退休后老伴提AA

"建国，咱俩都退休了，以后生活费AA制吧。"张秀莲放下手里的账本，

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报纸："行啊，没问题。"话音刚落，

我明显感觉到客厅里的气温骤降了好几度。张秀莲愣在那里，手里的笔都忘了放下。

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结婚三十五年的老伴，会如此爽快地同意AA制。

"你...你真同意？"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放下报纸，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都开口了，我能不同意吗？"1"从明天开始，

水电费、物业费、买菜钱，咱们一人一半。"张秀莲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一张纸，

像宣读什么重要文件似的。我点点头："行，按你说的办。"张秀莲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她停顿了几秒，继续说："还有，以后买衣服、看病、出去玩，都各花各的。""好。

"我依然很平静。"那...那咱们的退休金，也各自管理？"她试探性地问。"当然，

你的钱你做主，我的钱我做主。"我站起身，准备回卧室。张秀莲猛地站起来，

拦住我："李建国，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提什么你都答应？"我看着她涨红的脸，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张秀莲啊张秀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在盘算什么吗？

"没怎么，你说得对，都这把年纪了，确实该明算账了。"我绕过她，走向卧室。

身后传来她摔椅子的声音。这个家，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其实，张秀莲提出AA制，

我一点都不意外。这些天她总是偷偷摸摸地打电话，还以为我听不见。"妈，

你和我爸的钱还混在一起干什么？都退休了，该各过各的了。"这是我们女儿李雅的声音。

"就是，妈，你看我婆婆多聪明，和我公公早就分开算账了，谁也不占谁便宜。

"这是我们儿媳妇小王的声音。每次听到这些话，我都会默默走开。不是不生气，

而是太累了。结婚三十五年，我以为我们是一体的。原来在她们母女眼里，

我这个当爸的、当老公的，早就成了外人。晚上，张秀莲端着洗脚水进了卧室。

这是她三十多年的习惯，每天睡前都要泡脚。"建国..."她欲言又止。我装作睡着了，

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你今天的反应，真的很奇怪。"奇怪吗？

我觉得一点都不奇怪。一个被家人当成负担的男人，听到可以"解脱"的提议，

难道不应该高兴吗？第二天一早，张秀莲起得特别早。我听到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

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等我洗漱完毕到餐厅时，桌上摆着粥、包子和咸菜，还是熟悉的搭配。

"建国，吃饭了。"张秀莲叫我，声音有些不自然。我坐下来，拿起勺子喝粥。

"那个...早饭的钱..."张秀莲犹豫着开口。"多少钱？"我放下勺子。"十五块。

你给七块五。"她的脸有点红。我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桌上："没零钱，十块行吗？

"张秀莲看着那张十块钱，愣了好久，才伸手拿起来："行...行吧。"吃完早饭，

我准备出门遛弯。刚到门口，张秀莲叫住我："建国，你要去哪儿？""小区里转转，

锻炼身体。""那...那晚饭在家吃吗？"我头也没回："看情况吧。"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听到她在里面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区的花园里，几个老头正在下棋。我走过去看了一会儿，

老刘抬头看见我："老李，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出来了？""在家待着没意思，出来走走。

"我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你家那口子呢？不是最爱管着你吗？"老刘笑着问。

我苦笑了一下："她忙着算账呢。""算账？算什么账？""家庭开支的账。从今天开始，

我们家实行AA制。"几个老头都停下手里的棋子，齐刷刷地看向我。"老李，你开玩笑吧？

都老夫老妻了，还AA制？"老张一脸不敢置信。"她提的，我同意了。"我语气很平静，

但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那...那你们的钱怎么分？"老王好奇地问。"各管各的呗。

她花她的，我花我的。"老刘摇摇头："老李啊，这事儿不对。夫妻之间哪有这样算计的？

"是啊，夫妻之间哪有这样算计的。可是当你的老婆被女儿洗脑，

觉得和你在一起是吃亏的时候，你还能怎么办？2在小区里坐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

我的手机响了。"爸，听说你和妈要AA制了？"女儿李雅的声音透着兴奋。"是她提的。

"我简短地回答。"我觉得挺好的，你们都有退休金，各花各的，谁也不用操心谁。

"李雅的语气很轻松。我心里一阵发凉。这就是我辛苦养大的女儿，

竟然觉得父母分家算账是件好事。"雅雅，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当然好啊！爸，你想想，

妈这些年管钱管得多严，你想买点什么都得跟她商量。现在好了，你的钱你做主，多自由。

"自由？我苦笑。这算什么自由？这是被亲人抛弃的"自由"。"行了，我知道了。

"我准备挂电话。"对了爸，你一会儿回家记得跟妈算一下午饭钱。既然决定AA了，

就得贯彻到底。"听到嘟嘟的挂断声，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回到家的时候，

张秀莲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开门声，她从厨房探出头来："回来了？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换了鞋，走到餐厅坐下。桌上摆着四个菜，都是我平时爱吃的。"秀莲，午饭多少钱？

"我直接问。张秀莲手里的锅铲停了一下："你...你真要算这个？""不是你说的吗？

AA制，各花各的。"她咬了咬唇："三十块，你给十五。"我掏出十五块钱放在桌上。

张秀莲看着那些钱，眼圈有点红。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很安静。以前吃饭时，

张秀莲总是给我夹菜，问我菜咸不咸，够不够吃。今天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头吃自己的。

"建国..."她终于开口了。"嗯？""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以前你最讨厌算钱的事，

今天怎么..."她欲言又止。"人总是会变的。"我放下筷子，"吃饱了。

"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张秀莲突然拉住我的袖子："建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什么想法？""就是...就是关于AA制这事。

你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开过了？"她的眼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慌乱。

我轻轻抽回自己的袖子："秀莲，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她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话来。下午，我去了银行。既然要AA，那就彻底一点。"师傅，你要办什么业务？

"银行工作人员很客气。"我想把工资卡改成只有我一个人的签名。

""这个需要原来的共同签名人一起来办理。""她同意的，这是她写的委托书。

"我把早上写好的纸条递过去。工作人员看了看："您确定要取消共同签名吗？一旦取消，

对方就无法使用这张卡了。""确定。"办完手续，走出银行的时候，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这些年，我的工资卡一直在张秀莲手里，

每个月花什么钱都要跟她报备。现在好了，我的钱终于回到我自己手里了。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儿子李强。"爸，听雅雅说你和妈要AA制了？""嗯。""爸，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妈这些年管钱确实管得太严了，你连买包烟都要看她脸色。"连儿子都这么说。

我忽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需要被"管制"的人？"强强，

你觉得我这些年...是不是很窝囊？"我忍不住问。"爸，你怎么这么说？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什么都让着妈。现在分开过，挺好的。"又是"挺好的"。

看来在孩子们眼里，我们这对老夫妻分家算账，真的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晚上六点，

我还没回家。张秀莲的电话打过来了："建国，你在哪儿？晚饭做好了。""我在外面吃。

""外面？你在哪儿吃？""随便找了个小餐厅。"我看着眼前的快餐店，心里五味杂陈。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你先吃吧。"挂了电话，我点了一份盖浇饭，

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慢慢吃。周围都是年轻人，谈笑声此起彼伏，只有我一个老头，形影相吊。

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张秀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但明显心不在焉。"回来了？"她站起来，"我给你热点饭。""不用了，在外面吃过了。

"我径直走向卧室。"建国！"她叫住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不对劲。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哪里不对劲？不是按你说的做吗？AA制，各过各的。

""可是..."她有些着急，"我只是说钱的事情，没说要分得这么清楚。""哦？

那你想怎么分？"我走回客厅，在她对面坐下。张秀莲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时语塞。

"秀莲，你既然提出AA制，就要想清楚。钱分开了，人是不是也要分开？""什么意思？

"她的脸色变了。"以后我的事情你别管，你的事情我也不过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就像合租的室友一样，互不干涉。"张秀莲愣在那里，

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不是我想要的。"她的声音很小。"那你想要什么？

"她低下头，绞着手指："我就是觉得...咱们都有退休金，各自管理比较好。

""谁教你这么想的？"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张秀莲的脸红了："没有人教，我自己想的。

""是雅雅和小王吧？"我继续追问。她不说话了，默认了我的猜测。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秀莲，结婚三十五年了，你真的觉得我们需要AA制吗？

""我...我也不知道。"她的眼圈红了，"雅雅说现在的老人都这样，各管各的钱，

省得以后有矛盾。""那你觉得我们会有矛盾吗？"张秀莲抬头看了我一眼，

又很快低下头："你这些年花钱确实没什么规划。"我心里一阵发凉。原来在她眼里，

我就是个花钱没规划的人。"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办。从明天开始，

严格AA制。"我站起身，"我今晚睡书房。""为什么要睡书房？"张秀莲急了。

"AA制嘛，连床都该分开吧。"我走向书房，身后传来她的哭声。这一夜，

我躺在书房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床不舒服，而是心里空落落的。第二天早上，

我起得很早。张秀莲还在睡觉，我悄悄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个鸡蛋，吃了两片面包，就出门了。

到了小区门口，遇到了邻居老赵。"老李，这么早？"老赵打招呼。"出来遛遛。

""你家秀莲呢？以前你们都是一起出来的。"我苦笑："她还在睡觉。""哦，对了，

听说你们要AA制了？这事儿传得挺快的。"老赵一脸八卦的表情。我心里一惊："谁说的？

""昨天晚上小区里几个老太太聊天，你家秀莲说的。

"原来张秀莲已经把这事儿当成新闻到处宣传了。我心里更加发凉。"老李，你真同意了？

"老赵凑过来，"我要是我，绝对不同意。夫妻之间算这么清楚，还有什么意思？

""她愿意，我就同意了。""你这人啊，就是太好说话了。秀莲是被你宠坏了，

才会提出这种要求。"老赵的话让我陷入沉思。是啊，这些年我确实什么都让着张秀莲，

她说什么我都听。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还嫌我花钱没规划。手机响了，

是张秀莲打来的。"建国，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出来锻炼身体。

""那...那早饭怎么办？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浆油条。""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你在哪儿吃的？花了多少钱？"听到她问钱的事，我心里一阵讽刺："两块钱，

我自己出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张秀莲的声音有些委屈。"那你是什么意思？

"电话里沉默了好久，她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挂了电话，

我继续在小区里闲逛。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是相伴了三十多年的人，突然要分开过日子，

心里空落落的。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感觉。这些年为了维持家庭和谐，我委屈了太多。

现在好了，既然她们都觉得分开过比较好，那就分吧。4上午十点，李雅带着小王来了。

我在小区里遇到她们，正往家里走。"爸，你怎么在外面？"李雅看起来心情不错。

"出来锻炼身体。""那就好，正好我们来看看你和妈的AA制执行得怎么样。

"小王笑着说。我看着这对母女，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厌烦。都是她们在背后煽风点火，

才让张秀莲提出AA制的。回到家，张秀莲正在收拾房间。看到我们进来，

她擦了擦手："雅雅来了？正好，你爸昨天晚上还睡书房了呢。""睡书房？

"李雅一脸惊讶，"爸，你怎么睡书房？""AA制嘛，床也该分开。"我淡淡地说。

李雅和小王交换了个眼神，小王开口了："爸，AA制不是说要分床睡，

只是钱的事情分开就行了。""是吗？"我看着她们，"那还有什么要分开的？

""就是...就是各自管理自己的钱，其他的都和以前一样。"张秀莲赶紧解释。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三个女人："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的钱不能管，

但其他的义务一个都不能少？""爸，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雅皱眉。"没什么意思，

就是想确认一下规则。"我靠在沙发靠背上，"既然是AA制，

那以后家务活也该分工明确吧？买菜、做饭、洗衣服、拖地，这些都该轮着来。

"张秀莲愣了："你...你不是不会做家务吗？""不会可以学啊。既然要独立生活，

总不能什么都指望别人。"小王有些坐不住了："爸，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冲？""冲吗？

我觉得很正常啊。"我看着她，"小王，你和强强在家也是AA制吧？""是...是啊。

""那你们家务活怎么分配的？"小王有些不自在："我们...我们商量着来。""哦，

商量着来。"我点点头，"那我和你妈也商量着来。从明天开始，一人做一天饭，

一人洗一天衣服，一人拖一天地。公平合理。"张秀莲的脸色变了："建国，

你这是在赌气吧？""赌气？"我笑了，"我只是按照你们定的规则做事。

你女儿不是说AA制挺好的吗？那就贯彻到底。"李雅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爸，

你是不是对AA制有什么误解？""什么误解？""就是...就是AA制不是让你们分家，

只是钱的事情各管各的。""为什么只分钱？"我反问，"钱都分了，还有什么不能分的？

"三个女人都不说话了。我继续说："既然你们觉得分开过比较好，那就彻底分开。

以后我做我的饭，你妈做她的饭。我洗我的衣服，她洗她的衣服。谁也不用麻烦谁。

""可是...可是这样家就不像家了。"张秀莲的声音有些颤抖。"家？"我看着她，

"一个连钱都要分开算的家，还算什么家？"这句话说出来，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雅开口了："爸，我觉得你可能误解了。AA制不是要你们分家，

只是...""只是什么？"我打断她，"只是嫌弃我花钱没规划，想把我的钱管起来？

""没有人嫌弃你！"张秀莲急了，"我只是觉得各管各的钱比较好。""为什么比较好？

"张秀莲说不出话来，眼圈又红了。小王在旁边看不下去了："爸，你今天怎么这么较真？

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这个家好？"我站起身，"那我问你们，如果我现在生病了，

需要花很多钱治病，你妈会出钱吗？""当然会！"张秀莲立刻回答。"那如果她生病了，

我该出钱吗？""当然该出！""那如果我们俩都生病了，钱不够怎么办？

"三个女人又不说话了。我冷笑一声："所以AA制就是个笑话。真正需要钱的时候，

还不是要搭伙过日子？那为什么平时要分开？说白了，就是怕我乱花钱。"5中午的时候，

李雅她们走了。临走前，小王悄悄对张秀莲说："妈，我觉得爸今天有点不正常，

你要小心点。"她以为我听不到，其实我听得一清二楚。下午，

我一个人在家里收拾自己的东西。既然要AA制，那就彻底分开。我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出来，

放进一个大箱子里。张秀莲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建国，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问。"收拾东西。AA制嘛，各人的东西要分清楚。

""可是...可是你的衣服一直都在那个衣柜里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继续收拾，"你不是说要各管各的吗？"张秀莲看着我把衣服一件件搬走，

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建国，我觉得你是在赌气。"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秀莲，

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这些年，我对你好不好？

"张秀莲愣了一下："好...好啊。""那你为什么要提出AA制？"她低下头，

绞着手指："我...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公平。""公平？"我苦笑，"什么叫公平？

这些年我的工资都交给你管，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想买包烟都要跟你报备，这公平吗？

""我...我没有不让你买烟。""是没有不让，但要看你脸色。每次我想买点什么，

你都要问是不是必要的，有没有用，能不能省。"张秀莲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现在好了，你不用管我了，我也不用看你脸色了。我们各过各的，岂不是很好？

""我不想各过各的！"张秀莲突然哭出声来，"我只是...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雅雅她们说得有道理，老夫老妻了，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我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跟了我三十五年，

现在居然觉得我是她私人空间的负担。"秀莲，你知道吗？当你提出AA制的时候，

我心都凉了。"她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泪水："为什么？""因为这说明在你心里，

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钱都分开的夫妻，还有什么共同语言？""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