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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9

第一节 噩梦的轮回冰冷。窒息。黑暗像粘稠的原油,包裹着他,拖拽着他不断下沉。

林墨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一个持续了一年,分秒不差的梦。

视野里只有那片燃烧的轮廓——城西那座废弃的化工厂,像一头濒死的巨兽,在夜色中喘息。

铁锈和焦糊的气味穿透梦境,直钻鼻腔。然后,他看到了秦风。

秦风就站在工厂二楼那扇扭曲的破窗前,半个身子探出,朝他用力挥手。

他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中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里爆发的急切与恐惧,却像烧红的烙铁,

深深烫在林墨的灵魂上。“走——!” 秦风的嘴型张到极致,

无声的呐喊却比任何声音都更具穿透力。“快走——!”又是这个口型。

林墨每次都想冲上去,想看清他身后究竟是什么,想听到他究竟在警告什么。

但他的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

从秦风身后的阴影里猛地伸出,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他粗暴地拖回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轰——!”火焰冲天而起,吞噬了窗口,

吞噬了秦风最后的身影,也吞噬了林墨所有的意识。……林墨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战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卧室里一片死寂,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床头闹钟指针走动的“滴答”声。

凌晨四点十五分。一分不差。一年了。整整三百六十五个夜晚。这个噩梦如同最精确的刑具,

每晚准时将他拖回那个失去一切的瞬间,然后在他即将触碰到真相的边缘,

将他狠狠抛回现实。他伸手摸向床头柜,指尖颤抖地碰到水杯,灌下一大口早已凉透的水。

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稍稍压下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灼烧感。床边,放着秦风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勾肩搭背,穿着警服,在阳光下笑得没心没肺。那是他们一起毕业,

一起进入市局刑侦支队的那天拍的。曾经,他们是警队最耀眼的双子星,一个锐利如刀,

一个沉稳如山。可现在,山崩了,刀也钝了。那场爆炸之后,林墨活了下来,

身体只有些轻微擦伤,但大脑却像是启动了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关于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关于秦风为何会死,

关于他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所有关键的记忆,被抹得一干二净。

医学诊断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发的选择性失忆”。他知道外面有人怎么说。

说他林墨是唯一的幸存者,说他身上背着说不清的嫌疑,甚至有人说,是他害死了秦风。

他无力反驳。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第二节:无声的琴房就在林墨试图用深呼吸平复心跳时,床头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打破了凌晨的死寂。屏幕上闪烁的是市局的号码。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林顾问,

抱歉这么早打扰。” 电话那头是值班室小张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紧张,“城北,

‘雅乐苑’别墅区,出了命案。情况……有点怪,队长说,可能需要您来看看。”“怪?

” 林墨的声音因为刚醒而有些沙哑。“死者是个钢琴家,叫肖磊。死在自家琴房里,

现场……太干净了,而且……”小张顿了顿,似乎在想如何措辞,“而且死者的姿势,

被摆弄过。像……像某种仪式。”“仪式”两个字像一根针,刺中了林墨某根敏感的神经。

他立刻起身:“地址发我,马上到。”半小时后,

林墨的车停在了“雅乐苑”一栋精致的独栋别墅前。警戒线已经拉起,

闪烁的警灯将黎明前的黑暗染上一层不安的蓝色。几个早起的邻居远远站着,交头接耳,

脸上带着恐惧与好奇混合的表情。刑侦支队队长李振国正站在门口,脸色凝重地抽着烟。

看到林墨下车,他掐灭烟头迎了上来。“来了。”李振国拍了拍林墨的肩膀,眼神复杂。

一年前,正是他力排众议,保下了状态极差、备受质疑的林墨,让他转任犯罪心理顾问,

远离一线侦查。“里面情况不太对劲,你……做好心理准备。”林墨点了点头,

戴上手套和鞋套,跟着李振国走进别墅。别墅内部装修奢华,

但此刻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技术人员和法医在客厅里低声交谈,脚步匆忙。

命案现场在二楼的书房,或者说,琴房。推开虚掩的房门,即使是以林墨的经验,

呼吸也不由得一滞。房间隔音极好,四面墙壁和天花板都做了专业的吸音处理。正中央,

摆放着一架昂贵的三角钢琴,琴盖敞开,露出黑白分明的琴键。一个年轻男子,

穿着正式的晚礼服,坐在琴凳上,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正沉浸在演奏中。

但他永远不会再弹奏了。死者肖磊,二十六岁,国内冉冉升起的钢琴新星。

他的脸色是一种诡异的安详,甚至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然而,他的双手,

那双本该在琴键上飞舞、创造美妙音乐的手,却被人以一种极其精准和怪异的方式,

摆放在了琴键上。十根手指,并非自然弯曲,而是被强行掰直,用近乎外科手术般的精确度,

分别按住了几个不相关的琴键——一个不和谐的***。指尖深深陷入琴键,

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量。现场异常整洁,没有搏斗痕迹,没有血迹,

甚至连一丝灰尘都很难找到。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柠檬味清洁剂的气息,

混合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腻的异香。一切都井然有序,除了死者本身,

和他那双被精心“展示”的手。“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法医老陈走过来,低声对林墨和李振国说,“体表无外伤,无挣扎痕迹,

具体死因要等解剖后才能确定。疑似中毒,但需要毒理化验证实。

”李振国皱着眉:“门窗都是从内部反锁的,这里是标准的密室。我们是从外面破窗进来的。

”密室。仪式感的现场。无声的不和谐***。林墨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他走到钢琴旁,

目光死死盯住那双手。那被刻意摆放的姿势,那僵硬的手指,

那安详却诡异的死亡面容……一种奇怪的、模糊的既视感涌上心头。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场景?不是具体的画面,而是一种感觉。

一种对“秩序”和“展示”的偏执,一种将死亡视为“作品”完成的冷酷。他用力甩了甩头,

试图抓住那丝飘忽的感觉,但它就像水银一样,瞬间溜走了。失忆带来的大脑空白区,

再次传来隐隐的钝痛。“林顾问,你怎么看?”李振国问道。林墨没有立刻回答。

他绕着钢琴慢慢走了一圈,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细节。吸音墙壁,一尘不染的地板,

紧闭的窗帘,还有那架沉默的钢琴。他的视线最终落回死者的手上。那双手,

被摆放得极具张力,仿佛在无声地控诉,又像是在完成最后一曲绝望的演奏。

“他在‘演奏’。”林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演奏的不是音乐,而是他的死亡。

凶手在通过这种方式,传达某种信息。”“信息?什么信息?”“不知道。”林墨摇了摇头,

那股既视感让他心烦意乱,“但这种感觉……很熟悉。”他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外面,

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窗台,突然,

在窗框与墙壁连接的极其隐蔽的缝隙里,他看到了一小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颜色。

那是一小块布料,米白色,材质看起来……很像他们警队制式衬衫的衣领内衬,

通常用来擦拭警徽的软布。林墨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动声色地用戴着手套的手指,

极其小心地将那小块布料夹了出来,迅速藏进掌心里。动作快得连旁边的李振国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个?是之前来勘察的同事不小心挂掉的?还是……他不敢深想,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东西,不能让别人看到。一种源自本能的警惕,

压过了他的职业操守。第三节:旧影新痕回到市局,技术中队和法医科开始了连轴转的工作。

林墨则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对着白板,开始梳理肖磊的社会关系。肖磊,青年钢琴家,

才华横溢,性格有些孤傲,但并无明显的仇家。经济状况良好,感情生活相对简单。

从表面看,似乎找不到一个要以如此诡异方式置他于死地的动机。那小块米白色的布料,

已经被他悄悄送去给一个信得过的私人朋友做初步检验。在结果出来之前,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队里的人。下午,初步的现场勘查报告和尸检初步结果出来了。

“门窗确实没有暴力闯入的痕迹,锁具完好。”现场勘查的同事汇报,

“我们在琴房里只提取到死者本人和定期前来打扫的保姆的指纹和脚印。凶手就像个幽灵。

”法医老陈拿着报告走进会议室,脸色更加凝重:“死者死于一种罕见的神经毒素,

通过吸入途径生效。毒素起效极快,会导致呼吸肌麻痹和心脏骤停,

但过程……据说不会有太大痛苦。我们在死者的鼻腔黏膜和肺部分泌物里检测到了毒素残留。

”“没有痛苦?”李振国敲着桌子,“所以他那安详的表情,是真的?”“可以这么理解。

”老陈推了推眼镜,“另外,我们在死者的右手食指指甲缝里,

发现了一点点极其微小的、非皮质的黑色纤维,成分还在分析。还有,

他礼服左边口袋的内衬,有一个轻微的、不明显的磨损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