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身体虚弱,定魂草尚需时日吸收。
如今他神魂虽定,魂魄却依旧不全。
若我猜得不错,他残缺的一魂一魄该是困在离城中。
我全无灵力,未必救得出来,但事关阿福性命,我得一试。
不过云定虽然暂时退去,我却不敢松懈。
我安置好守拙,摸走了他几张隐匿身形的符纸,在山里东躲***了的几日。
见无人来找,这才松了口气。
泉水为镜,我看了眼蓬头垢面的自己,又瞧了眼肩上毛发疏狂的阿福。
我褪衣除袜,借着泉水洗漱了一番。
阿福在我肩头跺了一脚,胖乎乎的身体砸入水中。
我把他囫囵洗刷了一遍,他小短腿扑腾扑腾,立马撒丫子蹬去了岸上。
他甩了甩毛,窝着脑袋,蹲在石堆旁一动不动。
待我洗漱完,天光早已大暗。
寂寂夜色里,竟无一声虫鸣鸟啼。
愣了瞬间,我心头一沉:不好!
套了件衣衫,我向岸边的阿福冲去。
触碰他刹那,阿福被一股无形之力猛地拽离,落在了不知何时伫立的黑衣人手中。
「阿福!」我迅速上岸。
清冷月色下,黑衣人眸色沉沉打量着我。
嗓音低哑:「它叫……阿福?」
片刻忪愣间,阿福迅速露出利爪,狠狠抓了他的手背一下。
血痕顿生,黑衣人下意识松了钳制,阿福猛跃而起。
我闪近,一把把他兜入怀里。
黑衣人转瞬就要出手,目光却倏而钉在我的肩头,生生僵住。
薄衫被水润湿,月色盈盈,隐约可以看见肩头一点梅花印记。
他神情有些恍惚:「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