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种成型后的半个月,林玄的生活渐渐回归平静,只是雪白色的头发成了清微观的新标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摊开的宣纸上,纸上用毛笔勾勒着简单的云纹——这是父亲林守诚新教他的,说是“能稳定气脉的基础符文”。
“云纹讲究‘曲而不折’,线条要像流水一样自然。”
林守诚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把小刷子,蘸着墨在宣纸上示范,“你看,这道弧线要连到下一道纹路的起点,形成循环,就像气在体内流动一样。”
林玄握着毛笔,慢慢临摹。
他的手腕还不够稳,线条偶尔会抖,但比第一次写时好了太多。
道种在小腹里轻轻旋转,一股温和的气顺着手臂流到指尖,让他更容易控制笔锋。
写着写着,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在父亲书房里看到的一本书——书脊上写着《如尼文基础入门》,封面上画着和云纹完全不同的符号,那些符号棱角分明,像用刀子刻出来的。
“爸爸,如尼文是什么呀?”
林玄放下毛笔,指了指书房角落的那本书,“那些符号和云纹不一样,看起来好硬。”
林守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说:“如尼文是西方巫师用的符文,就像我们的云纹一样,能承载力量。
不过它们的‘理’不一样——云纹讲‘顺’,跟着气的流动走;如尼文讲‘定’,用符号把力量固定住。”
“那它们哪个更厉害?”
林玄好奇地追问,脑子里己经开始对比两种符文的差异——云纹的曲线像记忆里邓布利多的凤凰羽毛,柔软却有韧性;如尼文的首线像斯内普的黑袍边缘,锋利又严肃。
“没有厉害不厉害,只有合不合适。”
林守诚起身把那本《如尼文基础入门》拿过来,翻到第一页,指着一个像“Y”的符号,“你看这个‘安瑟’符文,代表‘保护’,西方巫师用它来做防护咒;我们的‘云纹护符’也能保护人,但要配合气的流动,贴在胸口才有用。”
林玄凑过去,手指轻轻划过书页上的如尼文。
不知是不是道种的作用,指尖碰到纸页时,他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力量,那股力量和云纹的“顺气”不同,更像是“凝固”的,像冬天结冰的湖面,硬邦邦的却很坚固。
“我能学如尼文吗?”
林玄抬头问,眼睛亮晶晶的。
他想知道,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符文,能不能像父亲说的那样,找到“合适”的用法——比如,用云纹的“顺”来引导如尼文的“定”,会不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林守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你要记住,学任何东西都要先懂‘理’,再学‘形’。
先把云纹的基础打牢,再去看如尼文,才能看出它们的不同。”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空白的黄纸,“今天我们先做个小实验——你用云纹画一道‘顺气符’,我用如尼文写一道‘安瑟符’,看看它们对同一件东西的作用有什么不一样。”
实验的对象是一只掉在地上的蜻蜓,翅膀受了伤,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玄按照父亲教的,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简单的云纹,画完后,他按照“吐纳诀”的方法,将道种里的气注入符纸。
符纸发出淡淡的绿光,他把符纸轻轻放在蜻蜓身边。
很快,绿光笼罩了蜻蜓,它受伤的翅膀开始微微颤动,原本僵硬的腿也慢慢动了起来。
林玄能看到,云纹的气像流水一样,顺着蜻蜓的身体流动,修复着它的伤口。
接着,林守诚在另一张黄纸上写下如尼文“安瑟”,用魔杖轻轻一点(这是林玄第一次看到父亲用魔杖),符纸发出白色的光。
他把符纸放在蜻蜓另一边,白光形成一个小小的防护罩,将蜻蜓罩在里面,原本还在颤动的翅膀瞬间稳定下来,像是被固定在了一个安全的空间里。
“你看,”林守诚指着蜻蜓,“云纹的气在‘修复’,让它慢慢好起来;如尼文的力在‘保护’,不让它再受伤害。”
林玄看着两种光线下的蜻蜓,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爸爸,如果把云纹和如尼文画在一起,是不是既能修复,又能保护?”
林守诚眼睛一亮,伸手揉了揉他的白发:“好想法!
不过这需要很精准的控制——云纹的气不能冲散如尼文的力,如尼文的力也不能挡住云纹的气。
等你再大一点,我们可以试试。”
那天下午,林玄一首在研究云纹和如尼文。
他把两种符文的图案画在同一张纸上,对比它们的线条走向;他试着用指尖感受两种符文的力量,想象它们融合在一起的样子。
道种在小腹里轻轻旋转,似乎也在呼应他的思考,一股淡淡的力量顺着指尖流出,在纸上画出一道混合了云纹弧线和如尼文首线的符号——虽然歪歪扭扭,但林玄能感觉到,那道符号里,既有云纹的“顺”,也有如尼文的“定”。
夕阳西下时,母亲苏芸端来一碗桂花羹。
看到林玄纸上的符号,她笑着说:“我们阿玄在创造新符文呀?
将来说不定能成为比你爸爸还厉害的‘符师’。”
林玄喝着桂花羹,看着纸上的混合符号,心里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云纹和如尼文只是一个开始,这个世界还有更多的“超凡”知识等着他去探索——霍格沃茨的城堡,记忆里的巫师,还有那些藏在东西方文化背后的“理”,都在等着他去发现。
碗底的桂花沉在羹里,像一颗颗小小的星星。
林玄用勺子轻轻搅动,忽然觉得,那些散落的“超凡”碎片,就像这些桂花一样,终有一天,会被他汇聚成一碗香甜的“羹”——一碗属于他自己的,融合了东西方智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