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家末世便利店，员工全是S级丧尸。会计是腐烂手指能敲碎计算器的财务总监，
理货员是控制不住触手的仓库管理员。人类基地哭着求我们打折，
我却笑着推出“充值满赠”活动。当尸潮围攻便利店时，我默默拉下卷帘门。
“亲爱的顾客们，”我通过喇叭轻声说，“本店今日歇业。”所有丧尸员工转过身，
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齐齐亮起。---第一部：末日便利店开业大吉丧尸咆哮，或者说，
类似某种老旧发动机混合着撕布机的噪音，近距离炸响在我耳边。我面不改色，
甚至有点想给他推荐一下店里的新款薄荷糖。“喉咙不舒服？”我从柜台后摸出一板润喉片，
推过去，“试试这个，新到的货，清咽利喉，对……嗯，你们这种声带严重磨损的情况，
可能有点用。”面前这位“顾客”，身高接近两米五，半边脸颊不翼而飞，
***的牙床上挂着暗红色的肉丝，身上那件破烂的军装勉强能看出原本的制式，
此刻正被它虬结的肌肉撑得快要爆开。它，或者说他，那仅剩的独眼死死盯着我，
浑浊的眼球里充斥着狂暴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他粗壮得不像话的手臂抬了起来，
带着一股浓郁的、混合了硝烟、血腥和深度腐朽的味道，重重拍在强化玻璃柜台上。
柜台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但纹丝不动。开玩笑，这玩意儿能硬扛火箭弹，系统出品，
必属精品。“吼——！！！”又是一声咆哮，
唾沫星子如果那还能称之为唾沫的话混合着不明的黑色液体溅在玻璃上。我叹了口气，
拿起旁边的抹布，熟练地擦掉污渍，语气带着点真诚的无奈：“先生，光吼不消费是不行的。
我们这儿小本经营，概不赊账。你看，是现金，
”我指了指旁边一个装着零星脑核和变异晶体的托盘，“还是……以物易物？
”那丧尸独眼里的狂暴更盛，但深处那点茫然也在扩大。他似乎无法理解，
为什么这个闻起来香喷喷、一口就能咬掉脑袋的小点心，不仅不怕他，
还在跟他讨论支付方式。就在这时，一个温和，
但带着某种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屠夫，控制你的情绪。
你吓到新来的客人了。”被称为“屠夫”的巨型丧尸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独眼里的凶光收敛了些，甚至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位置。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虽然陈旧但一尘不染的黑色西装的身影走了过来。他面容苍白，
嘴唇却红得异常，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是纯粹的漆黑，没有眼白。
如果不是他左边太阳穴有个清晰的弹孔，以及脖颈处不自然的青灰色，
他几乎像个活在战前文明社会的精英人士。他是李斯特，我的财务总监，兼前台收银。
李斯特对着屠夫微微颔首，后者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咕噜，居然真的退后了两步，
像一尊铁塔般杵在门口，独眼却还黏在柜台里的润喉片上。“抱歉，老板，
屠夫先生最近……压力有点大。”李斯特转向我，声音平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他腐烂的手指拂过收银台，那台老式机械收银机发出清脆的“叮”一声，仿佛被注入了活力。
“理解，末世嘛，大家都不容易。”我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给他记上，一板润喉片，
从他下次的‘劳务报酬’里扣。”“已经记下了。
”李斯特的手指在收银机的按键上灵巧虽然偶尔会按碎一个键地跳动，发出哒哒的声响。
我抬眼看向店外。灰蒙蒙的天空，永远是那种令人压抑的铅灰色。
残破的建筑物像巨兽的骸骨般林立，远处偶尔传来爆炸声或更加凄厉的嚎叫。
空气中弥漫着尘埃、辐射尘和腐臭的混合气味。而我的店，“七日便利”，
就突兀地坐落在这片废墟之中。亮白色的外墙一尘不染，巨大的玻璃窗透出温暖明亮的灯光，
在这个灰败的世界里，像一枚误入的珍珠，扎眼，又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店门口，
挂着一个用歪歪扭扭、仿佛由孩童书写的霓虹灯牌——“七日便利，欢迎光临”。
灯牌偶尔会接触不良地闪烁几下，更添几分诡异。谁能想到，
我一个在原来世界差点因为加班而猝死的社畜，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末日世界，
还绑定了这么一个奇葩的“末日便利店系统”。系统要求很简单：在末日经营一家便利店，
顾客不限种族主要是丧尸，员工自选全是高阶丧尸，目标是成为末日最强商业巨头。
奖励是活下去，以及……可能存在的，回家的路。惩罚？系统没明说，
但看看门外那些游荡的、渴望血肉的低级丧尸，答案不言而喻。于是，我，陈末，前程序猿，
现末日便利店老板，开始了我的创业生涯。我的员工班子，堪称豪华。李斯特，
S级精神系丧尸，前华尔街之狼他自己说的，如今是我的财务和前台。
能力是精神干扰和精准计算，缺点是有轻微强迫症和洁癖，
见不得账目不清或者货物摆放不齐，一旦发作，
周围低级丧尸的大脑可能会像西瓜一样莫名爆开。他那双能轻易撕开钢板的手，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用一块丝绒布擦拭着一个计算器。仓库里，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响。
我探头进去：“老张，轻点！那箱压缩饼干是刚到的货！”仓库深处，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身影顿住了。他背对着我，身形不算高大，但肩膀上、后背上，
数条粗壮的、布满吸盘的暗红色触手正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着，其中两条正卷着一箱罐头，
另外几条则在货架上“摸索”，差点把旁边码放整齐的卫生纸卷扫落在地。听到我的声音，
那些触手猛地一僵，然后迅速缩回，大部分隐没在他的工装下，只留两条最细的，
像做错事的孩子般，耷拉在身体两侧。老张，S级变异体丧尸，仓库管理员。
能力是超强力量和这些灵活无比的触手，理论上理货效率极高。缺点是，
这些触手有时候不太受控制，尤其是在他思考或者说，发呆的时候。
他曾是个图书馆管理员，变异后，对“整理”和“归类”有着近乎偏执的爱好，
只是效果嘛……有待商榷。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嘴唇嚅动了几下，
糊的音节：“……老板……稳……稳了……”我看着他脚下那箱被触手不小心捏变形的罐头，
嘴角抽了抽：“……稳了就好，下次，尽量用‘手’。
”老张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常的人类手掌，又看了看那几条不安分的触手，
似乎陷入了哲学思考。这就是我的团队。一个暴躁的保安屠夫，
一个精致的财务李斯特，一个触手怪仓库管理员老张。加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
但拥有绝对店铺管理权限在店里我就是神的老板。生意，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开始了。
最初的顾客，自然是那些没什么智商、全靠本能行事的低阶丧尸。
它们被店里活人的气息和灯光吸引，嚎叫着冲过来，然后被屠夫一手一个，
像扔垃圾一样丢出百米开外，或者在李斯特一个眼神下，抱头鼠窜，甚至互相撕咬起来。
直到某天，一个穿着相对完整、眼神也比普通丧尸灵动一些的瘦高个丧尸，
在店外徘徊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指着柜台里一包过期系统刷新出来的，
我也没办法但包装完好的薯片，扔下了一颗沾着污血的变异犬牙。
李斯特面无表情地接过犬牙，放在一个类似天平的装置上系统配备的价值评估器，
点了点头，然后将那包薯片推了过去。那瘦高个丧尸接过薯片，愣了片刻，
然后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嘶鸣，抱着薯片飞快地跑掉了。自那以后，渐渐地，
开始有更多“聪明”一点的丧尸光顾。
它们会用找到的能源晶体、变异植物、甚至某些特殊金属碎片，
者一些在末日毫无用处但闪闪发光的小玩意比如李斯特最近迷上的那种亮晶晶的钥匙扣。
我们的商品种类也在“丰富”。从过期的零食罐头，到锈迹斑斑但能用的开山刀，
再到一些效果不明的“康复新液”据系统说能促进伤口愈合，对丧尸有没有用不知道，
系统商城贷款买来的、能微弱提升异能对人类或者强化躯体对丧尸的初级能量药剂。
这家小小的便利店，在这个绝望的末日世界里，成了一个另类的、扭曲的绿洲。当然，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月后。那天，一支人类的侦察小队，误打误撞，
发现了这片废墟中格格不入的明亮店铺。他们穿着统一的、带有某个人类基地标志的作战服，
身上带着伤，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警惕。看到“七日便利”的招牌和透出的灯光时，
他们的表情像是见了鬼。领头的是个脸上带疤的男人，他举起枪，示意队员分散警戒，
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玻璃门。当他透过玻璃，
看到里面货架上琳琅满目相对末世而言的商品，以及站在柜台后，
穿着干净衬衫、脸上带着职业化微笑的我时，他的世界观显然受到了冲击。“你……你是人？
”他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如假包换。”我笑了笑，指了指门口的牌子，“欢迎光临，
本店支持多种支付方式。”他的目光扫过货架，
尤其是在那些压缩饼干、纯净水和急救包上停留了很久，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然后，
他看到了正在擦拭柜台的李斯特。李斯特抬起头，纯黑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丧尸！
”刀疤脸男人瞬间汗毛倒竖，枪口猛地抬起，对准了李斯特。几乎在同一时间，
门口的屠夫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咆哮，独眼锁定了男人。仓库门口，
几条暗红色的触手悄无声息地探出，在空中蜿蜒。店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火药味浓得刺鼻。
我依旧保持着微笑，轻轻敲了敲柜台：“提醒一下，本店禁止动武。违反者……”我顿了顿，
声音平和，“后果自负。”刀疤脸男人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
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店主话语中蕴含的某种绝对权威。
而那只西装丧尸和门外的巨型丧尸，以及阴影中若隐若现的触手，
带给他的压力远超面对尸潮。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缓缓放下了枪口，
但眼神依旧警惕：“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您所见，一家便利店。”我摊摊手，
“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是我们的宗旨。几位，想买点什么吗？我们最近有活动，
充值满赠哦。”我指了指旁边李斯特刚刚立起来的一个小黑板，
上面用粉笔写着：“开业酬宾，充值优惠！满100低级脑核，送5枚！满500，
送30枚！另赠价值20脑核的解毒剂一份！多充多送，实惠多多！
”刀疤脸男人看着那块黑板，又看看我，
再看看我身边那些安静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丧尸员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表情混杂着荒谬、恐惧，以及一丝……在绝境中看到希望的悸动。他沉默了很久，最终，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充值？”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七日便利”的名声，
将不再仅限于丧尸之间了。而麻烦，通常与机遇并存。
当我笑着递上那张简陋的“会员卡”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废墟的阴影中，
似乎有不止一双眼睛，正贪婪而忌惮地注视着这片灯火通明的方舟。人类的贪婪，
有时候比丧尸的疯狂，更不留余地。我收回目光，脸上的笑容不变。“充值是吗？好的，
先生。李斯特，给这位先生办张卡。”---第二部：暗流与尸潮刀疤脸，
后来我知道他叫雷烈，来自一个名为“磐石”的中型人类幸存者基地。
他那次“充值”了五百低级脑核，几乎掏空了小队所有储备，
换走了大量食物、净水和新款武器，以及那份赠品解毒剂。走的时候，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忌惮地扫过李斯特和门神般的屠夫，最终什么也没说，
带着队员迅速消失在废墟中。我知道，这不是结束。果然，几天后，
“磐石”基地派来了正式的“采购代表”，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中年男人，
姓王。他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态度却比雷烈要客气得多，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
“陈老板，久仰大名！”王代表热情地伸出手，看到我身后李斯特那毫无血色的手，
又尴尬地缩了回去，搓了搓手，“贵店真是……真是末日里的奇迹啊！”“过奖，小本生意。
”我请他坐下，李斯特无声地端上来两杯……呃，看起来像咖啡的液体系统商城买的，
味道一言难尽，但提神效果不错。王代表看着杯中翻滚的黑色液体，眼角跳了跳，
还是端起来抿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叹：“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寒暄过后，
进入正题。王代表代表“磐石”基地，希望能与我们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希望我们能给予他们“最惠待遇”，比如……更大的折扣。“陈老板，您也知道，
我们基地人口众多，资源紧缺。”王代表推了推眼镜，一脸诚恳，
“如果能有一个优惠的价格，我们愿意将贵店作为首要的物资采购点，这对贵店的长远发展，
也是大有裨益的啊！”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味道像烧焦的橡胶混合了泥土，
但脸上依旧带着职业微笑：“王代表，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们店小利薄，
定价已经是充分考虑市场情况和成本了。您看，我们的‘充值满赠’活动，
其实已经是在让利了。”王代表的笑容不变，但眼神锐利了几分：“陈老板，明人不说暗话。
你这店……很特殊。你的‘员工’，也很特殊。在这片废墟里，能如此安稳地做生意，
背后想必……呵呵。我们基地，同样有我们的力量和底蕴。合作，讲究的是双赢。
如果价格方面实在为难……”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压低声音：“我们基地最近清理了一个战前的科研所，
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技术资料和样本。或许，有您感兴趣的东西？比如，
关于‘它们’的……”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李斯特。我心中微动。技术资料？丧尸样本？
系统商城里确实有一些高端物品，需要特殊的图纸或研究数据才能解锁。这或许是个机会。
但我脸上不动声色：“哦？听起来有点意思。不过，生意归生意。这样吧，折扣我不能给，
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大客户通道’，优先供货，并且，
下次你们用特定类型的技术资料或稀有材料支付时，我可以给你们上浮10%的兑换比例。
”王代表目光闪烁，显然在权衡。我给出的条件不算优厚，但“优先供货”和支付比例上浮，
在关键时刻可能救命。而且，他摸不清我的底细，不敢逼得太紧。最终，
他挤出一个笑容：“陈老板快人快语，那就这么说定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送走王代表，
我脸上的笑容淡去。李斯特无声地出现在我身边，
纯黑的眼睛看着人类车队离去的方向：“老板，他们在试探。那个姓王的，
精神波动充满算计和贪婪。”“我知道。”我揉了揉眉心，“人类的贪婪，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过，互相利用而已。”有了“磐石”基地这个“大客户”，便利店的生意上了快车道。
不仅仅是丧尸，周边其他人类幸存者小队，也陆续听到了风声，
抱着怀疑、恐惧或者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上门来。店里变得热闹起来。
常常能看到一边是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性低吼的丧尸在挑选过期罐头，
另一边是全副武装、神经紧绷的人类士兵在购买弹药和药品。双方泾渭分明，
中间隔着一条无形的“三八线”，气氛紧张得如同一个火药桶。维持秩序的重任，
主要落在了屠夫身上。他那庞大的身躯和恐怖的威慑力，让双方都不敢轻易造次。
偶尔有不开眼的丧尸或者人类想闹事，屠夫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走过去，独眼一瞪，
低吼一声，闹事者就会连滚带爬地逃出去，或者被李斯特一个精神冲击弄得晕头转向。
老张的理货压力倍增。他的触手几乎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但还是经常出现货架被抢空的情况。
他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都多了一丝……焦躁？有一次，我看到他同时用八条触手在补货，
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结果不小心把卫生巾和机油摆在了一个货架上，
还按照颜色深浅做了归类。我：“……”算了，功能分区什么的，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