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药堂风波，初露锋芒罗氏药堂的后院有两间闲置的厢房，罗掌柜收拾出来一间给苏玄，另一间简单打扫了下，铺上干草，便成了小黑的住处。
“苏道长，委屈您了，这地方小，您暂且住着，等药堂生意好了，我再给您换个大的。”
罗掌柜一边给苏玄端来茶水，一边客气地说。
“掌柜的客气了，这样挺好。”
苏玄接过茶碗，目光落在院子里晾晒的草药上，“这些草药晾晒的手法有些问题，灵气损耗不小，我稍后调整一下？”
罗掌柜大喜过望：“那太好了！
我这老头子懂些药理，却不懂这些精细的门道，全凭老法子来，难怪药材总不如别家鲜活。”
接下来的几日，苏玄便在药堂住了下来。
他每日的活计不重，整理药材、给上门的凡人看些小病，偶尔指点罗掌柜几句药材保存的法子。
他的医术远超凡俗郎中，一些久治不愈的风寒、劳损，经他几针下去，再配上简单的草药，往往立竿见影。
消息传开，药堂的生意竟渐渐好了起来，连带着之前积压的药材也卖出去不少。
罗掌柜对苏玄越发敬重，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崇拜，时不时就拉着他问些丹道药理的问题。
这日午后，药堂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修士，穿着锦缎道袍，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面色倨傲，进门就嚷嚷：“罗老头，你这儿的‘清灵丹’呢？
赶紧给我拿三瓶，爷爷有急用！”
罗掌柜眉头一皱，却还是陪着笑脸：“是张公子啊，清灵丹刚卖完，新的还在炼制……卖完了？”
姓张的修士眼睛一瞪，“我前日就跟你说过要预留，你敢糊弄我？
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青峰门’外门弟子张猛！
信不信我拆了你这破药堂？”
苏玄正在后院整理药材，听到前堂的吵闹声，走了出来。
他打量了张猛一眼，此人修为在筑基初期，气息虚浮，显然是靠着丹药催上来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这位道友，凡事好商量，何必动怒？”
苏玄淡淡开口。
张猛转头看了看苏玄，见他穿着普通，修为更是看不透——并非苏玄修为高深到能完全隐匿，而是他刻意收敛了气息，只露出筑基中期的假象，加上准帝的底蕴，让张猛这种层次的修士无法准确判断。
“你是谁？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张猛冷哼一声，“一个破药堂的伙计也敢管爷爷的事？”
苏玄没理会他的挑衅，只对罗掌柜道：“掌柜的，清灵丹的丹方我看过，若是不嫌弃，我或许能炼制一些。”
罗掌柜一愣：“苏道长还会炼丹？”
他只知道苏玄医术好，却不知他还懂炼丹。
“略懂。”
苏玄点头，“只是药堂的丹炉简陋，炼出的丹药品质或许不高。”
“能炼出来就行！”
张猛不耐烦地打断，“赶紧的，爷爷等着用！
要是炼砸了，仔洗你的皮！”
苏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进了后院的丹房。
药堂的丹炉确实简陋，是最普通的铁炉，连基础的聚灵阵都没有。
但对曾为半帝的苏玄而言，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他从药材架上取下炼制清灵丹所需的几味药材：清心草、茯苓、薄荷，手法娴熟地分拣、称量。
这些动作看似简单，却暗合某种韵律，每一片药材的大小、厚薄都分毫不差。
罗掌柜和张猛站在丹房外看着，罗掌柜是好奇，张猛则是一脸不屑。
苏玄引燃丹火——并非用灵石或符箓，而是指尖弹出一点微弱的灵力，首接点燃了炉下的炭火。
这手控火之术看似平常，却让懂行的罗掌柜暗暗咋舌——能以灵力控凡火，这至少是丹师级别的手段。
药材依次入炉，苏玄单手按在炉壁上，灵力透过铁壁渗入，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药材的融合。
没有聚灵阵，他便以自身灵力模拟聚灵效果；炉温不稳，他便以神念精细调控。
半个时辰后，丹炉中飘出一股清冽的药香，带着安神静心的气息，远比寻常清灵丹浓郁。
苏玄揭开炉盖，三枚圆润饱满、泛着淡淡灵光的清灵丹悬浮而出，落入早己准备好的玉瓶中。
“成了。”
他将玉瓶递给张猛。
张猛接过玉瓶，打开一看，眼睛顿时首了。
这清灵丹的品相，竟是中品！
要知道，罗氏药堂以前卖的都是下品，就算是青峰门自己的丹师，也很少能炼出中品清灵丹！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还放狠话，现在却被对方的实力狠狠打脸。
“算……算你有点本事。”
张猛硬着头皮丢下一句，付了灵石，拿着丹瓶灰溜溜地走了。
罗掌柜看着张猛的背影，又看看苏玄，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苏道长！
您……您竟是中品丹师？！”
在这陌城，中品丹师可是能被各大势力争抢的存在！
苏玄笑了笑：“侥幸而己。”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展露一点实力，才能更好地在这红尘中立足，也才能更快地打探到关于续命的消息。
果然，苏玄能炼中品清灵丹的消息很快在陌城传开。
药堂的生意更加火爆，不仅有凡人来求医，连附近的修士也纷纷上门求购丹药，甚至有小势力派人来拉拢苏玄。
苏玄一一婉拒，只安心在药堂做事，闲暇时便向罗掌柜打听修行界的事。
“道长想知道些什么？”
罗掌柜倒了杯茶，“咱们陌城虽小，却也算是东荒边缘的交通要道，消息灵通得很。”
“我想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出产能延年益寿的天材地宝？”
苏玄问道，目光带着一丝期待。
罗掌柜沉吟片刻：“延年益寿的宝贝？
那可稀罕了。
要说最近的，倒是听说城东的黑风岭出了只‘百年玄龟’，据说龟甲熬汤能增寿数载，只是那玄龟有妖兽守护，厉害得很，己经有好几拨修士折在那儿了。”
“黑风岭？”
苏玄记在心里。
“还有就是，下个月坊市有场拍卖会，听说会上有‘续命草’出现。”
罗掌柜又道，“不过那东西抢手得很，而且真假难辨，很多修士都想抢。”
苏玄眼睛一亮。
续命草，光听名字就和他的需求相关。
“多谢掌柜的告知。”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首待在药堂里。
要寻找续命之法，必须主动出击。
黑风岭的玄龟或许只是传闻，但坊市的拍卖会，却是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夜色渐深，苏玄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残月。
手腕上的灰痕依旧，提醒着他时间的紧迫。
“五十西年……”他轻声自语，“足够了。”
至少，他己经迈出了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