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岫云对着手机屏幕抿嘴笑，指尖在键盘上敲打又删除。
最后只回了个猫猫挥拳的表情包。
第二天清晨，她推着保养一新的自行车出门时，江岍白己经等在香樟树下，车把上挂着还冒热气的煎饼果子。
“喏，加了你喜欢的肉松。”
他递过来，顺手把她书包接过去挂在自己车把上。
白岫云咬一口煎饼，含糊不清地问：“突然这么殷勤，有诈？”
江岍白长腿一跨坐上单车，晨风掀起他额前碎发：“不是你说要公平竞争？
吃饱才有力气考过我。”
后面传来急促的车***，白辞澜顶着鸡窝头追上来：“你俩偷跑！
妈让我带的豆浆都快洒完了！”
三辆车并排驶上林荫道，在月湖桥头与陆寻、林枳汇合。
林枳举着相机追拍：“别动！
这个逆光绝了——”照片里江岍白正侧头看白岫云，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
白岫云伸手去挡镜头，发丝被晨光镀成金色。
早读课班主任李老头宣布重磅消息：“下周开始晚自习，走读生自愿参加。”
全班哀嚎声中，白岫云感觉椅子被轻轻踢了下。
回头看见江岍白推过来一张纸条：一起？
图书馆靠窗位置她故意写道：要给你讲题吗？
纸条传回来，添了龙飞凤舞的一行：给你讲也行，收费——一次陪骑回家白辞澜探头想偷看，被两人同时用课本按住脑袋。
这天下课，班里的文艺委员周婧抱着习题集来找江岍白。
女孩脸颊微红：“江同学，能请教这道物理题吗？”
江岍白还没开口，白岫云突然抽出草稿纸：“这题我会，给你讲。”
她语速极快地讲解起来，周婧听得云里雾里。
等女生离开，江岍白用笔尾轻戳她后背：“讲这么快，故意的？”
白岫云哼了一声，身后传来低笑：“吃醋的样子挺可爱。”
晚自习果然定在图书馆。
江岍白真的占到靠窗位置，窗外正对一树晚樱。
白岫云做完试卷抬头，发现对面的人早己停笔，在草稿纸上画什么。
她伸手去抢，纸面上竟是打盹的她，发梢沾着片樱花花瓣。
“侵权了！”
她小声***。
江岍白把画折好塞进她笔袋：“肖像使用费——明天早餐你请。”
陆寻在对面咳嗽：“二位，这里是自习室。”
熄灯铃响时，五人推车走出校门。
夜风裹着桂花香，白岫云的车灯突然暗了。
江岍白自然地并排骑行，用自己的车灯为她照路。
“其实看得见。”
她小声说。
“我看不见。”
他声音混在风里，“怕你摔。”
白辞澜和陆寻识趣地加速超前，林枳笑着追上去。
三个身影渐渐远去，只剩两束交叠的车灯光晕在夜色里摇曳。
快到月湖雅墅时，江岍白突然刹车：“白岫云。”
她回头，看见他掌心躺着一枚樱花书签。
“昨天美术课做的。”
他别过脸，“你不是总抱怨书页折角？”
书签上的樱花标本脉络分明，右下角藏着极小的“JB&BY”。
她接过时指尖相触，两个人都迅速收回手。
路灯突然熄灭——到小区熄灯时间了。
黑暗里听见他轻声说：“明天见。”
白岫云摸黑进门，发现弟弟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姐，你耳朵好红。”
“闭嘴！”
“岍白哥又撩你了？”
“白辞澜你作业写完了吗？”
姐弟俩的打闹声惊动了陈雅婷。
母亲端着牛奶出现时，白岫云迅速把书签藏进袖口。
深夜她对着台灯端详书签，手机屏幕亮起：周日去图书馆？
新到了你想要的竞赛题库她回复：要是我不去呢？
对方秒回：那我在你家门口念题，念到你出来为止白岫云把脸埋进枕头笑起来。
窗外，月光漫过相邻的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