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修羽没有动作，可能正在懵逼。
“没毒。”余礼等不耐烦了，自己先闷了一口，然后指了指我，“还不信的话，让云遥也喝一口。”
我：？？
苏修羽看了眼我，接过杯子，垂眼思忖了会，抬起喝了两口。
“学长……”我想阻止，但又不知道能说啥，小声嘀咕：“纸灰吃多了可能致癌……”
但喝一点点应该没啥事，我的大金条啊！
余礼喃喃道：“鬼气这么快就消散了，看来这厉鬼对你没有恶意。目标不是你，但是却让你沾染了这么浓重的鬼气，这个厉鬼不简单。”
他问苏修羽：“今天白天你都去了哪里？”
苏修羽答道：“从早上到晚饭前，一直在实验室。”
不愧是大学霸。
余礼追问：“你们实验室闹鬼吗？”
我&苏修羽：……
“或者，之前有没有死过人？”
苏修羽想了想：“听说之前有个女生在实验室跳楼了，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我可以回去问一问，然后告诉云遥。”
余礼拍了拍苏修羽的肩，一脸老成，“好，辛苦了小伙子，你没事了，鬼气已经被我驱散了。钱我便宜收你，就给三千吧！”
我看不下去了，连忙把余礼拉到一旁，“他是我学长，你别打他的主意！装神弄鬼就要坑人家三千，过分了嗷。”
余礼说：“我做法事从来不免费。不收他钱也可以，用你今天的工资抵扣。”
他答应我月薪六万六，折合日薪正好是三千。
我咬牙：“行。”
苏修羽温和地说：“让学妹破费了。”
包间门重新打开时，我看到沈灵大大的眼睛瞪着我，就像想要冲过来咬我，成妍妍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在他们视角里，我是绿茶成精，装病倒在苏修羽怀里，把他单独骗进包间。
苏修羽再次跟我道别：“再见云遥，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去查。”
他们一行人走了，沈灵走在最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识好歹。
我：“拜拜学长，拜拜癞蛤蟆——我没有专指谁啊，谁回头谁就对号入座了。”
闹剧结束，我想回去吃饭，余礼又拽住我：“带我去你们学校实验室看看。”
“学校有门禁，不是学生进不去的。”
余礼掏出一根金条：“你想想办法。”
他跟人沟通的方式真的……很直接，很特别，我很喜欢。
我让余礼先换一身正常装束，他回办公室换衣服，再走出来时我眼睛一亮。
他穿得休闲，戴着顶棒球帽，脸也拾掇了下，显得年轻了十岁，有种介于青春和成熟之间的韵味。
我问：“余叔，弱弱问一句，你多大啊？”
他昂了昂下巴：“不要随便问男孩子年龄！”
进校门要刷卡，但保安大叔看得不是很严。
我买了几袋奶茶炸鸡，让余礼拎着，“一会进门时不要跟保安对视，自然点。”
余礼点头：“相信我的演技。”
余礼两只手都拎着东西，我抓着他胳膊，一路有说有笑，宛若一对小情侣。学校闸门前，我掏出卡刷卡，人脸识别过后闸门打开，我俩一起走了进去，保安果然没多说啥。
我带余礼来到医学院的实验楼。实验楼共有六层，此时天已黑，实验室还有一多半都亮着灯，学医的都是卷王。
我和余礼一层层往上走，第五层和第六层是中医学院专用，余礼站在第五层入口，面色凝重，“上面鬼气浓郁！”
说得有模有样的，可我是阴阳眼，却从来没在实验楼里见过鬼。
我们上到第六层，余礼说：“那厉鬼在此处逗留过很久，但它现在不在这里，但愿不是出去害人了……”
下楼时我们遇到了苏修羽，真的就怕比你聪明的人比你更努力，他吃完饭回来又来泡实验室了。
苏修羽见到我们也很惊讶，他低声说：“云遥，我去问了，去年有个比我低一届的女生，从实验室顶楼跳楼***了。她叫张尚。”
“***？因为什么？”
苏修羽摇头：“出事后学校立刻封锁了消息，据说，是因为成绩差到不能毕业，想不开……”他有些困惑地又摇了摇头。
这个叫张尚的女生比我大两届，正是朝阳般的年纪，发生了什么事让她选择了结束生命？
更让人心寒的是学校***的做法，我入学半年多，对这件事闻所未闻，就连学长也知晓不多。不让讨论，就能当没发生吗？
离开实验楼，我带余礼在校园转了一圈，没有碰到他说的厉鬼，只好走了，我则回了宿舍。
沈灵竟然在宿舍。
她虽然跟我同一个宿舍，但她和男朋友在校外合租，很少回宿舍住。这会她正躺在床上跟男朋友视频，见我回来，说了声挂了，就把iPad一合。
她拦住我，板着小脸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苏修羽远点！成妍妍不是好惹的，她会盯上每一个苏修羽身边的女生，被她盯上有你受的！”
“本小姐良心大发，多说一句……”
“有个学姐，因为和苏修羽在研讨课上多聊了几句，被成妍妍折磨到抑郁，最后跳楼***了。”
“你应该不想成为下一个吧？当然了，你非要作死，我也不再拦你。”
“……对了，学姐的事不许跟别人说我说过！”
说完，她拎起包准备走，看来回宿舍就是专门等我的。
原来在饭店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想保我？我有些古怪地看着她，那你人还怪好的嘞。
我叫住她：“你说的***的学姐，叫什么名字？”
她想了一会：“张尚。”
就是在实验室跳楼***的学姐！
“成妍妍现在在哪？”
沈灵像看疯子一样看我：“她在健身房。她说吃多了，约我去健身，我也正要去……你干嘛？你要是想去作死的话，我就不去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包里装的是健身装备。
“没有没有，你去吧。”我殷勤地把她推出宿舍门，“有事找我哈。”
结合几个人的说辞，我大概串起了事情始末：
张尚学姐因为和苏修羽走得近，遭到成妍妍的长期霸凌，她终于不堪忍受，从实验楼顶楼一跃而下。
她死后化为厉鬼，今晚之前一直待在实验楼。也许她经常徘徊在苏修羽周围，才让他身上沾染了明显的鬼气。
但张尚学姐并没有要伤害苏修羽，她要报复的目标另有其人，想必是霸凌她的成妍妍了。
今晚，她离开了一直藏身的实验楼……
我顾不得怀疑余礼装神弄鬼，我叫他赶紧回来，陪我去一趟健身房。
走到健身房门口，迎面撞上狂奔出来的沈灵，差点给我撞飞。
沈灵抓住我大口喘气：“别进去，张尚学姐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