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等视线恢复时，我发现正漂浮在一片数据流中。
那些蓝色的光点像海水一样包围着我，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是实验记录。
"第13号实验体……完美适配者……"这声音……是莱德？
不对，比他年轻许多。
西周的画面开始闪动。
我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周围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
白大褂女人蹲在我面前，轻轻抚摸我的头顶。
她手腕上有道伤疤，形状像个月牙。
凯茜？
不对，画面里的凯茜穿着实验室制服，正专注地操作着什么。
她的表情很严肃，眼神里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对不起，小黄，这一切都是为了阻止维克多。
"她的全息影像突然转向我，声音带着哽咽。
我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像是有人在往我脑子里塞钢针。
项圈！
我想起脖子上的金属圈，伸手去摸。
可这里没有实体，我的爪子穿过虚无，什么都抓不住。
"你以为那是偶然？
"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它站在一堆数据碎片中，黑色的毛发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它的左前爪还在流血，那道新鲜的伤口让我的心猛地揪紧。
"你到底站在哪边？
"我冲它吼。
狼犬的表情变了。
它的眼神不再冰冷，反而透出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它往前走了一步，爪子踩碎了几片数据碎片。
"你以为维克多在控制一切？
可笑。
"它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数据流吞没，"你不是钥匙，你是诱饵。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头上。
诱饵？
我？
画面突然切换。
这次是在街头，下着雨。
我蜷缩在纸箱里，浑身湿透。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连帽衫的人朝我走来。
"是他。
"影低声说。
我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是他把我带到实验室的？
是维克多？
不，不对。
那人蹲下身，掀开帽子。
是莱德！
记忆闪回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
那天他确实说了什么……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见。
他说："小心身后……"我愣住了。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之前在码头，白大褂女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们早就认识？
"我问影。
狼犬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在反抗？
你只是在按照剧本走。
"它的目光有点烫，让我心里莫名地一跳。
我下意识地避开它的视线，却发现数据空间开始扭曲。
画面不断切换：码头、实验室、汪汪队基地……每个场景都闪过不同的片段。
维克多正在远处监视追捕行动？
是真的吗？
还是又一场骗局？
"那你呢？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到底是谁的狗？
"影的耳朵往后压了压。
它沉默了几秒，突然攻击身边的数据终端。
屏幕炸裂的瞬间，凯茜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加密数据锁的警告。
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金属墙壁扭曲变形，数据流像漏电的电线一样到处乱窜。
"快抓住芯片！
"影大喊。
我这才发现芯片正漂浮在不远处。
但还没等我行动，影突然挡在我面前。
它的身体被数据流击中，黑色的毛发在光晕中颤动。
"小心……莱德……"这是它最后说的话。
下一秒，影就被吞噬在数据旋涡中。
爆炸将我推出记忆回廊。
我重重摔在岸边，意识模糊中看到芯片落在身旁。
它己经残缺不全，只剩一句话闪烁："真正的敌人，在光里。
"我躺在地上，浑身湿透，伤口***辣地疼。
阳光刺眼，远处传来汽笛声。
凯茜脖子上没有项圈的画面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莱德……真的值得信任吗？
[未完待续]我躺在潮湿的水泥地上，雨水正顺着铁皮屋檐滴在耳边。
芯片贴着掌心发烫，它残缺不全，却把"真正的敌人，在光里"这句话烙进了视网膜。
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莱德吗？
还是……我翻身坐起，伤口撕裂般的疼让我倒吸冷气。
芯片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串坐标。
这玩意儿还有反应？
我盯着那些跳动的数字，它们像在催促我快点行动。
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凯茜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支注射器。
她的目光扫过我的脖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
"项圈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没有回答。
现在说任何话都太危险，就像刚才在数据流里听到的那些实验记录一样，每一句话背后可能都藏着刀。
她走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听着，小黄，我们没多少时间。
维克多的人马上就会找到这里。
""所以你是谁的人？
"我盯着她手腕上的月牙形伤疤。
那疤痕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红。
凯茜愣了一下，针管在她手里晃了晃。
"你以为我在帮维克多？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要不是我篡改了实验数据，你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门外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
我们同时屏住呼吸。
"跟我来。
"她转身走向墙角的排水管，"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现在就走。
"我抓起背包冲过去。
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有人砸开了窗户。
凯茜己经钻进了排水管，黑暗中只能看到她眼睛的反光。
"等等！
"我抓住她的爪子，"影……它真的死了吗？
"凯茜的手猛地一颤。
"我不知道。
但如果你不想变成它的下场，就快点。
"排水管里的水流冰冷刺骨。
我跟着她在黑暗中爬行，每一步都能听到头顶传来的喊叫声。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闷响。
"凯茜？
"没有回应。
我加快速度往前挤，终于看到她趴在地上。
一截断裂的钢管插在她肩胛之间，暗红色正在水里晕开。
"别动。
"她艰难地开口，"他们在上面装了陷阱……快走。
"我伸手想扶她，却被她用尽最后力气推开。
"去码头地下仓库，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小心……光……"枪声从头顶传来。
我咬紧牙关转身钻进另一条支管，身后的水渐渐染成深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