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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0

离婚冷静期第 29 天,我坠海身亡,警方认定***。作为财产唯一继承人,

我那位精英律师丈夫面无表情地处理了我的后事。直到他成为唯一能解锁我遗物手机的人。

屏幕亮起,不是遗照,而是一行冷冰冰的字:徐泽添,我的葬礼好玩吗?

手机里只有三个以男人名字命名的加密相册。他疯狂调查,才发现这三个情敌,

一个像极了他曾亲手毁掉的我的白月光,一个是他处心积虑想要挖角的得力下属,最后一个,

是我的心理医生,录音里是我濒临崩溃的陈述:我的丈夫,正在用冷漠,

一点一点地杀死我。当他终于在崩溃边缘解锁最后一段视频,

屏幕里的我微笑着对他说:恭喜你,亲手找到了杀害你妻子的'凶手'。现在,

游戏结束。林熠这个角色,正式杀青。---1 死亡邀请函海水的腥咸气息,

仿佛化作了无形的幽灵,顽固地附着在徐泽添昂贵的黑色阿玛尼西装上,

混合着殡仪馆里那过于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形成一种令人喉头哽咽、胃部翻腾的诡异基调。

他站在我葬礼最不显眼的角落,身形依旧挺拔,

像一尊精心打磨过的、用于展示悲伤的人形立牌。可他脸上的表情,

那层符合社会期待的、沉痛而克制的面具,如同刷得太厚又干涸了的油漆,僵硬,缺乏生机。

只有偶尔,当他视线扫过那具昂贵的、紧闭的檀木棺材时,

眼底深处才会极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空茫,像是被海鸟啄食殆尽后,

只剩下坚硬外壳的贝类,内里空空荡荡。律师刻入骨髓的本能,让他高效、冷静,

甚至可以说是机械地处理着我的身后事。

遗产继承、保险理赔、户口注销……一沓沓文件被他分门别类,处理得条理清晰,

胜过他经手的任何一桩非诉案件。前来吊唁的朋友们,

多是律所合伙人或他那个圈子的商业精英,他们红着眼眶,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泽添,节哀,林熠她……真是太傻了,太想不开了……

想不开?徐泽添削薄的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心底那点微澜,或许是一闪而过的嘲讽,

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深究,是否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刺痛。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温顺得如同笼中金丝雀的妻子,

确实像是会因他提出离婚而绝望投海的类型。毕竟,他曾是她世界的全部,至少表面如此。

她的世界曾经那么小,小到似乎只能容下他一个发光体。他还记得,一个月前,

也是在这间书房,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象征着他的成功与辉煌。

他将一份起草好的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一桩与己无关的商业案子,

甚至带着一丝尽快解决麻烦的效率感:林熠,我们离婚吧。他顿了顿,

目光依旧没有从窗外收回,仿佛多看我一秒都是浪费,你提条件,只要合理,我都答应。

这套房子,或者等价现金,你可以选。那一刻,书房里昂贵的落地灯洒下的光晕,

都无法驱散我周身瞬间涌上的寒意。我们之间七年的时光,在他口中,

轻飘飘地变成了一场可以明码标价、快速清算的交易。我看着他冷静到近乎残酷的侧脸,

那个曾经在星空下发誓要一辈子对我好、说我的笑容是他最大动力的男人,

与眼前这个精英律师的形象,重叠又割裂。结果都那样,最初的誓言是真的,

后来的厌倦和冷酷也是真的。离婚冷静期第 29 天,一个精确得仿佛带着诅咒的数字。

我留给这个世界最后一封笔迹娟秀、甚至称得上从容优雅的遗书,

然后走向深夜那片冰冷咆哮、吞噬一切的海。那封遗书,措辞平静得可怕,

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后的解脱,仿佛只是去完成一场早已预约的旅行。

里面只字未提他提出的离婚,只是说累了,想休息了,希望大家都好好的。现场,

动机,遗书笔迹鉴定,时间线……所有证据链完美得如同法学教科书上的范例,

警方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地,以***结案。他应该感到解脱的,不是吗?这段婚姻于他,

早已味同嚼蜡。那个曾经眼眸里有星光、为了他毅然放弃炙手可热的戏剧编剧梦想,

甘愿囿于昼夜、厨房与爱的女人,终究是跟不上他日益精英化、快速攀升的步伐了。

他需要的是能并肩驰骋沙场的伙伴,而不是一株需要他时时回眸照看、柔弱无骨的藤蔓。

他甚至已经物色好了新的公寓,只等冷静期结束,便开启他规划中崭新的人生篇章。

直到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一个寻常的工作日下午,他接到辖区警局打来的电话,

公式化地通知他去领取我的遗物——一部屏幕碎裂、边角甚至因氧化而有些脱漆的旧手机。

林女士的这部手机设置了非常高级的加密,我们技术科尝试了常规手段,无法破解。

年轻的警官语气公事公办,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但根据设备信息反馈,

您是唯一的指纹解锁关联人。所以,按规定交由您处理。唯一的关联人?

徐泽添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修长干净、从未沾染过阳春水的指尖,

心里第一次真正泛起一丝异样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他记得这部手机,

是我们刚在一起时,他送给我的礼物。当时的最新款,如今早已迭代数次,落后得不像话。

他还记得,送我手机那天,是我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他笨拙地包装好礼物,

在宿舍楼下等我,看到我惊喜的表情时,他耳根都红了,拉着我的手,

在飘着细雪的校园里走了很久,说:以后要用它记录下我们所有的美好瞬间。

那时的雪是暖的,风是甜的。他后来几次提出要给我换最新款的顶配,我总说用惯了,

有感情,屏幕碎了贴张膜就好,不影响。他那时只当我是过于节俭,

甚至在心里微微鄙夷过这小家子气,与他徐大律师太太的身份不符。他早已忘记,

自己是在何时,或许是在某个慵懒的、阳光很好的周末午后,被我软语央求着,

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和不耐烦,将自己的指纹录入了这台手机上。

而那属于我的、小小的、他也从未试图去了解的世界,

早已被忽略遗忘了……在警局那冷白得毫无人情味的灯光下,他迟疑地,

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凝重,

将拇指轻轻按上那冰冷的、带着裂纹的 home 键。屏幕应声而亮。

没有预期中我们蜜月时在爱琴海边的灿烂合影,

没有我抱着我们一起收养的流浪猫时温柔缱绻的笑脸,甚至没有系统默认的浩瀚星空壁纸。

只有一行黑色的、字体加粗的宋体字,孤零零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简洁,

悬停在屏幕中央,像一句穿越了生死界限、淬了冰的审判,直直刺入他的眼底:徐泽添,

我的葬礼好玩吗?他手指猛地一颤,手机几乎从瞬间冰凉的掌心滑脱。

心脏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失控地擂鼓。

一股不受控制的寒意从尾椎骨窜起,闪电般掠过脊柱,直冲头顶,炸得他头皮阵阵发麻。

殡仪馆里那种虚浮的、表演性质的悲伤,在这一刻被一种真实的、毛骨悚然的惊悸彻底取代。

---2 三重罗生门手机解锁后的界面,简洁得诡异。除了最基本的系统图标,

只有一个新建的相册集,像三口沉默的、等待被开启的黑色棺材,并排陈列着。

上面需要密码才能进入的文件夹,分别以三个名字命名:李叶楚、刘嘉、谭亦钦。

三个男人的名字。徐泽添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一种被毒蛇噬咬般的、混杂着被背叛的滔天怒火,

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几乎让他窒息。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低眉顺眼、懂事得体、世界里仿佛只围绕他一个太阳公转的林熠,

那个他以为完全掌控在手中、甚至即将通过离婚彻底摆脱的妻子,

背后竟然藏着三个他完全不知晓的男人?!这简直是对他权威和判断力的莫大讽刺!

精英律师的傲慢和掌控欲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掩盖了最初的那丝惊悸。他迅速收敛心神,

动用人脉和手段,像对待一桩最为棘手的、涉及巨额利益的商业罪案,

开始疯狂地调查这三个名字。他不再是那个刚刚丧妻、或许该有几分悲伤的丈夫,

而是一个嗅到猎物可疑气息、目光锐利、行动迅捷的猎人。第一个,李叶楚。

相册密码提示问题:我曾渴望的救赎。救赎?徐泽添盯着这两个字,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历农历生日、甚至他自以为是的、我们初次相遇的日子……屏幕一次次无情地提示密码错误。

初次相遇……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大学图书馆的角落,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我不小心撞掉了他怀里的书,抬起头时,脸颊绯红,

眼神慌乱得像只小鹿。那一刻,他的心也曾漏跳一拍。结果都那样,美好的开端,

往往预示着更残忍的结局。最终,他不耐烦地动用技术手段,绕开了这层阻碍,强行破解。

相册里,是大量的照片和细致到令人心惊的转账记录。照片上,

我和一个眉眼干净、带着几分未被世俗浸染的文艺气息的年轻男人,在一家名为叶语

的花店里,一起插花、包装花束、偶尔在午后阳光下相视而笑,姿态亲近而自然,

那是我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松弛。有一张照片的背景里,

隐约可见XX 山区支教志愿者合影的横幅一角。而转账记录则清晰显示,

我长期、固定地,每月雷打不动地给这个叫李叶楚的男人汇款,金额不算巨大,

但持续了数年,备注一律写着花艺材料款。他几乎立刻就在心里认定了,

这是我精神出轨的铁证。那所谓的救赎,莫非是用他徐泽添的钱,

去豢养一个年轻英俊的小白脸,在我这里寻求在他身上得不到的温暖和慰藉?

他带着一身的戾气和亟待验证的猜忌,找到了那家隐藏在老城深巷弄堂深处的叶语花店。

隔着落地的玻璃窗,他看到了正在低头专注地修剪一盆白玫瑰枝叶的李叶楚。

午后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年轻人身上,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和专注的神情。那一刻,

徐泽添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李叶楚的侧脸,

那眉宇间的神韵,那低头时脖颈弯出的弧度,

用不甚光彩的手段设计、逼得远走异国、我生命中昙花一现却或许从未真正忘却的白月光

![所以,所谓的救赎,就是在我这里寻找旧情的替代品?

]在他徐泽添因为忙碌的事业和各种重要应酬而忽略我的时候,

在他开始思考如何体面地结束这场婚姻的时候,我就靠着这张相似的脸,回忆着旧日时光,

来填补内心的空洞和寂寞?

嫉妒和一种被愚弄、被当成替代品的愤怒像野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他以为掌控着一切,却不知那温顺服从的表象之下,

竟藏着如此不堪的、绵延数年的、针对他情感世界的隐秘背叛!第二个,刘嘉。

相册密码提示问题:我被轻视的价值。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更快地用技术破解了密码。

里面没有照片,只有寥寥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那个叫刘嘉的年轻男人,

言语间对我充满了小心翼翼的仰慕和显而易见的信任:前辈,

您上次对那个公益案件切入点的分析,真的让我茅塞顿开,胜诉的关键就在于此!

有时候觉得,和您聊天,比和所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合伙人收获更大。

更让徐泽添心惊肉跳的是,他几乎一眼就认出,这个刘嘉正是他最近极为看好,

暗中观察了许久,确认其思维缜密、潜力巨大,

准备不惜代价挖到自己核心团队来的那个年轻人!聊天记录里,我

对刘嘉说:顶级律所的光环和薪资固然诱人,但别忘了你选择法律时最朴素的初心。

有些路看似是捷径,能快速抵达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路径依赖一旦形成,

可能会让你在未来某个时刻,迷失最初的方向,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我不仅早就知道他的挖角计划,甚至还先一步接触了刘嘉,

并且在进行如此深入的、关乎人生方向的交流?

跌、只会在乎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被他认为是导致婚姻乏味、决心通过离婚来摆脱的妻子,

何时有了这样的心机、洞察力和影响力?在他高屋建瓴地谈论着案源、晋升和律所版图时,

那个被他视为无用附属品、甚至偶尔会嫌弃她无法在事业上给自己助力的妻子,

似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早已悄然展露着被他刻意忽略、甚至亲手扼杀的价值和吸引力。

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强烈感觉让他脊背发凉。第三个,谭亦钦。

这个相册的密码提示最为直白,也最触目惊心:他在哪里杀死我。

徐泽添几乎是屏着呼吸,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输入了用技术破解后得到的密码。

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行文字,只有一段孤零零的音频文件,

像一枚等待引爆的、足以摧毁一切的炸弹。他点开,我的声音立刻在寂静的书房里流淌出来,

带着明显的哽咽和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无疑的痛苦、绝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

反复割刮着他的耳膜,也割刮着他那颗自以为坚硬的心:……谭医生,

我不知道还能跟谁说……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厚厚的玻璃罐子里,

能看见外面的一切,却无法呼吸,也无法发出任何真实的声音。他不再认真看我一眼,

不再听我说话。我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今天在书上看到的趣闻,或者路上遇到的一件小事,

他头也不抬地说『嗯,挺好』,或者直接打断,『说这些有什么用?能创造什么价值?』

我花了一整个下午时间,细心炖了他喜欢的汤,满心期待地端给他,他喝了一口,

说味道淡了,然后放下勺子,继续看他的案卷,仿佛我和那碗汤,

都是不该出现在他工作空间的干扰项。他说我应该懂事,应该安分,

做好人人称羡的『徐太太』就好……可我好像……我的感知,我的情绪,我存在的本身,

都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忽视和否定中,一点点变得透明,快要不存在了。

录音里是我一次长长的、带着剧烈颤抖的深呼吸,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谭医生,

他提出离婚了。就在上周。他说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了,说我的世界太小,

跟不上他的节奏……他说离婚是为我好,给我自由……可是泽添,我们当初在一起,

不就是因为彼此是世界里唯一的光吗?为什么现在,我的世界就成了罪过?他说我应该懂事,

应该安分地接受这个结果……这段录音的后半部分,是后来补录的,声音更加虚弱绝望,

带着一种心如死灰的平静:离婚协议我签了字,放在床头柜了。他大概还没发现吧,或者,

根本不在意我是否签字。毕竟,在他心里,这场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我的意见,无足轻重。

他好像,正在用他的冷漠、他的忽视、他提出离婚时的那种理所当然,一点一点地,

凌迟掉我对生活所有的热情和期待。他……正在杀死我。不是用刀,是用比刀更冷的东西。

音频结束,只剩下长长的、令人心慌意乱的忙音,像最后一声丧钟,

在徐泽添奢华却莫名显得空旷的书房里空洞地回响,然后重重地、反复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颓然瘫坐在那张价值不菲的意大利定制皮质转椅里,面色惨白如纸,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书房里恒温空调吹出的暖风,此刻却让他感觉如坠冰窟。杀死我……离婚……原来,

这从来就不是一个夸张的修辞,也不是情绪化的抱怨。那是他在漫长的婚姻生活里,

日复一日,用他的言行,用他最终递出的那份离婚协议,

亲手对我施以的、缓慢而痛苦的极刑。那些他忽略的充满分享欲的瞬间,

那些他不耐烦的敷衍回应,那些他视为理所当然的付出和牺牲,

以及那纸轻飘飘却重逾千钧的离婚协议,此刻都化作了最清晰、最无可辩驳的罪证,

指向他这个唯一的、冷酷的凶手。---3 编织的网在徐泽添沉浸于他的精英世界,

享受着掌控一切的感觉,并开始筹划如何干净利落地结束这场他视为鸡肋的婚姻时,

在他看不到的另一个维度里,我,林熠,

早已不再是那个只会等待他垂怜、被动接受判决的藤蔓。在他提出离婚,

将我最后一丝关于爱情和未来的幻想也击得粉碎之后,我悄然拾起了被遗弃多年的编剧技能,

开始以现实为舞台,以他为唯一的观众和主角,精心编织着两张网——一张用于自我救赎,

一张用于精准反击。与李叶楚:救赎的投影与未竟的善意遇见李叶楚,

是在三年前一个暴雨如注的傍晚。

我从一场充斥着虚伪笑容、无聊攀比和昂贵香水味的贵妇茶会中逃离,

像是要甩掉一身粘腻的浮华,躲进了街角那家即将打烊、灯光温暖的叶语花店。

年轻人正蹲在地上,背对着门口,小心翼翼地用软布擦拭一盆蝴蝶兰叶片上的泥点,

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当他闻声回过头,

侧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干净的、带着几分倔强和艺术气息的清隽轮廓。那一刻,

林熠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是爱情,而是一种隔着厚重时光尘埃,

看到的旧日幻影,一个关于纯粹和梦想的、早已模糊的倒影。

我成了花店不常光顾却固定的客人。交谈中得知,

李叶楚来自某个风景秀美却经济滞后的偏远山区,靠着助学贷款和繁重的打工勉强读完大学,

痴迷花艺,最大的梦想是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能传达理念的花艺工作室。

他眼神里的清澈和对生活不屈不挠的坚韧,

让我想起了那个也曾怀抱戏剧梦想、眼神明亮、相信努力就有回报的、许多年前的自己。

资助他,最初是出于一种复杂的、移情般的怜悯和共鸣,仿佛帮助他实现梦想,

就能部分救赎那个被我自己亲手遗弃、被徐泽添轻蔑否定的、搞戏剧的林熠。

我坚持匿名汇款,只在偶尔心绪低沉到无法排解时,以普通顾客的身份到访,

买走他精心搭配的、充满生命力的花束,换取片刻的宁静。直到有一次,

我无意间听到李叶楚在仓库角落打电话,

为了攒钱参加一个对他而言至关重要、能叩开职业新大门的花艺比赛而焦头烂额,

语气中充满了年轻人的无助和焦虑。那一刻,冲动之下,我才第一次撕开匿名的面纱,

以林熠的真实身份,在他惊讶的目光中,递给他一个装着足够参赛现金的厚实信封。

算我投资你的梦想。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而真诚,不带任何施舍的意味。

李叶楚愣住了,眼眶迅速泛红,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立刻说出话来。他后来,

郑重地送来一份手写的、条款详细的借款协议,字迹工整有力,态度执拗而自尊。我收下了,

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明白,我看中的从来不是金钱的回报。

我是在通过资助这个酷似白月光、同样追逐梦想的年轻人,

完成一种无声的、指向过去的对抗,对抗徐泽添当年用现实而冷酷的手段,

轻易碾碎他人纯真梦想、也间接碾碎我一部分灵魂自我的行为。尤其是在他提出离婚后,

这种资助更带上了一种决绝的意味——你看,你不要的,弃之如敝履的梦想和坚持,

在别人那里,是值得倾力投资的宝贵财富。

那些我刻意让店员帮忙拍下的、与李叶楚在花店的温馨合照,

是我预埋下的、用于***徐泽舟那敏感多疑神经的第一颗棋子。我太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