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补课风波"江野同学，"我对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提高声音，"今天该补课了。
"染着银灰发梢的男生转过身，汗珠顺着脖颈滑进松垮的衣领。
他眯起眼睛打量我，像头被闯入领地的豹子："又是你这个小蘑菇？
"这个称呼让我耳尖发烫。
上周班主任把补课任务交给我时，江野就这么歪在椅子上笑："这么矮还当老师？
不如去蘑菇园进修。
"此刻他指尖转着篮球，腕骨上那串黑色刺青随着动作起伏，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王老师说，今天再翘课就取消你的参赛资格。
"我故意踩过场边积水的落叶，啪嗒声在空旷球场格外清脆，"现在跟我去教室，还是等主任亲自来抓？
"篮球突然挟着风声擦过耳际，重重撞在身后梧桐树上。
我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江野已经逼近到一步之遥。
他身上混合着薄荷糖和塑胶场地的气息，垂落的额发几乎扫到我鼻尖。
"这么想当我老师？
"他弯腰与我平视，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恶劣的光，"行啊，能用老子听得懂的方式讲题，我就跟你学。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凉铁丝网。
场边看热闹的男生们开始起哄，口哨声此起彼伏。
江野的球鞋碾碎一片枯叶，清脆的碎裂声让我想起昨天他撕碎的数学卷子。
"拿你最熟悉的来换。
"我从习题册里抽出一张折痕累累的试卷，指尖点在最后一道大题上，"比如这道几何题——""嗤，老子最烦这些鬼画符。
""就像破解联防战术。
"我的笔尖突然转向他扔在长椅上的战术板，"你要在禁区制造空档，必须找到对方防守的破绽。
"碳素笔在图纸上划出凌厉折线，"辅助线就是你的假动作，等对手重心偏移..."笔尖啪地戳中圆心，"这记三分球就能绝杀。
"起哄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江野的喉结动了动，沾着草屑的篮球鞋无意识碾着地面。
我趁机把战术板塞进他怀里："现在看题目，是不是像在看对手的防守阵型？
"他抓过试卷时，我注意到他小指有道新鲜伤口。
大约是昨天翻墙时被铁丝划的，结痂边缘还泛着红肿。
这个发现让我莫名烦躁，从帆布包里摸出创可贴拍在他掌心。
"喂！
"他像被烫到似的缩手，创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