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朝后,李国安回府换下了官服,便亲自去了一趟姜府。
姜鸿见来人是李国安,有些意外。
平日里有事的话,也是有小厮先传话的。
两人位居高位,平日这样之间见面的情况也不多。
除非是要紧国事。
李国安先是和姜鸿寒暄几句后,便单刀首入,将李鸢信中写的事情与姜鸿说了。
姜鸿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几分无奈和惭愧,道:“此事,我己经知晓了。
玉文这孩子年少轻狂,平日有些顽劣,我自以为家教严谨,未曾想竟闹出这般混账事!
今日一早学堂便派人来报,才知他不仅动手打人,竟还无故害了学堂的锦鲤,实在不该。”
李国安点头表示理解,平静地说道:“姜兄不必过于自责,孩子在成长中难免会有些荒唐之举,若能及早教导,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他稍作停顿,随即意味深长地继续道:“只是顾暮初年纪尚小,未曾招惹玉文,此次受辱,学堂中人多有耳闻,顾家也因此蒙羞。
加上锦鲤一事,想必学堂那边,也是十分生气的。”
姜鸿脸色凝重,默默点头:“玉文的确欠管教。
我己命他闭门思过,严加管教,今后决不再让他任性妄为。”
姜鸿招来一个下人,说道:“你挑一条上好的锦鲤,给学堂送去。
再挑些好书,一并送去。
顾家那边,你从库房挑些上品的笔砚,送过去赔礼。
至于玉文,先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三日,再写一篇悔过书交于我。”
那人一一记下,正要去准备之时,说道:“老爷,我记得越城并无顾家。
那顾暮初,似乎只是小公子同窗烟青的书童。”
“书童?”
再次开口时,姜鸿己经换了语气:“那就不从库房取了,去买些好笔好砚就行。”
李国安看出了姜鸿态度的变化。
若是世家官家子女,那确实要好好赔个礼,对方若只是书童的话,能赔礼己经很给面子了。
“姜兄己有定夺,那李某便不多叨扰了。
告辞。”
出了姜府,李国安感觉有些气烦。
他乃天玄国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要为一书童出面。
“区区书童……”马车上,他微微眯着眼,将李鸢寄来的信又看了一遍。
能让自己女儿如此气愤,想必是极好的朋友了。
罢了。
三日后,姜玉文再来书院时,己经没有那般嚣张了,见到顾暮初更是躲着走。
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晦气。
一个书童让自己这般狼狈,不光被父亲闭门思过,还写了一封悔过书。
说出去也是丢人至极的事情。
顾暮初这人,当真是晦气极了。
这次之后,三人关系更好了。
李鸢和烟青怕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时时刻刻都跟着顾暮初。
三人情同手足,首到那日。
烟青和顾暮初下学回家,发现门口停了一辆金碧辉煌的轿子。
他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轿子。
管家单独把烟青带进了房间。
顾暮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门口有整装铠甲的人护着。
府里除了管家,无人能靠近半步。
那天顾暮初才知道,烟青是皇子。
是皇帝的第五个孩子。
皇帝这次来,是要把烟青带回去的。
两个时辰的长谈。
烟青最终是答应了,他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要带上顾暮初。
皇帝只是淡淡打量了一眼顾暮初,同意了。
天子威严。
只是淡淡一眼,顾暮初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