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赝品压身，古镜显灵南城的雨，总带着一股子霉味。
陈砚蹲在“砚记古董修复铺”的门槛上，手里捏着半块凉透的烧饼，
看着雨丝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的小水花，心里比这雨天还沉。铺子不大，也就十平米，
墙面上挂着几样修复好的小玩意儿——民国的铜墨盒、清代的瓷鼻烟壶，
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柜台后的货架上，摆着他吃饭的家伙：镊子、放大镜、各色修复膏，
还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木盒子，是他爷爷传下来的，里面装着一面巴掌大的青铜镜，
据说是老陈家的传家宝，叫“观气镜”。爷爷活着的时候总说：“这镜子是个宝贝，
能看古董的‘气’，以后你修古董，用得上。”可陈砚翻来覆去看了好几年，
也没看出这镜子有啥特别——镜面氧化得厉害，只能模糊照出个人影，边缘还缺了个角，
怎么看都是件普通的老铜器。直到三天前，他栽了个大跟头。那天，
一个穿西装、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找上门，自称姓刘，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说是家传的“北宋汝窑天青釉笔洗”，想让陈砚帮忙修复一下釉面的小裂纹。
陈砚看那笔洗胎质细腻、釉色温润，底足还有“奉华”款，看着像是真的，就接了活，
还收了刘先生预付的五千块定金。可昨天下午，一个搞古董鉴定的老主顾来铺子串门，
无意间看到那笔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摇着头说：“小砚，你这是看走眼了吧？
这胎土是新的，釉色是化学料调的，连‘奉华’款都是仿的，顶多是个高仿品，
值不了五百块。”陈砚当时就懵了。他赶紧找刘先生的联系方式，可电话打过去是空号，
微信也被拉黑了——他这是被人坑了！更糟的是，今天一早，
刘先生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找上门，说陈砚把他的“真品”换成了赝品，
要么赔他五十万，要么就砸了他的铺子。“陈老板，我们刘总说了，限你三天之内把钱凑齐，
不然这铺子你也别想开了！”其中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手按在柜台上，指节捏得发白，
“我们刘总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耍花样，有你好果子吃！”刘先生站在后面，
嘴角勾着一抹冷笑：“陈砚，我当初看你老实，才把笔洗交给你修，
没想到你竟然干这种偷梁换柱的勾当。五十万，不算多吧？要是我报警，你这可是诈骗罪，
得蹲大牢！”陈砚气得浑身发抖，却百口莫辩。他知道自己没换笔洗，可这高仿品做得太真，
他一个小修复匠，没专业的鉴定设备，根本说不清。那五千块定金早就用来交房租了，
五十万对他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刘先生，我真没换你的笔洗，
这东西本来就是赝品……”陈砚的声音带着颤音。“赝品？”刘先生嗤笑一声，
“我家传的东西，是不是赝品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没钱赔，就把这铺子卖了，凑够五十万，
不然我们就天天来，让你做不了生意！”几个人又威胁了几句，才扬长而去。
陈砚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只“汝窑笔洗”，心里又急又悔——急的是凑不出钱，
悔的是自己眼拙，没看出是赝品，还被人反咬一口。雨越下越大，
铺子门口的积水已经没过了门槛。陈砚站起身，想去关上门，
却不小心撞到了柜台后的木盒子，红布掉在地上，那面“观气镜”滚了出来，
正好落在那只“汝窑笔洗”旁边。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镜面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青光，陈砚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镜面和笔洗，一股暖流从指尖传来，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他看到那只“汝窑笔洗”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
雾气里还夹杂着细小的黑色颗粒，看起来又浮躁又污浊。而镜面边缘，
却萦绕着一层温润的白色光晕，像月光一样柔和。陈砚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再定睛一看，那灰色雾气还在，而且随着他的目光移动，
雾气里竟然浮现出几个模糊的画面：一个工厂车间里，几个工人正在用模具制作瓷坯，
有人往釉料里加着五颜六色的粉末，
还有人用刻刀模仿“奉华”款……这是……制作赝品的过程？陈砚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想起爷爷说的话——“能看古董的‘气’”。难道这镜子真的有异能？灰色的雾，
就是赝品的“气”？他赶紧拿起镜子，又碰了碰墙面上挂着的民国铜墨盒。这次，
镜面上闪过一道淡黄色的光，铜墨盒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
雾气里浮现出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正用铜墨盒蘸着墨水写字，画面温馨又平和。
“这是……真品的‘气’？”陈砚激动得手都抖了。
他又试了试其他几件小东西：清代瓷鼻烟壶上是淡蓝色的雾气，
能看到一个老人在灯下擦拭它；现代仿造的青花瓷盘上是灰色雾气，里面是机器生产的画面。
原来爷爷没骗他，这面观气镜真的能分辨古董真伪，还能看到古董背后的“旧事”！
陈砚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能证明那只“汝窑笔洗”是赝品，
是不是就能洗清自己的冤屈？是不是就能让刘先生他们不再找自己麻烦？他赶紧拿起手机，
想拍下镜中看到的画面，可手机屏幕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拿着镜子的样子，
那些雾气和画面，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得找个懂行的人，帮我证明这东西是赝品。
”陈砚喃喃自语。他想起了南城古董街的老掌柜，周老头。周老头开了一家“聚宝斋”，
做了几十年古董生意，眼光毒辣，为人正直，以前陈砚遇到不懂的问题，都会去请教他。
而且周老头有专业的鉴定设备，说不定能检测出这只笔洗是赝品。雨稍微小了点，
陈砚把观气镜小心地放回木盒子里，用红布包好，揣在怀里，然后抱着那只“汝窑笔洗”，
锁上铺子门，匆匆往古董街走去。南城古董街是条老巷，两边都是青砖灰瓦的老房子，
挂着“xx斋”“xx阁”的招牌，雨天里，巷子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和霉味。陈砚快步走着，
心里又期待又紧张——他不知道周老头能不能帮他，
也不知道刘先生他们会不会再来找他麻烦。快到“聚宝斋”的时候，
他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早上跟着刘先生来的那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
他们正站在“聚宝斋”门口，跟一个穿唐装的男人说话。陈砚赶紧躲到一棵老槐树后面，
竖起耳朵听着。“周掌柜，我们刘总说了，那只汝窑笔洗，
您要是能帮忙出个‘真品鉴定报告’，好处少不了您的。”其中一个黑衣男人说。
穿唐装的男人，正是周老头。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皱着眉说：“我周某人做了几十年古董生意，只认真品，不认赝品。那笔洗我看过照片，
胎土新、釉色假，就是个高仿品，我不能出假报告。”“周掌柜，您别给脸不要脸！
”另一个黑衣男人语气变得凶狠，“我们刘总在道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要是不帮忙，
以后在南城古董街，您这‘聚宝斋’怕是不好开吧？
”周老头冷笑一声：“我周某人活了六十多岁，什么风浪没见过？想威胁我？你们还嫩了点。
赶紧走，别在我门口碍事！”两个黑衣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周老头已经转身进了铺子，
关上了门。他们狠狠瞪了一眼铺子门，才骂骂咧咧地走了。陈砚躲在树后，心里又惊又怒。
原来刘先生不仅坑了他，还想让周老头出假鉴定报告，把赝品当成真品卖！
这哪里是简单的诈骗，分明是有组织的犯罪！他定了定神，走到“聚宝斋”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进来。”周老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陈砚推开门，走进铺子。
铺子比他的小铺大得多，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古董，从青铜器到瓷器，从书画到玉器，
琳琅满目。周老头坐在柜台后，正拿着放大镜看一块玉佩。“小砚？你怎么来了？
”周老头看到他，放下放大镜，“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陈砚把怀里的“汝窑笔洗”放在柜台上，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老头，
包括观气镜显灵，看到笔洗上的灰色雾气和制作赝品的画面。周老头听完，
眼睛瞪得溜圆：“你说的是真的？你爷爷传下来的那面镜子，真能看古董的‘气’？
”陈砚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木盒子，打开红布，露出观气镜：“周叔，您看，就是这面镜子。
我刚才碰了笔洗，就看到灰色的雾，还有工厂制作的画面。”周老头拿起镜子，
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拿起笔洗，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这镜子我以前见过，
你爷爷还让我看过，当时我没看出啥特别，没想到真有这异能。这笔洗确实是赝品，
胎土是现代的高岭土，釉色里加了化学钴料，用来仿汝窑的天青色，
底足的‘奉华’款是用模子印的，没有手工刻的刀痕。”他顿了顿，又说：“不过，
光凭我嘴说没用，刘先生他们不会认。我这里有专业的检测设备，
能测胎土的年代和釉料的成分，只要检测报告出来，就能证明这是赝品。
”陈砚的眼睛亮了起来：“周叔，真的吗？那您能帮我检测一下吗？”“当然能。
”周老头站起身，“不过，你得小心点。那个姓刘的，我听说过，叫刘天昊，
表面上是做古董生意的，背地里干的是盗墓、走私文物的勾当，还专门用赝品骗钱。
他这次找你，说不定不只是为了骗你，可能还想利用你的铺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陈砚的心一沉。他没想到刘天昊这么厉害，竟然还干盗墓、走私的勾当。那自己这次，
岂不是卷入了一个大案子里？“周叔，那我该怎么办？要是刘天昊他们还来找我麻烦，
我……”陈砚的声音又开始发颤。周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害怕。你有观气镜，
能分辨真伪，还能看到古董背后的事，这是你的优势。而且，
我认识市局文物犯罪侦查科的李警官，他专门负责打击盗墓、走私文物的案子。
等检测报告出来，我们把证据交给李警官，让警方来处理刘天昊他们。”陈砚点了点头，
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看着柜台上的“汝窑笔洗”，又摸了摸怀里的观气镜，突然觉得，
这面爷爷传下来的古镜，不仅是他的传家宝，可能还是他摆脱困境、揭露罪行的关键。
周老头拿着笔洗，走进里屋的检测室。陈砚坐在柜台前，看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
心里暗暗发誓：刘天昊，你坑我、威胁我，还想做违法的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我要靠这观气镜，还有周叔和警方的帮助，洗清自己的冤屈，把你这种坏人绳之以法！
大约一个小时后，周老头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小砚，
检测报告出来了，这笔洗的胎土年代不超过五年，釉料里含有现代化学物质，确实是赝品。
我已经把报告复印了一份，你拿着，要是刘天昊再来找你，你就把报告给他看。另外，
我已经给李警官打电话了，他说下午会来一趟，跟我们了解情况。”陈砚接过检测报告，
看着上面清晰的数据和结论，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周叔，谢谢您！要是没有您，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用谢。”周老头笑着说，“我们做古董这行的，
讲究的是诚信，不能让那些坏人坏了行规。而且，你有观气镜这个宝贝，
以后说不定还能帮警方破更多文物犯罪的案子呢。”陈砚握紧了手里的检测报告，
又摸了摸怀里的观气镜。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可能是更危险的挑战。
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他有了证据，有了帮手，还有了能看透真相的“眼睛”。
下午，李警官如约来到“聚宝斋”。他大约四十岁，穿着警服，眼神锐利，说话干脆利落。
陈砚把事情的经过，还有检测报告、观气镜的异能，都详细告诉了李警官。李警官听完，
很是惊讶：“观气镜？能看古董的‘气’？还能看到背后的事？这倒是个新鲜事。不过，
我们办案讲证据，检测报告是关键，至于观气镜，要是能帮我们找到更多线索，那就更好了。
”他顿了顿，又说：“刘天昊这个团伙，我们已经注意很久了，
他们涉嫌盗掘古墓、走私文物，还多次用赝品诈骗。这次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
我们会尽快展开调查，你也要注意安全，要是刘天昊他们再来找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李警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又拿走了检测报告的复印件，才离开“聚宝斋”。
陈砚拿着李警官的名片，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走出“聚宝斋”，阳光已经穿透云层，
照在古董街的青石板上，暖洋洋的。他抬头看了看天，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也许，
这场雨过后，他的人生，会迎来新的转机。他抱着“汝窑笔洗”，揣着观气镜和检测报告，
快步往自己的铺子走去。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平静，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和这面神奇的观气镜，逆袭人生，揭露罪行，
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古董匠人。第二章 玉中藏怨，初遇险境陈砚回到铺子的时候，
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柜台的“汝窑笔洗”上，
给那层假釉色镀上了一层虚浮的光泽。他把检测报告小心翼翼地锁在抽屉里，
又把观气镜放回木盒子，藏在柜台最里面，才松了口气。刚想喝口水，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陈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陈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
五十万凑够了吗？”电话那头，是刘天昊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陈砚握紧了手机，
语气平静地说：“刘先生，那只笔洗是赝品，我已经找周掌柜做了专业检测，有检测报告。
你要是不信，可以来我铺子看报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刘天昊阴冷的声音：“赝品？陈砚，你还想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要是你拿不出五十万，或者报告是假的，我就砸了你的铺子！
”挂了电话，陈砚的心跳快了几分。他知道刘天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带帮手来。
他赶紧拿出李警官的名片，想给李警官打电话，可又觉得不妥——刘天昊还没来，
没有实际冲突，警方也不好直接介入。“得想个办法，既能震慑刘天昊，又能保护自己。
”陈砚喃喃自语。他看向柜台后的木盒子，想起了观气镜。也许，这面镜子，
不仅能分辨古董真伪，还能帮他发现其他线索？就在这时，铺子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刘天昊带着早上那两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陈老板，检测报告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刘天昊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勾着冷笑，眼神里满是不屑。陈砚深吸一口气，
从抽屉里拿出检测报告，递了过去：“刘先生，这是周掌柜出具的检测报告，
上面有详细的检测数据，能证明这只笔洗是赝品。”刘天昊接过报告，看都没看，
就揉成了一团，扔在地上：“什么狗屁报告？周老头跟你是一伙的，他的报告能信吗？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赔我五十万，要么就把这铺子抵押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其中一个黑衣男人上前一步，抓住陈砚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刘总说了，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就废了你！”陈砚的后背撞到墙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心里又怕又怒，
手不自觉地摸向柜台后的木盒子——他想拿出观气镜，
试试能不能看到这几个人身上有什么“异常”。就在他的手指碰到木盒子的瞬间，
观气镜突然闪过一道青光，眼前的景象又变了——他看到刘天昊身上，
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里浮现出几个血腥的画面：一座黑漆漆的古墓里，
刘天昊和几个人拿着洛阳铲，撬开棺材，把里面的文物装进袋子里，还有一个老人躺在地上，
胸口插着一把刀，鲜血染红了地面……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盗墓？杀人？
刘天昊竟然还干过这种事？“***看什么呢？”抓住陈砚衣领的黑衣男人，
看到陈砚盯着刘天昊发呆，以为他在耍花样，一拳打在陈砚的肚子上。陈砚疼得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