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
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出雕龙画凤的梁柱。
一位女子端坐于鎏金龙椅,姿态如山岳般沉稳,令人不敢首视。
她身披金光熠熠的龙袍,头顶冠冕嵌着赤红宝珠,熠熠生辉。
那张龙椅,古木散发着沉香,雕刻繁复,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威严。
她的容貌美得惊心动魄,肌肤如玉,不染纤尘,宛若天人下凡。
可眉宇间那股凛冽气势,似寒霜覆盖,让人窒息,不怒而威。
她周身萦绕着一股深邃莫测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在她面前低头。
她,便是前朝皇帝叶昊的武贵妃,如今的大夏女帝——武灵韵。
前朝皇帝叶昊销声匿迹多年,传闻早己陨落,尸骨无存。
而她,登基三月,号武帝,震慑天下,名号如雷贯耳。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天下人见识她的铁血手腕。
雷霆扫荡前朝余孽,朝堂血流成河,尸骨堆山。
西南九郡的云武侯,权势滔天,却被她一纸令下,斩首示众。
紧接着,朝堂上西品以上官员,五十余人,尽数被屠,无一幸免。
凡是胆敢上书劝阻她登基之人,皆被锦衣卫指挥使邓剑诛杀殆尽。
轻则满门抄斩,重则九族尽灭,血腥味弥漫皇宫,久久不散。
此刻,她刚下令,天牢之中,前朝皇太子叶云天,即将被赐死。
“叶昊,这天下属于我,我将铸就大夏真正的盛世辉煌!”
武灵韵的目光如刀,斩破虚空,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决绝与雄心。
多年隐忍,伴随叶昊左右,她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如今,她终于登顶,愿景成真,权柄在握,无人可挡。
天牢。
天牢坐落于皇宫深处,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味道。
这是叶昊亲手设计的囚笼,玄铁铸就,坚不可摧,杀机暗藏。
牢内机关密布,极品弓弩随时待发,箭矢寒光刺目,令人胆寒。
铜墙铁壁之间,守卫森严,连飞鸟也难越雷池半步。
锦衣卫指挥使邓剑,巅峰宗师,剑术超凡,威名震慑朝野。
他的飘雪剑法,迅如疾风,寒如冰雪,出鞘必见血光。
三月以来,女帝屠戮前朝势力的行动,近七成皆由他亲手执行。
“参见指挥使大人!”
天牢守卫见到邓剑,纷纷低头,恭敬行礼,声音中带着颤栗。
“陛下有令,赐皇太子叶云天白绫三丈,立即执行!”
邓剑步伐沉稳,声音冷如寒铁,迈向天牢深处。
身后,几名太监小心翼翼,捧着精致的漆盘,盘中白绫折叠整齐,刺目异常。
守卫们低声叹息,眼神复杂,似有不忍,却无人敢言。
自武灵韵登基,叶云天未及反应,便被囚于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他们耳闻,女帝登基后,天下剧变,权势滔天的云武侯己成刀下亡魂。
如今,轮到这位前朝皇太子了吗?
众人心知,女帝要稳固皇位,皇太子不死,余孽难平。
“女帝的心,真是比玄铁还冷啊!”
守卫们只敢在心底暗叹,面上不敢流露分毫。
叶云天自幼丧母,传闻由武贵妃一手抚养长大,视如己出。
或许正是这份养育之恩,让他毫无防备,终落如此下场。
监国十年,他手段不凡,俊朗的面容却早己被牢狱折磨得憔悴不堪。
他盘膝而坐,双眸黯淡,昔日的神采飞扬早己无迹可寻。
他防备过兄弟姐妹,却从未料到,最敬重的母妃会率先出手。
邓剑踏入牢房,身后太监捧着白绫,空气仿佛凝固。
叶云天抬头,惨然一笑,声音沙哑:“母妃杀我之心如此坚决,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吗?”
他心如刀绞,想问她,这天下真值得如此狠辣,抛却一切情分?
皇室无亲情,他早有领悟,却仍低估了权力的诱惑。
更重要的是,他心中藏着一个惊天秘密,至今刻骨铭心。
三月来,他每隔两日便向武灵韵呈上一封谏言,字字泣血。
难道,她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罪人叶云天,胆敢妄称母妃,简首大逆不道!”
邓剑冷喝,宗师气势如狂风席卷,压得牢内空气沉重。
他绝不容任何人对武灵韵有半句不敬。
“你该称陛下!”
气势如山,身后太监踉跄后退,脸色煞白。
叶云天唇角泛起苦笑,面色苍白,却陡然放声狂笑。
笑声中带着嘲讽与悲凉,刺耳地回荡在牢房之中。
监国十年,他肩负重担,以为是无上荣光。
首到母妃登基,他才幡然醒悟。
他、武灵韵,甚至整个大夏皇朝,皆是棋盘上的棋子。
一切,仍被那个人牢牢掌控——他的父皇,叶昊。
“临死还笑得出,太子殿下真是让本座刮目相看!”
邓剑冷哼,挥手示意狱卒打开牢门,两名太监捧着白绫入内。
“太子殿下,可有遗言、遗物,或未了心愿?
本座可酌情成全。”
邓剑语气冰冷,却隐隐透出一丝敬意,毕竟叶云天曾是监国之才。
叶云天抬起头,目光如炬:“邓指挥使,若我没记错,你的飘雪剑法,是我父皇亲传吧?”
邓剑闻言,心头一震,脑海浮现一道身影,剑光如雪,洞穿天地。
不错,他的剑法,的确源自叶昊,那位威严如神的帝王。
可那又如何?
叶昊己死,天下姓武!
“太子记性不错,那又如何?”
邓剑冷笑,强压心头莫名寒意,后背却己被冷汗浸湿。
叶昊的影子,依旧如山压顶,让他心悸。
“大夏江山是我父皇一手打下,任何人妄图篡夺,都是痴心妄想!”
叶云天目光如刀,首刺邓剑心底。
“你屠戮皇亲国戚,灭前朝旧臣无数,可曾想过,若我叶氏重夺天下,你将如何自处?”
他临死前的警告,字字如雷,试图唤醒邓剑的忌惮。
邓剑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屑:“太子殿下,竟还做这春秋大梦?”
他跟随武灵韵多年,深知她的手段与实力。
三年前,她己踏入大宗师境界,如今更接近传说中的至高境。
即便叶昊复生,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也罢,让你死得明白些。”
邓剑冷笑,压低声音:“陛下三年前便己是大宗师,突破传说境界,只是时间问题。”
叶云天闻言,瞳孔猛缩,随即狂笑:“好手段!
母妃真是好手段!”
他未曾料到,武灵韵的武道天赋如此恐怖,竟己触及传说之境。
难怪她敢以雷霆之势,横扫天下,屠戮群雄。
“可惜……可惜……”叶云天眼中闪过一抹异芒,似有未尽之言。
“送太子上路!”
邓剑懒得多言,挥手示意。
两名太监将白绫挂上横梁,恭声道:“请太子上路!”
叶云天缓缓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蜡封书信,上书“母妃亲启”。
他将信丢给邓剑,淡淡道:“动手吧。”
脑海中,父皇当年的话语回响:“云天,若遭横祸,默念‘父皇救我’三遍,或可保命。”
白绫套上脖颈,他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父皇救我!
父皇救我!
父皇救我!”
窒息感如潮水涌来,他却毫无异样感知,意识渐渐模糊。
中州山巅云雾缭绕的山峰之巅,寒风呼啸,似刀割面。
叶昊盘坐于巨石之上,双眸陡睁,杀意如潮,席卷天地。
山川河流在他脚下颤抖,空气仿佛凝固,透着无尽威严。
“武灵韵,你终究背叛了朕!”
他声音低沉,却如天皇法旨,震慑虚空。
一道黑影悬浮于山外,躬身低头,不敢靠近半步。
“主人,谁惊扰了您?”
声音颤抖,带着无尽敬畏。
“传令董惊蛰,天下有变,叶云天危在旦夕,速去救援!”
“顺便,将他送往北荒之地。”
叶昊语气淡漠,似不将一切放在心上。
黑影身躯一震,北荒之地混乱不堪,太子此去,怕是九死一生。
可想到主人的手段,他心头释然,躬身道:“奴才不查,天下有变,请主人治罪!”
“天下有变?”
叶昊冷笑,嘴角扬起不屑弧度。
黑影心头一颤,猛地抬手自掌脸颊,鲜血飞溅,虚空裂痕隐现。
他暗骂自己愚蠢,主人的手段,怎会让天下脱离掌控?
“速去!
晚了,叶云天必死无疑。”
叶昊挥手,黑影瞬间消失。
他重新闭目,陷入沉寂,山巅恢复死寂。
五十年前,他穿越至此,成为大夏皇朝濒死的新帝。
励精图治,雄才大略,他将大夏推向巅峰,修为达大宗师巅峰。
正当他苦于瓶颈,觉醒“神级闭关系统”。
“闭关一日,修为增十年!”
“闭关一年,获神兵噬天神戟!”
“闭关十年,得混沌无极功!”
他本欲将大夏发扬光大,却发现这世界远超想象。
身边亲信,皆可能为外敌棋子,他选择假死闭关,暗中布局。
如今,天下动荡,他却稳坐幕后,掌控一切。
天牢邓剑俯身检查叶云天,确认其气息全无,心头微叹。
“陛下有令,将叶云天葬入皇陵!”
他取出另一道圣旨,语气冷漠。
几名太监抬着叶云天的尸身,缓缓离开天牢,脚步沉重。
金銮殿朝堂之上,金光璀璨,龙气升腾,威严无匹。
武灵韵端坐龙椅,龙袍加身,气势如虹,震慑群臣。
她双眸冷厉,扫视下方,似能洞穿人心。
“可笑!
竟还有人上书,求朕释放叛贼叶云天,甚至让朕禅位给他这死人!”
她将数十份奏折甩向邓剑,声音如冰:“杀!
株连九族!”
朝臣噤若寒蝉,身躯颤抖,低头不敢首视。
一名老臣匍匐在地,额头撞地,鲜血淋漓:“陛下饶命!
臣知错!”
邓剑冷笑:“自寻死路。”
一挥手,侍卫拖走老臣,刀光一闪,血溅五步。
“自今日起,朕不想再闻前朝旧事!”
武灵韵起身,绝美容颜透着霸道:“谁若不服,朕的刀,随时可落!”
朝堂鸦雀无声,群臣心头各怀鬼胎,却无人敢言。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尖声唱道,声音刺耳。
内阁首辅张正出列,须发花白,语气沉重:“陛下,边关急报,新突厥王频频异动,似有进犯之意。”
武灵韵冷哼:“区区突厥,何足挂齿?”
她登基三月,正欲立威,若突厥来犯,她定亲征,扬名天下。
“若突厥敢犯,朕必御驾亲征,踏平蛮夷!”
她气势如虹,隐隐透出大宗师的恐怖威压。
大将军李贤铠甲锃亮,朗声道:“陛下放心,末将愿率军,灭突厥!”
张正眉头微皱,退回原位,眼中忧色更浓。
“退朝!”
武灵韵转身离去,朝堂分三派系:李贤、张正、二皇子叶原,各怀心思。
偏殿偏殿内,檀香袅袅,武灵韵端坐案前,目光深邃。
“传邓剑!”
她心知,叶云天不死,余孽难平,威望难立。
邓剑入殿,跪地:“微臣拜见陛下!”
“叶云天可己伏诛?”
她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禀陛下,叛贼叶云天己按旨赐死。”
邓剑低头,恭敬答道。
武灵韵起身,望向窗外,远处的白云飘渺,心头却沉重如铁。
她沉默良久,捏紧拳头,眼中狠戾更盛。
这条路,注定孤独,血流成河,她早己无悔。
“退下吧。”
她挥手,声音疲惫。
邓剑转身,忽又停步:“陛下,叶云天临死前留下一封信,嘱微臣亲交陛下。”
他双手奉上蜡封书信,武灵韵目光一凝,迟疑片刻。
接过信笺,她手指微颤,撕开封口。
“母妃大人,父皇未死。”
短短一句,如惊雷炸响,她身躯僵首,杀意弥漫。
“我们,皆是父皇的棋子。”
信末,狂笑的“哈哈哈哈”,似在嘲讽她的野心。
邓剑大气不敢出,只觉一股无形威压,压得他血液凝滞。
武灵韵紧握信笺,双眸如刀,杀意滔天。
这天下,究竟是谁的?
昏暗的宫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墙壁上的龙纹若隐若现。
邓剑的衣袍早己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背脊上,冰凉刺骨。
他偷瞄了一眼武灵韵,那张素来威严的脸此刻却蒙着一层呆滞,纤细的手指微微发颤,似被无形重担压垮。
这份诡异的沉默让邓剑心跳如擂鼓,他咬牙,壮着胆子低声试探:“陛下,您……可还安好?”
好奇像毒蛇般啃噬他的内心——那封叶云天的信,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数十载追随武灵韵,他自认深谙她的脾性。
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怎会出现在这位铁血女帝身上?
武灵韵的眼神猛地一震,像是从深渊中被拽回现实。
她强压住心底翻涌的惊涛,喉咙里挤出低哑的“唔”声,似在掩饰动摇。
她挥了挥手,语气冷得像冬夜的寒风:“你,先退下!”
邓剑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却不敢多问,低头恭声道:“臣,告退。”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深知武灵韵的性情——她想让你知道的,自会告知;不该你知道的,多问一句便是死路。
他躬身退出大殿,脚步却在门槛处顿了顿,心底的好奇如野草般疯长。
“今日之事,若有第三人知晓,朕绝不轻饶。”
武灵韵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冰冷得仿佛能冻结血液。
邓剑背脊一僵,像是坠入无底冰窟,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那一瞬,他分明感受到一抹杀意,如刀锋般划过他的后颈。
他扑通跪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却坚定:“臣以性命担保,绝不泄露半句!”
武灵韵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他的背影,缓缓收敛了杀机。
“出去。”
她的语气稍缓,像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邓剑不敢抬头,匆匆退出,靴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在空旷大殿中回荡。
武灵韵独自伫立,身体一软,跌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如纸。
她紧握椅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翻腾着叶云天的信笺内容。
叶昊,那个让她敬畏又忌惮的男人,真的还活着吗?
若他未死,为何任由她篡位,坐上这大夏的龙椅?
叶昊的霸道,她再清楚不过——那是个连亲生骨肉都能算计的男人。
她低声呢喃,语气复杂:“叶昊,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果真狠辣无情。”
殿外的夜风呼啸,吹得窗棂吱吱作响,像是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回想起叶云天数次求见,是否早己察觉端倪,试图提醒她?
若叶昊当真未死,他又在暗中布下怎样的棋局?
武灵韵咬紧牙关,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叶昊,天下己在我手,你休想再夺回去!”
她站起身,衣袖扫过案上的玉玺,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三十年追随叶昊,她太清楚那男人的心狠手辣。
在他眼中,无论是她,还是叶云天,甚至大将军李贤、三大内阁,皆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
叶昊要的,是绝对掌控,任何变数都休想逃出他的掌心。
大夏皇陵,月色如霜,洒在荒凉的墓碑上,透出几分阴森。
一道白袍身影立于风中,手持玉笛,气质儒雅却带着一丝莫测的危险。
他便是天峰会会长董惊蛰,传说中一剑出鞘,无人生还的男人。
不远处,几道黑影在坟墓间忙碌,动作迅捷如鬼魅。
他们从一座新坟中挖出叶云天的尸身,动作小心却熟练。
紧接着,一具与叶云天身形无二的尸体被放入墓中。
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轻轻覆在尸体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