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张脸，年纪轻轻就不行了。”“怪不得登基三年，后宫三千，
却连个公主都生不出来。”我叫沈玉薇，只是个给陛下磨墨的宫女。此时，我正低着头，
小心翼翼地研磨着手里的墨锭，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宝座上的男人，大齐朝最尊贵的帝王，
萧玦，此刻却猛地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射向我。“你，过来。
”1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难道是墨磨得不好？我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跪在地上，
“陛下。”萧玦放下手中的朱笔，绕过书案，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的影子将我完全笼罩，
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刚刚，你在想什么？”他的嗓音很好听，却冷得像冰。我想什么了？
我刚刚想……想你中看不中用，是个银样镴枪头！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闪过，
我便看到萧玦的脸黑了。捏着我下巴的力道骤然加重，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放肆！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我吓得魂飞魄散，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怒。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啊！“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想。”我哆哆嗦嗦地辩解。“还敢撒谎？
”萧玦的怒火更盛，“你心里想的，朕都听得见！”什么？我瞬间懵了。
他能听见我心里的想法？这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鬼话？难道他有顺风耳不成？
不对，是读心术！天啊，我刚刚都骂了他什么？绝嗣暴君，银样镴枪头……我死定了，
我死定了！看着我惊恐万状的样子，萧玦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味的审视。“看来，你终于信了。”他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今日起，你搬进紫宸殿偏殿。”紫宸殿？那不是皇帝的寝宫吗？
让我搬进他的寝宫？他想干什么？杀人灭口吗？也是，我戳穿了他最大的秘密，
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我爹娘还在老家等我出宫尽孝呢，我不想死啊！“朕不杀你。
”萧玦仿佛看穿了我的恐惧，淡淡地开口，“朕要你，为朕生一个孩子。
”我再一次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生孩子？他不是不行吗？等等，
难道他想让我证明他行？可我只是个小宫女，后宫佳丽三千，皇后贵妃哪个不比我身份高贵？
为什么偏偏是我？“因为，她们的心思太吵了。”萧玦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谄媚，嫉妒，算计，朕听得厌烦。而你……”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难言的笑意，
“你很有趣。”有趣？我哪里有趣了？我明明是在咒骂他！“朕说你有趣，你便是有趣。
”萧玦的霸道不容置喙，“收拾东西，今晚就搬过来。记住，你的任务，就是为朕开枝散叶。
若是成功，你的家族将享尽荣华。若是失败……”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冰冷的威胁已经让我如坠冰窟。我被两个太监“请”回了宫女所。
同屋的宫女们看到这阵仗，都吓得不敢出声，只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没什么好收拾的，
几件旧衣服，一个装着母亲给我绣的荷包的小木匣，就是我的全部家当。这叫什么事啊！
不就是心里骂了他几句吗？就要被抓去当生孩子的工具！这暴君果然名不虚传，喜怒无常，
残暴不仁！我一边在心里痛骂，一边被太监带往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紫宸殿。夜幕降临，
紫宸殿灯火通明。偏殿的陈设比我那小小的宫女房好了不知多少倍，
但我却感觉像是走进了牢笼。一个掌事嬷嬷简单地教了我一些规矩，无非就是如何伺候皇上。
我心乱如麻，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萧玦的话。读心术……这世上真有如此邪门的东西？
那我以后岂不是在他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了？不行，我得试试，万一他是诈我的呢？
我决定试验一下。今天晚饭的红烧肉真好吃，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御膳房的王师傅手艺就是好。我刚想到这里，殿外就传来太监的通报声：“陛下驾到！
”萧玦一身玄色常服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丢给我一个油纸包。“御膳房送来的，
你不是想吃吗？”我打开油纸包，里面赫然是几块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我的心，
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真的能听见！2我僵在原地，手里捧着那包还散发着肉香的油纸包，
却感觉它重如千斤。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他真的能听见。
我最后的侥幸，被这包红烧肉彻底击碎。萧玦似乎很满意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着，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戏剧。
“怎么不吃？”他掀起眼皮，扫了我一眼，“不是想得紧吗？”我哪还吃得下。
我把油纸包放在桌上，乖乖地跪了下去，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奴婢该死，
奴婢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不敢？我敢得很！等我找到机会，
一定把你这暴君的秘密公之于众，让你身败名裂！还读心术，你以为你是神仙吗？呸！妖孽！
我心里骂得痛快，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装出一副悔不当初的可怜模样。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嘲弄。“公之于众？你觉得，会有人信你一个小小宫女的话，
还是信朕这个天子？”萧玦的声音里满是戏谑，“或者，朕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看你还如何公之于众。”我的身体猛地一颤。这个恶魔！简直是我的克星！不行，
硬碰硬肯定没好果子吃，我得换个策略。既然他想听，那我就想点他爱听的！
我立刻调整思路，脑海里开始疯狂地刷屏。陛下英明神武，气宇轩昂，
实乃千古第一明君！陛下的龙袍好威风，陛下的靴子都比别人的亮！陛下您渴不渴，累不累，
要不要奴婢给您捶捶腿？我一边想，一边偷偷抬眼观察萧玦的反应。
只见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咦？怎么回事？难道是马屁拍得太露骨，把他给恶心到了？
看来这招也不行。萧玦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呛的。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那样子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闭嘴！”他怒喝道，
“不许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委屈地低下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真是难伺候。“你！”萧玦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我这么“表里不一”的人，
被我脑子里的弹幕攻击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烦躁地在殿内踱了几步，最后停在我面前。
“从现在开始，给朕想点有用的东西。”有用的东西？比如怎么篡位？
还是怎么把你后宫那些女人都遣散了？萧“砰”的一声，
他身边的一张梨花木椅子被他一脚踹翻，四分五裂。我吓得一哆嗦，赶紧闭上眼睛，
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敢想了。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萧玦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算了。”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你只要记住你的任务。给朕生下皇子，朕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若是敢耍花样……”他的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那一晚，我被带进了他的寝殿。
巨大的龙床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我躺在冰冷的锦被里，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萧玦就躺在我身边，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以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
我紧张得要死，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他要来了吗？他要来了吗？
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交代给一个暴君了？
而且他到底行不行啊？万一他只是虚张声势，其实根本……“闭嘴！
”身边的男人突然翻了个身，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再胡说八道，
朕现在就让你知道，朕到底行不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恼羞成怒。我被他吓得瞬间噤声，
连呼吸都忘了。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隔着薄薄的寝衣，在我身上游走。
我整个人都绷紧了，屈辱和恐惧瞬间涌上心头。***！放开我！你这个强迫犯！暴君！
我的内心在尖叫，在反抗。萧玦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能清晰地“听”到我内心的挣扎和咒骂。他撑起身体，俯视着我，黑暗中，
他的眼眸亮得惊人。“你很不情愿？”废话！
哪个正常女人会情愿跟一个能听见自己心里话的暴君上床？这跟当众表演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双重折磨！“很好。”萧玦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
“朕就喜欢看你这副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说完，
他便不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那一夜，很漫长。我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随时都可能被吞没。而那个男人，就是掀起这场风浪的始作俑者。他用最直接，
最粗暴的方式，向我证明了他的“能力”。屈辱的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萧玦，你这个***！我沈玉薇要是能活下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
付出代价！我在心里默默发誓。而那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动作微微一滞，随即，更加猛烈。
3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片褶皱和淡淡的龙涎香。
我浑身酸痛得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特别是某些难以启齿的部位，***辣地疼。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宫装，料子是上好的云锦，
比我之前穿过的所有衣服加起来都金贵。一个陌生的宫女端着水盆走进来，见我醒了，
连忙行礼：“沈姑娘，您醒了。陛下吩咐奴婢来伺候您梳洗。”沈姑娘？
我从一个最低等的宫女，一夜之间就成了“姑娘”。我默不作声地任由她伺候。梳洗完毕，
换上那身华丽的宫装，看着铜镜里那个面色苍白，眼下带着青黑的自己，我心里一片麻木。
这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代价吗？用尊严和身体换来的富贵，真是讽刺。“沈姑娘，
陛下赏了早膳，在偏殿备着了。”宫女恭敬地说道。我跟着她走到偏殿，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琳琅满目，足有十几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这暴君倒是把帝王心术玩得挺溜。我刚在心里吐槽完，
殿外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后娘娘驾到！”我心里一惊，皇后怎么来了？很快，
一个身穿凤袍，雍容华贵的女人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保养得极好，只是那双丹凤眼，透着一股精明和审视。
我连忙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并没有立刻让我起来，而是绕着我走了一圈，
那挑剔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过。“你就是陛下昨夜留在紫宸殿的宫女？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是。”我低着头回答。“抬起头来。”我顺从地抬起头。
皇后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半晌，才轻嗤一声：“倒是有几分姿色，
难怪能哄得陛下高看一眼。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狐媚子？我呸！
要不是你家老公是个能读心的变态，你以为我愿意来这？有本事你也让他读读你的心，
看看你那张贤良淑德的皮囊下，藏着多少龌龊心思！我心里正骂得起劲，
突然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猛地一惊，抬头一看，正对上皇后那双探究的眼睛。
坏了，我忘了萧玦不在，可不代表他听不见！万一他此时正在某个角落“偷听”呢？
想到这里，我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妹妹这张小脸真是楚楚可怜，也难怪陛下会怜惜。”皇后身边的另一个妃子，
是家世显赫的淑妃，她掩着嘴娇笑一声，话里却带着刺，“只是这宫里的规矩，
妹妹怕是还不懂。见了皇后娘娘，连杯茶都不知道敬吗？”我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起身要去倒茶。“不必了。”皇后淡淡地开口，阻止了我，“本宫今天来，
不是来喝你的茶的。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这后宫，不是什么人都能安稳待下去的。
就算得了陛下一时的恩宠，也要懂得安分守己，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裸的威胁。
我垂下眼睑，恭顺地回答：“是，奴婢谨记皇后娘娘教诲。”教诲？
我看是下马威还差不多！这后宫果然是龙潭虎穴，我这还没站稳脚跟呢，就已经四面楚歌了。
萧玦啊萧玦，你把我推到这个位置，是想让我当活靶子吗？皇后冷哼一声，
似乎对我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还算满意，带着她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她们一走，
我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刚刚那一会儿，比伺候萧玦一晚上还累。我看着满桌的珍馐美味，
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接下来的几天，萧玦没有再召幸我，
只是每天都会赏赐下来各种各样的东西。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名贵的补品，
流水似的送进我的偏殿。我在宫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下人们都改口叫我“沈主子”，
一个个对我毕恭毕敬。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随时可能崩塌。而萧玦，
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猎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在他布下的猎场里挣扎。这天晚上，
我正准备睡下，殿门却被推开了。萧玦又来了。他似乎刚下朝，身上还穿着龙袍，
一脸的疲惫和烦躁。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我面前，我赶紧跪下请安。
今天又是哪个倒霉蛋惹到他了？看他这脸色，跟死了爹一样。不对，他爹早就死了。
“噗……”萧玦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又喷了。他抹了把脸，死死地瞪着我。“沈玉薇，
你这脑子里，除了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就不能想点别的吗？”我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想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想啊。是你自己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
萧玦被我气得没脾气了，他疲惫地挥挥手：“起来吧。”他走到软榻上坐下，捏着眉心。
“过来，给朕按按。”我不敢违抗，只能走过去，跪在他身后，伸出小手，
小心翼翼地替他按揉太阳穴。我的指法是跟宫里的老嬷嬷学的，专门用来伺候主子。
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萧玦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些，他闭着眼睛，享受着我的服务。
大殿里很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我一边按，一边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
这暴君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惜性格太差。要是他不是皇帝，估计连老婆都讨不到。
不过话说回来，他身上的龙涎香还挺好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配方。“想知道？
”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开口。我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想知道，
就自己去内务府查。”萧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只要你安分听话，这宫里，
你想知道什么，想得到什么，朕都可以给你。”真的？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非要我生孩子？你那读心术又是怎么来的？我心里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
萧玦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将我拉到他面前。“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想的，也别想。”他的眼眸深邃如海，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你只要记住，你的命，你家人的命，都握在朕的手里。
”又是这套威胁。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恨意。“是，奴婢知道了。”那一晚，他又要了我。
和第一次的粗暴不同，这一次，他温柔了许多，却也更加磨人。
他似乎很享受在我身上掠夺的感觉，更享受“听”着我内心屈辱的悲鸣。结束之后，
我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脑子里一片空白。萧玦却好像精神很好，他侧躺在我身边，
用手指卷着我的一缕长发。“在想什么？”他又问。想你什么时候滚。
我在心里恶狠狠地回答。萧“呵呵。”他低笑出声，然后突然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在朕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朕哪儿也不会去。
”4.萧玦在我这里留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我成了众矢之的。走在御花园里，总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嫉妒，或怨毒的视线。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妃嫔们，现在看我的样子，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来。“哟，
这不是沈姑娘吗？真是好大的福气，能连续得了陛下两夜恩宠。”淑妃带着几个妃子，
迎面走来，将我拦住。她今天穿了一身桃红色的宫装，衬得她肌肤雪白，艳光四O。
我停下脚步，屈膝行礼：“给淑妃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淑妃用她那镶着宝石的护甲，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左右端详着。“啧啧，果然是年轻水嫩。
不像我们这些宫里的老人，都成人老珠黄了。”她嘴上说着羡慕的话，眼里却全是轻蔑。
人老珠黄？你才二十出头吧？这么说自己，是想让我夸你年轻貌美吗？不好意思，
我没这个心情。我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是一副惶恐的模样：“娘娘说笑了，
奴婢蒲柳之姿，怎敢与娘娘和各位主子相比。”“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另一个姓李的嫔冷哼一声，“别以为得了陛下几天宠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过是个洗脚婢爬上来的东西，能不能生下龙种还两说呢！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白赔上了自己。”这话就说得很难听了。我捏紧了袖子里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洗脚婢？我好歹是磨墨的，比洗脚的高级一点好吗！还有，什么叫赔上自己？
好像我多想给他生孩子一样！要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跟那个变态暴君扯上关系！
我的内心在咆哮，但理智告诉我，现在必须忍。我深吸一口气，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娘娘教训的是，奴婢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
一切都听凭陛下做主。”我把萧玦抬出来当挡箭牌。果然，听到“陛下”两个字，
她们的脸色都变了变。淑妃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罢了，
本宫也懒得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她意兴阑珊地挥挥手，“我们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我身边走过，经过我时，李嫔还故意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
差点摔倒。等她们走远了，我才慢慢直起腰，看着她们摇曳生姿的背影，眼底一片冰冷。
等着吧，你们今天给我的羞辱，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我正暗自发狠，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姐姐，你没事吧？”我回头一看，
是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的女孩，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宫装，梳着双环髻，
脸上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看起来天真无邪。她是刚入宫不久的才人，姓柳。
我摇摇头：“我没事，多谢柳才人关心。”柳才人扶住我，小声地说道：“姐姐，
你以后还是离淑妃她们远一点。她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家世又好，你斗不过她们的。
”这小姑娘倒是心善。可惜，在这后宫里，心善的人往往活不长。我心里感叹一句，
对她笑了笑：“我知道了，多谢你提醒。”“姐姐，其实……其实我很羡慕你。
”柳才人突然红了脸，声音更低了，“能得到陛下的恩宠。”我看着她那双充满向往的眼睛，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羡慕我？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被一个能读心的暴君当成生育工具？
羡慕我每天活得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傻姑娘，这世上最不值得羡慕的，
就是帝王的恩宠。我拍了拍她的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过，
才会明白其中的苦楚。晚上，萧玦又来了。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一进来，就将一个锦盒丢给我。“打开看看。
”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流光溢彩的凤凰金簪，
簪头上的凤凰口中衔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一看就价值不菲。又来这套。赏赐，威胁，
再赏赐。这暴君是把我当狗在训吗？“不喜欢？”萧玦挑了挑眉。我连忙摇头，
将金簪拿出来，做出爱不释手的样子：“喜欢，多谢陛下赏赐。”“喜欢就好。
”萧橛走到我身边，从我手中拿过金簪，亲手替我插在发间，“这支簪子，只有你能戴。
”我心里一动。只有我能戴？什么意思？这凤凰金簪可是仅次于皇后凤冠的饰物，
他这是想把我捧到风口浪尖上啊！“皇后那边，你不必担心。”萧玦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
淡淡地说道，“朕在，没人敢动你。”他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却也像是一道催命符。
他把我护得越紧，后宫那些女人就会越恨我。“朕今天听了出好戏。”萧玦突然笑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听说，有人骂你是洗脚婢爬上来的？”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这个偷窥狂！变态！连我白天被欺负他都知道！
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我被人羞辱，然后他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心机太深了！“你这小脑袋瓜里，总能想出些新词来骂朕。”萧玦不但不生气，
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你放心，敢欺负朕的女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第二天，
宫里就传出消息。淑妃因为言行不当，顶撞皇后，被降为嫔，禁足三月。
而那个出言不逊的李嫔，则被查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咒骂皇嗣，直接被打入了冷宫。
整个后宫，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陛下在为我这个新宠出气。一时间，
再也没有人敢当面给我脸色看。那些之前对我冷嘲热讽的妃嫔，现在见到我，
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沈主子”。我知道，这是萧玦在杀鸡儆猴。他用最直接的方式，
向整个后宫宣告了我的“所有权”。我成了他名副其实的禁脔。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肚子的价值。如果我一直生不出孩子，
等待我的，将会是比冷宫更凄惨的下场。5为了让我尽快怀上龙种，
萧玦几乎夜夜都宿在紫宸殿。各种名贵的补品更是像流水一样送进我的偏殿，
太医院的院判每天都会来给我请脉，嘘寒问暖，比对我亲爹还亲。
我成了整个后宫最特殊的存在。没有名分，却享受着比皇后还高的待遇。
萧玦不许我出紫宸殿，美其名曰“静心养胎”，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囚禁。我的活动范围，
就只有这方寸之地。日子久了，我开始觉得烦闷。天天关在这笼子里，人都快发霉了。
我想出去走走，我想看外面的天！我心里刚抱怨完，正在批阅奏折的萧玦就抬起了头。
“想出去？”我点点头，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他沉吟片刻，居然同意了。
“朕陪你。”于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我终于走出了紫宸殿。萧玦遣散了所有随从，
只留了一个贴身太监远远地跟着，他自己则换了一身便服，陪我一起在御花园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