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一个电话，让我去他家一趟，可开门的却是我那眼高于顶的嫂子。
她穿着一身勾魂的旗袍，抓着我的胳膊，浑身发抖，说我哥出差了。
一个平时拿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的城里娇小姐，此刻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把我拽进了这个充满秘密的豪宅。她反锁上门，红着眼圈求我：“赵磊，帮帮我，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第1章我哥赵刚给我打电话，声音听着有点飘，就一句：“磊子，
晚上来趟哥家，有事儿。”说完就挂了，再打过去就是关机。我心里犯嘀咕，
我这哥平时牛气冲天，自从娶了城里媳妇王雪，在市里买了房，
就跟我们这些屯子里的穷亲戚划清了界限。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不联系。
今天这唱的是哪一出？下了班，我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电驴，
晃晃悠悠地到了我哥住的高档小区。按了门铃，半天没动静。我寻思着是不是我哥忽悠我，
刚准备走，门“咔哒”一声开了。门口站着的人，让我当时就愣住了。是我嫂子，王雪。
她今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平时她见我，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总是一副“你们乡下人别弄脏了我家地板”的嫌弃样。可今天，她穿了身米色的紧身旗袍，
那料子滑溜得跟水似的，把她那身段勾得……我都不敢多看。一头***浪卷发披在肩上，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红唇欲滴，活脱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明星。她都三十了，
可那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瞅着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两样。我哥能娶到这种媳妇，
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我正寻思着该咋开口，王雪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手有点凉，
还哆嗦着。“赵磊，你可算来了！”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神态紧张得不行。嫂子这一下，
给我整不会了，浑身都僵了。她身上那股子香水味，一个劲儿往我鼻子里钻，
搞得我脸都开始发烫。这还是她头一回离我这么近，我都能感觉到她旗袍下温热的身体。
“嫂子，你这是咋了？我哥呢？不是他让我来的吗？”我赶紧往后缩了缩，想把胳膊抽出来。
“你哥……你哥他临时出差了。”王雪说着，手上不但没松，反而更用力了，
直接把我拽进了屋里，“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反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啥情况？
孤男寡女，锁门干啥？我一个在工地上搬砖和泥的，浑身都是汗味和土腥味，
跟她这个“人间富贵花”站一块儿，那叫一个格格不入。屋里装修得跟皇宫似的，亮得晃眼。
可王雪的脸色却煞白煞白的。“嫂子，到底出啥事了？你跟我说，我哥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往坏处想。王雪没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往下掉，把妆都哭花了。
“赵磊……”她声音抖得厉害，“你哥他……他跑了！”“啥？！”我脑子“嗡”的一下，
一片空白。跑了？好端端的，他跑啥？“他不是出差，他是躲债去了！
”王雪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再也绷不住了，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
“他把所有烂摊子都扔给我了，他不是人！”我看着蹲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的嫂子，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啥。以前，我只觉得她高傲、看不起人。可现在，
她就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无助又可怜。旗袍下包裹的不再是高贵，
而是摇摇欲坠的脆弱。我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包皱巴巴的纸巾，抽出一张递过去。“嫂子，
你先别哭，起来说话。到底欠了多少钱？欠谁的？”王雪抬起头，那张哭花的脸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绝望。她没接纸巾，而是忽然又抓住了我的手，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了。“赵磊，
你得帮我！”她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问：“我咋帮你？我也没钱啊……”王雪摇了摇头，
眼里的绝望慢慢变成了一种奇怪的、疯狂的神色。她凑到我耳边，
用一种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的话。“你搬过来，
住进这个家。”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从今天起，
你假扮成这个家的男主人……假扮成我男人！”第2章我脑子“嗡”地一声，
像是被人拿大锤给抡了一下。“嫂子，你……你没发烧吧？说啥胡话呢！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大步，跟躲瘟神似的。让我假扮她男人？住到我哥家里来？
这叫啥事儿啊！传出去我赵磊还要不要做人了？我哥回来不得把我腿给打断？“我没疯！
”王雪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眼神却异常坚定，“赵磊，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你哥借的不是银行的钱，是高利贷！放贷那伙人，是道上有名的‘豹哥’，
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豹哥”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在我们这片儿，算是臭名昭著了。
手底下养了一帮小混混，专门干些逼债的脏活，手段黑着呢。我心里一沉：“欠了多少？
”王雪伸出五根手指头，声音都在发颤：“五……五十万。”五十万！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累死累活在工地上干一年，不吃不喝也就挣个七八万。五十万对我来说，
那就是个天文数字。“他做生意赔了，把房子都抵押了，还差这五十万的窟窿。
”王雪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死寂，“豹哥那边今天下了最后通牒，说再还不上钱，
就要……就要把我抓去他们那儿的场子‘上班’抵债。”说到“上班”两个字，
王雪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我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我嫂子这么一个漂亮女人，
要是落到那帮畜生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报警啊！”我急了。“报警？”王雪惨笑一声，
“借条上写得清清楚楚，是你情我愿的民间借贷。警察来了，也只能调解。
豹哥那些人有的是办法绕开法律，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我！赵磊，你哥就是怕这个，
才跑路的！”我一拳砸在自己手心，又气又急。我这个哥，真是***！自己惹了祸，
拍拍***走了，把老婆孩子扔火坑里。“那你让我假扮你男人有啥用？
难道豹哥还能怕我一个搬砖的？”我还是想不通。“有用！
”王雪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豹哥那人最重规矩，他们这行，讲究个‘祸不及家人，
债不及妻儿’，但前提是，这家得有‘主’。你哥跑了，我一个女人家，
在他们眼里就是可以随便拿捏的肥肉。但如果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一个不好惹的男人，
他们至少会掂量掂量。”“我？不好惹？”我自嘲地笑了笑，撸起袖子，
露出胳膊上因为常年搬砖练出的一块块疙瘩肉，还有一道狰狞的烫伤疤，“嫂子，你看清楚，
我就是个卖力气的粗人，跟人家真刀真枪地干，我能行？人家一帮人呢。
”那道疤是有一年夏天，工地上钢筋没放稳，一根烧红的钢条掉下来，擦着我胳膊过去的，
留下个永久的记号。王雪的目光落在我那道疤上，非但没有嫌弃，反而眼神更亮了。“对！
就是这样！”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赵磊，你听我说。你不用跟他们打，你只要住进来，
装出这家的主人的样子就行。你长得高高大大，一身力气，胳膊上还有疤，
看着就比你哥那种白面书生有气势。你就装成刚从里面监狱出来的，脾气爆，不好惹。
他们来要债，你就把他们顶回去，让他们知道这家现在有你了，我不是他们能随便动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不就是演戏吗？让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去演黑社会？“嫂子，
这……这能行吗？万一被拆穿了，不是死得更快？”“不试试怎么知道？！
”王雪抓住我的衣角，几乎是在哀求，“赵磊，算我求你了！我不能出事，我还有瑶瑶要养！
瑶瑶才五岁啊！”瑶瑶是我侄女，赵瑶。长得跟王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可爱。
一想到瑶瑶，我心里最软的那块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是啊，大人怎么样都好说，
孩子是无辜的。要是王雪真出了事，瑶瑶怎么办？我看着王雪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看着她眼神里的祈求和绝望，我心乱如麻。理智告诉我，这事儿沾不得，
就是一个巨大的火坑。可情感上，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我嫂子和我侄女被那帮畜生毁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巨响，像是有人在用脚踹门。紧接着，
一个粗野的男声吼了起来：“王雪！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别他妈给老子装死！再不还钱，
今天老子就拆了你家！”王雪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全无。她死死地捂住嘴，
惊恐地看着我，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心里一紧，知道是豹哥的人来了。麻烦，
已经找上门了。第3章门外的踹门声越来越响，一声比一声重，
像是要活生生把这扇昂贵的防盗门给踹烂。“王雪！你个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是吧？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进去把你拖出来！”门外的叫骂声不堪入耳。王雪吓得缩在墙角，
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呜呜”的抽噎声。我看着她那副样子，
一股邪火“蹭”地一下就从脚底板冲到了天灵盖。我哥赵刚不是个东西，
但这帮欺负女人的杂碎，更他妈不是人！“嫂子，你带着瑶瑶去卧室，把门锁好，
不管听到啥动静都别出来！”我压低声音，对王雪说道。“赵磊，你……你别开门！
他们会打死你的！”王雪死死拉住我的衣服。“打死我？”我冷笑一声，
常年在工地上跟各种人打交道，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我倒要看看，
谁他妈有这个本事！”我掰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外面站着三个男人。领头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旁边两个小年轻，流里流气的，手里还拎着棒球棍。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
怕是没用的，今天这事儿，躲不过去。我猛地一下拉开门。门外三个人正骂骂咧咧，
冷不丁门开了，都愣了一下。光头看到我，上下打量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你谁啊？
赵刚呢？”我一米八五的个子，常年干体力活，身板比我哥赵刚那样的“文化人”壮实多了。
我往门口一站，跟堵墙似的，直接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我没搭理他，
眼神从他们三个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那光头脸上，学着工地上那些刺头的样子，歪着头，
扯了扯嘴角。“大半夜的，在我家门口狗叫啥呢？影响老子睡觉了，不知道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沉，带着一股子压抑的火气。光头显然没料到屋里会突然冒出个男人，
还这么横。他愣了几秒，随即脸上露出狞笑：“你家？小子，你搞清楚，这是赵刚家！
你算哪根葱？识相的赶紧滚蛋，别他妈给自己找不自在！”“我再说一遍，
”我往前踏了一步，几乎是脸贴脸地顶着那光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这是我家。赵刚？
不认识。他欠你们钱，找他要去，别他妈在我家门口撒野。”我胳膊上那道狰狞的烫伤疤，
在楼道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光头被我的气势顶得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他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也算会看人。我这副样子，
确实不像个普通上班族，倒真有几分亡命徒的架势。“你……***谁啊你？
”旁边一个小年轻色厉内荏地举起棒球棍指着我。我眼皮都没抬一下，猛地一伸手，
快如闪电，一把就抓住了那根棒球棍。那小年轻想把棍子抽回去，
可我五根手指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我手上猛一用力。“咔嚓！”一声脆响，
那根实木的棒球棍，竟然被我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纹！这一手，直接把对面三个人都给镇住了。
他们是来逼债的，是来吓唬人的，可没想过会碰到我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硬茬”。
我松开手，把棒球棍扔在地上，拍了拍手，眼神冰冷地看着光头。“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光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今天会踢到铁板。他咬了咬牙，指着我：“行，小子，
你有种！你给老子等着！”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两个小弟灰溜溜地走了。
听着他们骂骂咧咧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我才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湿透了。
刚才全是硬撑的。那一下捏裂棒球棍，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现在手心还在发麻。
我关上门，靠在门上，腿肚子有点发软。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王雪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瑶瑶跟在她身后，小脸吓得煞白。“他们……走了？
”王雪的声音还在抖。“嗯，走了。”我点了点头。王雪看着我，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
有感激，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没想到，
我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土里土气的乡下小叔子，竟然在关键时刻，像个男人一样，
把她护在了身后。她慢慢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还在微微发颤的手，又看了看我额头上的冷汗。
她忽然明白了，我刚才并不是真的无所畏惧。“赵磊……”她张了张嘴，眼圈又红了，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这声“对不起”，我知道，是为她以前对我的态度。
我摆了摆手，咧嘴想笑一下，结果扯动了僵硬的脸部肌肉，比哭还难看。“嫂子，
别说这些了。”我喘了口气，看着她，“现在，你还觉得你那个计划，行不通吗？
”王雪愣住了。她看着我，看着这个刚刚还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现在却累得靠在门上喘气的男人。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犹豫。“行得通。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赵磊，从今天开始，
这个家……就拜托你了。”第4章把豹哥的人吓走，只是个开始。我知道，
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今天我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摸清我的底细，
下一次上门，恐怕就没这么好对付了。王雪的计划，虽然听着荒唐，
但眼下似乎是唯一的办法。“嫂子，要我帮忙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
”我坐在客厅那软得能陷进去的沙发上，感觉浑身不自在。这沙发比我出租屋里的床都贵。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王雪赶紧点头，给我倒了杯水。“第一，我不是为了你的钱。
我搬过来，是为了保护你和瑶瑶。这是我作为瑶瑶叔叔该做的。所以，别跟我提什么报酬。
”王雪愣了一下，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动容。“第二，”我继续说，“我们只是假装。
你睡主卧，我睡次卧。除了在外人面前，我们保持距离。我不想让我哥回来，产生什么误会。
”虽然赵刚那孙子不是东西，但名义上，他还是我哥，王雪还是我嫂子。这层关系，不能乱。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得想办法主动解决问题，
不能总这么被动挨打。你得想办法联系上我哥，让他回来自己处理这烂摊子。还有，
那五十万的债，我们得想办法还上。”躲是躲不掉的，只有把钱还了，
才能真正摆脱豹哥那伙人。听完我的话，王雪沉默了很久。她低着头，灯光打在她脸上，
显得有些憔悴。“赵磊，你跟你哥……真的一点都不像。”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像他？我才不屑。“好，我都答应你。”王雪抬起头，
眼神里多了一份决绝，“钱的事……我会想办法。我还有些首饰，应该能卖点钱。
至于你哥……我联系不上他，他把我拉黑了。不过，我知道他有个关系特别好的哥们儿，
叫刘胖子，或许能从他那儿问到点消息。”“行，那明天你就去处理首饰，
我去会会那个刘胖子。”我点了点头，事情总算有了个头绪。“那你……今晚就住下吧？
”王雪试探着问。她怕豹哥的人杀个回马枪。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半夜了。
现在回我那十几公里外的出租屋，确实不安全，也让她不安心。“行。我住次卧。
”王雪给我找了套新的被褥，还有一套……赵刚的睡衣。我拿着那套丝绸睡衣，
感觉浑身别扭。最后还是决定穿着自己的背心裤衩睡。躺在次卧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就是王雪的房间，一墙之隔，我甚至能隐约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跟做梦一样。我一个在工地上搬砖的，
竟然住进了我哥的豪宅，还要冒充我嫂子的男人，去对抗放高利贷的黑社会。这剧本，
哪个编剧敢这么写？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香味弄醒了。走出房间，
看到王雪竟然在厨房里忙活。她穿着一身居家的棉布裙子，头发随意地挽着，
素面朝天的样子，比昨天那身旗袍打扮，多了几分真实的烟火气。
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煎蛋。“醒了？快去洗漱，吃早饭吧。”她看到我，
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眼底的疲惫还是藏不住。我有点受宠若惊。
这还是我第一次吃上嫂子做的饭。“瑶瑶呢？”“送去幼儿园了。”吃早饭的时候，
气氛有点尴尬。我们俩谁都不知道该说啥。“那个……嫂子，你今天去当首饰，注意安全。
最好找个大点的当铺，别被人坑了。”我没话找话。“嗯，我知道。”王雪点了点头，
“你去找刘胖子，也小心点。那个人……油嘴滑舌的，不怎么靠谱。”吃完饭，
我们分头行动。王雪说的那个刘胖子，我知道，叫刘伟，开了个小饭馆。
以前我哥还没发家的时候，跟他关系不错，后来就不知道了。我找到刘胖子的饭馆时，
他正翘着二郎腿，在柜台后面算账。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虚伪的笑容：“哎哟，
这不是磊子吗？啥风把你吹来了？快坐，快坐。”我开门见山：“胖哥，我找你打听个人。
我哥，赵刚，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刘胖子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眼神躲闪：“赵刚？
我……我哪知道啊。他现在是大老板，跟我这种小老百姓不是一个圈子的，好久不联系了。
”他这副样子，摆明了是在撒谎。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拍在柜台上。
这是我身上仅剩的现金了。“胖哥，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哥出事了，现在联系不上。
我嫂子和孩子在家，天天有人上门骚扰。你就当行行好，告诉我他在哪。这钱你拿着，
就当是辛苦费。”刘胖子看着那五百块钱，咽了口唾沫，但还是摇了摇头：“磊子，
不是哥不帮你。这事儿……我真不知道。你哥走之前就跟我说，谁问起他，都说不知道。
”“他连你都防着？”我皱起了眉。“不是防着我，”刘胖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
“他是怕连累我！磊子，你听哥一句劝，这事儿你别管了，你管不了！
你哥惹上的不是一般人！”“他到底惹上谁了？不就是豹哥吗？”刘胖子脸色一变，
猛地站起来，把我拉到饭馆后厨，紧张地四下看了看。“你小点声！想死啊！
”他压着嗓子吼道，“何止是豹哥！豹哥只是个要债的！
你哥他是……他是把豹哥他们老板给得罪了！”我心里一惊：“豹哥还有老板？”“废话！
豹哥算个屁！”刘胖子擦了把汗，“磊子，你哥这次是栽了个大跟头。他跟人合伙搞项目，
结果把人家投的钱给卷跑了！那笔钱，不是五十万，是五百万！豹哥那五十万，只是个零头！
人家真正要找的，是你哥！”我感觉后背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五百万！
赵刚这个王八蛋，他到底在外面干了些什么！“那……那个人是谁？”我声音都有些发抖。
刘胖子脸色煞白，凑到我耳边，说出了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名字。“那个人，叫龙四。
道上的人都叫他，四爷。”第5章龙四。这个名字我没听过，
但光听刘胖子那吓破了胆的语气，我就知道，这绝对是个比豹哥恐怖一百倍的人物。
“四爷是干啥的？”我追问。“干啥的？”刘胖子苦笑一声，“磊子，别问了，知道的越多，
对你越没好处。你只要知道，在咱们这个市，他跺跺脚，地面都得抖三抖。
你哥卷了他的钱跑路，这跟在阎王爷头上动土没啥区别。”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原以为只是五十万的高利贷，努努力，卖点东西，再找亲戚朋友凑凑，或许还能堵上。
可现在，是五百万！还是从一个叫“龙四”的黑道大鳄手里卷走的！这已经不是一个火坑了，
这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赵刚不仅自己跳了进去，还想把王雪和瑶瑶也一起拖下去。
“我哥……他在哪？”我抓住刘胖子的胳膊，这是我眼下最想知道的。刘胖子被我抓得生疼，
咧着嘴说：“我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就给了我一个信封，说要是他老婆孩子真出了事，
让我把这个交给一个叫……叫什么来着，哦，叫陈律师的人。”“陈律师？”“对，
好像是叫陈默。他说那个律师能保他老婆孩子平安。
”刘胖子从柜台抽屉里翻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我，“磊子，信我给你了，
这事儿你就当没来过，我也啥都不知道。你赶紧走吧，别连累我这小店。
”我拿着那个沉甸甸的信封，心里五味杂陈。赵刚这个***，总算还留了一点后手，
没把事情做绝。从刘胖子的饭馆出来，我感觉天都是灰的。我没有立刻去找那个陈律师，
而是先回了哥嫂家。我推开门，王雪已经回来了。她坐在沙发上，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沓现金，但她的脸色却比早上更难看了。“怎么样？”我问。“都卖了，
”她声音沙哑，“我所有的首饰，包，还有几件贵的衣服，全都折价处理了。
一共……才凑了十五万。”她看着那沓钱，眼神空洞。这些东西，是她过去优越生活的象征，
如今却只能换来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数字。十五万，对比五十万，杯水车薪。
更别提那恐怖的五百万了。我没告诉她五百万和龙四的事情。我怕她会当场崩溃。“够了。
”我走过去，把那沓钱推到一边，“钱的事，先放一放。我有别的线索了。
”我把从刘胖子那里拿到的信封放在茶几上。王雪看到信封，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站起来：“这是……赵刚的？”“嗯，他留给刘胖子的，
说让我们交给一个叫陈默的律师。”王雪死死地盯着那个信封，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和挣扎。
她一把抢过信封，作势就要撕掉。“我不要他的东西！他就是个懦夫！骗子！
”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嫂子！”我抓住她的手腕，“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救命稻草！”王雪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我，眼里的疯狂慢慢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悲哀。她松开手，信封掉在地上。“救命稻草……”她喃喃自语，
像是在嘲笑自己，“赵磊，你说，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捡起信封，拆开。里面没有信，只有一张名片和一把钥匙。
名片上印着：恒信律师事务所，陈默律师。下面是地址和电话。钥匙很普通，
看不出是哪里的。“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这个陈律师。”我对王雪说。她没有反对，
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子里全是龙四、五百万、陈律师这些东西。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小虫子，越挣扎，缠得越紧。第二天，
我特意换了身干净的工装裤和T恤，陪着王雪去找那个陈默律师。
恒信律师事务所开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我和王雪走进去，
感觉自己跟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前台小姐打量了我们几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但还是客气地帮我们联系了陈律师。很快，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
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你们好，我是陈默。哪位是王雪女士？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眼神却很锐利，像能看穿人心。“我是。”王雪站了起来。
“请跟我来。”陈默把我们带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他没有急着问我们什么事，
而是先给我们倒了茶。“赵刚先生，都跟我说过了。”陈默开门见山，
一句话就让我们都愣住了。“他联系你了？”王雪急切地问。陈默点了点头：“他出国前，
来找过我，委托我处理他的一些‘身后事’。”出国？他竟然跑到国外去了！
“他卷走了龙四先生五百万的投资款，这件事，你们知道吗？”陈默推了推眼镜，
平静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王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我心里一沉，看来是瞒不住了。“那……那现在该怎么办？”王雪的声音都在发抖。
陈默看着我们，表情严肃：“赵刚先生委托我，在他离开后，
全权代理你们和龙四先生进行谈判。”“谈判？”我皱起了眉，“拿什么谈？我们没钱。
”“不，你们有。”陈默看着王雪，缓缓说道，“赵刚先生在委托我的时候，
已经签署了一份离婚协议和一份财产赠与协议。他将他名下所有的婚内财产，
包括你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全都无偿赠与给了你。并且，离婚协议即日生效。
”王雪彻底呆住了。“他……他跟我离婚了？”“是的。”陈默点头，“从法律上讲，
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所欠下的债务，属于他的个人债务，与你无关。龙四先生，
也无权再来骚扰你和孩子。”我听明白了。赵刚这是在用“金蝉脱壳”的办法，
通过离婚和财产赠与，把王雪和债务切割开。“那这房子……”“这套房子，
是你们谈判的唯一筹码。”陈默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龙四先生要的不是钱，是面子。
赵刚让他损失了五百万，还让他成了道上的笑话。他需要一个台阶下。这套房子，
市价大概在三百万左右。我的建议是，把房子过户给龙四先生，用以抵偿一部分债务。
我会尽力说服他，剩下的两百万，一笔勾销。”用一套三百万的房子，
去填一个五百万的窟窿。这听起来，似乎是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王雪咬着嘴唇问。这是她和瑶瑶唯一的家了。
陈默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说：“那龙四先生，
可能会采取一些……法律之外的手段。到时候，你们失去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一套房子了。
”这句话，像一块冰，瞬间冻结了办公室里所有的空气。第6章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王雪一言不发，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阳光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
可她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就那么失神地往前走，几次都差点撞到人。我知道，
陈默的话对她打击太大了。赵刚不仅跑了，还用这种方式，冷冰冰地和她划清了界限。
离婚、赠与财产，听起来像是保护，实际上却是最彻底的抛弃。
他把她从一个“妻子”的身份，变成了一个用来和黑社会谈判的“筹码”。这个男人，
从头到尾，只想着他自己。“嫂子，你没事吧？”我跟在她身边，有些担心。她停下脚步，
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片空洞的茫然。“赵磊，我是不是很可笑？
”她忽然问。“什么？”“我一直以为，我嫁得很好。我以为赵刚爱我，给了我富足的生活，
让我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到头来，
我什么都不是。我住的房子，戴的首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用来装点门面的工具。
现在没用了，随时都可以被拿去抵债。”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是她和赵刚之间的事，
我一个外人，没资格评判。“房子……就给他吧。”沉默了很久，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说出这句话，“我累了，我不想再跟那些人纠缠下去了。我只要瑶瑶平平安安的。
”为了孩子，她愿意放弃一切。我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这样一个女人，
本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却被我那个***哥哥伤得体无完肤。“好。”我点了点头，
“我支持你。房子没了，可以再挣。只要人在，就有希望。”王雪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闪过一丝暖意。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由陈默律师出面处理。我们搬出了那套豪宅。
搬家的那天，王雪很平静。她没有带走任何一件昂贵的家具或者装饰品，
只收拾了她和瑶瑶的衣物，还有一些瑶瑶的玩具。当我帮她抱着最后一个箱子走出房门时，
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数年的“家”，眼神复杂。最后，她决然地转过身，
对我说：“走吧。”我们暂时住进了我那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屋子又小又破，
墙皮都有些脱落。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当。
王雪看着这个和她之前的世界天差地别的环境，却没有露出一丝嫌弃。
她只是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把小小的空间整理得井井有条。瑶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有些害怕，紧紧地抱着王雪的腿。“妈妈，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吗？这里好小啊。
”王雪蹲下身，摸着女儿的头，温柔地说：“瑶瑶乖，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只要跟妈妈在一起，哪里都是家，对不对？”瑶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看着这一幕，
心里酸酸的。为了给我们腾出空间，我晚上就睡在地上打地铺。夜里，
我能听到王雪在床上辗转反侧，偶尔传来一声压抑的叹息。我知道，
她只是在孩子面前强撑着。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女人，突然从云端跌落泥潭，这种落差，
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几天后，陈默律师打来电话，说事情解决了。
龙四那边同意了我们的方案，接收了房子，并且承诺，赵刚的债一笔勾销，
以后绝不会再来找王雪母女的麻烦。豹哥那五十万的高利贷，也一并解决了。挂了电话，
王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这场噩梦，总算是结束了。“嫂子，
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她。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大学毕业就嫁给了赵刚，
这么多年都没上过班，什么都不会。”她就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漂亮，
却失去了独立飞翔的能力。“没事，从头开始嘛。”我安慰她，“你不是会开服装店吗？
你眼光那么好，以前的店不也开得有声有色？”提到服装店，王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那是赵刚拿钱给我开的，现在……我一分钱都没有。
”“钱可以想办法。”我说，“我这几年在工地上，也攒了点钱，不多，大概有十万块。
你先拿去用，就当是我借你的。开个小点的店，应该够启动资金了。”我说的“攒了点钱”，
其实是我准备用来在老家盖房娶媳妇的全部家当。王雪猛地抬起头，
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赵磊，那怎么行！那是你的血汗钱！”“没事，钱没了可以再挣。
”我笑了笑，露出那口大白牙，“再说了，你是我嫂子，瑶瑶是我侄女，
我帮你们不是应该的吗？”王雪看着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
肩膀微微抽动着。我知道，这个一向骄傲的女人，不想在我面前落泪。从那天起，
王雪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消沉，整个人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开始拿着我给她的十万块钱，四处奔波，考察市场，寻找店面。她不再穿那些名牌的衣服，
而是换上了简单的T恤牛仔裤，每天挤公交、挤地铁，
为了几百块的租金跟房东磨半天嘴皮子。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觉得她比以前穿着旗袍、珠光宝气的时候，要美得多。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蓬勃的生命力。一个月后，王雪的小服装店，在市里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开张了。店面不大，
装修也很简单，但被她布置得温馨又别致。开业那天，没有剪彩，没有花篮，
只有我们三个人。瑶瑶在店里跑来跑去，咯咯地笑。王雪站在店门口，看着小店的招牌，
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赵磊，”她转过头，认真地对我说，“谢谢你。
”“嫂子，又来了不是？”我挠了挠头，“都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笑了笑，
没再说什么。但从那天起，我发现，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第7章服装店的生意，比想象中要艰难。巷子位置偏，人流量小。王雪虽然眼光独到，
挑的衣服款式新颖，但头一个月，几乎没什么客人，连房租都快挣不出来了。她嘴上不说，
但我看得出她心里的焦虑。她常常一个人在店里待到深夜，对着一堆衣服发呆。
我白天在工地累得像条狗，晚上回来，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嫂子，
要不……我再去找点活干？晚上去夜市帮人扛包什么的，多少能挣点。”我提议道。“不行！
”王雪立刻反对，“你白天在工地上已经够累了，晚上再熬夜，身体会垮掉的！
钱的事你别操心，我能解决。”我知道她是不想再给我增加负担。那天晚上，我下工回来，
路过一个热闹的夜市，看到有人在搞直播。一个女主播拿着手机，对着镜头又唱又跳，
旁边围了一堆人。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回到家，我对正在算账的王雪说：“嫂子，
要不……你也试试直播卖货？”“直播？”王雪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行，
我没做过，对着镜头都不知道说啥。”“试试嘛！你长得好看，又懂服装搭配，
不比那些网红强？”我鼓励她，“现在这玩意儿火，说不定能行呢。”在我的再三劝说下，
王雪半信半疑地答应试一试。我花了几百块钱，给她买了最简单的直播设备：一个手机支架，
一个补光灯。第一次直播，王雪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她对着镜头，脸都憋红了，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直播间里只有零星几个人，还都是进来看一眼就走的。一个小时下来，
一件衣服都没卖出去。下了播，王雪的脸都白了，沮丧地说：“我就说我不行吧，丢死人了。
”“没事，万事开头难嘛。”我安慰她，“今天没经验，明天我们准备准备再来。”第二天，
我没去工地。我请了一天假，专门留在店里帮她。直播开始前，我给她写了个简单的稿子，
教她怎么介绍衣服，怎么跟观众互动。“你就当是跟客人聊天，别紧张。把这件衣服好在哪，
怎么搭配好看，都告诉大家。”直播开始后，我没走，就蹲在手机后面，偷偷给她打手势，
提醒她流程。王雪有了我的支持，胆子大了不少。她开始试着介绍衣服，还亲自穿上身，
在镜头前转圈展示。别说，她天生就是个衣架子。再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
立马就显得不一样了。慢慢地，直播间的人多了起来。“这主播身材真好！”“小姐姐，
你身上这件连衣裙有链接吗？”看到有人提问，王雪又惊又喜，赶紧介绍。那天晚上，
我们直播了三个小时，竟然真的卖出去了五件衣服！虽然不多，但对我们来说，
是巨大的鼓舞。下了播，王雪激动得脸都红了，一把抱住我：“赵磊！我们成功了！
卖出去了！”她身上好闻的馨香扑面而来，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浑身一僵，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我能感觉到，她不是把我当小叔子，而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有些干涩：“嗯，成功了。我就说你行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我，脸颊绯红，不敢看我。从那以后，
直播就成了我们每天晚上的固定节目。王雪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自信。
她不再需要我的稿子，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从服装面料到设计理念，再到各种穿搭技巧，
说得头头是道。她的专业和真诚，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粉丝。直播间的人数，从几十个，
到几百个，再到上千个。店里的生意，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我们的生活，
似乎终于走上了正轨。然而，我心里始终有一根刺。那就是赵刚。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虽然现在远在国外，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王雪现在和我住在一起，在外人看来，
关系暧昧。如果赵刚知道了，会怎么想？更重要的是，王雪对赵刚，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她现在对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些问题，我不敢问，也不敢想。
我们就像走在钢丝上，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天，
瑶瑶的幼儿园要开亲子运动会，要求爸爸妈妈都参加。王雪拿着通知单，一脸为难。
“要不……我跟老师说，孩子爸爸出差了？”瑶瑶在一旁听到了，小嘴一瘪，
眼圈就红了：“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就我没有……他们都笑话我。
”看着瑶瑶委屈的样子，王死心疼得不行。我心里一动，脱口而出：“要不……我陪你们去？
”王雪和瑶瑶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着我。“你？”王雪有些犹豫，“这……合适吗？
”“有啥不合适的？”我拍了拍胸脯，“我就跟老师说，我是瑶瑶的叔叔，代替她爸来的。
总比让她一个人看着别的小朋友跟爸爸玩强吧？”瑶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跑过来抱住我的腿，仰着小脸，满眼期待地问：“叔叔，你真的愿意陪瑶瑶去吗？
”“当然了！”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叔叔陪你去拿第一名！”“耶！太好了！
我有叔叔陪我了！”瑶瑶高兴得又蹦又跳。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
王雪的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她看着我，轻声说：“赵磊，那……就麻烦你了。”“不麻烦。
”我笑了笑。其实我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期待。能以“家人”的身份，
和她们母女一起参加活动，对我来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让我能更靠近她们世界的机会。第8章亲子运动会那天，天气特别好。
我特意找了件最干净的T恤换上，还破天荒地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王雪也打扮得很漂亮，
穿了身休闲的运动装，显得青春又有活力。瑶瑶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服，像个小天使。
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到了幼儿园，
操场上已经很热闹了。到处都是孩子和家长。瑶瑶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
再看看身边的我，小脸上写满了自豪，一个劲儿地跟她的小伙伴介绍：“这是我叔叔！
我叔叔可厉害了！”我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憨憨地笑。运动会的项目都很有趣，
两人三足、袋鼠跳、拔河……在两人三足项目里，我和王雪被分到了一组。
我们的腿用带子绑在一起，我一米八五，她一米六八，身高差了不少，走起来特别别扭。
“我喊一二，我们一起迈左脚。”我低声对她说。“嗯。”她红着脸点头，
身体不自觉地向我靠拢。我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胳膊也时不时地会碰到她柔软的身体。我的心跳不争气地开始加速。比赛开始，
我们俩配合得还不错，虽然踉踉跄跄，但总算没有摔倒。跑到一半，
王雪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呼一声，整个人就朝我怀里倒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一把抱住她。她的脸颊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操场上的喧闹声、加油声，全都消失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怀里这个温软的女人。
“没……没事吧？”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没事。”她赶紧从我怀里挣脱出来，
脸红得像要滴血，低着头不敢看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但我们之间的气氛，
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接下来的拔河比赛，我是主力。我站在队伍的最后面，
把粗糙的麻绳在胳膊上缠了两圈，扎稳马步，整个人就像一尊铁塔。随着裁判一声哨响，
我猛地向后发力，胳膊上青筋暴起，肌肉瞬间绷紧。对面的家长队也很强壮，
绳子中间的红线来回拉锯。瑶瑶和王雪在旁边拼命地给我加油。“叔叔加油！叔叔加油！
”“赵磊！加油！”听到她们的呐喊声，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我怒吼一声，
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脚下的土地都被我踩出了两个浅坑。绳子，一点一点地，
被我们拉了过来。我们赢了！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瑶瑶第一个冲过来，跳起来抱住我的脖子，
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叔叔你太棒了！我们是第一名！”我抱着她，笑得合不拢嘴。
王雪也走了过来，她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块手帕，轻轻地擦去我额头上的汗水。
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睛里那抹我从未见过的柔情，心，
彻底乱了。运动会结束后，我们带着瑶瑶去吃了她最喜欢的肯德基。回家的路上，
瑶瑶玩累了，在我背上睡着了。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和王雪并排走着，
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一点都不尴尬。“赵磊，”走了很久，她忽然开口，
“今天……谢谢你。”“嫂子，又说这话。”“今天瑶瑶特别开心。”她顿了顿，
声音低了下去，“已经很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我能听出她话里的心酸。“以后，
只要你们需要，我随时都在。”我认真地说。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
路灯的光洒在她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眼神很亮，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赵磊，”她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赵刚，我们……”她的话没有说完，
但后面的意思，我懂了。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看着她，
看着她眼神里的期待和忐忑，喉咙一阵发干。我想告诉她，我愿意。我愿意照顾她，保护她，
给她和瑶瑶一个真正的家。可是，“赵刚”这两个字，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头。
他是我的亲哥哥，就算他再***，血缘关系也断不了。王雪，名义上，还是我的嫂子。
我们之间，隔着伦理，隔着道德，隔着所有人的眼光。
就在我挣扎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归属地显示是……国外。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磊子，是我。”是赵刚。第9章赵刚的声音，
通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那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雪，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哥？你……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磊子，你听我说，我……”“说什么？
说你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跑了？说你怎么把老婆孩子扔火坑里不管？赵刚，
***还是不是个男人！”我压低声音，对着电话怒吼。背上的瑶瑶被我的声音惊动，
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王雪赶紧轻轻拍着她的背，示意我小声点。电话那头的赵刚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磊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是，
我真的有苦衷。你让王雪听电话，我想跟她说几句。”“她不想听！”我直接拒绝，“赵刚，
你跟她已经离婚了，你们没关系了！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说的是“我们”。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愣了一下。王雪也愣住了，她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磊子！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的生活？”赵刚在电话那头也听出了不对劲，
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你跟她……你们俩是不是搞到一起去了？！”“这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