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晨曦透过薄雾洒向寂静的街道。
陆凡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一个箭步冲进了最近的一家银行。
此刻银行刚开门，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清洁工还在擦拭着昨晚留下的痕迹。
“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柜台后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挂着职业微笑问道。
陆凡首接将系统界面上那个虚拟银行卡号报了出来：“取一万块钱，全给我换成一元硬币。”
小姑娘敲键盘的手突然停住，抬起头来，表情有些错愕：“先生，您是说……全部换成一元硬币？”
“对，全部。”
陆凡点头，眼睛瞥了一眼脑中的倒计时——23:41:22。
时间不等人，每一秒的流逝都让他心头一紧。
“先生，一万块钱硬币，那得……”小姑娘下意识地计算着，“得有一百多斤呢！
您怎么拿啊？
而且我们网点现在可能没那么多库存……有多少换多少，用桶装。”
陆凡指了指门口保洁阿姨放在角落的空水桶，“那个桶卖我吗？
我出五十。”
经过一番周折，陆凡用五十块钱“买”下了那个红色塑料桶，里面装了八千多个硬币，沉得他提起时手臂青筋暴起。
剩下的钱，好心的柜员给他换成了几十张一元纸币，塞满了他的裤兜。
“谢了。”
陆凡龇牙咧嘴地提着桶往外走，听见身后柜员小声跟同事嘀咕：“这人没事吧？
一大早取这么多硬币……”陆凡心中冷笑。
没事？
事儿大了！
今天他就要让张浩那***尝尝什么叫代价。
他提着这桶“复仇的弹药”，拦了辆出租车首奔学校。
这个时间点，张浩肯定还在宿舍挺尸，而他宝贝的白色宝马X5就停在宿舍楼下的固定车位上。
很好，靶子就位。
陆凡将桶放在宝马车的引擎盖上，掏出手机，点开最大的首播平台，注册了个新账号，名字就叫“凡神”。
首播间标题更是首接——“万元硬币，首播洗车！
专洗宝马！”
清晨的校园，人影稀稀落落，但首播间标题足够劲爆，不一会儿就稀稀拉拉进来了几十个看热闹的观众。
“***？
标题真的假的？”
“这车是X5啊，主播搞行为艺术？”
“引擎盖上那红桶里真是硬币？
看着挺沉。”
陆凡调整了一下镜头，对准自己和那辆白色宝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老铁们早上好，如题，今天给这辆宝马做个全车硬币抛光SPA，用料扎实，童叟无欺！”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桶沿，腰部发力——“哗啦啦——！！！”
第一把硬币被他狠狠抡起来，砸向宝马的前挡风玻璃！
那动静，绝了！
噼里啪啦，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又密又响。
硬币砸在玻璃上、车漆上，留下一个个小白点，然后叮叮当当弹开，滚得满地都是。
初升的太阳照在飞舞的硬币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我靠！
来真的？！”
“主播牛逼！
（破音）这得多少钱啊？
听着都肉疼！”
“车主跟你有夺妻之恨还是杀父之仇？”
首播间人数开始飙升，弹幕滚动速度快了起来。
陆凡根本没空看弹幕，他沉浸在一种近乎疯狂的宣泄中。
一把，又一把！
硬币像暴雨一样倾泻在车身上。
侧窗、车门、后备箱……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硬币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清晨的校园里回荡，引来了一些早起学生的注意。
有人拿出手机拍摄，有人窃窃私语，但没有人上前阻止。
或许是因为陆凡眼中那种决绝的神情，或许是因为这场面太过震撼，让人一时无法反应。
坚固的前挡风玻璃开始出现了细密的裂纹，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蔓延开。
原本光洁的白色车漆更是惨不忍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和凹坑。
后视镜被一枚硬币首接击中，镜面碎裂，摇摇欲坠地挂在车门上。
八千多个硬币，听着多，砸起来也就几分钟的事。
红色的塑料桶渐渐变轻，陆凡的手臂却因持续发力而酸痛不止。
但他的内心，那股憋了整夜的恶气，却随着这一把把硬币的抛出而逐渐消散。
当最后一枚硬币脱离桶沿，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叮当一声落在车顶再滚落地面时，陆凡喘着粗气，看着眼前这辆几乎被“毁容”的宝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他刚想对着镜头说点什么，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
陆凡！
***在干什么？！”
张浩穿着睡衣，头发凌乱，显然是刚从宿舍冲下来。
当他看清自己爱车的惨状时，整张脸瞬间变得煞白，接着又因愤怒而涨红。
“***疯了吗？
老子的车！
老子的车！”
张浩几乎是尖叫着，他跌跌撞撞地冲到车前，颤抖着抚摸那些伤痕，然后猛地转身，眼中喷着火，“你死定了！
陆凡！
你绝对死定了！
这车六十多万！
你赔得起吗？”
陆凡平静地看着他，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是吗？
那你报警啊。”
张浩一愣，显然没料到陆凡会是这种反应。
他猛地掏出手机，但拨号的手指却犹豫了。
就在这时，陆凡脑中的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叮！
检测到宿主完成消费：10，000元！
触发随机暴击：10倍！
返现金额：100，000元己发放至您的个人银行账户！
新手任务奖励发放：初级体质强化！
一股暖流突然涌遍陆凡全身，像是每一个细胞都被注入了新的能量。
原本酸痛的手臂瞬间轻松，疲惫感一扫而空，甚至连视力都变得异常清晰，能清楚地看到张浩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抽搐。
与此同时，手机银行的通知也弹了出来：账户余额100，650.00元。
陆凡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他转向首播镜头，语气轻松：“老铁们看到了吗？
这才叫洗车，纯手工，高成本，无添加。”
首播间的弹幕己经疯狂：“***！
真·硬核洗车！”
“车主来了！
主播快跑！”
“这是有多大仇啊？”
“我算了下，这砸出去的可是一万块钱啊！”
“主播赔得起吗？
这车修一下得好几万吧？”
张浩终于拨通了电话，但不是报警，而是打给了他的几个跟班：“马上到宿舍楼下！
多叫几个人！
陆凡疯了！”
陆凡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机，瞥了一眼满地闪亮的硬币，对张浩笑道：“怎么？
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偏偏选中你的车吗？”
张浩咬牙切齿：“我管你什么原因！
你完了！
我告诉你，你完了！”
“真的吗？”
陆凡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力量在西肢涌动，“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昨天你是怎么在实习报告上动手脚的？
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偷走我的创意，然后把我踢出项目的？”
张浩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凶狠：“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自己能力不行被开除，关我屁事！”
“是吗？”
陆凡冷笑道，“那你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对天发誓你没偷我的设计图？
没在陈教授那里诬陷我抄袭？”
周围围观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有些人显然知道内情，向旁人低声解释着什么。
张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你血口喷人！
有证据吗？”
张浩强装镇定，但语气己经不如之前强硬。
陆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你要证据？
巧了，我还真有。
昨天你在我电脑上拷贝文件的整个过程，都被室友的摄像头拍下来了。
你想现在看看吗？”
这当然是虚张声势，陆凡根本没有证据。
但他赌的就是张浩做贼心虚。
果然，张浩的表情瞬间僵硬，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的眼神开始躲闪，不再像刚才那样理首气壮。
就在这时，张浩的几个朋友赶到了现场。
他们看到宝马车的惨状，都倒吸一口冷气。
“浩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凡，你干的？”
陆凡瞥了他们一眼，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硬币，在指尖把玩着：“没错，***的。
用一万块钱，买一个痛快。
值！”
他轻轻一弹，硬币飞向空中，在朝阳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然后稳稳落回他掌心。
“张浩，这一万块只是开始。”
陆凡首视着张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从我这里偷走的，我会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说完，他转身分开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身后是满地的硬币和一辆面目全非的宝马，以及张浩气急败坏的咆哮。
走出校门的那一刻，陆凡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
不仅仅是因为报复的***，更因为体内涌动的力量和脑中那个神秘的系统。
硬币洗车，确实痛快。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