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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2

门开了。我坐在昂贵的皮质沙发里,指尖却感觉自己陷在一片粘稠的、温热的血泊中。

这是幻觉,我知道。但这幻觉,已经像藤蔓一样,扼住了我整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傅先生。”一个声音响起,冷静,克制,像手术刀划过玻璃。我抬起头。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入,将她笼罩在一片近乎圣洁的光晕里。

她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白大褂,里面是简单的黑色衬衫。金丝眼镜的镜片后,

是一双我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看到的、盛满了星辰与烈焰的眼睛。只是现在,

那里的星辰熄灭了,烈焰也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深不见底的湖。温知夏。

那个被我亲手推入地狱,害她家破人亡的女人。如今,

她是这家全亚洲最负盛名的心理诊所的首席医生,是我的主治医师。我的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发不出任何声音。助理把她的资料递给我时,只写着“Dr. Wen”,

履历完美得像教科书,哈佛的博士,师从心理学界泰斗,

擅长领域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与人格重塑。我以为是同名。我抱着一丝可笑的侥幸,

走进了这间地狱的门诊室。“看来你认识我。”她走到我对面坐下,动作优雅,从容不迫。

她拿起一支笔,打开一个崭新的病例档案,头也没抬地问,“那么,傅慎行先生,

你需要什么帮助?”她叫我的名字,像在念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枯燥的医学名词。三年前,

也是这样一个下午,我让人把伪造的财务漏洞文件,递到了她父亲温董事长的办公桌上。

一天之内,温氏集团股价崩盘,负债千亿。她的父亲,从集团顶楼一跃而下。她的母亲,

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而我,傅慎行,踩着温家的尸骨,

完成了对董事会的清洗,坐上了权力的铁王座。我记得她那天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冲进我的办公室,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燃烧着能将我焚烧殆尽的恨意。她问我为什么。

我笑着告诉她:“商场如战场,温小姐,令尊输了而已。”现在,命运的轮盘转了一圈,

她成了我的医生,冷静地问我,需要什么帮助。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讽刺的剧本吗?

“我……”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厉害,“我睡不着觉。”“失眠?

”她记录着,笔尖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具体表现是什么?”“我闭上眼,就能看到血。

”我说,“我感觉我的手,一直都是湿的,黏的……我洗不干净。”我伸出我的手。

那是一双曾经签下过千亿合同,也曾亲手将温家打入地狱的手。此刻,

它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的目光,终于从病历上抬起,落在了我的手上。那目光,

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医者对标本的审视。“躯体化障碍,典型的心理问题外显。

”她下了个定义,语气平静,“除了幻触,还有什么?”“心慌,胸闷,濒死感。

”我艰难地呼吸着,“一周会发作两到三次。没有任何征兆。”“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昨晚。”“诱因是什么?”我沉默了。诱因……是我在参加一个商业晚宴时,

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影很像她。就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我被助理扶出去的时候,吐得一塌糊涂。

“无可奉告?”她似乎并不意外,在病历上写着什么,“傅先生,

心理治疗是一个双向的过程。你对我隐瞒,就是在浪费我们两个人的时间。我的预约,很满。

”她的言下之意是,别耽误我做生意。我看着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一股无名火和巨大的无力感,同时涌了上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温知夏?

”我终于撕下了伪装,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暴躁,“羞辱我?折磨我?看我这个仇人,

像狗一样,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她停下笔,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

像两口深井,能吸走所有的光。“傅先生,请你搞清楚三件事。”“第一,

我是一名职业医生,我的职责是治疗病人,而不是审判仇人。在我的诊疗室里,

你唯一的身份,是我的病人。”“第二,是你主动走进这里的。如果你觉得被羞辱,

门在那边,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第三……”她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你的确像条狗。但不是对我摇尾乞怜,

而是被你的罪孽,追得无路可逃。而我,是你唯一的,能给你拴上绳子的那个人。”“现在,

”她拿起笔,重新低下头,“我们可以继续了吗?我的病人。”2第二个疗程,在一周后。

这一周,我活得生不如死。温知夏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

“你是被你的罪孽追得无路可逃。”她是对的。我的权势,我的财富,我建立的商业帝国,

都成了囚禁我的华丽牢笼。我站得越高,那份罪孽感就越重,像一座无形的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试过找别的医生,但他们那些隔靴搔痒的安慰和千篇一律的药物,

对我毫无作用。我的病根,在温知夏那里。她是我的毒,也可能是……我唯一的解药。

我再次走进了那间诊疗室。这一次,我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躺在了那个白色的躺椅上。

这是心理分析的标准姿势,代表着病人选择彻底敞开,放弃防御。温知夏坐在我的头顶后方,

我看不到她,只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上次我们谈到诱因。

”她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个没有感情的AI,“你还没回答我。

”“……我看到了一个女孩,背影很像三年前的你。”我闭上眼,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什么样的背影?”她追问,“白色的连衣裙?长头发?还是……那种不谙世事的,

愚蠢的天真?”她的用词,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刀就扎进了我最不愿触碰的地方。

“……都有。”“所以,让你产生濒死感的,不是那个女孩,而是那个女孩所代表的,

被你亲手毁掉的‘过去’。”她迅速地分析,“你害怕的,是你自己的记忆。傅先生,

你是在害怕你自己。”我无法反驳。“我们来做一个简单的回溯练习。”她说,“闭上眼,

放松,跟着我的引导。想象一下,你现在回到了三年前,你做出那个决定的前一天晚上。

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

不容我抗拒。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我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夜晚。我站在我父亲,

傅氏集团老董事长的书房里。“慎行,温家那块地,关系到我们傅家未来二十年的命脉。

拿下来,你不只是傅氏的继承人,更是傅家的功臣。”我父亲的声音,苍老而有力。

“可是爸,温叔叔他……”“没有可是!”他打断我,将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妇人之仁,

成不了大事!我教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别忘了,你那个大哥,

可还在国外盯着你的位置!”我看到了那份文件。那是我大哥傅慎远,在国外勾结资本,

准备掏空傅氏的证据。我父亲在逼我。用家族的未来,用我自己的地位,

逼我在道义和利益之间,做出选择。“温家的女儿,叫知夏吧?”我父亲忽然笑了,

那笑容意味深长,“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跟在她***后面。怎么,下不了手?

”“……不是。”我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说,“一个女人而已。”“很好。

”我父亲满意地点点头,“去做吧。做得干净点。”……“傅先生?傅慎行?

”温知夏的声音,将我从黑暗的回忆中唤醒。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你看到了什么?”她问。我看着天花板,说不出话。我能告诉她吗?

告诉她,我毁掉她的人生,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保,是为了和我的大哥争夺继承权?不,

那不是理由,那只是借口。“你看到了你的父亲。”她替我说了出来,语气笃定,

“你的罪孽感,很大一部分,并不来源于对温家的愧疚,而是来源于……你对你父亲的恐惧,

和你对自己‘非正义’行为的自我厌恶。”我震惊地看着她。她明明看不到我的脸,

却仿佛能洞悉我内心的一切。“你以为你夺走了权力,实际上,你只是成了权力的奴隶。

你毁掉温家,不是因为你有多恨他们,而是因为,那是你父亲想让你做的。

你不过是……他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傅慎行,你可怜吗?”她轻声问,“你连作恶,都做不了一个纯粹的恶人。

你只是一个……***控的,懦弱的傀儡。”“闭嘴!”我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

双目赤红地瞪着她。她的话,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能刺痛我。她揭穿了我的本质。

我不是一个运筹帷幄的枭雄,我只是一个渴望得到父亲认可,又被野心和恐惧支配的可怜虫。

“你看,你又在逃避了。”她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像在看一个不成器的学生,

“愤怒,是掩饰恐惧最廉价的方式。”她退后一步,重新坐回她的椅子上,拿起笔。

“今天的治疗,到此结束。”她低头,在病历上写下结论,

“病人有严重的‘权威依赖’情结,伴有‘自我认同障碍’。

建议……增加一个疗程的‘认知行为疗法’。”她把“权威依赖”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瘫坐在躺椅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这场所谓的“治疗”,不是在治愈我。

是在……一片一片地,剥掉我的皮。3我没有停止治疗。因为温知夏说得对,我是个懦夫。

我不敢面对一个人的地狱,所以,我宁愿选择她为我量身定做的、两个人的炼狱。

在接下来的几次治疗里,她开始采用“认知行为疗法”。她会给我布置作业。比如,

让我写下毁掉温家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好处”和“坏处”。

我写下了“好处”:巩固了地位,赢得了父亲的认可,获得了巨大的财富。然后,

我开始写“坏处”。我写下了第一个词:“失眠”。然后,我的笔就再也动不了了。坏处,

仅仅是失眠吗?不,是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失去了感知快乐的能力,

失去了对任何事物的兴趣,失去了……灵魂。我看着那张白纸,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

我交了一张白纸上去。温知夏没有批评我。她只是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我面前。照片上,

是一个笑得很灿烂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是她。

是三年前的她。“这是你的下一个作业。”她说,“写下你从这张照片里,看到的所有东西。

”我拿着那张照片,回到了我那座空旷得像坟墓的别墅。我看着照片里的温知夏。

她的眼睛里,有光。那种光,是我现在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东西。我曾见过那种光,

在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小丫头,总是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叫我“慎行哥哥”的时候。

她喜欢吃城东那家店的糖葫芦。每次我路过,都会给她带一串。她接到糖葫芦时,

眼睛里的光,就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后来,我们长大了。家族的隔阂,父辈的竞争,

让我们渐行渐 ઉ。我进了傅氏,她也准备接手温氏。我们成了商场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以为,我早已不在乎她了。但为什么,在毁掉她一切的时候,我的心,会那么痛?为什么,

在看到这张照片时,我感觉我失去的,远比我得到的,要多得多?我拿起笔,在那张白纸上,

写下了两个字。“太阳。”第二次治疗,我把纸条递给她。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傅先生,你手上的血,是谁的?”她忽然问了一个,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问过的问题。

“……是幻觉。”“不。”她摇摇头,“那不是幻觉。那是你流失的‘人性’。

你每伤害一个人,你的人性,就会流失一部分。直到现在,它快流光了,所以你感觉到了疼。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你知道吗?心理学上有一种疗法,叫‘暴露疗法’。

就是强迫病人,反复地去接触他们最恐惧的东西,直到他们脱敏,不再害怕。”她转过身,

看着我。“傅慎行,你的恐惧,来源于你对温家的罪孽。所以,从今天起,你的治疗,

需要一个‘道具’。”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摆在了我的面前。是温董事长的遗照。

我如遭雷击,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惨白。“你……你疯了!”“我没疯。

”她的眼神,冷静得可怕,“从现在开始,每一次治疗,你都要对着他,

说出你当年做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不许遗漏。”“我不会……”“你会的。

”她打断我,“因为,这是你唯一的,能找回你那些流失的‘人性’的办法。”“这是治疗,

还是折磨?”我看着她,声音都在发抖。“你可以自己定义。”她淡淡地说,“现在,

请开始你的陈述。我的病人。”我看着那张遗照,温董事长儒雅的面容,

仿佛在无声地质问我。我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伪造了温氏的财务报表……”“我……我买通了你们的财务总监……”“我……我散布谣言,

引爆了你们的债务危机……”每说一句,我的心脏,就像被凌迟一刀。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

肮脏的细节,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要将我彻底淹没。说到最后,我再也支撑不住,

跪倒在地,发出了野兽般的,压抑的哀嚎。而温知夏,我的医生,我的仇人,

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一旁,拿着笔,冷静地记录着我的每一次崩溃,每一次忏悔。她的手术刀,

终于找到了我灵魂最深处的脓疮。然后,一刀一刀,精准地,割了下去。

4我成了一个准时到温知夏诊所打卡的“模范病人”。每一次治疗,都是一场公开的审判。

被告是我,法官是她,而唯一的陪审员,是她父亲的遗照。我开始说得越来越多,

越来越详细。我说出那些我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阴暗角落,我说出我如何一步步设局,

如何冷眼旁观温家的崩塌,如何在我父亲面前,邀功请赏。我像一个溺水的人,

拼命地吐出肺里所有的脏东西。每一次说完,我都会虚脱。但奇怪的是,虚脱之后,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久违的平静。我手上的幻触,发作的次数,在减少。夜里,

我偶尔能睡上两三个小时的安稳觉了。虽然梦里,依旧是她穿着白裙子,在向日葵花田里,

对我笑的样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好转。或者说,这只是她高超的“驯兽”技巧。

先用最残酷的方式,击溃我的心理防线,再给我一点甜头,让我对这种“治疗”,产生依赖。

这天,治疗结束。我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傅先生。”她叫住我。我回头。“你的病,

根源在于你的原生家庭。”她说,“如果你想有实质性的进展,

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你和你父亲,以及……你大哥之间的关系。”我的心一紧。大哥,

傅慎远。这个名字,是我和父亲之间,最大的禁忌。也是我心里,另一根拔不掉的刺。

“他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冷冷地说。“是吗?”温知夏走到我面前,镜片后的眼睛,

闪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光,“据我所知,三年前,如果不是因为傅慎远在海外的动作,

让你父亲感到了威胁,你或许……并不会那么急于,对温家下手。”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傅家的核心机密。除了我和我父亲,以及几个心腹,

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你调查我?”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我说了,

我需要了解我的病人。”她不置可否,“傅慎行,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发现,

你不仅是个加害者,还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吗?”“我不是受害者!”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那你大哥现在在哪里?”她步步紧逼。“……他死了。”我闭上眼,艰难地说,“三年前,

我站稳脚跟后,用了一些手段,把他……永远地留在了国外。”又是一条人命。

虽然不是我亲手所为,却因我而起。“所以,”温知D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惊讶,

“你不仅背负着温家的罪孽,还背负着你兄长的。难怪,你的病,会这么重。

”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关于‘家族企业继承人心理障碍’的案例。”她把文件夹递给我,

“你可以拿回去看看。或许,你会从他们身上,看到你自己的影子。”我鬼使神差地,

接过了那个文件夹。回到家,我打开了它。里面,不是什么学术案例。而是一沓沓,

厚厚的资料。全是关于我大哥,傅慎远的。有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有他在国外成立的公司的财务报表,甚至有……他和一个金发女人的结婚照,

以及他们两岁儿子的照片。他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我像被一道闪电劈中,

浑身冰凉。父亲告诉我,傅慎远因为商业失败,在国外***了。这些年,

我一直活在间接害死兄长的愧疚中。这是一个谎言。一个彻头彻尾的,骗了我三年的谎言!

文件夹的最后一页,是一张纸条。上面是温知夏清秀的字迹。“傅先生,你的牢笼,

不止一个。现在,我帮你打开了第一个。”我握着那些资料,手抖得厉害。

温知夏……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查到傅家最深的秘密?

她递给我这个文件夹,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告诉我,我父亲是个骗子?

是为了减轻我害死兄长的负罪感?还是……她在下一盘更大的棋。而我,以及整个傅家,

都是她的棋子。我第一次感觉到,我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不是单纯的复仇者。她的野心,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5我拿着那个文件夹,

冲回了温知夏的诊所。我到的时候,她已经下班了。诊所里空无一人。我给她打电话,

她没有接。那一晚,我开着车,像个疯子一样,在城市的街道上狂飙。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攫住了。我父亲骗了我。

这个认知,像一把锤子,敲碎了我过去三十年建立起来的所有世界观。我一直以为,

我父亲虽然严苛、冷血,但他对我,至少是坦诚的。我以为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为了傅家的荣耀,不惜一切。可现在我发现,我只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

一颗用来对付我大哥,也用来稳固他自己地位的棋子。他让我背负上“害死兄长”的罪孽,

是为了让我对他,产生更深的依赖和愧疚,从而更好地控制我。那么,温家呢?毁掉温家,

真的是为了那块地吗?还是……也有别的原因?一个我不知道的,更深层次的原因?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中爆炸。第二天,我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再次来到了诊所。

温知夏看到我,没有丝毫的意外。“看来你看过了。”她给我倒了一杯水。“为什么?

”我死死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因为那是你病情的一部分。

”她坐到我对面,语气平静,“我说了,你的病根,是你的原生家庭。不把这个根挖出来,

你永远好不了。”“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可能查到这些?”“我是你的心理医生。

”她淡淡地说,“了解你的全部,是我的职业要求。”这个回答,天衣无缝。

但我一个字都不信。“你接近我,给我治疗,一步步引导我,

揭开这些秘密……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问出了我心里最大的疑问。温知夏看着我,

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带着一丝苍凉和悲悯的笑。“傅慎行,你有没有想过,三年前,温家为什么会倒得那么快,

那么彻底?”她问。我愣住了。“是因为我做的天衣无缝。”“不。”她摇摇头,“是因为,

温家的内部,早就出了问题。我父亲,他太理想主义,也太念旧情。他一直相信你父亲,

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所以,当你的屠刀砍下来的时候,他根本……毫无防备。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我研究了很久,我把温氏倒台前三年的所有财务数据,

都翻了出来。我发现,真正掏空温氏的,不是你最后那致命一拳。而是更早之前,

傅氏集团利用所谓的‘合作项目’,在我们身上,一刀一刀割下的肉。”“那些项目,

主导人,不是你。”她看着我,“是你父亲,傅卫忠。”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毁掉温家,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而是你们傅家,

一场蓄谋已久的围猎。”她说,“我父亲,只是这场围猎的第一个猎物。

而第二个……”她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是你大哥,傅慎远。”“而现在,”她的目光,

像X光一样,穿透了我的身体,“你,傅慎行,就是挡在他面前的,最后一个人。

”我如坠冰窟。我终于明白了。我父亲,那个我敬畏了三十年的男人,

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怪物。他为了他自己绝对的权力,可以牺牲掉兄弟,

牺牲掉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我,是他手上,最好用,也最愚蠢的一把刀。

“温知夏……”我看着她,声音干涩,“你……你想让我做什么?”“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

”她摇摇头,“是你自己,想做什么。是继续当他手上那把沾满血的刀,直到被他折断扔掉。

还是……为自己,也为你害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就在这时,诊疗室的门,

被猛地推开了。我的助理,阿杰,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傅总,不好了!”他喘着粗气说,

“董事会……董事会突然发难,说您精神状态不稳,要……要罢免您CEO的职位!

带头的人,是……是董事长!”窗外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一场等待已久的风暴,

终于,降临了。6我被停职了。以“精神状态不稳定,不适合继续领导公司”为由。

这是我父亲的手笔,快,准,狠。他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或者,是温知夏的存在,

让他感到了威胁。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夺走我手里最核心的权力。公司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