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8月17日,星期日。我站在这栋三层老宅前,攥着遗嘱复印件的手微微发抖。
一周前,我从未谋面的舅舅突然去世,将这栋位于城郊的旧宅留给了我。
文件上写着:“房屋内现有租客,请务必维持租赁协议。”那行字像是用血写成的,
字迹边缘微微晕开,仿佛随时会渗出粘稠的液体。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宅子外墙爬满藤蔓,藤蔓的叶子泛着不自然的暗绿色,边缘卷曲,
像是被某种黏液浸泡过。窗户玻璃大多碎裂,用木板草草钉住,缝隙间隐约透出幽蓝的光。
我提着行李箱踏入玄关,鞋底踩到地上的碎玻璃,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走廊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又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墙壁内爬行。
根据遗嘱附件,宅内共有五位租客。我敲响一楼东侧房间,门缝里渗出诡异的檀香味,
混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开门的是个佝偻的老妇人,她裹着褪色旗袍,领口绣着暗红的牡丹,
花瓣的纹路与她的指甲颜色一模一样——那是一种暗红,像是干涸的血。
她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瞳孔深处泛着幽绿的光,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别碰三楼的门。
”我强压下恐惧,递上遗嘱复印件:“我是新房东,需要登记租客信息。”她忽然凑近,
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眼睛:“我们不需要登记。记住,别碰三楼的门。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门缝里渗出的檀香味突然变得浓烈,呛得我几乎窒息。
二楼西侧的住户是个年轻人,总在深夜发出敲击键盘的声音。我第二次敲门时,
他总算开了门,但只露出半张脸。他脸色苍白,眼眶深陷,手指在颤抖。我试图交谈,
他却递来一张纸条:“凌晨三点后别出门。”字迹潦草,末尾画了个颠倒的五角星,
星尖滴落着一滴墨渍,形状酷似血滴。最古怪的是地下室住户。那房间终日锁着,
门把手上缠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锁孔里塞满了符咒残片。但我常闻到腐臭的血腥味,
有时还能听见锁链拖动声,接着是沙哑的吟唱,像是某种仪式咒语。某日深夜,
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悄悄靠近地下室门。门锁突然发出“咔嗒”一声,
像是有人在里面试图开门。我吓得后退两步,后背撞到墙上的旧画框,
画框“哗啦”一声摔在地上,露出背面泛黄的报纸剪报。剪报上是一张精神病院的照片,
日期是2005年。新闻标题写着:“城郊精神病院突发火灾,院长及三名病患失踪。
”配图是焦黑的建筑废墟,废墟中隐约可见扭曲的铁架,与这栋老宅的地下室结构惊人相似。
我心头一颤,赶紧将剪报塞回画框,但手指却抖得厉害,剪报的一角被撕破了。
我开始深入调查这栋宅子的过往。档案显示,二十年前这里曾是一家精神病院,
后因“事故”关闭。院长姓林,
患分别是:患有严重癔症的旗袍女子、痴迷邪教的程序员、以及患有自残倾向的连环杀人犯。
而现任租客的登记信息全是伪造的——老妇人没有户籍,
年轻人使用的身份证属于已死亡的人,地下室住户甚至从未在物业记录中出现过。
恐惧逐渐蚕食我的理智。每当午夜,整栋楼会陷入死寂,但下一秒,所有灯泡会突然爆裂,
走廊飘起青烟。青烟中浮现出扭曲的人脸,人脸的表情痛苦,像是被烈火灼烧过。
我试图联系律师,电话却永远占线,律师的邮箱也显示无法送达。
遗嘱上那句“维持租赁协议”仿佛在暗示某种契约,若违约,后果不堪设想。第四天,
我在阁楼发现一本泛黄的日记,
:“他们需要这栋房子...不能赶走他们...否则诅咒会扩散...”最后一页被撕掉,
残留半句:“血祭在八月十七日...”日记本里还夹着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舅舅与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精神病院门口,男人正是失踪的院长林某。
照片背面写着:“林院长说,只有献祭才能平息怨灵。”字迹是舅舅的,但笔迹扭曲,
像是书写时极度痛苦。我猛然想起老妇人警告的“三楼门”,心跳骤然加快。
三楼的走廊被铁门锁住,钥匙孔被焊死,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黏液,
黏液的气味与老妇人指甲的颜色一模一样。今天是8月17日。黄昏时,所有租客齐聚客厅,
老妇人捧着一碗黑血,血液表面漂浮着细小的鳞片,像是鱼类的尸体碎片。
年轻人摆出星象阵法,铜制的星盘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地下室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挣脱束缚。“新房东,该履行你的义务了。
”老妇人咧嘴露出獠牙,獠牙表面布满细小的锯齿,像是猛兽的牙齿。碗中血液泛起漩涡,
漩涡中心浮现出一张人脸,人脸五官扭曲,正是失踪的院长林某。我冲向大门,
却发现铁门锁死,藤蔓从缝隙疯狂生长,将整个宅子裹成茧。藤蔓表面布满细小的倒刺,
倒刺上沾着黏液,黏液的气味与地下室的血腥味相同。地下室传来的嘶吼声越来越响,
腥风灌入鼻腔。我转身看见——那佝偻的老妇蜕去人皮,露出腐烂的骷髅身躯,
骷髅的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火焰;年轻人化作一团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触手,
每根触手上都长着一张尖叫的嘴;而地下室涌出的,是缠满符咒的巨型怪物,
它的腹腔里塞满人体器官,器官表面爬满蛆虫,蛆虫啃食着血肉,发出“沙沙”的声响。
“欢迎加入永恒的租赁契约。”骷髅发出咯咯笑声,笑声中夹杂着无数惨叫。黑雾将我笼罩,
我挣扎着摸到口袋里的遗嘱,背面不知何时浮现一行血字:“继承者将成为第六位租客,
献祭之日永续轮回。”血字像是活物,边缘不断蠕动,渗出新的血液。在失去意识前,
我瞥见客厅墙壁上浮现出一排名字,每个名字都对应着一位租客,
而我的名字正在缓缓加入其中。名字下方标注着日期,
最早的日期是二十年前精神病院火灾的日期。原来,每个继承者都被困在诅咒中,
成为维持怨灵存在的祭品。而新的脚步声,
正从铁门外传来——下一个“继承者”正踏入这扇铁门,我的惨叫,
混入了楼内永无止境的诡笑之中。暗夜潮汐2025年8月18日,星期一。
铁门外的脚步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愈发清晰,藤蔓的枯萎与重生在门缝间交替闪烁,
渗出暗红黏液如潮汐涨落。新继承者踏入玄关的瞬间,
整栋宅邸发出震耳欲聋的“咔嗒”声——所有锁死的门窗骤然松动,走廊青烟翻滚,
怨灵面孔在烟雾中扭曲重组。“欢迎,下一位守夜人。”沙哑的笑声从虚空传来,
老妇的骷髅身影在青烟中浮现,眼眶磷火跃动如恶毒的星辰。
新继承者——一个戴眼镜的青年,颤抖着举起遗嘱复印件,
纸页边缘已被冷汗浸透:“我…我只是来继承房产的,这…这不是真的!
”周明的黑雾触手从天花板垂落,触手上的人脸嘶喊着:“看看你的遗嘱背面!
”青年慌忙翻页,血字如活虫啃噬纸张:“继承者将成为第六位租客,献祭之日永续轮回。
”字迹渗出新鲜血浆,滴落在地板上的瞬间,藤蔓骤然暴涌,缠住青年的双腿。
地下室传来沉闷的轰鸣,王魁的腹腔裂开缝隙,器官如活蛇蠕动,
蛆虫啃食的“沙沙”声汇成诡异的咒语。青年挣扎着后退,
后背撞上墙上的旧画框——泛黄剪报赫然显现,
精神病院废墟的照片旁新增一行手写字迹:“林院长未死,他只是沉睡了…在宅邸的深处。
”“献祭开始。”老妇的獠牙滴落黏液,腐蚀着青年的鞋面。黑雾裹住他的头颅,
触手上的人脸啃咬着他的耳膜,灌入无数惨死的记忆碎片。青年惨叫着蜷缩在地,
瞳孔逐渐泛起幽绿磷光——诅咒已开始渗入他的灵魂。就在此时,阁楼传来异响。
被火焰吞噬的密室中,主角的残影在灰烬里若隐若现,她的指尖残留着病毒样本的焦黑痕迹,
嘶哑的声音穿透烟雾:“诅咒核心…还未摧毁。”残影挣扎着举起半截烧焦的星盘,
铜片上裂纹中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闪烁着邪异符文的黑雾。老妇的骷髅骤然僵住,
眼眶磷火剧烈晃动:“不可能…她明明被吞噬了!”黑雾中的周明发出刺耳尖叫,
触手疯狂抽打空气,而地下室的王魁腹腔裂开更大缝隙,
一颗跳动的器官表面浮现出林院长的面孔,嘴角勾起狰狞笑意。
主角残影的执念竟未被完全消灭,她以诅咒之力附着在星盘残片上,
发出最后的嘶吼:“新继承者,摧毁三楼密室!那里有林院长的‘沉睡躯壳’!”话音未落,
残影如烛火熄灭,星盘残片坠地,却迸发出一道猩红光束,直射三楼铁门。青年被光束击中,
瞳孔骤然清醒。他挣脱藤蔓束缚,冲向三楼,老妇的黏液獠牙与黑雾触手紧追其后。
铁门在光束照射下发出凄厉哀鸣,锈锁轰然炸裂。门后密室中,
一具浸泡在暗红液体的躯体浮现——林院长闭目沉睡,皮肤布满符文裂纹,
周身缠绕着数百条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连接着一张惨白的面孔。“这是他的‘生魂容器’!
”主角残影的最后一丝意念在青年脑海中炸响,“砸碎他的头颅,切断所有锁链!
”青年抓起密室中的铜制烛台,猛砸向林院长面门。颅骨碎裂的刹那,暗红液体喷涌而出,
化为无数尖叫的怨灵碎片,锁链上的面孔纷纷炸裂,
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姓名——竟是二十年来所有继承者的名字!
整栋宅邸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鸣,藤蔓疯狂枯萎,墙壁渗出鲜血,
地下室王魁的腹腔器官开始反向蠕动,蛆虫如暴雨般倾泻。老妇的骷髅发出绝望哀嚎,
黑雾中的周明触手上人脸集体痛哭:“诅咒…在反噬!”然而,林院长碎裂的头颅中,
一颗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晶体浮出,晶体表面映出青年惊恐的面容。晶体突然射出一道光柱,
将青年笼罩其中,光柱顶端浮现出一个新的日期:“2025年8月19日”。
青年被光柱吸向晶体,他的身躯逐渐透明,名字被血字刻入墙壁诅咒名单,
成为新的“第六位租客”。“守夜人,永续不息。”林院长晶体发出阴森笑声,
宅邸的轰鸣渐缓,藤蔓开始重生,地下室蛆虫重新啃食器官,
老妇与周明的怨灵能量恢复如初。主角的名字在名单上血光褪去,彻底湮灭于诅咒长河。但,
阁楼密室灰烬中,半截烧焦的星盘残片微微颤动,铜片裂纹深处,
一丝极淡的幽绿磷火仍未熄灭……幽绿残火2025年8月19日,星期二。凌晨三点,
宅邸的藤蔓在诡异节律中枯萎与重生,渗出黏液凝结成新的符咒纹路。
新任“守夜人”的青年被晶体吞噬后,身影在走廊青烟中若隐若现,
眼眶泛着与老妇相同的幽绿磷火,指尖却残留着挣扎时撕扯出的血痕。“你的记忆,
将成为我们的一部分。”林院长晶体悬浮在客厅中央,幽蓝光芒映出青年扭曲的面容。
他颤抖着举起遗嘱,血字已渗入纸页纤维,形成一张狰狞的笑脸:“不…我不是他们!
我有自己的名字…张明远。”地下室的锁链突然发出剧烈的摩擦声,王魁腹腔裂开的缝隙中,
器官开始重组出新的形状——一只布满鳞片的手爪从血肉中探出,指甲滴落黏液腐蚀着地板。
老妇的骷髅发出沙哑笑声:“新玩具来了,他的恐惧会滋养我们的力量。
”张明远的瞳孔骤然收缩,
脑海中涌入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火焰焚烧的密室、星盘残片的幽光、主角嘶哑的嘶吼。
他捂住头颅蜷缩在地,指甲深深扎进掌心:“她…她还在!她的意识在侵蚀我!
”黑雾中的周明发出刺耳尖叫,触手上的人脸啃咬着他的耳膜:“清除她的残影!
否则你会失控!”触手猛然刺入张明远的太阳穴,强行抽取记忆碎片。
但星盘残片的幽绿磷火突然在张明远体内亮起,抵御着黑雾的侵蚀。“有意思。
”林院长晶体表面浮现裂纹,幽蓝光芒中渗出暗红血丝,
“她的执念竟附着在新容器上…这或许能成为破局的钥匙。”话音未落,
整栋宅邸突然剧烈震动,藤蔓骤然枯萎,墙壁渗出鲜血,
浮现出一行新的诅咒文字:“第七位继承者已抵达门外。”铁门外的脚步声在死寂中响起,
藤蔓自动裂开一道缝隙。一个短发女子的身影踏入玄关,她身着黑色风衣,
右手紧握一柄镶嵌符咒的匕首,匕首表面刻着与星盘残片相同的纹路。
她扫视宅内扭曲的景象,冷声道:“林渊,你的游戏该结束了。”老妇的骷髅骤然僵住,
眼眶磷火剧烈晃动:“不可能…她怎么找到这里?”女子匕首一挥,符咒光芒炸裂,
驱散大片黑雾:“你实验室的旧档案,加上精神病院幸存者的证词,
足够拼凑出这鬼地方的坐标。”张明远体内的幽绿磷火骤然炽烈,记忆碎片如洪水涌出。
他看清了主角的最终执念:星盘残片不仅是线索,更是“反向诅咒”的媒介。
女子匕首上的符咒与残片纹路共鸣,她逼近晶体,匕首刺向幽蓝核心:“这是你们自找的,
邪教残渣。”匕首刺入晶体的瞬间,整栋宅邸发出凄厉哀鸣。晶体表面裂纹蔓延,
渗出暗红与幽蓝交织的液体,液体滴落处,藤蔓与墙壁纷纷溃烂。地下室的王魁腹腔炸裂,
鳞片手爪疯狂抓挠空气,器官碎片中渗出数百张扭曲面孔,哀嚎声震耳欲聋。
“她激活了星盘的逆咒!”周明的黑雾触手游离溃散,人脸上浮现绝望,“快阻止她!
”老妇的骷髅冲向女子,獠牙刺出黏液毒雾,却被匕首符咒击成碎片,白骨散落如灰烬。
张明远抓住机会,体内幽绿磷火与匕首共鸣,他嘶吼着撕开衬衫,胸膛浮现星盘残片的虚影。
虚影投射出一道光束,与匕首共同刺入晶体核心。晶体发出林院长濒死的惨叫,
幽蓝光芒骤灭,暗红液体喷涌而出,化作无数怨灵碎片消散于虚空。
整栋宅邸的藤蔓瞬间枯萎成灰,墙壁诅咒文字开始剥落,地下室传来锁链彻底断裂的轰鸣。
王魁的鳞片手爪蜷缩成团,器官停止蠕动,蛆虫纷纷爆裂。老妇与周明的残影在青烟中扭曲,
最终化作两团黑雾,被匕首符咒吞噬殆尽。女子收起匕首,
凝视张明远胸膛的星盘虚影:“你是第几个继承者?
”张明远颤抖着回答:“第六…但她的记忆告诉我,真正的破解之法,
是彻底焚毁这栋宅邸的根基。”他指向地下室,“那里藏着林渊最初的祭坛,诅咒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