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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5-30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颠簸的三轮车上,身体随着坑洼的路面不停晃动,

骨头像要散架一般。嘴被厚厚的工业胶带死死封住,连一丝呜咽都发不出来,

只能从鼻腔里发出急促的喘息。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摩擦得***辣地疼,

已经失去了知觉。车身每次颠簸都让我的头撞上冰冷的铁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震得脑仁发疼。我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和汗臭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胃里翻江倒海。

开车的男人哼着不成调的老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时不时还吐口痰。

恐惧像冰水一样灌进我的血管,让我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我记得自己刚才还在县城车站等车,手里还握着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封面上印着金色的校徽。一个穿着花布衫的老太太说带我去找亲戚,

笑容慈祥得像我已故的奶奶,眼角堆着深深的皱纹。然后一块湿布捂住了我的口鼻,

有股甜腻的化学品味,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这里了,一切都像一场噩梦,

却真实得可怕。三轮车终于停了下来,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惊起几声犬吠。

我被粗暴地拖下车,胳膊被攥得生疼,留下青紫的指印。一个大汉拎着我像拎一袋粮食,

毫不怜香惜玉,我的脚尖勉强擦着地面。"爹,妈,人带来了!"他的喊声在院子里回荡,

惊动了鸡笼里的家禽。院子里站着几个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模糊不清,像鬼魅一般。

我被扔进一间小屋,后背撞在硬土墙上,疼得我倒抽冷气。门从外面锁上了,

铁锁发出冰冷的咔嗒声,彻底切断了我的希望。屋子里有股霉味和牲畜的味道,令人窒息,

混合着陈年灰尘的气息。地上铺着些干草,沾着不知名的污渍,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墙角有只老鼠飞快地溜走,尾巴扫过尘土,消失在墙角的洞里。我挣扎着坐起来,

试图让眼睛适应黑暗,泪水模糊了视线。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混着脸上的尘土,

在衣襟上留下深色的痕迹。我才十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刚考上省城的大学,专业是师范教育,梦想是当一名老师。这是要回家报喜的,

包里还装着录取通知书,封皮是鲜艳的红色。现在全完了,一切都成了泡影,

陷入无边的黑暗。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每个字都让我心惊肉跳,浑身发抖。

"五千块就买来个这么瘦的?能干活吗?看着就没力气。""便宜没好货,将就着用吧,

好歹是个女的,能生孩子就行。""生不了儿子怎么办?咱家可不能断后,得传宗接代。

""能生一个就能生第二个,女人都是这么回事,打几顿就老实了。"我的心沉到谷底,

意识到自己是被卖来做媳妇了,像牲口一样。我们村也有姑娘被卖过,从来没人找回来过,

都认命了。门吱呀一声开了,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一道光从门缝里射进来。

一个老妇人端着一碗水进来,脚步蹒跚,腰背佝偻得厉害。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手微微发抖,碗里的水洒出来一些。"喝点水吧闺女。"声音干涩得像秋日的落叶,

没有一丝温度。她撕开我嘴上的胶带,动作并不温柔,扯得我嘴角生疼。

我趁机咬了她的手指,用尽了全身力气,尝到血腥味。她尖叫着抽回手,碗掉在地上碎了,

水洒了一地。"不知好歹的东西!"男人冲进来扇了我一耳光,力道大得让我眼冒金星。

我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有血的味道,顺着嘴角流下来。"栓起来!饿她三天!

"他的咆哮震得屋顶落灰,灰尘在光线中飞舞。他们给我脚上套了铁链,冰凉刺骨,

贴着皮肤像一块寒冰。锁在墙角的铁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铁环深深嵌在墙里,显然是常干这种事,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在这里待过。夜幕降临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蟋蟀在鸣叫。只有月光从小窗透进来,洒下惨白的光,像一层霜。

我听见远处有狗叫声,时远时近,在夜空中回荡。很耳熟的叫声,像我小时候养的大黄,

总是摇着尾巴迎接我。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我在胡思乱想。这里离我家应该很远很远,

隔着千山万水。我从窗户缝隙望出去,努力辨认院子的布局,心跳加速。那棵歪脖子枣树,

枝桠的形状很特别,我记得上面有个鸟窝。那个石磨盘,边缘缺了个口,是小时候我磕掉的。

那个破旧的秋千,绳子快要断了,是爷爷给我做的。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这院子像我姥姥家,

每一个细节都吻合。但我姥姥已经去世十年了,房子应该早拆了,怎么会还在?一定是错觉,

我被恐惧冲昏头了,开始产生幻觉。深夜时我试图挣脱,铁链哗哗作响,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铁链太紧了,根本挣脱不开,反而越挣越紧。磨破了我的脚踝,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铁链。

疼得钻心,让我倒吸冷气,眼泪再次涌出。忽然有人轻轻敲窗,节奏很特别,三长两短。

我吓得屏住呼吸,浑身僵硬,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乡音,

是我记忆中的语调。"丫头,是你吗?"是我家乡的方言,软糯中带着特有的腔调。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是你李婶啊。"声音有些耳熟,

带着岁月的沙哑。记忆中的李婶早搬走了,去了南方,听说在城里帮儿子带孙子。

"你是不是小妮儿?"我的小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这样叫我。只有老家人才知道这个名字,

外人根本不会晓得。我颤抖着挪到窗边,铁链拖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透过缝隙我看见一张苍老的脸,布满皱纹,像一枚干瘪的枣子。确实有点像李婶,

但老了二十岁,几乎认不出来了。"真是你啊!"她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抓着窗棂。

"你怎么被卖到自己村了?"如雷轰顶,让我瞬间呆滞。自己村?这怎么可能?

我一定是听错了。"这是张家庄啊!"我的出生地,我魂牵梦萦的故乡。

我五岁就离开的家乡,十年没回来了,记忆都已经模糊。爸妈带我进城后再没回来,

说这里太穷,没有出路。"买你的是张老四家,给他傻儿子做媳妇,真是造孽。"张老四,

我记忆中的远房表叔,总爱摸我的头,给我糖吃。"千万别声张,村里好多媳妇都是买来的,

都这么过来的。""跑不掉的,有人试过,腿都打断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她匆匆离开了,脚步声渐行渐远,像一阵风掠过。留下我在震惊中颤抖,浑身发冷,

如坠冰窟。我被卖回了自己出生的小村,买主是我本家亲戚,这太荒诞了。荒诞得让我想笑,

却又哭不出来,只能默默流泪。第二天清早门开了,阳光刺得眼睛疼,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张老四带着他儿子进来,身影笼罩着我,像两座大山。那男人约莫三十岁,

流着口水眼神呆滞,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狗蛋,这就是你媳妇。

"张老四推了傻儿子一把,语气粗暴。傻儿子咧嘴笑,露出黄牙,伸手要摸我的脸,

手指脏兮兮的。我躲开了,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张老四瞪起眼,脸上横肉抽搐,

扬起手作势要打。"花了钱的,别不识相。"他扔给我一个馒头,硬得像石头。"赶紧吃,

晚上圆房。"门又被锁上了,黑暗再次降临。我握着冰冷的馒头,像握着一块石头,

根本咽不下去。泪水滴在干裂的地上,很快被泥土吸收,不留痕迹。得想办法逃跑,

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就这样认命。但铁链太结实了,根本挣脱不开,反而越挣越紧。

中午时分又有人来,脚步很轻,像猫一样。是昨天的老妇人,张老四的老婆,

手里端着一碗糊状的东西。她放下饭碗,里面是些糊状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闺女,

别倔了。"她叹口气,皱纹更深了,像刀刻一般。"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二十年了,

不也活得好好的。"我猛地抬头,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一丝怜悯。"你知道这是哪吗?

"声音嘶哑,几乎发不出声。她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张家庄啊,

还能是哪。"语气敷衍,带着不耐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字一句地问,

每个字都带着重量。她困惑地摇头,手在围裙上搓着,显得局促不安。"我是张晓妮,

张老五的外孙女。"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张老五是我外公,十年前去世的,

最疼我的外公。她的眼睛瞪大了,手里的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可能..."声音发抖,像风中落叶,"老五叔的外孙女在省城上学。""就是我。

"我盯着她,心跳如鼓,期待着她的反应。她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

"造孽啊..."她喃喃自语,浑身颤抖,像发了疟疾。突然站起来冲出门,像见了鬼一样,

脚步踉跄。我听见她和张老四的争吵,声音激烈,像要打起来。"那是老五叔的孙女!

咱们不能这样!要天打雷劈的!""花钱买的管她是谁!闭嘴!再嚷嚷揍你!

""要天打雷劈的!咱们对不起老五叔!他以前多帮衬咱们!""没人知道!再说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