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嫁的人本就应该是沈渊!大婚当日,他当街退了我的亲。我扯掉喜冠,
点头说:好。重活一世,我只想离他远远的。可后来,他却将我锁在府中,
红着眼求我:玄玉,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笑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1 重生大婚日本侯说抬回将军府,照做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晕乎着。
轿外传来时屿欣喜、焦急而恼怒的声音。下一刻,轿子重新被抬起。我掀开轿帘。
只来得及瞧见前头一身红衣喜服的时屿策马朝将军府飞奔而去。等我从恍惚中回过神。
托着我的喜轿已经过永安侯府而不入,转道回了将军府。将军府门前,沈渊哭得梨花带雨,
正被大将军和将军夫人抱在怀中。时屿有些无措地站在沈渊身侧,言辞恳切,面露期待。
其实沈渊才是我心爱之人。老天有眼,能让我有机会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
我取下红喜冠,瞧着面前那一幕。时屿微攒拳头。
他忧心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会因他突然退亲另表沈渊心意。而觉得他并非值得托付之人。
可大将军面色虽沉,眼中却泛过不可察觉的欣喜。而将军夫人更是左手拉过时屿的手,
右手又牵过沈渊的手。将两人双手紧紧搭在一起。屿儿是个好孩子,能心仪我家渊儿,
是渊儿之幸。时屿确实是个顶顶好的人。其父老将军战场杀敌,战功显赫。
其母是礼部尚书嫡女出身。其姐是独占皇帝宠爱的贵妃。时屿也能力出众,
协皇帝破了几桩***大案,得皇帝赏识。这样的青年才俊,大将军怎么会轻易放过。
沈渊和时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柔情蜜意,心心相惜。我站在喜轿前,
明白时屿和我同样重生回到了大婚这日。我和时屿自幼相识,青梅竹马。
玄沈两家早早为我们定下了娃娃亲。只是没想到,我并非真正的将军府公子,
并非他想嫁之人。2 前世冷眼待前世,我和时屿大婚这日,喜轿是进了侯府的。
大将军带着刚认回来的沈渊匆忙赶到侯府。我却同玄怀玉已经完成拜堂仪式。
我满心欢喜成为他的夫君。却独自坐在婚床上空等一整夜。第二日一早去寻他时,
时屿躺在书房地上。身侧东倒西歪放着几个酒罐子,衣着凌乱。他将我抵在门上,
嘴中满是酒气,话中带着愤恨。你早知道自己不是将军府之子,才故意把婚期提前一个月,
就是为了当你的侯府主君!我不明所以,手被他大力的劲捏得生疼。
直到第三日回门时才知道真相。原来我只是将军府马夫的孩子。他染病去世之前一时歹念,
偷偷调换了孩子。而时屿对上京的沈渊一见钟情。他真正爱着的人是他。
只是迫于玄沈两家的亲事嫁给了我。婚后,我成了有名无实的侯府主君。他从不碰我。
掌家之权也并未交到我手中。可我心念时屿,想着只要我做个好夫君,总有一日能感化他。
时屿嘴刁,我为他学做膳食烫伤手指,熬红双眼。一日三餐换着花样。时屿生病,
我亲自盯着熬药。大夫说需特殊药材。我上山为他采药走到双脚生泡破皮。
还为了采摘生灵花跌落山崖成了跛子。可成婚十余年,
我一腔热忱换来时屿的冷漠疏离和冷眼厌恶。自从知晓是我做的饭菜后,
他将膳食丢给了管家养的狗。对外宣称我身有残缺,不宜出府,将我禁在府中。
因我并未有子嗣,公婆也视我如仇敌。后来,我在府中艰难生存,意外染上天花之症。
时屿却命人将我的听雨院锁了起来,不许任何人出入。沈渊这几日在府中做客,
别让听雨院的人出来扰了他!我等不来大夫医治,独自在床榻上咽了气。
3 今生断情缘玄玉哥哥,你……渊儿没想破坏你们成亲的。
我的思绪被沈渊突然的惊叫唤回。见我看过去。他慌乱地挣开时屿牵着他的手。
犹如受惊的兔子般后退一步,跌在将军夫人怀中。
我只是……我只是想找到我真正的爹娘……我和时屿哥哥……时屿因他的话,
眼底露出对我的厌嫌。我早该习惯这样的眼神。可再一瞧见,心内深处还是酸酸胀胀地疼。
周围的百姓看戏一般围了过来。我抿着唇走近。时屿,今日是你我成婚……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屿仓皇打断。玄怀玉!婚约定的玄沈两家,
我要嫁的人本就应该是沈渊。他如此温柔善良,你白占了他十几年衣食无忧的生活,
如今也该想着偿还他,怎么还妄想抢他亲事,让我嫁你!谈及沈渊,时屿眼神中满是柔情。
午间阳光正盛。我瞧着丰神俊朗的时屿拦在我面前。曾疼爱过我的将军府爹娘也护着沈渊,
视我如仇敌一般。眼睛莫名被刺得生疼,眼角流泪。我轻扯嘴角,声音平静,一字一顿道。
今日本是你我成婚之日,可我做了个梦,婚后你我生嫌隙,说我鸠占鹊巢,甚是无趣。
想来你也是做了同样的梦,才会丢下我,转道回将军府。时屿因着我的话,眼中颤动。
他抬眸紧紧盯着我,眸中闪着诧异与慌乱。玄玉,你也重生……我直视时屿的眼神,
心中却突然释然,淡笑着。时屿,今生你不想嫁我,我也不愿再同你做一世怨偶。
我会想办法面见皇上,求他取消你我赐婚。时屿一愣。他看着我,眉头紧皱。
伸出的手顿在空中,眼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愠怒。我和时屿之间的婚约,
不仅有玄沈两家定下的娃娃亲。更有皇上赐婚。
4 公主落井下石我和时屿本应在一个月后成婚。可因我救过偷偷溜出宫的七公主一命,
意外得皇帝赐婚。他命礼部择定吉日,这才将婚期提前。眼下,时屿沉默不语。
原本窝在将军夫人怀中的沈渊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眼中闪过一丝嫉恨。能得皇上赐婚,
想来哥哥和时屿哥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弟弟自作多情了。沈渊眼波流转,
看向时屿时是那么落寞无助。时屿焦急又愧疚。渊儿,我钟情的是你,
和玄怀玉的婚约我会解除的,无论多难,我都不会放弃。他信誓旦旦,
惹得沈渊轻轻朝他胸口捶了一拳,像是撒娇。我抬眸,强压着眼泪不让其流出,浅笑。
玄沈两家定亲在先,皇上圣明,定能成全小侯爷与沈渊公子。
我又看向大将军及将军夫人,认真道:将军和夫人疼爱了玄玉十七年,是玄玉之幸,
如今您二位真正的孩儿回来了,我也该就此离去。这些年将军府给玄玉的,
玄玉会折算成银子在五年内悉数归还,往后,我就不叫沈玄玉了,舍了沈姓,唤做玄玉,
和将军府再无干系,玄玉就此拜别二老。话毕,我转身离开。前世,大将军寻回沈渊后,
宣告他才是将军府公子,将我收为养子。可却因着沈渊,对我极尽苛待。今生,
我不愿再做沈玄玉,只是玄玉。离开将军府后,我以为自己会茫然而无所适从。
可我走在街上,心中却感到阵阵解脱和轻松之意。我走进一家成衣铺,
用身上嫁衣换了几套普通的衣服和二百两银两。一路往城西而去,
想着先找个便宜些的客栈落脚。却正巧看见客栈旁边的小饭馆挂出了出售的牌子。
我心思一动。上前和老板磨破嘴皮子。终于磨得他以一百两的银子将饭馆卖给我。
那我们签个合同,一手交银,一手交地契。我心中一喜,刚要按上印泥。
却被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老板!你这铺子多少银两可以卖?我们主子买下了!
我转头瞧去,门外走进两人。女侍卫身后站着一人。凤眼下是挺翘的鼻梁,眸中看不清情绪,
身姿高挑婀娜。冰蓝锦袍绣着竹叶花纹,腰系玉带。
尽显贵气却极具上位者气势——当今皇帝的第五女,五公主楼瑾月。我抬眼,有些诧异。
五……公主,怎么会屈尊降贵来此。楼瑾月斜睨我一眼,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她语气十分不客气,话中却隐隐含着一丝轻快。去了侯府并未见你,听闻你如今孤身一人,
也没了侯府跟将军府做靠山,我这不是赶紧落井下石来了。
5 死对头再相逢若说我和时屿是青梅竹马。我和楼瑾月便是自小的死对头。母妃早逝,
楼瑾月早早就自请离宫独住。我与她先后同拜青武山无空师父门下。小时候,
楼瑾月个子娇小,总喜欢抢我为自己做的饭。我为此没少和她干仗。被我压制时,
楼瑾月每次都瞪大眼睛流着眼泪。等我长大,定会把你欺负回来,让你天天给我做饭!
可等到楼瑾月长大。我早已成为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将军府公子。不再喊打喊杀,
一门心思等着迎娶时屿。而她,变得沉默寡言。如今,她直直看向我,
扬声道:这铺子无论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掌柜的一听,喜上眉梢。
我还未来得及阻止。他便喜滋滋接过女侍卫手里的银子,爽快按下手印。瞬间,
大厅内只剩下我与楼瑾月两人。我心中恼怒,刚要上前同她理论。楼瑾月双眸含笑,
抬手从怀中抽出一份新的合同。予月楼,对外我坐庄,对内你我共营,二八分账,
我二你八。我呼吸一滞,予月楼,京城最大的酒楼。楼瑾月哪会如此好心?
我警惕道:你的条件呢?我的一日三餐,由你亲自负责。她说。
我看不见世界的颜色,只剩灰白,只有你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能让我有食欲。
我好笑地问。那你也看不见别人服饰的颜色了?她声音沉沉。
只有你身上是显着色彩的。我被她的话一噎,说不出其他话。
只得低头看向我手中的合同,扫视三遍。虽不知道她想做些什么把戏,
但确实是对我极其有利。只要我不想再服侍她,随时可以离去。我点了点头,收了地契,
成了予月楼的掌柜。6 旧爱新仇现前世我为时屿苦研吃食。
从江南的松鼠桂鱼到北境的炙烤全羊,各类菜肴都有涉猎。如今正巧派上了用场。
我的几道独门秘方,更是引得不少达官显贵专程前来。这日,
我正端着刚出锅的东安子鸡往楼瑾月专用的雅间而去。刚到门口,忽然听见楼下熟悉的声音。
时屿哥哥,听说这来了位手艺甚是不错的厨子,咱们今日就在这用膳吧。我脚步一顿,
往楼下瞧去。沈渊挽着时屿走了进来。我端着菜肴刚转身,却被眼尖的沈渊叫住。
玄玉哥哥!他拉着时屿快步跑上来,故作惊讶地掩唇。玄玉哥哥怎么……竟落魄至此。
该不会?新来的厨子就是你!因着沈渊的话,时屿目光落在我简素的衣袍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紧了紧手中的托盘,平静道:小侯爷若是用膳,
二楼暂无雅间,一楼还有座位。随即转身就要离开。站住!可沈渊伸手拦在我面前,
颇为挑衅。我和小侯爷都饿了,就要你手上这餐吧,我会多给你些赏银,
你做完这餐就离开这吧,刚被退婚,从将军府离开就沦落当跑堂,传出去多难听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时屿。时屿哥哥,你说是不是?我沉了脸色。时屿皱眉。玄玉,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也不必如此作践自己,若你愿意……他顿了顿,看了沈渊一眼,
朝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你我婚约尚未完全解除,等我嫁了渊儿过门,
可以许你一个侧君之位。我蹙眉。前世,他不止一次想要休夫,说宁愿从未见过我。
说若不是我夺了沈渊的位置,根本配不上迎娶他。那时我悲痛欲绝。却期望他能回心转意,
记得哪怕一丝我的好,能让我留在他身边。可如今却只觉得可笑。时屿。
我直视他的眼睛,要我纳你为侧,你配吗?时屿脸色骤变,正要发作,
房内传来清冷的女人声。去看看,谁在外面。片刻后,房内女侍卫走了出来,声音恭敬。
玄公子,主子说菜要凉了,请您进去一同用膳。女侍卫接过我手中的菜。我心下一紧,
趁势往雅间方向走,却被时屿一把扣住手腕。他眼中压抑着怒火。那是谁?玄玉,
你为何要与个女子一同用膳,你……我甩开他的手。与你无关。时屿莫名地,
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他怒极反笑。好一个与我无关,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个胆子!说完,
他大步上前,猛地推开雅间的门。房内,楼瑾月正取杯独酌,一袭墨色锦袍衬得她眉目如画。
见门被撞开,她缓缓抬眼,目光如冰。时屿僵在原地。五公主?
7 公主护短时屿僵在原地。女侍卫已将膳食上桌摆好。楼瑾月坐在桌旁,指尖轻敲桌面。
玄公子今日来得晚了些,让本公主好等。她锦袍下的手指微微蜷起。
那是她没能吃到心仪食物,心情不悦时的习惯动作。不知为何。只见了些许日子,
我却能从她最细微的表情变化读出她的心思。我快步走进雅间内,轻声道:是玄玉的错,
还望殿下……可楼瑾月截过我的话,眼神示意。坐吧,再耽搁,菜都要凉了。
她抬眼看向时屿。还挺巧,小侯爷也来用食?这的食物是不错。楼瑾月说完,
也不理时屿,只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径自吃起来。时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朝我投来探究的目光,又看向楼瑾月,声音低压着。五公主用食,臣不敢打扰,
只是玄玉一介男子,恐有失礼之处,不如让臣带走……时屿朝我走来,
伸出手就要将我拉走。好似生怕我在楼瑾月面前说错话,坏了他的名声。毕竟,
楼瑾月是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人选。而时屿前世一直都想站队楼瑾月,只是苦于投靠无门。
我身子一偏,避开他的手。楼瑾月轻笑。她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酒杯。小侯爷多虑了,
正是因为有他在,我食欲都增了不少,玄公子你说是不是?
原本一声不吭的沈渊此时却跳了出来。他娇笑着。既如此,
五公主应该不介意与臣与时屿哥哥一同用食吧,人多热闹,更有食欲呢。
他拉着时屿就要坐下。我冷哼一声,声音平静。殿下能喜欢玄玉做的食物,是玄玉之幸。
只是小侯爷应该不喜欢玄玉做的食物,恐怕不能和沈公子一同用食了。
8 旧情难断我话音刚落。时屿身形僵住。毕竟前世,是他说的,我做的食物味同嚼蜡,
如啮檗吞针。楼瑾月看了时屿一眼,轻笑一声,挥手道:既如此,
那我就不留小侯爷与沈公子了。沈渊***还没坐到椅子上,扬着的笑容僵在脸上。
时屿站在原地未动,望向我的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楼瑾月面色沉了下去,声音冰冷。
小侯爷,需要本公主说第二遍吗?空气凝滞。时屿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头,骨节发白。
最终,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拉着沈渊行礼告退。雅间内,留下我和楼瑾月两人用食。
我夹起一块鱼,楼瑾月跟着夹起一块鱼;我夹起一块鸡肉,楼瑾月跟着夹起一块鸡肉,
如此往复。直到送走楼瑾月,我往回走,脑中依旧想着她离去前说的话。冬夏郡水患,
父皇派我去处理,玄公子还请准备好行装,明日一早与我一同启程。此次若能治好水患,
我必有法子让父皇解除你和时屿的赐婚。可我刚走到后院,却被蹲守在院门前的时屿拦住。
他目光阴沉。你何时与五公主有了这般交情,这些时日竟日日与她同席而食。我冷笑。
时屿,我和谁同食与你有何关系?时屿一噎。我冷哼一声,越过他往院内走。
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将我困在墙角。他眼中燃着怒火。玄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把戏,你不就是想借五公主的势,
闹到皇上面前让皇上出面逼我嫁你吗?你别忘了,真要细究,
赐婚圣旨写的是将军府嫡子与本侯,不是你!我用力挣脱他的桎梏。时屿却指尖发紧,
力道大得令我吃痛。9 心死如灰我冷着脸,眼中闪着厌嫌,声音发颤。时屿,你放手,
我既和你退婚,就不会缠着你不放,至于我愿意跟着谁,你管不着。时屿见状,
眼底闪过刺痛,手上力道松了几分。他缓了语气,轻声道。如今朝中党争激烈,
五公主表面温润,实则心狠手辣,你跟在她身边无异于与虎谋皮,我是怕你受到伤害。
你无权无势,你我毕竟曾夫妻一场,等我嫁了渊儿,自会纳你为贵侧,保你往后衣食无忧。
贵侧?胸口像被重锤击中。我仰头直视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可笑至极。时屿,
你是习惯了上一世我死心塌地爱你的模样,觉得我今生还会如此爱你?我推开他,冷哼。
我不是没有感情不知疼痛的木偶,不会忘记你曾经是怎么对我的,
更不会忘记是你将我锁死在院中。前世,我畏寒,起了高热和疹子,让侍从去寻府医。
可府医刚到我院子门口,却被时屿叫走,他冷着脸呵斥。沈公子身体不适,
府医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去给沈公子看诊。府医说我可能染上了天花。
时屿却说我做戏,下令让府医离去。更是不问青红皂白将我锁在院中。
沈公子这几日在府中做客,既然夫君染上天花,那便先在院中待着吧,
免得出来冲撞了沈公子。等过几日,沈公子离去,想来夫君的天花也好了,
到时再解了他的禁。他不顾我侍从哭求,带着府医离去。……想到此,我趁他愣神的片刻,
冷眼将他往门外一推。在他踉跄的瞬间,狠狠关上院门。门缝中,
时屿瞧见我那带着恨意的眼神,面色一白。玄玉!他声音慌乱,在门外拍着门板。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听我解释!我却无意再听,紧了紧怀中的衣袖,往院内走去。
前往冬夏郡,作为一名厨子,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10 同行风波起第二日。
等楼瑾月的侍卫将我带的大包小包放进装行李的马车。我被引着往楼瑾月的马车内走去。
可刚掀开轿帘。却在轿内看见时屿和沈渊两人正亲昵地坐在一起。两人一副夫妻模样打扮。
见我上轿的脚步顿住的模样。坐在首位的楼瑾月平静地端着杯茶,语调无波无澜。
父皇派了小侯爷与本公主同去,至于沈公子,是小侯爷带来的人,自有他负责。
本公主不介意多个人同行,想来玄公子也同我想的一样?顶着楼瑾月玩味的看戏眼光,
我扯了扯嘴角。麻利地钻进轿内,坐在楼瑾月右手侧。自然不介意。
对面的时屿朝我望过来,伸手想接过我手中的包袱。我避开,抬眼打量了下沈渊的打扮。
沈渊往时屿身侧又靠了靠,抬眸朝我笑嘻嘻道:我还未去过冬夏郡,听闻那儿的河水磅礴,
我才想着跟时屿哥哥去瞧瞧,为了保护我,时屿哥哥特意与我扮成夫妻模样,
我就不会被人抢走了。他双手挽着时屿的手臂,又扬起脸,朝时屿娇笑:是不是,夫君?
时屿僵硬抽回手臂,温柔看向他。我原以为瞧见这两人情深的一幕。我会难受。可此刻,
我心中却十分平静。为了能尽早到冬夏郡,楼瑾月选择了简装出行。马车内,
楼瑾月闭着眼睛假寐。我靠在车上,翻出寻来的《冬夏杂记》打发时间。而沈渊则笑意盈盈,
尽显温柔体贴地给时屿端茶倒水。行车半晌,沈渊突然狠狠瞪了我一眼。
他从身旁取出个食盒,变脸似地朝时屿笑嘻嘻道:时屿哥哥,
这是我今早亲手做的蟹黄汤包跟胭脂鹅脯,你尝尝。他不紧不慢地打开,
用筷子夹起一块汤包喂进时屿口中。我微皱着眉,闻着这弥漫开来的浓郁油香,
露出有些嫌弃的目光。沈渊冷了脸色。玄玉,你什么意思!他尖锐的嗓音,
叫醒了楼瑾月。11 美食争锋我见她已醒,掏出手帕擦手,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