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ICU抢救室门外,我听着医生说女儿再晚半小时就没救了。
我拨通妻子苏曼的电话,那头是海浪、欢笑和男人讨好的声音。
我求她回来,她却为了破什么狗屁海钓记录,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说“记录更重要”。
一墙之隔,女儿昏迷不醒,而她正为了一条鱼王,在海上彻夜狂欢。
1凌晨三点。
青州市中心医院,急诊抢救室门外。
我叫林远,坐在这里,像一尊被抽掉灵魂的石雕。
我手里死死攥着手机,手背上,一根根青筋狰狞地暴起,像是要挣脱皮肤的囚笼。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抢救室里,躺着我的女儿,林汐。
小汐,我的小汐,明天就是她十二岁的生日。
五个小时前,我推开家门,闻到的是一屋子死寂。
小汐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浑身滚烫,烧到了惊人的42度,已经开始抽搐,陷入半昏迷。
我抱着她冲下楼,一路闯了七个红灯,用嘶吼和哀求砸开了急诊的大门。
医生那句话,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再晚半小时,神仙来了也救不回。”
我低下头,看着手机通讯录里那个置顶的名字,苏曼。
我的妻子。
我拨通了电话。
响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这串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电话终于被接起,那头传来的不是睡意朦胧的询问,而是喧嚣的海浪声,男人的哄笑声,还有鱼线被猛地扯动时,卷线器发出的那种刺耳的尖啸。
“喂?”
苏曼的声音带着一丝被酒精浸泡过后的沙哑,和明显的不耐烦。
我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血沫。
“苏曼,小汐……小汐高烧42度,昏迷了!
现在在中心医院抢救!
你立刻给我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属于年轻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带着谄媚的调笑。
“苏姐,这条石斑鱼可真够劲儿!
今晚的鱼王非你莫属了!”
是陆铭,她那个海钓俱乐部的明星经理。
苏曼没有理会我,而是先在那头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回应陆铭的恭维。
然后,她才对着话筒,用一种极度冰冷的语气说。
“林远,你闹够了没有?”
“今晚俱乐部有‘落潮大汛’,所有会员都在等我破纪录,我怎么走得开?”
“用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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