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那日，天未破晓，贡院门外已是人山人海。灯笼火把的光在深秋的寒气里晕开一团团昏黄，映照着一张张或紧张、或亢奋、或疲惫的年轻面孔。空气里弥漫着墨香、早点摊的烟火气，以及一种近乎凝固的肃穆。
百苏裹在一件厚厚的墨狐裘里，由秦府的老管家搀扶着，站在人群边缘。寒气无孔不入，即便裹得严实，他依旧觉得冷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颧骨处透着一抹病态的红晕。他微微佝偻着身子，时不时掩口低咳，每一次轻咳都牵动着肋下隐隐作痛。四个月的卧床并未能真正养回元气，反而像是抽走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底色，只余下一种沉静的、近乎透明的脆弱。
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投向贡院大门前那片被火把照得最亮的空地。
那里，停着一辆挂着林家徽记的青帷马车。车前，站着林啸威。
林将军一身玄色劲装，外罩软甲，腰间佩刀，身形依旧魁梧挺拔，只是眉宇间刻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他面前站着一个同样穿着劲装、背负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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