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于当舔狗，尸体还没凉透，就成了死对头身上的挂件。那个女人，
我生前的死对头宋岚，正拿着我的遗物——一支破激光笔，在会议上对着我的仇人开炮。
“裴总，你这份策划案，逻辑不通，数据造假，简直是拿投资人的钱当厕纸。”裴烬，
那个抢走我策划案还抢走我“女神”的男人，脸都绿了。而我，只能飘在半空，
拼了命地戳那支激光笔，让光点正好打在他锃亮的脑门上。他们都以为我是为爱殉情的傻子，
只有我知道，他们脚下踩着的名利，是我用命铺成的。现在，我人没了，但仇还在。
我当不了人，难道还当不了鬼吗？宋岚，借你身体用用，看我怎么把这对狗男女，
亲手送上断头台！1我死了。法医鉴定是心源性猝死。扯淡。我明明是脑干缺失。
要不然怎么会为了许茵那种女人，搭上自己二十六年的人生。现在，我，姜哲，
一个新鲜出炉的阿飘，正飘在我自己的追悼会现场。哀乐放得震天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过年蹦迪呢。会场中央，挂着我最大的一张黑白照。别说，
这照片选得不错，比我本人帅。照片下面，许茵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看着跟鬼一样。
“姜哲，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怎么就先走了……”她一边哭，
一边柔弱地倒向旁边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叫裴烬。我们公司的老总，
也是许茵的地下男友。当然，这事儿我死前不知道。我当时只以为裴总是我的伯乐，
许茵是我的真命天女。我真傻，真的。我把熬了三个月夜做出来的项目策划案交给裴烬，
他说很有想法，让我回去等消息。我把刚发的工资全部拿去给许茵买她看上的包，
她说我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结果，消息我没等到，等来了裴烬拿着我的策划案，
在公司庆功宴上大放异彩，宣布项目融资成功，而许茵就站在他身边，笑得花枝乱颤。
我气不过，去找他们理论。然后，我就猝死了。死得像个笑话。现在，
这个笑话正飘在半空中，看着底下那对狗男女演戏。裴烬搂着许茵，
一脸沉痛地对来宾说：“姜哲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员工，他的离去，是我们的巨大损失。
”我呸！要点脸。你最大的损失，是以后没人给你当***了吧？我气得想冲下去给他一拳。
结果，我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行吧，忘了自己现在是阿飘了。物理攻击无效。
就在我抓耳挠腮的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宋岚。我的死对头。从我进公司的第一天起，
我俩就没对付过。她看不上我天天围着许茵转，我看不上她一副拼命三娘的工作狂样子。
我俩是部门里业绩最好的两个，也是仇结得最深的两个。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套裙，
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走到我遗像前，放下手里的白菊，鞠了一躬。然后，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照片，嘴角撇了撇。我听见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姜哲，
你个***。”嘿，我这暴脾气！我死了你还骂我？我飘过去，想吓唬吓唬她。结果，
就在我靠近她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我眼前一黑，再睁眼，发现自己飘在了她身边，
大概半米远的位置。我试着往旁边飘，不行。往前飘，不行。往后飘，还是不行。
我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拴在了她身上。我……成了她的人形挂件？老天爷，你玩我呢？
我宁可去跟裴烬那个孙子锁死，也不想跟这个女人绑一块啊！
宋岚显然不知道自己多了个“累赘”。她转身，正好看见裴烬在安慰哭哭啼啼的许茵。
“茵茵，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裴烬温柔地说，“以后，有我呢。
”许茵抽噎着：“可是……阿哲他对我那么好，我心里过意不去。”宋岚冷笑一声。
这声冷笑不大，但足够让那对狗男女听见。裴烬的脸沉了下来：“宋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宋岚说，“我就是觉得，姜哲挺不值的。一颗真心喂了狗。”她这话，
骂的是谁，在场的人都懂。许茵的脸白了：“宋岚！你别太过分！
阿哲他……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是吗？”宋岚抱着手臂，上下打量她，“真心喜欢你，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把他当备胎，把他熬夜做的方案当成你男朋友上位的梯子？”这话一出，
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裴烬和许茵之间打转。裴烬的脸色铁青：“宋岚，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说。你这是诽谤！”“我是不是诽謗，你心里清楚。
”宋岚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姜哲死前，最后见过的人是你们。他为什么死的，
你们敢说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飘在旁边，都想给宋岚鼓掌了。姐们儿，骂得好！
虽然你平时老挤兑我，但今天你是我唯一的嘴替！就在这时，
我看见宋岚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然后，她收起手机，
对裴烬说：“裴总，追悼会我就不参加了，公司还有急事。”说完，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那股无形的力量再次拉扯着我。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她飘出了灵堂。
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我反而松了口气。就是……我看着前面那个走路带风的女人，
陷入了沉思。我接下来的鬼生，就要跟这个死对头一起过了？这日子，还有个盼头吗？
2.跟班阿飘的日常事实证明，日子不仅没盼头，还很煎熬。我跟着宋岚回了公司。
公司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也是，
刚在老板的“心腹”追悼会上把老板和老板娘……哦不，老板情妇给怼了，
大家肯定都觉得她疯了。宋岚毫不在意。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就开始处理工作。
而我，只能飘在她旁边，看着她噼里啪啦地敲键盘。无聊。非常无聊。
我开始研究我这个阿飘的新功能。穿墙，get。隐身，get。飞行……勉强算吧，
毕竟离不开宋岚半米。物理攻击，fail。声音……好像也发不出来。
我试着对宋岚大喊：“喂！工作狂！”她毫无反应。行吧，看来我是个哑巴鬼。
我飘到她办公桌上，试图拿起她桌上的一支笔。手指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我又试了试别的东西，文件，水杯，电脑……全都一样。我就是个纯粹的观察者。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给死对头坐牢！我绝望地飘在天花板上，
看着宋岚忙得像个陀螺。直到下午，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请进。
”进来的是人事部的经理，一个姓王的胖子。王经理笑呵呵地走进来，
把一份文件放在宋岚桌上。“宋经理，这是公司最新的岗位调动通知，你看看。
”宋岚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我也凑过去看。文件上写着，由于业务调整，
原市场部经理宋岚，调任后勤部，任副主管。副主管？这他妈连降三级啊！
而且是从核心业务部门调到后勤仓库！这不明摆着是报复吗？裴烬那个孙子，动作够快的啊。
王经理还在那假惺惺地说：“宋经理，这也是公司的安排，希望你理解。后勤部虽然清闲，
但也很重要嘛……”宋岚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份文件。我看见她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我知道她很气。换我我也气。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被人一句话就给夺了。
但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拳头。她抬起头，对王经理笑了笑。“好，我服从公司安排。
”王经理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接受了。“那……宋经理，
你明天就去后勤部报道吧。”“知道了。”王经理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宋岚和我。
我以为她会发火，会砸东西。但她没有。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
夕阳的余晖照在她脸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过了很久，她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她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合影。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低声说：“妈，我没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女人，好像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坚不可摧。第二天，
宋岚真的去了后勤部报道。后勤部在一楼的角落里，阴暗潮湿，
跟她以前那个宽敞明亮的总监办公室天差地别。所谓的办公室，
就是仓库旁边隔出来的一个小单间。里面只有一张破桌子，一把破椅子。
后勤部主管是个快退休的老油条，姓李，看见宋岚，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哦，新来的啊。
”“自己找地方坐吧。”“平时没事别来烦我。”说完，就戴上耳机，开始看剧。
部门里其他几个人，也都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看着宋岚。我飘在旁边，都替她感到憋屈。
宋岚倒是什么都没说。她找了块抹布，把那张破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然后，
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我凑过去一看。
她在整理一份……关于裴烬的资料。从裴烬的履历，到他经手的每一个项目，
甚至是他大学时期的论文。这个女人，想干嘛？她不会是想硬刚吧？跟老板硬刚？
我飘在她身后，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料，有点心惊。接下来的几天，
宋岚在后勤部过得跟个隐形人一样。每天准时上下班，不跟任何人交流。上班的时候，
她就搬搬东西，发发物料。下了班，她就回到那个小单间里，对着电脑研究裴烬的资料。
而我，作为她的跟班阿飘，也过上了两点一线的鬼生。公司，出租屋。公司，出租屋。
无聊到我想再死一次。这天晚上，宋岚又在研究那份被裴烬抢走的策划案。
就是害死我的那份。她看得非常仔细，眉头一直紧锁着。我飘在她旁边，
看着她把我的方案翻来覆去地看。“这个数据模型……有问题。”她忽然自言自语。我一愣。
有问题？不可能啊，那是我亲手做的，每一个数据都核对过三遍。宋岚打开一个软件，
开始重新验算。我看着她输入一连串复杂的公式。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宋岚看着屏幕，
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果然。”“裴烬改了核心算法。”“他根本没看懂姜哲的设计思路，
胡乱简化，导致整个模型的风险评估偏低了至少百分之三十。”我震惊了。原来是这样！
裴烬那个蠢货，他不仅偷了我的方案，还把它改得一塌糊涂！
这个项目要是真按他的方案做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宋岚拿出手机，似乎想打电话。
但她犹豫了。她把电话打给谁呢？现在公司上下都把裴烬当成神。
谁会信她一个被发配到后勤部的“疯女人”？她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忍心。这个女人，虽然嘴巴毒，但她是真的有能力，
也是真的在乎工作。不像我，以前满脑子都是许茵。如果我当初能有她一半的清醒，
也许就不会死得那么窝囊。我飘到她桌上，看着她桌上的一个东西。一支激光笔。
是公司年会抽奖中的，最不值钱的那个纪念品。因为没人要，就一直扔在公共办公区。
我和宋岚都用过。我还因为她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跟她吵过一架。现在，
这支笔被她带来了后勤部。我伸出手，试着去触碰它。一次，两次，
三次……我的手指一次次穿过笔身。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我的指尖，
碰到了一丝冰凉的实感。然后，我看见那支激光笔的红点，“滋”地一下，亮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碰到了！我好像，找到了跟这个世界唯一的连接点。
3.一支笔的复仇我发现我能控制那支激光笔之后，整个鬼都兴奋了起来。
虽然我能做的很有限。就是让它亮一下，或者，如果我非常非常努力，可以让它闪烁几下。
但这已经足够了！我终于不再是个纯粹的旁观者了！宋岚也发现了这支笔的“异常”。
她一开始以为是电池接触不良。还拆开来看了看，敲了敲，没什么用。该闪的时候，
它还是会自己闪。这天，公司开月度总结会。所有部门主管都要参加。
后勤部的主管老李懒得去，就让宋岚替他去。“反正你在这也闲着，去听听吧。”他说。
宋岚没说什么，拿着笔记本就去了。我也跟着飘了过去。会议室里，裴烬坐在主位上，
意气风发。许茵作为他的秘书，坐在他旁边，给他端茶倒水。郎才女貌，看着真刺眼。
会议开始，各个部门主管轮流汇报工作。轮到市场部的时候，新上任的经理站了起来。
这个经理是裴烬的亲信，一上来就对着裴烬一顿猛夸。“……在裴总的英明领导下，
我们上个月的新项目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我听得都快吐了。什么英明领导，
不过是个小偷。宋岚坐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听着。裴烬很享受这种吹捧，
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他拿起一支激光笔，指着PPT上的数据。“大家看，
我们项目的用户增长率，达到了百分之三百。这是我们公司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成绩。
”PPT上，一条鲜红的曲线陡峭上扬，看着确实唬人。但我和宋岚都知道，那数据有问题。
宋岚放在桌子下的手，悄悄握紧了。我知道她想站起来反驳。但她不能。
她现在是后勤部副主管。人微言轻。她站起来，只会被当成疯子，被赶出去。
我看着她隐忍的样子，再看看台上那对狗男女。一股无名火“蹭”地就上来了。凭什么？
凭什么做贼的坐享其成，踏实做事的人却要受这种委屈？我飘到宋岚的桌子上。
那支被她带来的激光笔，就放在她手边。我的机会来了。我集中我所有的意念，对着那支笔，
狠狠地“戳”了下去。“滋——”一道红光，从宋岚的桌子底下射了出来。不偏不倚，
正好打在了PPT上。而且，它不是一个点。由于宋岚的手在轻微晃动，
那个红点在PPT上画出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正好划过那条陡峭的增长曲线。
就像……给它打了个叉。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的目光，
齐刷刷地看向了角落里的宋岚。宋岚也懵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桌上那支“自动”亮起的激光笔，一脸错愕。裴烬的脸瞬间黑了。“宋岚！
你在干什么！”宋岚赶紧拿起那支笔，想把它关掉。但那笔就像失控了一样，
在我“努力”之下，疯狂闪烁。红点在PPT上，在裴烬的脸上，在天花板上，疯狂跳跃。
像个迪斯科球。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又有点好笑。“我……我不是故意的。”宋岚百口莫辩，
“这笔……它坏了。”“坏了？”裴烬冷笑，“我看是你的心坏了吧？怎么，
看公司项目成功，你心里不舒服？”“我没有。”“没有什么？当众让领导难堪，
你就是这么当员工的？”裴烬不依不饶。许茵也站起来，假惺惺地打圆场：“裴总，
您别生气。宋经理可能就是不小心……”她话没说完，我对着激光笔又“发了次功”。
红点“嗖”地一下，精准地打在了许茵的双眼皮贴上。明晃晃的，特别显眼。
许茵：“……”会议室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偷笑。许茵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宋岚也看见了，
她低下头，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我看见了！她想笑！我心里那叫一个爽。让你们再演！
裴烬气得脸都紫了。他“啪”地一拍桌子。“宋岚！你给我出去！”宋岚二话没说，
拿起东西就站了起来。“对不起，裴总。”她说完，转身就走。我也赶紧跟上。走出会议室，
宋岚靠在走廊的墙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激光笔，眼神复杂。
“你这家伙，还挺会挑时候。”她是对笔说的。但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怀疑什么。
我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她会不会……发现点什么？回到后庸部那个小单间。
宋岚把那支激光笔拆了。翻来覆去地研究。电池，弹簧，电路板……她看了半天，
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奇怪了……”她自言自语。我飘在她旁边，大气不敢出。
生怕她把我这个“笔仙”给研究出来了。最后，她放弃了。她把笔重新装好，扔在桌上，
又打开了电脑。屏幕上，还是裴烬的资料。看来，会议室那一场闹剧，并没有打消她的念头。
反而，可能更加坚定了。而我，也找到了我的“武器”。虽然这武器有点小，威力有点弱。
但用好了，说不定能给那对狗男女，带来点“惊喜”。我看着那支笔，
露出了一个阿飘的微笑。裴烬，许茵。游戏，才刚刚开始。
4.“闹鬼”的办公室自从会议室事件后，公司里开始流传一个说法。说宋岚被降职，
受了***，精神有点不正常。还有人说，后勤部那个角落，阴气重，不干净。
宋岚成了公司的“瘟神”，人人都躲着她走。她倒是乐得清静。每天继续她的“后勤”工作，
和她的“秘密研究”。而我，也从一个跟班阿飘，晋升成了她的“捣蛋僚机”。
裴烬和许茵的好日子，到头了。这天，裴烬带着一个重要客户来公司参观。
一行人走到荣誉墙前面。墙上挂着公司历年来的奖杯和优秀员工照片。
裴烬指着墙上他自己的照片，正要跟客户吹牛。我瞅准机会，
对着不远处一个声控灯的感应器，用激光笔的光点，快速地晃了几下。
我也不知道这招行不行，死马当活马医吧。结果，“啪嗒”一声。那一整排的射灯，灭了。
走廊瞬间暗了下来。客户吓了一跳。裴烬的脸，也黑得跟锅底一样。“怎么回事！电工呢！
”他冲着行政部的人吼。行政部的人赶紧跑去检查。查了半天，开关没问题，线路也没问题。
他们一走，灯，“啪嗒”，自己又亮了。他们回来，灯，“啪嗒”，又灭了。
来来***好几次。客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裴总，你们公司的电路……好像不太稳定啊。
”裴烬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意外，纯属意外。”这只是开胃小菜。许茵给客户泡咖啡，
我用激光笔的光，晃了一下咖啡机上的按钮。结果，机器喷出来的不是咖啡，是滚烫的开水。
还好客户躲得快，不然就要进医院了。裴烬带着客户去会议室看宣传片。我用同样的方法，
让投影仪的遥控器“失灵”。宣传片播到一半，画面突然一跳。
跳到了……裴烬电脑桌面上的一个隐藏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叫——“我的女神们”。
点开一看，里面是各种美女照片。有网红，有明星，还有……公司前台小妹。那一刻，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地寂静。客户的表情，精彩极了。许茵站在旁边，脸都绿了。
裴烬手忙脚乱地去关投影，结果越忙越乱，怎么都关不掉。最后还是行政部的人冲进来，
直接拔了电源。客户的合作，当然是黄了。据说，那天下午，
总裁办公室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吵架声。我和宋岚在后勤部，都听见了。
后勤部的老李摘下耳机，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啊。”宋岚没说话，
嘴角却微微上扬。我知道，她爽了。我也爽了！这比直接揍裴烬一顿还解气！接下来的日子，
裴烬的公司，开始“闹鬼”了。打印机无缘无故会打出一堆乱码。
电脑会在半夜自动开机放音乐。电梯的楼层按钮会自己乱跳。搞得公司里人心惶惶。
大家都说，是姜哲的鬼魂回来了。说他死得冤，回来报仇了。我听了直乐。冤是真冤。报仇，
也是真报仇。裴烬被这些破事搞得焦头烂额。他请了“大师”来公司做法。
那大师拿着桃木剑，在公司里上蹿下跳，嘴里念念有词。我飘在他面前，对着他的脑门，
用激光笔晃了晃。大师吓得一哆嗦，桃木剑都掉了。他指着我这个方向，
结结巴巴地说：“有……有东西！”裴烬脸都白了。“大……大师，在哪？
”“就在你……你头顶！”裴烬“嗷”一嗓子就蹿了出去。那场面，别提多好笑了。当然，
这些“灵异事件”的背后，都离不开一个人的“帮助”。宋岚。我发现，她太聪明了。
一开始，她只是默默观察。后来，她好像……猜到了什么。她开始有意无意地，
给我创造“作案”的机会。比如，她会“不小心”把公司的电路图放在桌上。
会“无意中”提起裴烬的电脑密码好像是他前女友的生日。甚至，
她会“碰巧”在裴烬的咖啡里，加一点导致人轻微腹泻的料。然后，再由我这个“鬼”，
来完成最后一击。我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配合得天衣无缝。我从来没想过，
我和我的死对头，有一天会成为这么默契的搭档。这感觉，还挺奇妙。这天，
宋岚又在研究那份策划案。她发现的漏洞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不出三个月，
项目资金链就会断。”“到时候，别说盈利，整个公司都可能被拖垮。”她喃喃自语。
我飘在她旁边，心里也挺沉重。这个项目，毕竟是我的心血。
我不想它就这么毁在裴烬那个蠢货手里。更不想公司里那些无辜的同事，
因为他一个人的贪婪和愚蠢，丢了饭碗。宋岚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的方向。
虽然我知道她看不见我。但她的眼神，却像是能穿透空气，直直地看进我的心里。
她轻声说：“姜哲，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我愣住了。她……她是在跟我说话？
她真的相信我在？我心里一阵激动，想回答她。我想告诉她，我的原始方案里，
有备用的资金流动计划。我想告诉她，核心的数据，我都有备份。可惜，我说不出话。
我急得团团转。就在这时，我看见了桌上那支激光笔。我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拼尽全力，把我所有的“鬼力”都集中在指尖。对着那支笔的尾部，用力一“敲”！
“啪”！一声轻响。激光笔的尾盖，被我敲松了，掉了下来。从笔管里，
滚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黑色的，带着金属光泽。是一个迷你U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