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是he还是be

林夏站在便利店的收银台后，望着玻璃门外漆黑的夜色。凌晨三点的街道空无一人，

只有路灯在雨中晕出一圈又一圈昏黄的光晕。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继续整理货架。

这是她在这家24小时便利店的第三个夜班，虽然工资比白班高出一倍，

但漫长的夜晚总是格外难熬。叮咚一声，自动门开了。"欢迎光临。"林夏下意识地说道，

抬头看向来人。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缠绕着浓重的黑雾，那些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周身流动。更可怕的是，

林夏透过雾气能看到他的右手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那些血迹仿佛刚刚凝固，还在往下滴落。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三天前的夜班，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能看到别人身上的罪孽。

那天晚上，一个来买烟的中年男人身上缠绕着淡淡的灰雾，而当他离开后，

电视新闻就播出了警方抓获连环抢劫犯的消息。林夏的手心开始冒汗。她低下头，

假装在整理收银台，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那个男人。他在货架间徘徊，

时不时拿起一件商品查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男人最终拿着一包烟和一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前。林夏强忍着不适，接过商品扫码。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扫码枪几次都对不准条形码。"新来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林夏一惊，扫码枪差点掉在地上。"是...是的。"男人盯着她看了几秒，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林夏想起了她曾经在动物园见过的饿狼。"这么晚还上班，不害怕吗？

""还...还好。"林夏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能清晰地看到男人脖子上有一道新鲜的抓痕，那些黑雾正从伤口处不断涌出。

就在她将商品装袋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林夏的视线开始模糊，

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变形。她看到男人站在一间昏暗的卧室里，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刀。

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你看到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将林夏拉回现实。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死死抓住收银台的边缘，指节发白。"没...没什么。

"林夏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一共是28元。"男人没有立即付钱，而是继续盯着她看。

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能听到血液在耳边轰鸣的声音。就在这时，

便利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林夏从未如此感激过警察的例行巡查。男人明显僵了一下，快速掏出钱放在柜台上，

抓起购物袋就往外走。"等一下！"警察突然喊道，"你的东西掉了。"男人停下脚步，

林夏看到他的后背明显绷紧了。警察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张照片，递给男人。在那一瞬间，

林夏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正是她刚才"看到"的那个穿睡裙的女人。

林夏看着男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直到自动门完全关上，才长出一口气。她的双腿发软，

不得不扶住收银台才能站稳。"你没事吧？"警察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道。

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锐利如鹰。"我...我没事。

"林夏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累了。"警察掏出证件："我是市局刑侦队的陈明，

最近这附近不太安全，你一个人值夜班要多加小心。"他说着，目光扫过收银台，

"刚才那个顾客，有什么异常吗？"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张了张嘴，

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看到的景象。那些缠绕的黑雾，滴落的血迹，

还有那个惨死的女人...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他买了烟和水。

"林夏最终只是这样说道。陈警官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你见过这个女人吗？

"照片上正是林夏在幻觉中看到的穿睡裙的女人。她看起来比幻觉中要鲜活得多，笑容明媚，

长发披肩。"没有。"林夏摇头，喉咙发紧。"如果看到可疑的人或事，随时报警。

"陈警官留下联系方式，转身离开。便利店里重新恢复寂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在回荡。

林夏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发冷。她拿起手机，搜索最近的新闻。

案凶手仍在逃...三名女性遇害...作案手法相似..."林夏的手指颤抖着划过屏幕。

每一条新闻都让她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那个男人手中的刀，女人脖子上的伤口...突然，

她感觉一阵眩晕。眼前的场景再次扭曲，她看到男人站在一间浴室里，

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剪刀。镜子上用口红写着"荡妇"两个字，

浴缸里躺着一个年轻女孩..."啊！"林夏惊叫一声，手机掉在地上。她大口喘着气，

额头上布满冷汗。这次她看得更清楚了，那个女孩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

胸牌上写着"小林"。这是...预言？林夏颤抖着捡起手机，拨通了陈警官的号码。

"陈警官，我...我想起了一些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刚才那个男人，

他可能...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我看到他掉了一张照片，就是您给我看的那张。"林夏编了个理由，

"而且他看起来很可疑，一直在观察店里的监控摄像头...""待在原地别动，

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后，林夏感觉心跳得更快了。她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

但那些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害怕。如果那个女孩真的是下一个受害者...突然，

便利店的门再次被推开。林夏抬头，瞳孔猛地收缩。那个男人又回来了。他站在门口，

雨水顺着他的夹克滴落。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夏，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好像...忘了买打火机。"他慢慢走近收银台。林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能清晰地看到男人身上的黑雾比之前更浓了，那些雾气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的右手依然沾满血迹，但这次，林夏看到他的左手藏在夹克口袋里，鼓鼓的，

似乎握着什么东西。"打...打火机在那边。"林夏指着香烟货架，声音发抖。

男人没有动，反而更靠近了一些。"你很紧张？"他歪着头，

"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林夏的后背抵在墙上，无路可退。

她能闻到男人身上浓重的烟味和...血腥味。那些黑雾开始向她蔓延，她感觉呼吸困难，

视线又开始模糊。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男人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林夏扑来。林夏本能地蹲下，匕首擦着她的头顶划过。

她听到货架被撞倒的声音，商品散落一地。男人咒骂着，想要再次攻击，

但便利店的门被猛地推开。"不许动！警察！"陈警官举着枪冲了进来。男人见状，

转身就跑，撞碎了玻璃门。林夏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和警笛声，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那些黑雾仿佛要将她吞噬...当她再次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陈警官坐在床边，正在翻看一份文件。"你醒了。

"他合上文件，"那个男人已经被抓到了。我们在他的住处找到了不少证据，

均指向他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林夏想要坐起来，但浑身无力。"医生说你是惊吓过度。

"陈警官递给她一杯水，"不过有件事我很在意...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凶手的？

"林夏握着水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能告诉警察自己能看到杀人犯身上的罪孽吗？

这听起来太荒谬了。"我...我只是感觉不对劲。"她最终说道。陈警官盯着她看了几秒，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好好休息。如果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他离开后，

林夏松了口气。但她的心依然悬着，因为在那场混乱中，

她看到了更多的画面...那些黑雾中，还有其他的受害者。她知道，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

林夏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她的能力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即使闭上眼睛，

她也能看到护士们身上缠绕的淡淡灰雾——那是她们曾经撒过的谎，或是犯过的小错。

但最让她不安的是，她开始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现在，

她正盯着走廊尽头的一个病人。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

他的身上缠绕着浓重的黑雾，比便利店那个杀人犯还要浓烈。更可怕的是，

林夏看到他的双手沾满鲜血，那些血迹一直延伸到袖子里..."林小姐？

"护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该吃药了。"林夏收回视线，

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存在。他的黑雾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走廊里蔓延。

"那个病人..."林夏忍不住问道，"他是什么病？"护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哦，

你说张先生啊。他是上周入院的，车祸导致下半身瘫痪。"护士压低声音，

"听说是个大老板，很有钱。"林夏点点头，心里却更加不安。她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但那些画面太过模糊，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真相。下午，陈警官又来探望她。"感觉怎么样？

"他问道，目光却一直盯着她的脸，似乎在观察什么。"好多了。"林夏勉强笑了笑，

"案子...有进展吗？"陈警官的表情变得严肃："我们在他家里找到了更多证据，

证实他与连环杀人案有关。但是..."他顿了顿，"有些细节对不上。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细节？""作案手法。"陈警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前三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是被勒死的，但最后一个...就是你看到的那位，是被刀刺死的。

"林夏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她想起自己在便利店看到的画面，那个男人手中的刀，

女人脖子上的伤口..."而且，"陈警官继续说道，"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

凶手似乎...在模仿前几起案件。""模仿？"林夏愣住了。"对。"陈警官合上文件，

"所以我们怀疑，可能还有另一个凶手。"就在这时，林夏的视线又开始模糊。

她看到陈警官身上突然涌出淡淡的黑雾，

那些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林小姐？

"陈警官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还好吗？"林夏猛地回过神，

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我...我有点头晕。"陈警官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我改天再来看你。"他离开后，林夏蜷缩在床上，浑身发抖。

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警官身上的黑雾让她感到熟悉——那和便利店杀人犯身上的雾气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让她不寒而栗。如果陈警官也...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林夏抬头，

看到那个坐轮椅的张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你看到了，对吗？"他的声音沙哑，

"那些...不该看的东西。"林夏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看到张先生身上的黑雾突然暴涨，几乎要充满整个房间。那些雾气中，

她看到了无数张痛苦的脸..."别害怕。"张先生慢慢推着轮椅靠近，

"我们...是一类人。"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张先生的话像一记重锤，击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你...你在说什么？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她。张先生推着轮椅慢慢靠近，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病房里闪着诡异的光。"别装了，小姑娘。我能感觉到，

你和我一样...都能看到那些东西。"林夏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看到张先生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浓，那些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张痛苦的脸，他们张大嘴巴，

似乎在无声地尖叫。"三年前，"张先生突然说道，"我也和你一样，

突然就能看到那些东西。起初我以为自己疯了，直到我遇到了'他们'。""他们？

"林夏下意识地重复。张先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错，'他们'。这个世界上，

像我们这样的人不止一个。有些人用这种能力来伸张正义，有些人...则用它来满足私欲。

"林夏想起陈警官身上的黑雾，心脏猛地揪紧："你是说...警察里也有这样的人？

"张先生的笑声像是砂纸摩擦："警察？政府？医院？到处都有我们这样的人。

你以为这种能力是上天的恩赐吗？不，这是一场实验的产物。"林夏感觉一阵眩晕。"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说三年前？那不就是连环杀人案开始的时间？

"张先生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聪明的小姑娘。但是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陈警官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枪。"张明远，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终于找到你了。"林夏看到陈警官身上的黑雾突然暴涨，

那些雾气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是她在便利店看到的受害者之一。

"陈警官..."林夏的声音发抖，"你...""闭嘴！"陈警官突然吼道，

"你以为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吗？"他举起枪对准张先生，"这个人，

才是真正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张先生却大笑起来："陈警官，或者说...陈医生？

三年前那场实验的负责人，现在却在这里装正义使者？"林夏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了。

她看到两人身上的黑雾纠缠在一起，

那些雾气中浮现出更多画面：实验室、手术台、注射器..."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她颤抖着问道。陈警官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对不起，林夏。

我们只是想创造一种能够识别罪犯的能力，但没想到...它会失控。

"张先生的笑声更加疯狂："失控？不，这是进化！我们能看到的不只是罪孽，

还有...死亡本身！"突然，林夏的视线开始扭曲。

她看到更多的画面：陈警官站在手术台前，

给昏迷的病人注射某种药剂；张先生握着一把手术刀，

在黑暗中穿行；还有无数个像她一样的人，在痛苦中挣扎..."够了！"陈警官扣动扳机，

但子弹穿过张先生的身体，却只打碎了后面的玻璃。张先生的身影开始扭曲，

化作一团黑雾："太晚了，陈医生。实验已经成功了，我们...已经超越了人类！

"林夏感觉一阵剧痛袭来，她的眼睛开始流血。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

她看到陈警官向她跑来，脸上写满了焦急...林夏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四周是冰冷的金属墙壁。

她的手腕和脚踝都被固定在床上，头顶是一盏刺眼的无影灯。"你醒了。"她转过头，

看到陈警官坐在床边。他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眼睛里布满血丝。"这是哪里？

"林夏试图挣扎，但束缚带纹丝不动。"安全屋。"陈警官叹了口气，"我必须把你藏起来。

'清道夫'的人正在找你。"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清道夫？

""一个专门猎杀能力者的组织。"陈警官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三年前，

我们启动了一个名为'天眼计划'的项目，试图培养能够识别罪孽的能力者。

但是...我们低估了这种能力的代价。"林夏想起张先生的话，

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代价是什么？""失控。"陈警官停下脚步，

"能力者最终会被自己的能力吞噬，变成...怪物。

'清道夫'就是专门处理这些失控能力者的组织。""那你呢？"林夏盯着他，

"你也是能力者吗？"陈警官苦笑："不，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我负责监控你们这些实验体。

"他走到林夏床边，"张明远是第一个失控的能力者。他杀了自己的妻子，

然后开始猎杀其他能力者，夺取他们的眼睛..."林夏想起自己在便利店看到的画面，

那些缠绕的黑雾，滴落的血迹...突然，她感觉眼睛一阵剧痛。

"我的眼睛..."她痛苦地呻吟，"它们在流血吗？"陈警官的表情变得凝重："不，

但你的虹膜开始变色了。这是能力失控的前兆。"就在这时，房间的警报突然响起。

陈警官迅速掏出手枪："该死，他们找到这里了！"林夏听到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她的视线开始模糊，那些熟悉的黑雾再次出现。但这一次，

她看到了更多细节..."外面有六个人，"她突然说道，"都带着武器。

左边第三个是领头的，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陈警官惊讶地看着她："你的能力增强了？""我不知道..."林夏感觉头痛欲裂，

"但我能看到他们的罪孽...等等，他们不是'猎犬'的人！"话音未落，

房门被猛地撞开。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但他们穿的不是警服，

而是某种特制的战斗服。"别动！"领头的人举起枪，"陈明，你被逮捕了！

"林夏看到陈警官的表情瞬间变得惨白。她努力集中注意力，想要看清这些人的罪孽，

但视线越来越模糊..."林夏，"陈警官突然低声说道，"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天眼计划'的真相远比你想的更加可怕..."一声枪响。林夏感觉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

她看到陈警官倒在地上，胸口有一个血洞。"不！"她尖叫起来，束缚带突然崩断。

她的眼睛开始流血，但视野却异常清晰。她看到房间里每个人的罪孽，

那些黑雾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抓住她！"领头的人喊道，"要活的！

"林夏感觉一股陌生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她抬起手，那些黑雾突然实体化，

像触手一样缠住了袭击者。惨叫声中，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林夏跌跌撞撞地冲出安全屋，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她的眼睛火辣辣地疼，视线却异常清晰，甚至能看清百米外树叶的纹路。

那些缠绕的黑雾在她周围盘旋，像一群忠诚的护卫。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林夏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处偏僻的工业园区，

到处都是废弃的厂房。突然，一阵剧痛袭来。林夏跪倒在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蠕动。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用自拍模式看向自己的眼睛——原本棕色的虹膜正在变成诡异的银白色，

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就像...蛇的眼睛。"找到她了！"远处传来喊声。

林夏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冲进最近的一栋厂房。里面堆满了生锈的机器和集装箱，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的味道。她躲在一个集装箱后面，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心点，目标可能已经失控。"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记住，上头要活的。

她是原体...价值不可估量。"林夏的心跳加速。她闭上眼睛，试图控制那些黑雾。

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能够"看到"整个厂房的情况——三个武装人员正在慢慢靠近，

他们的身上缠绕着浓重的黑雾，那些雾气中浮现出无数血腥的画面...突然，

林夏明白了自己的能力。她不仅能看见罪孽，还能操控它们。那些黑雾就是罪孽的实体化，

是她最强大的武器。当第一个武装人员转过拐角时，林夏猛地睁开眼睛。

银白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发出微光，黑雾如同毒蛇般扑向目标。"啊！"那人惨叫一声，

手中的枪掉在地上。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仿佛在经历某种可怕的幻觉。

另外两人立即开枪，但子弹穿过黑雾，打在集装箱上溅起火花。

林夏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她抬起手，更多的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整个厂房笼罩。"撤退！撤退！"领头的武装人员大喊，"目标已经完全失控！

"但已经太晚了。黑雾中传来凄厉的惨叫，林夏看到那些人的罪孽正在反噬他们自己。

她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当一切恢复平静时，厂房里只剩下三具扭曲的尸体。

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极度恐惧的表情，仿佛在死前经历了最可怕的噩梦。林夏瘫坐在地上，

感觉浑身虚脱。她的眼睛还在剧痛，但视力却越来越清晰。她知道自己正在发生某种蜕变，

但这种变化会将她带向何方？突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林小姐，

"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我想你现在需要帮助。""你是谁？"林沙哑着嗓子问道。

"你可以叫我'医生'。"对方说道，"我是'天眼计划'的创始人之一。陈明是我的学生，

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陈警官他...""我知道。

"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悲伤，"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清道夫”和“猎犬”都在找你，

你必须尽快到我这里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林夏警惕地问。"因为你没有选择。

"医生平静地说，"你的能力正在失控，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很快就会变成第二个张明远。

而且...你不想知道'天眼计划'的真相吗？"林夏沉默了。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难以控制，好在，

这些黑雾并没有侵蚀她的理智。"好，"她最终说道，"我怎么找到你？

""打开你手机里的地图应用。"林夏照做了，发现地图上出现了一个闪烁的红点，

就在城市另一端的一个废弃医院。"我会在那里等你。"医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夏站起身，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平息。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答案，

也可能是另一个陷阱。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去面对。当她走出厂房时，月光洒在她的脸上。

那双银白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与罪恶。

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监控屏幕前，看着林夏的一举一动。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终于等到你了，"他轻声说道，"我最完美的作品。

"林夏站在废弃医院的大门前，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银白色，

在黑夜里泛着幽幽的光。那些缠绕的黑雾在她周围盘旋，仿佛一群忠诚的护卫。

医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仿佛在邀请她进入。林夏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她能感觉到，这座建筑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那些黑雾在这里格外活跃，仿佛回到了家一样。"欢迎，林小姐。

"一个温和的男声从黑暗中传来。林夏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他看起来五十岁左右，面容慈祥，但那双眼睛却让林夏感到不安——它们太冷静了，

冷静得不像是人类的眼睛。"你就是'医生'？"林夏问道，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