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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消失的缝合针

发表时间: 2025-08-16
第二起凶案现场在城西废弃工厂的冲压车间。

生锈的机床在手电筒光柱里投下扭曲的影子,像蛰伏的巨兽。

死者被绑在冲压机的工作台上,姿势与第一起案件丝毫不差,脸上的缝合线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仿佛随时会裂开,发出真实的笑声。

“和701室的死者一样,女性,32岁,市立医院护士。”

小李的声音带着颤音,手里的证物袋里装着一枚金属牌,“这是在她口袋里找到的,是医院精神科的探视牌,编号073。”

陆沉的目光扫过死者的脚踝。

那里有一圈淡青色的勒痕,比第一具尸体的勒痕更深,边缘还沾着些许铁锈——显然凶手是用车间里的铁链捆住她的。

更奇怪的是,死者的指甲缝里塞满了黄色的粉末,在光柱下闪烁着细微的光泽。

“沈法医,”陆沉回头,却发现沈知意正蹲在工作台边缘,手指轻抚着台面上的一道划痕,“有发现?”

沈知意抬起头,指尖沾着些黑褐色的污垢:“这道划痕是新的,边缘有金属残留,像是被某种工具用力刻出来的。”

她用紫外线灯照射划痕,原本模糊的痕迹瞬间显形——是个残缺的“张”字,笔画里还嵌着几根细小的缝合针。

“缝合针?”

陆沉皱眉,“第一具尸体上的缝合线是完整的,没有多余的针。”

“这不是普通缝合针。”

沈知意用镊子夹起一根,对着光仔细看,“针尖有倒钩,是神经外科用来固定脑膜的专用针。

而且你看针尾的刻度,和张启明主任常用的型号完全一致。”

这时,解剖助理小陈匆匆跑来,手里拿着第一具尸体的初步化验报告:“沈姐,第一个死者的血液里检测出高浓度的肌肉松弛剂,成分和市立医院精神科给躁狂症患者注射的镇定剂相同。

还有,胃里的玻璃碎片上,有微量的橡胶残留,像是……从某种约束带里掉下来的。”

陆沉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照片。

第一起案件中死者牙齿里的蓝色防火纤维,经过比对,确实来自市立医院精神科的约束衣,而且这种约束衣在三个月前丢失过一批,登记册上的领用人栏写着“张启明”。

“两个死者都和市立医院有关,都接触过张启明,甚至可能被他用约束衣控制过。”

陆沉捏紧了手机,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小李,查张启明昨晚的行踪,还有这两个死者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她们在精神科的就诊记录。”

沈知意己经开始检查第二具尸体的口腔。

当她用喉镜拨开死者的舌头时,瞳孔猛地一缩——死者的舌下黏膜上,用缝合针歪歪扭扭地刺着一行字:“她见过镜子里的我”。

“镜子?”

陆沉凑近,那行字细小得几乎看不清,针孔周围的组织己经发黑,“凶手在暗示什么?”

沈知意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死者被割去的眼皮处。

那里的伤口边缘异常平整,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血管被整齐地切断:“凶手的解剖手法很专业,至少有五年以上的外科经验。

而且你看这里,”她用探针指向伤口深处,“皮下组织有轻微的电灼痕迹,是用高频电刀处理过的——这种设备,只有正规医院的手术室才有。”

冲压车间的角落里,有一面布满裂痕的穿衣镜。

陆沉走过去时,镜面上的灰尘被人擦去了一块,露出里面模糊的倒影。

他伸手触摸镜面,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边缘还沾着些黏腻的液体——和死者嘴角的血迹成分一致。

“凶手在这里照过镜子。”

陆沉的声音有些发沉,“他在杀人后,对着镜子看了自己。”

沈知意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镜子前。

她的倒影映在裂痕里,被分割成无数个破碎的片段,锁骨处的疤痕在镜光下若隐若现。

“‘她见过镜子里的我’,”她轻声重复着死者舌下的字,“第一个死者是医院的行政人员,负责管理精神科的档案;第二个是护士,负责给张启明的患者打针。

她们可能在医院见过凶手,甚至知道他的身份。”

这时,小李打来电话,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慌:“陆队,查到了!

张启明昨晚根本不在医院,他的车出现在城西工厂附近,而且……而且这两个死者,半年前都给同一个病人做过护理——那个病人是沈法医你的母亲,苏慧女士!”

沈知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猛地转身,解剖刀从手中滑落,“当啷”一声砸在金属工作台上,在死寂的车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陆沉看着她骤然紧绷的背影,突然想起资料里的记录:沈知意的母亲苏慧,三年前因精神失常住进市立医院精神科,主治医生正是张启明。

而沈知意的父亲,著名法医沈敬言,也在同一年因“意外”瘫痪在床。

“沈法医,”陆沉的声音放轻了些,“你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

沈知意弯腰去捡解剖刀,指尖却在不停地颤抖。

她的目光落在第二具尸体脸上的缝合线上,那些整齐的针脚像突然活了过来,在她眼前扭曲成一张网,将她困在三年前那个雨夜——母亲挥舞着水果刀划伤自己的手腕,嘴里不停喊着“镜子里的人不是我”,而父亲为了阻止母亲,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我母亲上周出院了。”

沈知意终于稳住声音,将解剖刀重新握在手里,“由张主任负责跟进复诊。”

她顿了顿,补充道,“第一个死者负责给我母亲整理档案,第二个……是给她打针的护士。”

陆沉的心沉了下去。

凶手的目标显然不是随机选择,而是围绕着沈知意的母亲展开。

他再次看向那面破碎的镜子,镜中的倒影似乎在动,像有个模糊的人影正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带血的缝合针,微笑着等待下一个目标。

“技术科,立刻调取市立医院精神科近半年的监控,特别是苏慧女士的病房门口。”

陆沉对着对讲机下令,“另外,派人保护沈法医的母亲,24小时守着,不能出任何差错。”

沈知意正在提取死者胃里的内容物。

当她将样本装进试管时,发现里面除了玻璃碎片,还有一小块白色的药片,上面刻着“0.5”的字样——是张启明常用的抗焦虑药物,剂量刚好能让人保持清醒却无法反抗。

“凶手不仅认识张启明,还能轻易拿到他的药和手术工具。”

沈知意的声音有些发寒,“甚至可能……就是他身边的人。”

雨还在下,从车间破损的屋顶漏下来,滴在工作台上的血迹里,晕开一圈圈涟漪。

陆沉看着两具被缝上笑脸的尸体,突然意识到凶手留下的“第一个第二个”不是序号,而是某种倒计时。

他掏出手机,调出张启明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和第一具尸体手腕上的捆绑痕迹,形状惊人地相似。

“小李,查张启明的左手指纹,还有他近半年的处方记录。”

陆沉的目光再次投向沈知意,她正低头记录尸检数据,白大褂的领口沾着片细小的玻璃碎片,像一颗隐藏的泪。

他知道,这起案件己经不再是简单的连环杀人,而是一场针对沈知意一家的精准猎杀。

而那个躲在幕后的凶手,正拿着针线,一步步收紧套在他们脖子上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