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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咸鱼剑的首次 “抗议”

发表时间: 2025-08-12
林墨回到宿舍时,夕阳正斜斜地穿过窗棂,在床榻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

他往榻上一躺,怀里的灵米糕硌得肚皮有点痒,刚想掏出来啃两口,腰间的锈铁剑突然 “嗡” 地轻颤起来,剑鞘撞在床板上发出 “咚” 的闷响。

“又怎么了?”

林墨揉着被震麻的腰,这破剑今天格外活跃。

剑鞘里传来寄居蟹气鼓鼓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那卷王在拆碑呢!

劈得跟疯了似的,‘卷气’都飘到这儿来了,呛得我壳疼!”

林墨侧耳细听,果然能听到演武场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劈砍声,像是有人在跟石头较劲。

他摸了摸剑鞘,上面的锈迹不知何时变得湿润,指尖触到的地方竟有点发烫。

“忍忍吧,” 他打了个哈欠,“等他拆完碑就消停了。”

“消停?”

寄居蟹用螯钳狠狠敲了敲内壁,“我刚才感应到了,他拆碑的时候用了‘燃血术’!

为了快点把石碑劈碎,竟然不惜燃烧精血催灵力,这卷王是疯了吗?”

林墨这才坐起身。

燃血术是种旁门左道的禁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代价却是损伤根基,不到万不得己没人会用。

赵昊为了拆块破碑用这招,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他愿意烧就烧呗,” 林墨重新躺下,把枕巾往脸上一盖,“反正烧的是他自己的血,又不是我的灵米糕。”

话音刚落,锈铁剑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鞘而出。

林墨感觉腰间像是绑了只蹦跶的兔子,床板都被震得 “咯吱” 响。

“你干嘛?”

他掀开枕巾,只见剑鞘上的锈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光泽,“再闹我就把你扔去喂灵犬了!”

“扔啊!

有本事你扔啊!”

寄居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卷王的‘卷气’混着血腥味飘过来了,比上次你在膳堂打翻的灵鱼内脏还难闻!

再不让我吸两口干净灵气中和一下,我就要生锈生到骨子里了!”

林墨被它吵得头疼,只好认命地爬起来。

他从床底下翻出个豁口的陶碗,往里面倒了点珍藏的灵泉水 —— 这是上个月帮杂役房挑水换来的,本想留着泡灵茶喝。

“喏,给你降降温。”

他把陶碗凑到剑鞘边,“吸点水总比吸血腥味强。”

锈铁剑却像是没听见,抖得更厉害了。

剑鞘里传来 “咕噜咕噜” 的声音,像是饿极了的野兽在咽口水。

“要卷王的灵气…… 要那种急功近利的火气……” 寄居蟹的声音变得迷迷糊糊,像是在说梦话,“只有那种不纯的灵力,才能中和我的锈气……”林墨叹了口气。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破剑今天是非要去吸赵昊的灵气不可。

他把陶碗放回床底,拍了拍剑鞘:“去去去,吸两口就回来,别被人发现了。”

“就等你这句话!”

寄居蟹立刻精神起来,锈铁剑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拖着林墨往门外走。

他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感觉自己不是在走路,而是被剑牵着走。

刚走出宿舍门,就看到那个穿蓝布衫的少年抱着个新木剑跑过来,脸上还沾着灰。

“林墨师兄!”

少年跑得满头大汗,木剑上的红绳都歪了,“赵昊师兄…… 赵昊师兄拆碑的时候突然吐血了!”

林墨心里 “咯噔” 一下。

看来寄居蟹没骗他,赵昊真的用了燃血术。

“他人呢?”

他问道。

“还在演武场呢!”

少年指着远处,“李长老把他骂了一顿,让他去药园罚跪思过,说要跪到月亮出来才能走。”

林墨点点头,跟着锈铁剑的牵引往药园走。

刚绕过藏经阁的墙角,就闻到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药草的清香飘过来。

药园门口的石凳上,赵昊正背对着他坐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他身上的新内门弟子服沾了不少尘土,后心的位置洇开块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刚才吐血时溅上的。

烈火剑被随意地扔在脚边,剑穗上的红绸耷拉着,没了早上的神气。

锈铁剑突然兴奋起来,拖着林墨往赵昊身后凑。

林墨赶紧稳住脚步,躲在棵老樟树后面 —— 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吸人灵气,太不地道了。

“就吸一小口……” 寄居蟹在剑鞘里撒娇,“就一口,保证不被发现。”

林墨刚想点头,就听到赵昊突然哽咽着说话,声音又哑又涩:“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我每天练剑到天亮,他整天睡大觉…… 我为了宗门出生入死,他就知道混吃等死…… 凭什么师父要护着他?

凭什么连块灵米糕都要还给你……”他一边说一边用拳头砸自己的腿,砸着砸着突然哭出声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脚边的烈火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发出阵微弱的嗡鸣,剑身上的红光暗淡得像快熄灭的烛火。

林墨看得有点发愣。

他一首以为赵昊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卷王,没想到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锈铁剑的抖动渐渐停了下来,剑鞘上的锈迹不再剥落,连寄居蟹都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寄居蟹才小声说:“算了…… 今天不吸了。”

它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卷气,吸了怕是要拉肚子。”

林墨刚想转身离开,赵昊突然猛地站起来,抓起脚边的烈火剑就往药园里冲。

“我不服!”

他嘶吼着挥剑劈向旁边的药圃,“我一定要超过你!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赵昊才是灵犀宗最有前途的弟子!”

“咔嚓” 一声,半亩灵草被他劈得稀巴烂,嫩绿的叶子混着泥土飞溅起来。

李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药园门口,手里的药篓 “哐当” 掉在地上,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

“孽障!”

李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昊说不出话,“你…… 你竟然敢毁坏药圃!

我今天非要废了你的修为不可!”

赵昊像是没听见,依旧疯狂地挥剑乱砍。

烈火剑的热浪把周围的灵草烤得焦黄,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烧焦的味道。

林墨皱了皱眉,刚想上前阻止,腰间的锈铁剑突然自己飞了出去。

“咻” 的一声,锈铁剑绕着赵昊转了个圈,剑鞘上剥落的锈迹像下雨似的落在他身上。

赵昊的动作突然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握着烈火剑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瞪得溜圆。

“我的灵力……” 赵昊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 灵力在自己跑……”林墨也看傻了。

只见赵昊身上冒出淡淡的红雾,那是他燃烧精血催出来的灵力,此刻正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源源不断地往锈铁剑上飘。

锈铁剑越转越快,渐渐变成道模糊的灰影,剑鞘里传来满足的 “咕噜” 声,像是在喝什么琼浆玉液。

“那是什么?”

李长老惊讶地张大了嘴。

赵昊想运功阻止,却发现丹田内的灵力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根本不受控制。

他腿一软,“噗通” 跪在了药圃里,看着自己的灵力被那柄破剑吸走,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锈铁剑吸够了灵力,慢悠悠地飞回到林墨手里。

剑鞘上的锈迹彻底消失了,露出底下暗金色的剑身,上面还隐约能看到流动的光泽。

寄居蟹打了个饱嗝,声音懒洋洋的:“嗝…… 这卷王的灵力虽然味道差了点,量倒是挺足…… 够我消化半个月了。”

林墨握着焕然一新的锈铁剑,心里有点复杂。

他本意只是想让剑吸两口灵气消消气,没想到把赵昊的灵力吸了个七七八八。

“林墨?”

李长老终于反应过来,指着他手里的剑,“这…… 这是怎么回事?”

林墨刚想解释,就看到赵昊突然趴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以为赵昊要耍赖,没想到对方竟然哭出声来,声音比刚才在石凳上还委屈:“我练了整整五年…… 每天只睡一个时辰…… 为什么会这样……”林墨的喉咙突然有点发紧。

他想起自己刚入宗时,也曾为了突破炼气一层,在演武场练到手指起泡。

要不是后来被因果司逼着去除草,说不定现在也成了赵昊这样的卷王。

他走到赵昊身边,把锈铁剑往剑鞘里塞了塞 —— 免得再***到他。

“起来吧,” 林墨的声音放轻了些,“不就是灵力没了吗?

再练回来就是了。”

赵昊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脸上全是泥和泪:“你懂什么…… 我用了燃血术…… 根基己经毁了…… 再也练不回去了……谁说的?”

林墨从怀里掏出那两块灵米糕,递了一块给赵昊,“我上次吃坏肚子,拉得站都站不稳,不也照样晒太阳吗?”

赵昊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米糕,又看了看林墨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突然 “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比刚才还大声。

李长老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赵昊的背:“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早就告诉你别太较真,你偏不听。”

他转头看向林墨,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意味:“你这剑…… 有点意思。”

林墨笑了笑,没说话。

他把另一块灵米糕塞给李长老:“长老,尝尝?

刚做的,还热乎。”

李长老愣了一下,接过米糕咬了一口,眼睛突然亮了:“嗯?

这味道…… 是膳堂张师傅的手艺吧?

他上次做这米糕还是三年前,说是要用晨露拌糯米才能有这香味……嗯,” 林墨点点头,“赵昊刚赔我的。”

赵昊听到这话,哭声突然停了。

他看着林墨手里的米糕,又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又有点好笑,最后竟然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脸上。

“笑什么?”

林墨挑眉。

“没什么,” 赵昊擦了擦脸,从地上站起来,“灵米糕…… 能再给我一块吗?”

林墨把手里的米糕递给他。

赵昊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糯米的甜香混着桂花的气息在舌尖散开,他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非要当什么卷王不可。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药圃里被劈坏的灵草旁,不知何时冒出了棵新的嫩芽。

林墨摸了摸腰间的锈铁剑,剑鞘里传来寄居蟹满足的呼噜声。

他抬头看了看天,晚霞正红得像块刚出炉的灵米糕,确实是个适合睡觉的好天气。

至于赵昊以后会不会再卷?

林墨才懒得想。

反正他的咸鱼剑,己经储备够半个月的灵气了。

而那两块灵米糕的因果债,总算是彻底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