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着小腹的疼痛走到祠堂,告诉管家帮女儿做个牌匾。
可往日里听话的管家变得犹犹豫豫,“夫人,先生说了以后宅子里的人都不许再提小姐,要是让先生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我刚想说话,林昭棠穿着大褂笑面如花地走来:
“夫人,不要为难管家了,一个孽障罢了,难不成你还想把她带到祠堂里来?”
林昭棠长得很漂亮,不同于世俗的美人,身上的这身棕色大褂让她看起来带着神秘。
难怪不近女色的沈墨深也被她折服。
想到这里,我抢过林昭棠手里点燃的香往她头上烫去。
她的头发被瞬间点燃,看着她不知所措大喊大叫的样子,我心里格外的舒畅。
本想抓香灰,可就在手触摸到的那一刻,我颤抖到不能自已。
原来,燃烬的香灰这么烫,这么烫。
可我捧在手里的女儿,就那样活生生地被淹没在香灰里。
眼泪控制不住地喷涌,身后传来沈墨深的怒吼:
“江雪暮!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刚刚嘱咐你不要再记恨昭棠,不要总是纠结于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你居然还闹到了祠堂里?”
他心疼地摸了摸林昭棠烫伤的头发,无奈地看着我:
“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此刻的我什么都听不见,脑海里全都是女儿哭着问我,为什么妈妈不救她。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昏暗,沈墨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见我有了动静,他慌忙给我递了杯水,眼里染上了一抹心疼:
“你昏睡了整整一天,嘴里一直在念叨女儿,怎么都叫不醒。”
我别过头不想说话,男人的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我知道我们的雪暮心里很难过,所以你对昭棠发脾气我也是由着你的。只要你出气了就好。”
“结婚七年了,这些年我们相互扶持一步步走到今天,你知道我一个人守护沈家有多不容易,不要再让我为难了好不好?”
是啊,相互扶持了整整七年,却抵不过林昭棠轻飘飘的几句话。
窗外传来林昭棠的声音:
“一定要把院子里的向日葵清理干净,全部都种上薰衣草,这是辟邪了,以防那些恶灵半夜找上门来。”
沈墨深置若未闻。
可他明明知道,这些向日葵都是我亲手种下的,每一天都在精心呵护。
明明他知道我对薰衣草过敏,最讨厌的就是薰衣草香。
他只是,觉得我不够重要罢了。
2
一夜未眠,天刚亮时,林昭棠带着一群保镖走进我房间。
“夫人,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妖孽在这世间竟还有一丝残魂,所以必须把所有沾染她气息的东西全部都烧光。”
他们搬走婴儿床,扯走柜子里的小衣服,甚至还要抢走我脖子上的小金锁!
我死死拽住金锁,“别的都可以,但这个金锁不行!这是我过世的母亲留给女儿的,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可林昭棠却笑了,她顺了顺自己刚修复好的头发,用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
“那如果,我偏要烧了呢?”
“你觉得,墨深会听我的话,还是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