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此渺小什么都改变不了

1.固定刷新的npc快看，那家伙又来了。”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走廊，

在276班门口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影子尽头，站着个清瘦的少年，

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零食袋，包装在光线下泛着斑斓的色彩。他叫时真。

这是本学期开学的第五周，也是他第五次出现在这里。“不是我说，时真，

”学习委员刘光斜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实在不行你来跟着我吧，

反正关了灯都一样，对不对？”这话引得周围一阵低笑。时真却只是弯了弯嘴角，

目光越过刘光的肩膀，望向靠窗的那个座位。“你懂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我这叫专一。”专一。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某种固执的温柔。

他不在乎那些窃窃私语，也不在意那些看热闹的目光。对他来说，

这条走廊像是通往某个神圣殿堂的路径，而他，只是个虔诚的朝圣者。

刘光侧身让开：“行吧，小唐在。”时真点点头，穿过窃窃私语的人群，

走向那个靠窗的座位。唐颜正低头写着什么，阳光在她柔软的发梢上跳跃。即使不抬头，

她也知道是谁来了。“他们都说你像个固定NPC，”她的笔尖没停，声音平静，

“每周五准时刷新。”时真把零食轻轻放在她桌角：“这不正好证明我的决心吗？

”“可我朋友说，你这样很像舔狗。”这个词像根细小的针，轻轻扎了他一下。

但他只是笑了笑：“那你觉得呢？”唐颜终于抬起头，

一双清亮的眼睛望向他：“我觉得学习更重要。虽然你人不错，也会逗我开心，

但现在真的不行。”她伸手把零食收进抽屉，动作自然得像是接收一份理所当然的礼物。

“零食我收下了，你回去吧。学习上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这是每周固定的对话结局。

时真点点头，没有纠缠，转身离开。走廊上看热闹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有人摇头，有人偷笑，

有人小声议论着“又一个被唐颜拒绝的可怜虫”。

……2.我真不想穿越啊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像是解除了某种封印，校园瞬间被喧嚣填满。

时真骑着他那辆略显陈旧的小电驴，汇入流动的车灯与笑语声中，

驶向那个称之为“家”的空旷单元。夜风带着凉意拂过耳畔，

却吹不散他眉宇间那点化不开的郁结。停好车，快步上楼。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又在身后逐一熄灭。然而，当他习惯性地走向自家门口时，

却意外地发现——对面那扇尘封数年、寂静无声的门扉下方，此刻正透出一点温润的灯光。

有人搬进来了？他脚步微顿，心里掠过一丝讶异。这层楼对面空了太久，

久到他几乎忘了那里还能住人。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城市里的楼房就是这样，

比邻而居，门扉相对，中间隔着的却可能是最遥远的距离。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将身后那片陌生的灯光与可能的邻居一同关在门外。洗漱完毕，

身体带着热水浸润后的松弛感，但精神却像是被无形之手紧紧攥着。

他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

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和郁闷再次将他淹没。他不属于这里。至少，不完全是。灵魂深处，

住着一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疲惫不堪的社畜。他还叫时真，却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

他清楚地记得，在被那家榨干他最后一丝热情的公司无情辞退后，

他是如何一个人坐在路边摊，灌下无数瓶苦涩的酒精，

的重压、上司的刻薄、生活的琐碎、还有那令人窒息的不自由……然后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声音却带着奇异的温和，对他说：“你看起很不好。

”或许是酒精放大了脆弱，或许是梦境无需设防，他将满腹的苦水与牢骚尽数倾泻。

那个身影静静地听着，末了，发出一声轻笑，

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诱惑：“给你一个重新穿越的机会，怎么样？不过，

有个任务……”“任务？”“去找到你的女主角，和她走到一起。

体验一下……你曾错失或从未有过的青春。”时真当时只觉得荒诞，反正是梦，

便带着几分自嘲，随口应承：“行啊，听起来比打工有意思。”然后，眼睛一睁。

喧嚣的都市变成了安静的校园，西装革履换成了蓝白相间的校服，

手头的报表变成了永远也做不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他成了这个也叫时真的苦逼高中生。唯一“幸运”的是，这具身体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出差，

给了他足够的独处空间，去消化这惊世骇俗的变故。他适应了很久，

才勉强将自己嵌入这个名为“青春”的剧本里，摸清了“主角”时真的人际关系和基本情况，

也包括……那个让他每周准时去“扮演深情NPC”的女生——唐颜。任务目标，

似乎很明确了。可是……该怎么做？十七岁的心思，

比他在甲方那里碰过的钉子还要难以捉摸。时真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这见鬼的“重生”，感觉比当社畜还要艰难。“我真的不想穿越啊！！

！！”3.你好，我叫苗晓晓清晨的阳光透过厨房窗户，在料理台上切出斜斜的光块。

时真熟练地给面包片加热，倒上一杯牛奶，囫囵吞下，算是解决了早餐。

他将另一份精心准备的早餐——饭团和温热的豆浆——仔细装进保温袋，

连同作业本一起塞进书包。“新的一天，新的‘任务’。”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低声自语，

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咔哒。”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几乎在同一时间，对面那扇昨日才亮起灯光的门，也“咔哒”一声打开了。

时真下意识地抬眼望去。一个女孩走了出来，顺手带上了门。晨光从楼道尽头的窗户涌进来，

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头淡蓝色的头发——不是张扬的亮蓝，

而是像被晨曦洗涤过的天空，带着一丝雾感的柔和。很奇特的发色，

却意外地与她那清冷中带着点疏离的气质十分相配。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

女孩的眼神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率先转身，脚步轻快地下了楼，

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时真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

心里莫名浮现出上辈子才会有的感慨：“啧，现在这邻里关系……真是人情渐冷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他来这个世界，身负“攻略女主”的明确任务，

可不是来结交新朋友的。一个对门的邻居，大概率只是生命中的路人甲，不会有太多交集。

他将这点小小的插曲抛在脑后，骑上小电驴，汇入了清晨的车流。

学校的生活依旧是固定的脚本。他走到唐颜的座位前，将那份温热的早餐放在她桌角，

试图找些话题。周围的窃窃私语像是背景音，他早已学会自动屏蔽。唐颜的反应也一如既往，

客气地收下，礼貌地回应，然后界限分明地划清着距离。

直到学习委员刘光抱着作业本走过来。“政治作业，交一下。”政治作业？

时真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完蛋，完全忘了还有这回事。幸好，

刘光这位“人民的学委”名不虚传，推了推眼镜，网开一面：“第一节课后再交，抓紧时间。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这是时真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找回自信的领域，

他的语文成绩一骑绝尘，是稳定的单科第一。为此，班主任没少找他谈话，

语重心长地劝他：“时真啊，语文差不多就行了，多花点心思在数理化上，

考个好大学没问题！” 可惜，收效甚微。属于社畜的灵魂，

似乎只对文字还保留着最后的敏感。上课铃响，班主任走进教室，却没有立刻宣布上课。

“同学们，安静一下，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班迎来了一位新同学！

”教室里响起一阵象征性的掌声。时真头也没抬，手下补作业的笔速更快了。“新同学，

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一个空灵动听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大家好，我叫苗晓晓，

是新来的转校生。平时喜欢追动漫番，打游戏，很高兴认识大家。

”这声音……时真手中的笔一顿，忍不住抬起了头。讲台上站着的，正是早上那个蓝发邻居！

阳光下，那头雾蓝色的发丝更加清晰，衬得她皮肤白皙，眼神清亮。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

苗晓晓的目光也恰好扫了过来，再次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时真像被烫到一样，

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于面前的空白作业本，耳根却有些微微发烫。“好了，苗晓晓，

你看看哪里有空位，先坐下吧。”班主任说道。教室里安静了一瞬，

只听到女孩轻盈的脚步声。然后，那脚步声在他旁边停住了。

一股淡淡的、类似于栀子花的清香飘了过来。“我要坐这里。”女孩清脆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时真感觉到全班的目光，包括唐颜略带诧异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他僵硬地抬起头，正好对上苗晓晓弯起的笑眼。她落落大方地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侧过身，

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轻声说：“你好，我叫苗晓晓，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4.时真！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苗晓晓的到来，

像一颗投入时真平静或者说单调任务生涯的石子，漾开的涟漪远超他的预期。

他依旧雷打不动地扮演着唐颜的“专属NPC”——清晨的早餐，课间的问候，

偶尔笨拙的关心。但这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新的色彩，

因为总有一双带着了然笑意的眼睛，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作为邻居兼同桌，

时真和苗晓晓的动线高度重合。每天清晨，他打开门，总能“恰好”看到对面也同时开门。

那头标志性的蓝发，从最初的惊鸿一瞥，变成了他上学路上固定的风景。“早啊，

NPC同学。”苗晓晓总会用带着几分戏谑的语调打招呼。时真只能无奈地扯扯嘴角：“早。

”放学亦然。他推着小电驴，苗晓晓就走在旁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有时是班级趣事，有时是动漫新番，更多时候，

是苗晓晓单方面对他“舔狗”行为的犀利点评。“我说，你每天带的那家早餐，

隔壁街新开的那家包子铺更好吃，要不要试试给‘你的唐颜’换换口味？”她眨着眼，

语气真诚得像是在提供战略建议。连学习委员刘光都看不下去了。一次收作业时，

他看看正在帮唐颜整理笔记的时真，又看看旁边优哉悠哉翻着漫画的苗晓晓，

忍不住压低声音对时真说：“哥们儿，说真的，你没觉得你跟苗晓晓更合适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时真手一僵，差点划破作业纸。他偷偷瞥了一眼苗晓晓，

发现她正嘴角微扬，显然听到了，还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口型。时真顿时感到一阵无力。

然而，这些调侃还只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折磨”来自于苗晓晓莫名其妙开始的“学霸扶贫计划”。几次月考下来，

苗晓晓稳居年级前十，而时真除了语文一枝独秀，其他科目依旧在及格线边缘疯狂试探。

某天放学，苗晓晓合上漫画书，一脸严肃地转向他：“时真，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时真一愣：“我们？哪样？”“你的成绩，严重拉低了我们同桌的平均水平，

以及我们这片区域的智商颜值担当形象。”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语气不容置疑，

“从今天起，我，苗晓晓，将对你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学业监督与提升。

”时真眼前一黑：“等等！我不用……”“反对无效。”苗晓晓打断他，

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密密麻麻的学习计划表，“放学后一小时，我家，或者你家，选一个。

”于是，时真痛不欲生的补习生涯开始了。他只想安安分分当个“舔狗”，

走完情节回到原本的世界，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个拿着教鞭的蓝发程咬金！“时真！

这个公式我讲第三遍了！”“时真！政治答题要分点，不是让你写散文！”“时真！

收起你那深情的眼神，看题！看我干嘛？”在苗晓晓的“高压政策”下，时真叫苦不迭，

感觉自己比当社畜时还要累。可奇怪的是，在这种被迫的互动中，

他的人际网络却不自觉地拓宽了。有时，

班里其他几个被苗晓晓“魅力”或武力折服的同学也会加入他们的学习小组。

几个少年少女围坐在一起，为了一道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

解出后又击掌欢呼；也会在休息时，分享零食，聊聊梦想，吐槽老师。

这种纯粹、直白、带着书卷气和少年意气的友谊，

是时真在原本那个充斥着绩效、应酬和虚伪的成人世界里许久未曾体会过的。

他发现自己偶尔会忘记“任务”，真心地投入到这些吵闹而又温暖的瞬间里。

某个补习结束的夜晚，窗外月色正好。时真做完最后一道题，瘫在椅子上，

看着对面正仔细帮他批改试卷的苗晓晓，灯光在她蓝色的发丝上晕开柔和的光圈。那一刻，

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脑海：好像……留在这个世界，重新活一次，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急忙甩甩头，试图重新聚焦于“完成任务，

回到现实”的目标。但心底那丝悄然滋生的留恋，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涟漪散去，

痕迹犹在。未来的路，似乎因为身边这个蓝头发的“绊脚石”，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也有些……值得期待了。5.走偏的内心时真曾经以为，

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剧本是清晰明了的——扮演深情，完成任务，然后离开。

直到那个有着海水般蓝发的女孩，毫无预兆地闯入他按部就班的“情节”，

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苗晓晓的存在，像一种缓慢作用的催化剂，

悄然改变着时真的生活质地。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如同水滴，

一滴滴穿透了他用“任务”筑起的心防。午后的阳光慵懒地趴在课桌上，

时真被一道繁琐的数学证明题困住，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混沌时，

右耳被轻轻塞入一只微凉的耳机，一阵空灵舒缓的纯音乐流淌进来，瞬间涤荡了焦躁。

他侧过头，看见苗晓晓正专注地刷着物理题，左耳戴着另一只耳机，

仿佛这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个举动。他们没有交谈，

只有阳光将两人靠得极近的影子投在摊开的习题册上，时真恍惚觉得，

自己的心跳正笨拙地试图跟上音乐的节拍。她开始用带着狡黠笑意的语调叫他“小真真”，

这个昵称让他耳根发热，嘴上抗议着“肉麻”，心底却泛起一丝陌生的甜。

他依旧雷打不动地为唐颜带去早餐，而苗晓晓也“顺便”会给他带一份，用料总是格外扎实，

口味精准地契合他的偏好。“总吃面包牛奶多没营养，影响我补课的效率。

”她理直气壮地说。时真吃着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再看向唐颜桌上那份被随意放置的、他精心准备的早餐，某种微妙的失衡，

第一次在心中悄然发生。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猝不及防的雨夜。周五的补习结束时，

窗外已是滂沱大雨。苗晓晓晃了晃手中唯一的那把伞，挑眉道：“走吧，NPC同学，

护送你到楼下。”狭小的伞下空间，迫使两人靠得极近，近到能嗅到彼此身上清新的皂荚香，

混合着雨水的湿润气息。走到楼下，雨势依旧磅礴，他们并肩站在狭窄的屋檐下，

望着连绵的雨幕，世界仿佛只剩下雨声和彼此微不可闻的呼吸。一种莫名的勇气，

在这与世隔绝的静谧中滋生。“苗晓晓，”时真望着雨帘，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信吗？”身旁的女孩侧过头，

蓝色的发丝在潮湿的空气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没有露出丝毫惊讶，

只是眨了眨那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几分戏谑反问：“哦？你是外星人，还是未来战士？

”这反应奇异地安抚了时真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借着夜色的掩护，

将那个荒诞的梦、他作为“社畜”的疲惫前世、以及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任务——追求唐颜，

然后回去——像倾倒积攒许久的负重般，断断续续地全盘托出。他语无伦次，

带着自嘲和深深的迷茫。倾诉完毕，他长长舒了口气，准备迎接质疑或嘲笑。然而，

他等来的却是一声了然的：“怪不得。”“怪不得什么？”“怪不得你看唐颜的眼神，

有时候不像喜欢，更像是在完成一项枯燥的KPI。”苗晓晓的语气笃定，

仿佛早已看穿他的伪装。随即，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变得异常认真，

甚至带着点江湖侠气：“行吧，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这个忙我帮了！不就是追唐颜吗？

包在我身上！姐妹帮你分析情报，制定战略，保证让你早日完成任务！

”看着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模样，时真心中百感交集。一股暖流涌过，

为她的理解与支持；但紧随其后的，却是一阵迅速弥漫开来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失落。

自那晚之后，他们的关系仿佛突破了某种无形的壁垒，进入了真正的“盟友”阶段。

苗晓晓尽职尽责地扮演起“恋爱军师”的角色，搜集唐颜的喜好，为他出谋划策，

在他“执行任务”时，躲在远处偷偷给他比“加油”的手势。

可时真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当他按照苗晓晓的“指导”去和唐颜互动时，

他的注意力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蓝发少女。看到她因为解出一道难题而眼眸发亮，

听到她讲了一个冷到极致的笑话自己却笑得前仰后合，

甚至只是看着她安静趴在桌上小憩时微微颤动的睫毛……一种柔软而汹涌的情绪，

就会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攻城掠地。一个危险的念头，开始不受控制地盘旋，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频繁：“如果……如果那个‘必须走到一起’的女主角，是苗晓晓，该多好。

”这个想法像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住他的心脏。一边是回归既定轨道的“任务”，

一边是此地悄然萌发、野蛮生长的眷恋。他看着身边鲜活、明亮、带着治愈力量的苗晓晓，

再对比那个始终如同镜花水月般遥远的“目标”唐颜，

第一次对那个将他送到这里的神秘力量，产生了强烈的怨怼与动摇。前路未曾清晰，

内心却已背叛了最初的剧本。这场看似目标明确的旅程，因为身边这个蓝头发的“意外”，

彻底偏离了航向。6.桐人&亚丝娜漫展限定在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放学午后。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不知怎的，话题就从枯燥的抛物线，滑落到了一个奇妙的领域。

时真无意中提到了一个在他原本世界家喻户晓的动漫梗。苗晓晓脚步一顿，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辰：“你也知道那个？”时真愣了一下，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看着苗晓晓那双充满探寻和惊喜的眼睛，

他心底那份被压抑许久的、属于“老二次元”的灵魂，仿佛终于找到了共鸣。他索性放开了，

谨慎地挑选着两个世界可能共通的内容，

聊起了那些曾在他疲惫社畜生涯中给予他慰藉的作品，聊起了热血的梦想、真挚的羁绊，

以及现实中无法企及的浪漫与勇气。“有时候，感觉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时真推着小电驴，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至少在那里，努力和真心，

大多不会被辜负。”苗晓晓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眼神越来越亮。随即，

她也兴奋地分享起她热爱的作品，许多名字对时真而言是陌生的，

但那份热爱的心情却如此相通。他们一人一句，从经典老番聊到新番霸权，

从声优聊到制作公司，激烈的讨论和找到同好的惊喜充斥着一路。等时真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竟然跟着苗晓晓走到了她家门口。“进来坐坐吧！”苗晓晓兴致勃勃地打开门，

“给你看看我的收藏！”时真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她的房间整洁而充满个性，

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摆放的一个巨大玻璃柜，里面陈列着许多精致的手办。时真凑近一看，

心中震撼不已——这些角色他大多不认识，但工艺之精良，足见主人投入的心血与热爱。

两个世界的二次元文化果然大相径庭，但在此刻，这差异反而成了惊喜的源泉。“看，

这是我最近最爱的一部！”苗晓晓指着一个手持长剑、英姿飒爽的女性角色手办，

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就在气氛最融洽的时候，苗晓晓突然转过身，

双眼放光地看着时真：“对了！十月一有国际漫展，规模超大！我们一起去吧！

”时真心里“咯噔”一下。去漫展？在他原来的世界，他曾无数次心动，

却总因为社恐、怕麻烦、找不到同伴等理由，最终在犹豫中放弃，这几乎成了他的一个执念。

“我……我就不去了吧，”他习惯性地退缩，“人那么多，而且……”“而且什么？

”苗晓晓逼近一步，脸上带着狡黠的笑，“你不是老二次元吗？怎么能不去圣地巡礼？

”见时真还在犹豫，她突然拿出手机，飞快地凑到时真旁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

“咔嚓”一声，拍下了一张两人同框的照片。照片里，时真一脸错愕，

苗晓晓则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喂！你干嘛？”“嘿嘿，”苗晓晓晃着手机，

“要是不去，我就把这张照片发给唐颜，就说你对我图谋不轨！看你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时真顿时哭笑不得：“你……你这是耍无赖！”“兵不厌诈嘛！”苗晓晓笑嘻嘻地说，

“去吧去吧，我们可以出COS啊！就当是完成我……不，是完成我们两个二次元的心愿！

”最终，在苗晓晓半是威胁半是怂恿的攻势下，以及内心深处那份真正被勾起的渴望驱使下，

时真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在挑选角色时，

苗晓晓直接提议：“我们出《刀剑神域》的桐人和亚丝娜吧！

”时真当然知道这部在他原世界堪称现象级的作品，也更清楚这两个角色的关系。

“这……这不是情侣吗？”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不太合适吧？”“哎呀，你想多啦！

”苗晓晓摆摆手，一副“你这人真老土”的表情，“就当是CP搭子嘛！

二次元圈里临时找搭子出情侣角色的多了去了，现实是现实，作品是作品，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