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心后，我手撕换子婆婆

我在及笄礼上猝死重生，竟能听见未婚夫和他母亲的心声。

表面冷若冰霜的未婚夫盯着我苍白的脸：她怎么又瘦了...该把皇上赐的血燕送去。

可他开口却是：女子当以贞静为重，莫要终日病恹恹的。

而那位慈眉善目的准婆婆攥着我的手落泪：好孩子，苦了你了。

心底却在狂笑：这病秧子赶紧死！好让我女儿嫁进来...

我捏紧袖中的砒霜包——正是这对母女昨日喂我喝下的补药(1)及笄礼那日，我死了。

意识湮灭的最后一刻，宾客们惊恐扭曲的面容，

还有继母王氏那看似焦急、眼底却快意闪烁的眼神。耳畔嗡嗡作响，

回想起王氏昨日递给我那碗“补药”时，温言软语的“关怀”：“笙儿，

这是宫里流出来的好方子，最是养人……”养人？分明是催命！再睁眼，

竟是在我自己的闺房。“小姐！您醒了！”贴身丫鬟春桃扑到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您昏睡了两天两夜！

大夫都说……说怕是……”我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喉咙灼痛，发不出声。我没死。我，

沈知笙，吏部侍郎沈屹的嫡长女，在及笄礼上当众呕血昏迷，几乎被断定香消玉殒，

却又从鬼门关爬了回来。身体虚弱不堪，四肢百骸泛着酸软，但脑海异常清明。

及笄礼的细节，继母王氏假惺惺的关切，那碗味道古怪的“补药”……历历在目。

那不是意外，是谋杀。“醒了就好，真是菩萨保佑。

”一个温婉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响起。我抬眼，看见我的准婆婆，

永宁侯府的二夫人周氏。她由继母王氏陪着，站在床尾，拿着帕子拭泪。身旁，

是我的未婚夫，陆景渊。周氏今日穿着绛紫色缠枝莲纹褙子，雍容华贵，

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慈爱：“笙儿，可吓坏伯母了。定是前些日子为了渊儿的春闱操心太过，

累着了。快好生将养，万事有伯母呢。”她走过来，温热的手握住我冰凉的手指，

语气怜惜无比。就在她触碰到我的瞬间，一个截然不同的、尖利亢奋的声音，

猛地炸响在我脑海：这小贱人命真硬！那样猛的药都没送她上路！

不过死在及笄礼上太扎眼，这样也好。看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薇儿的机会来了！

必须让她赶紧主动退婚，我的薇儿才能名正言顺地当上进士夫人！将来诰命加身的，

必须是我女儿！我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冻结。这声音……是周氏？可她嘴唇根本没动！

薇儿……女儿？药虽是王氏递的，背后却是周氏。信息量太大，我一下子呆住了。

瘦得跟鬼似的，看着就晦气！皇上赏的那匣子血燕，喂狗也不能给她！

好东西都得留给我的薇儿！薇儿才配得上！2我猛地抽回手，指尖控制不住地轻颤。

周氏被我突兀的动作弄得一怔，随即眼圈更红：“好孩子，手这样冰，是不是还难受得紧？

都怪伯母没照顾好你……”她心底却在冷笑：装什么娇弱！赶紧死透了才干净！“母亲，

让她静养吧。”一个清冽的声音打断了她，是陆景渊。他穿着一身月白云纹直裰，身姿挺拔，

眉眼疏淡，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看着我。那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从前，我总因他这般沉默冷淡而自惭形秽，

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可此刻，在他目光落下的刹那，另一个低沉清晰的心声，

撞了进来：脸色怎的苍白至此？手也冰凉……下人是怎么伺候的？张太医不是说已无大碍？

莫非是庸医误人？我怔住了。陆景渊微微蹙眉，开口，

声音平稳却略显疏离：“沈小姐既已醒来，便安心休养。勿要劳神，身体为重。

”她似乎……更清减了。府里的厨子不合胃口吗？我院里那个擅药膳的嬷嬷，或可送来。

他心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笨拙的关心。表面上，他却只是负手而立，

神情淡然，一副“你好好休息”的模样。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荒谬。

原来他那沉默寡言之下，藏着的竟是这样的心思？内里温润，外表却如静水无波？

“景渊哥哥！”一个娇脆却带着几分霸道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沈知薇扶着丫鬟，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今日打扮得光彩照人，

但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得意与骄纵。看见陆景渊，她眼睛一亮，直接挤开春桃，凑到床边，

语气亲热却暗含挑衅：“姐姐你可算醒了！真是吉人天相！你昏迷这几日，

景渊哥哥担忧得茶饭不思，人都清减了呢！”她说着，含情脉脉地瞥向陆景渊。

3陆景渊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脚步微挪，与她拉开了距离。聒噪。

身上香气过于浓烈，不及……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清雅。我垂眸，掩去眼底冷意。

周氏立刻笑着打圆场，拉着沈知薇的手，目光慈爱得能滴出水来：“薇儿这孩子就是心实，

这两日为了笙儿的事，跑前跑后，比亲姐妹还上心。”她话锋一转：“渊儿，

你瞧薇儿多懂事，知道你公务忙，还特意寻了上好的老参给你补身子，

你可莫要辜负了她一番心意。”对！就这样！让渊儿多看看薇儿的好！薇儿活泼伶俐，

身份尊贵，比床上这个病秧子强百倍！

只要沈知笙识相自己退婚……陆景渊语气依旧平淡：“多谢沈二小姐，不必。参药贵重，

留着自用便可。”沈知薇脸上的笑容一僵，闪过一丝不快，随即又扬起下巴，

带着几分施舍般的语气对我道：“姐姐，你且安心养着，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尽管开口，

妹妹我求求伯母，总能为你寻来。”哼，病痨鬼！赶紧把景渊哥哥未婚妻的位置让出来！

我冷眼看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一个假意慈悲，一个嚣张跋扈，

心底那点因多年相处而生出的微弱情谊，彻底熄灭。看着这两张如此相似刻薄的脸，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4周氏根本不是陆景渊的亲娘！她用自己的女儿，

换走了安阳郡主的儿子！沈知薇，根本就不是安阳郡主的亲生骨肉！她偷梁换柱，

让亲女儿顶着郡主之女的身份享尽富贵，却打压真正的贵胄公子，如今还要谋害我，

为她亲女儿铺路！好一出毒辣的李代桃僵！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

现在撕破脸为时过早，我没有证据。但这读心术，便是老天爷赐予我的利刃！周氏，沈知薇，

你们欠我的一条命，欠陆景渊的，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我微微垂睫，再抬眼时，

已是惯常的温顺柔弱，声音细弱：“多谢伯母和妹妹挂心，是我身子不争气。陆公子说得是，

我会静心养病。”我刻意忽略沈知薇，对周氏道：“妹妹的心意贵重，我病体孱弱，

恐无福消受，还是留给妹妹吧。”沈知薇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周氏眼底闪过得意，

面上却嗔怪：“你这孩子，就是太见外。”她亲热地揽着沈知薇，“薇儿，让你姐姐歇着，

我们去看看给笙儿准备的补品。”哼，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看来是吓破胆了，

正好方便我们下一步！她们母女离去，房间只剩我、陆景渊和春桃。陆景渊仍站在原地，

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些许探究。她方才……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我闭上眼，

轻声道：“陆公子，我乏了。”他沉默片刻，道：“好好休息。” 便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去，我睁开眼，眸中一片冰寒。“春桃，”我低声吩咐，语气斩钉截铁，

“我没死成，该死的就是她们了！你悄悄去办几件事……”“第一，

找我外祖父留下的那位老仆，验一验我及笄礼前那碗‘补药’的药渣！”“第二，

打听十六年前，永宁侯府二夫人周氏在何处生产？同期生产的官宦夫人，

特别是与周氏交好的安阳郡主，细节越多越好！”“第三，盯紧我们院里的人，

尤其是和周氏、沈知薇有来往的！”春桃虽惊疑，但毫不迟疑：“小姐放心！

奴婢拼死也会办妥！”我攥紧指尖，砒霜灼喉的滋味，记忆犹新。周氏，沈知薇，你们的戏，

该落幕了。我的反击，正式开始。(5“养病”期间，周氏和沈知薇来得愈发殷勤。

沈知薇每每前来，必是珠光宝气，言语间充满了优越感。“姐姐，你瞧我这新得的东珠簪子，

是母亲特意为我寻来的，说是贡品呢。”她斜睨着我苍白的脸，语气得意，

“姐姐你整日病着，怕是都没机会戴这些好东西吧？真是可惜了。

”她心底在叫嚣：你这病秧子也配？景渊哥哥和这些好东西，都该是我的！

周氏则在一旁唱白脸，唉声叹气：“笙儿啊，不是伯母说你，你这身子……唉，

渊儿如今是进士及第，前程似锦，将来同僚往来，夫人若总是卧病，实在是不体面。

我们陆家虽重情义，可也总要顾及门楣……”快退婚！快退婚！

我的薇儿才能风风光光嫁进来！等薇儿当了家，就算哪天事情败露，

看在她是我亲女儿和渊儿成婚的份上，安国公府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说不定还能保我富贵！

我心中冷笑，原来周氏打的是这个一箭双雕的算盘！既让亲女儿攀上高枝，

又为自己留了后路！真是好算计！面上，我依旧是一副逆来顺受、愁云惨淡的模样，

偶尔伴着几声压抑的咳嗽，显得更加懦弱可欺。陆景渊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放下些药材，

说几句“保重身体”的简单话语。但他心底的声音，却透着急切。气色还是不好。

库房里那支百年老参，或许该送来。只是……以何名义？她会不会觉得唐突？

她今日穿的素净，越发显得人单薄。沈府难道克扣她用度？她似乎……不愿多看我。

可是因我往日太过沉默，让她误会了？我发现，他并非冷漠，只是不善言辞，

甚至有些笨拙。联想到周氏多年疼爱沈知薇、打压他的行径，他这般性格，恐怕也与此有关。

6春桃那边进展神速。老仆验明，药渣中确含微量“相思子”毒，此物毒性剧烈，

微量可致人呕血昏迷，形同猝死！

而十六年前的旧事也浮出水面：周氏与安阳郡主同年同月同日在京郊慈云庵静养生产，

且两人未出阁时便是手帕交！一切线索，直指那个惊人的真相。时机已到，需主动破局。

这日，我“病情稍愈”，前往永宁侯府给周氏“请安”。恰逢沈知薇也在，

正缠着陆景渊说话。“景渊哥哥，你看我这幅牡丹图画得如何？母亲说我的画技越发进益了，

比那些所谓的才女强多了！”沈知薇嗓音甜腻，带着不容置疑的炫耀。陆景渊面无表情，

目光落在窗外，并未看她画卷一眼。牡丹俗艳，不及幽兰清逸。笙笙……她似乎擅画兰草。

周氏见我来，笑容亲切：“笙儿来了，快坐。身子可好些了？

”心底却在盘算：来得正好，今日便再敲打敲打她！我怯生生行礼，目光扫过书案，

落在陆景渊方才翻阅的一本古籍上，轻声道：“伯母安好。薇妹妹这幅牡丹……色彩绚丽，

只是……只是构图似乎稍满，若能留白些许，或许更显意境。” 我声音不大，

却恰好能让陆景渊听见。这是他所好。我曾偶然听他与友人论画，提及此点。

陆景渊果然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竟也懂画？还说得在理。

沈知薇顿时柳眉倒竖：“你懂什么？牡丹便是要富丽堂皇！留白？那是穷酸画师才讲究的！

”周氏忙打圆场：“薇儿！笙儿也是好意。” 又对我道，“笙儿，薇儿性子直，

你别往心里去。不过论画技，薇儿确是得了名师指点。”我低头，

一副受教的模样：“妹妹说的是，是我不懂妄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