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喝了不少酒,本来应该不会喝这样多的,虽然是老同学久不联系,自己作东也觉得挺高兴,但也不至于喝这么多,他身体己经不像20多岁那会健康强壮了,长期伏案工作给他带来了不少毛病,但他还是喝了那么多,忘掉了一首以来给自己定下的不成文的规矩——喝酒要适度,不能醉。
这人一醉啊,就容易吐露心里话,自己这醉了啊,也没人管,毕竟这些年下来自己一首是一个人,不是没找过,也不是没找到,只是总会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苦涩,所以他提过分手,但别人也提过,那些姑娘不管是难过,还是嘲讽,大概都会说一句类似的话“吴秦,你可真是对得起你这个好名!”
可他还是醉了,有那么多顾虑的情况下还是醉了,尽管老钟一个劲儿地拉住他别喝了,说你老吴喝多了头疼睡不着觉你忘了吗?
可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喝。
最后是老钟把他送回了公寓。
老钟费劲地将吴秦放在了床上,像条死狗。
老钟对吴秦说到“我这次回这边工作,时间会比较长,酒有的是机会喝,不在这一两次,你别把自己给喝死了。”
吴秦躺在床上没有说话,钟莫叹了口气,随手关上了门,离开了这个20多平的小屋。
今夜月色明亮,夜幕的云映衬得像是一块块鱼鳞嵌在天上,床边茶几上的茶杯的影子,慢慢地从床头转向床尾,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杯子,抬起来,送到了嘴边,仰头,将下午出门前还没喝掉的茶叶一饮而尽,随后又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好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死尸,杯里残存的茶水顺着杯口流到了地板上,吴秦没有心情去管,那股悲凉又顺着没关上的窗户吹了进来,吴秦没有动作,只是那样坐着,现在他的影子代替了杯子的影子,指示着夜晚的长度——无话可说,也无人愿听。
吴秦在这所大学当了几年的老师,虽然自己是教师子女,但吴秦最初的设想里并没有当老师的想法,大概是被机械的运动所吸引,感叹星空的浩瀚无穷,从那时起,想的大概是要想研究工学,或者理科类的,人有生老病死,但事物的规律总是恒常的,把精力放在这要变化不定的东西上,吴秦感觉有些不值。
一夜之后,虽然喝完酒后还有些头疼,但只是上课而言己经完全足够了。
下楼,去上课的的路上,吴秦突然又想到,那时候如果在“人”这一个问题上多上费点心思,后来的事情会不会不那么一样?
上课,点名,有很多学生是没到的,没事;有些学生上课是要睡觉的,没事;上着上着又少一些人,问题不大。
下课了,等着上下一节课,学生又换一批,如此重复。
下课的间隙,吴秦感到有些口渴,拿起水杯,刚送下两口,就想到昨晚喝酒时的场景——老钟的说的话像是摄魂铃一般,在那一瞬间,吴秦感觉心里的那一口气好像瞬间被抽走,大脑空白,有气无力的缩在椅子里——在那时的感觉再次浮现,喝下去的水也像是铅水一样,沉重,一股脑地灌进胃里,他吐了出来,不住地干呕。
出门的学生看到急忙回身扶住吴秦“吴老师没事吧?
你怎么了?
需要去医务室吗?”
“我没事,老毛病了”吴秦不在意地说着。
打发走了学生,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望着天花板。
感觉好像是第一次发现,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重复,无趣,在听到那个消息后,感觉自己过去几年的时间好像一首在空耗,没有意义。
教室的窗帘微微晃动,西下寂静,而吴秦的内心却像窗外的南湖一般涟漪不断,心绪难平。
他独自坐了一会儿,随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吴老板,怎么了?”
那边响起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
“主任,我想请个假。”
“哎哟,吴老板你这真是,你要走走就是了,随便托谁告我一声就行了,还专门给我打个电话。”
“哪什么老板啊,这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那行,那行,你走就是,你的课我来安排。”
“麻烦了,回来请你喝酒啊。”
“唉,你这,那行,我就等着吴老板的好酒哈。”
挂断电话,吴秦把手一摊,手机掉在旁边的座位上,他闭上了眼,还是想一个人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