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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8

第一章 断发余温乾隆三十一年冬,翊坤宫的红梅开得正烈,雪落在花瓣上,

像是染了血的泪。蕊心跪在冰凉的金砖上,指尖死死攥着一方素帕,

帕角绣着的 “青樱” 二字被泪水浸得发皱。殿内静得可怕,只有如懿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像断了线的珠子。“蕊心,” 如懿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千斤重的力气,

“把那只描金漆盒取来。”蕊心起身时膝盖发麻,她快步走到妆台前,

捧起那只刻着缠枝莲纹的漆盒。这盒子是如懿刚入潜邸时,皇上亲手送的,

里面装着的不是珠宝,而是一绺乌黑的青丝 —— 那是如懿十七岁那年,

与皇上在海棠树下定情时,剪下的头发。如懿接过漆盒,缓缓打开,指尖拂过青丝,

眼中泛起微光:“当年他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想来,倒是可笑。” 她咳嗽着,

嘴角溢出一丝血,滴在青丝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你把这盒子藏好,别让任何人找到。

”“主子,” 蕊心哽咽着,“您会好起来的,皇上一定会来看您的。”如懿笑了,

笑得凄凉:“他不会来了。自打进了这紫禁城,我就不再是青樱,他也不再是当年的弘历。

” 她将漆盒塞到蕊心怀里,“若我去了,你带着这盒子离开皇宫,找个清净地方,

好好活着。”蕊心还想再说什么,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急忙将漆盒藏进袖口,

转身跪在地上。进来的是魏嬿婉身边的太监进忠,他皮笑肉不笑地扫视着殿内:“皇后娘娘,

贵妃娘娘请您去永寿宫一叙。”如懿缓缓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素色旗装:“告诉魏贵妃,

我病得重,怕是走不动了。”进忠脸色一沉:“娘娘这是不给贵妃娘娘面子?

” 他上前一步,眼神阴鸷,“您可别忘了,如今这宫里,是谁说了算。”蕊心猛地抬头,

挡在如懿身前:“放肆!皇后娘娘也是你能放肆的?”进忠冷笑一声,抬手就要打蕊心。

如懿却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锐利如刀:“进忠,你主子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 她的力气不大,却让进忠动弹不得,“滚出去。”进忠悻悻地收回手,

狠狠瞪了蕊心一眼:“娘娘最好想清楚,别连累了身边的人。” 说罢,他甩袖离去。

殿内重归寂静,如懿的身体晃了晃,蕊心急忙扶住她。“扶我到窗边看看红梅吧。

” 如懿轻声说。窗外的红梅在风雪中摇曳,如懿望着梅花,轻声呢喃:“蕊心,你知道吗?

当年在潜邸,我和他一起种了这红梅,他说等梅花盛开,就带我去看江南的春色。

” 她咳嗽着,泪水滑落,“可如今,梅花年年开,他却再也不会陪我看了。”蕊心忍着泪,

轻声安慰:“主子,您别难过,等春天到了,奴婢陪您去看江南的春色。”如懿摇了摇头,

眼中满是疲惫:“我等不到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支银簪,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

“这是当年海兰送我的,你拿着,往后若遇到难处,或许能帮上忙。”蕊心接过银簪,

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如懿这是在交代后事了。当晚,

如懿就不行了。她躺在床榻上,呼吸微弱,

却紧紧抓着蕊心的手:“别忘了…… 那只漆盒……” 话音未落,她的手便垂了下去。

蕊心伏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殿外的风雪更大了,红梅被吹得七零八落,

像是在为这位薄命的皇后送行。第二章 深宫逃亡如懿去世的消息传到养心殿时,

乾隆正在看一幅画,画中是年轻时的青樱,眉眼温婉。他手中的画笔掉落在地,

墨汁染黑了画纸,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传朕旨意,” 乾隆的声音沙哑,

带着压抑的悲痛,“皇后娘娘薨逝,辍朝三日,以贵妃之礼下葬。

”这道旨意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如懿是堂堂皇后,却只以贵妃之礼下葬,

显然是皇上还在记恨她当年的断发之举。蕊心得知消息时,正躲在翊坤宫的偏殿里。她知道,

魏嬿婉不会放过她,毕竟她知道太多如懿的秘密。她摸了摸袖口的漆盒,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皇宫。深夜,蕊心换上一身宫女的粗布衣裳,将漆盒藏在怀中,

悄悄溜出翊坤宫。宫墙高耸,寒风刺骨,她沿着宫墙根快步走着,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膛。

走到西华门时,她遇到了巡逻的侍卫。“站住!” 侍卫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刀,

“深夜出宫,可有令牌?”蕊心心中一紧,急忙从怀中取出那支银簪,

双手奉上:“这位大哥,我是翊坤宫的宫女,皇后娘娘刚薨逝,我想出去给娘娘买点纸钱,

还请通融一下。”侍卫接过银簪,见簪头的梅花工艺精致,不像是普通宫女能有的物件,

便皱了皱眉:“皇后娘娘薨逝,宫中早已备好祭品,哪用得着你出去买?

”蕊心强装镇定:“大哥有所不知,娘娘生前最爱江南的纸钱,说那样才能魂归故里,

我想满足娘娘的心愿。”侍卫犹豫了一下,看蕊心哭得梨花带雨,不像是说谎,

便把银簪还给她:“快去快回,别耽误了时辰。”蕊心连忙道谢,快步走出西华门。

出了宫门,她才松了一口气,泪水却再次滑落。她回头望了望那座巍峨的紫禁城,

心中满是悲凉 —— 这座困住了如懿一生的牢笼,她终于逃出来了。蕊心不敢停留,

沿着官道快步往前走。夜色深沉,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她知道,

魏嬿婉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派人追杀她。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身后传来马蹄声。

蕊心心中一慌,急忙躲进路边的树林里。她趴在雪地里,透过树枝的缝隙望去,

只见一队官兵疾驰而过,为首的正是进忠。“给我仔细搜!一定要把那个宫女找出来!

” 进忠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带着狠厉。蕊心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官兵在树林里搜了许久,才渐渐离去。蕊心这才敢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雪,继续往前走。

天快亮时,蕊心来到一个小镇。她又冷又饿,便走进一家客栈。客栈老板见她衣衫单薄,

脸色苍白,便好心给她端来一碗热粥。“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板问道。

蕊心喝了口热粥,暖意传遍全身:“我…… 我要去江南。

”老板叹了口气:“江南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路上可要小心啊。”蕊心点了点头,

从怀中取出一小块碎银,递给老板:“多谢老板,这是房钱和饭钱。”老板接过碎银,

又给她拿了件厚棉袄:“这棉袄你拿着吧,路上冷。”蕊心感激地看了老板一眼,

心中暖流涌动。她知道,在这乱世之中,还有好心人在。第三章 江南遇故蕊心一路南下,

历经艰辛,终于在三个月后抵达江南。江南的春天很美,杨柳依依,桃花盛开,

可蕊心却无心欣赏。她找了个偏僻的小镇,租了一间小茅屋,暂时安顿下来。每日清晨,

蕊心都会去镇上的茶馆打工,赚些生活费。茶馆里人来人往,她总能听到人们谈论宫里的事,

每当听到有人说起如懿,她都会忍不住落泪。这天,蕊心正在茶馆里擦桌子,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掌柜的,来一壶龙井。”蕊心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男子坐在桌前,面容俊朗,眼神温和。她心中一震,

这不是当年在潜邸时,给如懿看病的太医凌云彻吗?凌云彻也看到了蕊心,他愣了一下,

随即起身行礼:“蕊心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蕊心急忙走到他身边,低声说:“凌太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借一步说话。”两人来到茶馆后院,蕊心才把如懿去世后,

她如何逃出皇宫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云彻。凌云彻听后,

眼中满是悲痛:“皇后娘娘一生善良,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惋惜。” 他叹了口气,

“我当年因遭人陷害,被皇上贬到江南,如今在这里开了家医馆,也算清净。

”蕊心从怀中取出那只漆盒,递给凌云彻:“凌太医,这是主子交给我的,

里面装着她与皇上定情时的青丝。主子说,若有一天能遇到可信之人,就把这盒子交给他,

让他帮忙保管。”凌云彻接过漆盒,打开一看,眼中泛起泪光:“皇后娘娘对皇上的情意,

从未变过,可皇上却……” 他将漆盒合上,郑重地对蕊心说,“蕊心姑娘放心,

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这只漆盒,绝不让它落入他人之手。”蕊心松了一口气,

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知道,凌云彻是个可靠的人,有他保管漆盒,

如懿的心愿也算达成了。从那以后,蕊心便经常去凌云彻的医馆帮忙。凌云彻的医馆不大,

却很干净,每天都有很多病人来求医。蕊心帮忙抓药、煎药,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这天,

医馆里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那女子穿着华丽的衣裙,鬓边插着一支金步摇,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她面色苍白,咳嗽不止,凌云彻给她诊脉后,皱了皱眉:“姑娘,

你这是忧思过度,伤及肺腑,若再不调理,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女子听后,

眼中泛起泪光:“太医,我该怎么办?我夫君他…… 他不要我了。”蕊心见女子可怜,

便上前安慰:“姑娘,别难过,只要好好调理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子看了蕊心一眼,忽然握住她的手:“姐姐,你真好。我叫苏婉清,

是这镇上苏员外的女儿。我夫君是个秀才,当年他考取功名后,就娶了丞相的女儿,

把我抛弃了。”蕊心心中一酸,想起了如懿的遭遇。她轻轻拍了拍苏婉清的手:“婉清姑娘,

别伤心,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难过。”从那以后,苏婉清便经常来医馆,

和蕊心成了好朋友。她知道蕊心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却从不追问她的过去,

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她。第四章 秘密泄露日子一天天过去,蕊心渐渐淡忘了皇宫的伤痛,

开始享受江南的平静生活。可她不知道,危险正在悄悄逼近。魏嬿婉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蕊心,

她知道蕊心手中一定藏着如懿的秘密。她派了很多人去江南打探,终于在半年后,

得知了蕊心的下落。这天,蕊心正在医馆里煎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她走出医馆一看,只见一队官兵包围了医馆,为首的正是进忠。“蕊心,你果然在这里!

” 进忠冷笑一声,“奉贵妃娘娘之命,带你回皇宫!”蕊心心中一慌,急忙跑进医馆,

想要把漆盒藏起来。可进忠已经带人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白费力气了,

把皇后娘娘交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凌云彻上前一步,挡在蕊心身前:“进忠公公,

蕊心姑娘只是个普通宫女,她没有什么东西要交给你。”“凌云彻?” 进忠认出了他,

“你一个被贬的太医,也敢管咱家的事?” 他挥手示意官兵上前,“给我搜!

”官兵在医馆里翻箱倒柜,很快就找到了那只漆盒。进忠接过漆盒,打开一看,

里面的青丝和那方素帕让他眼前一亮:“好啊,果然藏着秘密!”蕊心挣脱开官兵的束缚,

扑向进忠:“把盒子还给我!那是主子的东西!”进忠一脚把蕊心踹倒在地:“放肆!

这是贵妃娘娘要的东西,你也敢抢?” 他拿着漆盒,转身对官兵说,

“把蕊心和凌云彻都带走!”苏婉清得知消息后,急忙赶到医馆,可此时医馆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地上的血迹和散落的药材,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争斗。苏婉清心中焦急,

她知道蕊心和凌云彻一定是被官兵带走了。她想起父亲认识这镇上的知府,便急忙回家,

恳求父亲帮忙。苏员外听后,皱了皱眉:“婉清,这是皇宫里的事,我们普通人可管不了啊。

”“爹,” 苏婉清哭着说,“蕊心姐姐是个好人,她不能就这么被带走啊。您就帮帮她吧,

求您了。”苏员外经不起女儿的恳求,只好去见知府。知府听后,也很为难:“苏员外,

这是魏贵妃的命令,我也不敢违抗啊。”苏婉清急忙说:“知府大人,

蕊心姐姐手中的漆盒里,装的是皇后娘娘的青丝,魏贵妃要这东西,肯定是想陷害皇后娘娘。

您要是能把这件事告诉皇上,皇上一定会查明真相的。”知府听后,心中一动。

他知道乾隆虽然记恨如懿,可对如懿的情意却从未断绝。如果真能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或许能得到皇上的赏识。于是,知府偷偷写了一封奏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第五章 帝心难测乾隆收到奏折时,正在御花园里赏牡丹。他打开奏折,

看到上面写着蕊心被魏嬿婉派人抓走,还搜走了如懿的漆盒,心中顿时怒火中烧。“魏嬿婉!

” 乾隆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她竟敢如此放肆!”一旁的李玉急忙跪下:“皇上息怒,

或许这里面有误会。”“误会?” 乾隆冷笑一声,“她当年陷害如懿,朕就该治她的罪!

如今又想抢夺如懿的遗物,她以为朕真的老糊涂了吗?”乾隆当即下令,让李玉带着侍卫,

即刻前往江南,将蕊心和凌云彻带回京城,同时把进忠也押回来。李玉不敢耽搁,

立刻带着侍卫出发。一路上,他快马加鞭,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抵达了江南。此时,

蕊心和凌云彻正被关在知府衙门的大牢里。大牢里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老鼠和蟑螂。

蕊心的身上满是伤痕,那是进忠拷打她时留下的。“蕊心姑娘,你还好吗?

” 凌云彻关切地问道。蕊心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我没事,只是…… 只是对不起主子,

没能保住她的东西。”凌云彻叹了口气:“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魏嬿婉心狠手辣,

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在这时,大牢的门被打开了。李玉带着侍卫走了进来,

看到蕊心和凌云彻的模样,心中一酸:“蕊心姑娘,凌太医,皇上派我来接你们回京城。

”蕊心和凌云彻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皇上会派人来救他们。回到京城后,

李玉把蕊心和凌云彻带到养心殿。乾隆看到蕊心身上的伤痕,心中满是愧疚:“蕊心,

让你受苦了。”蕊心跪在地上,泪水滑落:“皇上,求您为皇后娘娘做主,

魏贵妃她不仅陷害娘娘,还想毁掉娘娘的遗物。”乾隆点了点头,

对李玉说:“把进忠带上来。”进忠被押进殿内,他看到乾隆阴沉的脸色,吓得魂飞魄散,

连忙跪下:“皇上饶命啊,奴才都是按照贵妃娘娘的命令做的,奴才知错了!”“魏嬿婉呢?

” 乾隆冷冷地问道。“贵妃娘娘…… 娘娘在永寿宫等着奴才回话。” 进忠颤抖着说。

乾隆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摆驾永寿宫!”永寿宫内,魏嬿婉正坐在梳妆台前,

把玩着那只漆盒。她以为进忠已经把蕊心和凌云彻杀了,心中正得意。忽然,

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魏嬿婉心中一慌,急忙把漆盒藏起来,起身迎接乾隆。

“皇上,您怎么来了?” 魏嬿婉强装镇定,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臣妾?” 她的指尖悄悄攥紧帕子,藏在袖中的漆盒硌得手腕生疼。

乾隆没有看她,目光扫过殿内精致的摆设 —— 那些珊瑚摆件、翡翠屏风,

都是当年他赏给如懿,后来被魏嬿婉以 “旧物闲置” 为由讨走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可知罪?”魏嬿婉身子一僵,随即挤出几滴眼泪:“皇上,

臣妾不明白。臣妾每日在宫中礼佛,为皇上祈福,从未做过半点错事,何来‘知罪’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