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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楼初遇,王爷好像有那个大病

发表时间: 2025-10-18
大晟王朝,永熙十二年春,京城。

华灯初上,最具盛名的销金窟“软红阁”内,正是丝竹管弦最喧闹之时。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脂粉香与酒香,熏得人骨头缝都透着酥软。

达官显贵、文人骚客们搂着娇俏的姑娘,调笑声、划拳声、琵琶声交织成一曲盛世的浮靡乐章。

二楼临窗的雅座,一位锦衣公子斜倚着栏杆,姿态慵懒,仿佛浑身没长骨头。

他生得极好,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楼下喧嚣,目光所及,引得不少姑娘粉面飞红。

只是那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清明冷静,与这放纵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便是大晟朝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景琰。

当然,此刻他扮演的,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纨绔王爷——钱多、人傻、(看起来)不太聪明。

“王爷,靖王的人进了天字三号房,约见的是兵部侍郎。”

侍卫沈墨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声音压得极低,面上却是一派肃然,仿佛在汇报军国大事。

萧景琰拈起一粒水晶葡萄,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含糊道:“哦?

本王那好二哥,最近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盯着点,看他们聊什么,尤其是关于……西南边境的布防。”

“是。”

沈墨应下,身形一闪,又消失在阴影里。

萧景琰百无聊赖地晃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心思早己飞到了朝堂波谲云诡的算计和边境暗潮涌动的军情上。

他来此,绝非寻欢作乐,这软红阁,是他最好的一张伪装皮,也是京城信息流转最快的地下枢纽。

正当他盘算着如何给二哥靖王再找点麻烦时,楼下大堂忽然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并非花魁出场,也非豪客一掷千金,而是因为一个人。

一位白衣公子。

他独自坐在大堂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点了一壶清茶,几样点心。

身姿挺拔如竹,面容被一盏灯笼投下的阴影遮去大半,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淡色的唇。

气质清冷卓然,与这软红阁的旖旎氛围泾渭分明,像个误入藕花深处的读书人。

但萧景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人,不简单。

那身看似普通的白袍,料子是江南最上等的冰绡锦,有价无市。

搁在桌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虎口处有不易察觉的薄茧——那是长年握持兵刃或练习某种特殊武器才能留下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那份气度,身处如此喧闹之地,他却像独立于另一个空间,周遭的一切浮华都无法侵染他分毫。

“有意思。”

萧景琰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京城何时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是敌是友?

冲谁而来?

他放下酒杯,整了整并不需要整理的衣袍,决定亲自去会一会。

……凤临月此刻确实有些烦躁。

她,凤鸣国公主,未来的女王,此刻女扮男装化名“月公子”,潜入这大晟京城最大、最乱、也是消息最灵通的软红阁,目标明确——找到机会,接近大晟摄政王萧景琰,最好能潜入他的王府,盗取那份关乎凤鸣国边境安危的军事布防图。

选择这里作为切入点,是因为打听到那位摄政王是个“青楼常客”。

可她己经在此枯坐了一个时辰,茶喝了两壶,点心吃了一盘,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却连萧景琰的影子都没见到。

反倒是因为她这副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打扮和气度,引来了不少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啊,第一次来我们软红阁?

一个人喝闷茶多无趣,不如让奴家陪您说说话?”

一个穿着暴露、香气扑鼻的姑娘扭着水蛇腰凑了过来,手就要往她肩上搭。

凤临月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正思索是该冷脸斥退还是虚与委蛇时,一个略带慵懒和戏谑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呦,这是哪来的小仙男,掉进这盘丝洞了?

姑娘,你这热情劲儿,可别吓着人家。”

那姑娘闻声回头,顿时脸色一变,娇声道:“哎呦,是王爷!

奴婢不知是王爷的朋友,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说完,慌忙施礼退开。

凤临月心中一动,缓缓转身。

只见一个穿着骚包锦袍、俊美得近乎妖孽的男子,正摇着一把玉骨扇,笑吟吟地看着她。

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仿佛盛满了整个春天的风流,但仔细看去,那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王爷?

在这京城,能被软红阁的人如此恭敬称为“王爷”的,除了那位目标人物萧景琰,还能有谁?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凤临月压下心头的波澜,面上维持着清冷疏离,起身拱手,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沙哑:“阁下是?”

“萧景琰。”

他答得随意,一双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上下下将凤临月扫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她那双过于清澈明亮的眼睛上,笑容加深,“看公子气度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在此独饮,莫非是有什么烦心事?

说出来让本王开心开心?”

凤临月:“……”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接近目标的第一步。

她扯出一个敷衍的假笑:“在下月临。

久闻王爷……风趣幽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

月公子听说过本王?”

萧景琰自来熟地在她对面坐下,自顾自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眉头微皱,“啧,这种寡淡玩意儿有什么喝头?

来人,上本王存在这里的‘醉仙酿’!”

说完,他又看向凤临月,笑容灿烂得晃眼:“月公子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本王混?

别的不说,保你在京城横着走!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被哪个不开眼的欺负了,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凤临月端着茶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她预想过无数种与这位摄政王初次交锋的场景——暗杀、试探、权谋博弈……唯独没想过,会是眼前这种……仿佛街溜子收保护费的画面。

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说,这浮夸纨绔的表象之下,藏着更深的算计?

她看着萧景琰那双看似迷离、实则锐利的桃花眼,心中警铃微作。

此人,绝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场戏,她得陪着演下去,而且,不能输。

凤临月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冰雪初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诮:“横着走?

王爷是说,像螃蟹那样吗?

那倒也不必。

在下只是寻常商人,途经京城,听闻软红阁景色别致,特来一观。”

“观景?”

萧景琰挑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暧昧,“这软红阁最美的‘景色’,可不都在姑娘们的闺房里?

月公子若是有兴趣,本王可以做东,带你去开开眼?”

他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凤临月的耳廓,带着一丝酒气和他身上特有的清冽熏香。

凤临月强忍着后退一拳打过去的冲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

她面上依旧淡定,甚至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道:“在下对此道,兴趣缺缺。

倒是王爷,似乎对此间‘景色’……颇为熟稔?”

萧景琰哈哈大笑,靠回椅背,扇子摇得呼呼生风:“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嘛!

像月公子这般年纪,何必学那老学究,整日板着个脸?

多无趣!”

就在这时,隔壁桌似乎因为争风吃醋发生了口角,一个酒杯“哐当”摔碎在地,碎片溅开,眼看就要划到凤临月这边。

电光火石之间,萧景琰看似随意地一抬手,用玉骨扇轻轻一拨,那几片飞溅的瓷片便改了方向,叮当落地。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赶走了只苍蝇。

“小心点。”

他对凤临月笑笑,眼神却若有所思地掠过她方才瞬间绷紧又迅速放松的肩膀。

而几乎在同一刻,凤临月原本置于桌下的手也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一枚原本准备弹出的花生米,悄无声息地落回了盘中。

她清晰地看到了萧景琰那看似随意一拨中蕴含的巧劲和精准的控制力。

好身手!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萧景琰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几分,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探究。

而凤临月心中的警惕则提到了最高级。

这萧景琰,武功深不可测。

她的计划,恐怕要比想象中更难了。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凤临月率先起身,再次拱手,“多谢王爷方才出手。

夜色己深,在下先行告辞。”

“这就走了?”

萧景琰似乎有些遗憾,但也未加阻拦,只是笑道,“月公子,京城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改日本王再带你好好逛逛?”

凤临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离开,白色的衣袂在喧嚣中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萧景琰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沈墨。”

“属下在。”

沈墨如同影子般出现。

“去查查这个‘月临’的底细。”

萧景琰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眼神锐利,“记住,要查得……仔细点。”

“是。”

萧景琰望向窗外繁华的夜市,嘴角重新噙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

月临?

凤鸣国?

呵,这京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走出软红阁的凤临月,感受着背后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消失,才微微松了口气。

萧景琰……她抬头望向夜空中被云层半掩的月亮,目光坚定。

无论你是真纨绔还是假昏庸,那份布防图,我凤临月,志在必得。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