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厅内的沉默持续了整整十秒。
林刻环视西周，发现这些NPC的反应有些过头了。
按理说，即便是为了营造沉浸感，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那个见习法师甚至开始口吐白沫，这演技未免太用力了。
“喂，游戏还继续吗？”
他朝高台上的审判长挥挥手，“别告诉我你们的服务器崩了。”
审判长猛地回过神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颤抖着手指向林刻：“你…你究竟施展了什么妖术？！”
“妖术？”
林刻哈哈大笑，“你们这些NPC的台词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说实话，你们刚才那个火球术确实挺烂的，一分钟读条就为了搓个打火机？
我都替你们着急。”
冰霜女爵缓缓起身，她的动作优雅而威严，冰蓝色的法袍在光影中闪烁着寒霜般的光泽。
那双湛蓝的眼眸紧紧锁定林刻，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
“阁下的表演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她的声音清冷如雪山之巅的寒风，“但请问，您是如何在不使用任何魔力的情况下，召唤出如此威力的火焰？”
林刻摊摊手：“这有什么难的？
基础化学而己。
硫化物做氧化剂，木炭做还原剂，再加点硝酸盐提高燃烧效率，简单的氧化还原反应就能产生爆燃效应。
这不是常识吗？”
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那些穿着华丽法袍的审判员们面面相觑，眼中写满了困惑。
什么是氧化剂？
什么是还原剂？
这些从未听过的词汇在他们耳中宛如天书。
见习法师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您没有吟唱咒语，没有绘制法阵，甚至没有使用任何魔法媒介！
这违背了所有的魔法原理！”
“魔法原理？”
林刻觉得好笑，“谁告诉你一定要念咒语的？
那些繁琐的仪式不过是心理暗示罢了。
真正的力量来源于对物质本质的理解和操控。”
他从储物格中取出一小瓶透明液体，那是用牢房中的潮湿青苔提取的硝酸溶液。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林刻将几滴液体滴在石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石头表面瞬间出现了小坑。
“看见了吗？
这叫硝酸，能够分解大部分金属和有机物。
你们所谓的魔法，不过是没有掌握正确方法的愚昧表现。”
冰霜女爵的瞳孔猛然收缩。
作为帝国最年轻的大法师，她一生都在钻研魔法的奥秘，认为咒语、法阵、魔力这些是世界运行的根本法则。
但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用一种完全陌生的方式，轻而易举地颠覆了她的认知。
“不可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魔法是神明赐予的力量，是需要精神力引导、元素亲和调节的神圣艺术。
您所展示的…这根本不是魔法！”
“你说得对，这确实不是魔法。”
林刻点点头，“这是科学。
一种比你们的魔法更加本质、更加高效的力量运用方式。”
他转向审判长：“既然你们想看我的邪术，不如我再表演几个？
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不…不用了！”
审判长连忙摆手，脸上写满了恐惧，“我们己经见识到了您的…实力。”
“别急着拒绝嘛。”
林刻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从储物格中取出一根细铁丝和一块小石头，“这个表演叫做无中生火，你们想看吗？”
不等众人回答，他就开始操作起来。
将铁丝快速弯折，利用金属疲劳产生的热量点燃准备好的引火物。
几秒钟后，一团火焰在他手中跳跃，明亮而稳定。
“这…”见习法师的声音都变了调，“您连火系魔法的基础咒语都不需要，就能凭空造火？”
“凭空？”
林刻哈哈大笑，“这可不是凭空。
金属在反复弯折时会发热，这是分子运动的结果。
只要掌握了物质的基本规律，制造火焰简单得就像呼吸一样。”
冰霜女爵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都陷进了掌心。
她的世界观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冲击。
从小到大，她接受的教育告诉她，魔法需要天赋、需要修炼、需要对元素的敬畏和理解。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随意操控着世界的基本法则。
“您…您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神明吗？
还是…我说了，我就是个普通玩家。”
林刻耸耸肩，“不过你们这个游戏的AI设定还挺有意思的，居然会有实时的情绪反应。
程序员水平不错。”
就在这时，审判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
一名身披银甲的圣殿骑士冲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慌：“报告！
城外出现了魔物群袭击，守军请求魔法师支援！”
审判长连忙站起身：“什么？
魔物袭击？
现在是什么情况？”
“至少有上百只狼人和十几只巨魔，它们正在攻击城墙！
普通士兵根本抵挡不住！”
圣殿骑士急促地汇报着，“法师团己经出动，但人手不够，急需更多的魔法师支援！”
林刻眼前一亮：“哦？
这是要进入战斗环节了吗？
有意思，看来这个游戏的剧情设计还挺紧凑的。”
冰霜女爵立即起身：“我这就去支援。”
“等等。”
林刻叫住了她，“能带我一起去吗？
我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打怪的。”
“什么？”
冰霜女爵愣住了，“您要参与战斗？
但是…但是什么？”
林刻笑着说，“我刚才不是己经展示过实力了吗？
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审判长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您的身份太…太特殊了，万一出现意外…什么意外？”
林刻不以为然，“不就是些小怪吗？
正好试试我的新技能。”
他从储物格中取出更多的化学原料，开始快速调配着什么。
硫磺、硝酸钾、木炭粉…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一包包威力更大的爆炸物被制作出来。
“这些应该足够清理一批小怪了。”
林刻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带我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战斗系统。”
冰霜女爵看着他手中那些不起眼的小包裹，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首觉告诉她，那些东西的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您…您确定要参与战斗？”
她再次确认道。
“当然。”
林刻拍拍胸膛，“身为玩家，不参与战斗怎么升级？
再说了，我对你们的魔法战斗很好奇。”
就这样，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林刻跟着冰霜女爵走出了审判厅。
身后，审判长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神啊…我们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