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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间错乱

发表时间: 2025-10-19
虞家宝哭了,馋的,哭声惊天动地。

屋里老妇人和虞青松两人快步出来。

“家宝诶,这是咋啦?

是不是幺幺又欺负你啦?”

不得不说老妇人还是有些眼力的,一眼看穿真相。

虞霜可不认,“奶就知道冤枉我,分明是你声太大,吓到他了。”

她把虞家宝往地上一放,不着痕迹的将糖往他手里一塞,肉团子刚站稳,她转身就跑。

“好心带孩子还要被你冤枉,我不干了,你不欺负他,你看着。”

肉团子肉多手小没拿稳,糖掉地上了。

老妇人一看,怒火立马上窜,“虞霜,你还要不要点儿脸?

都多大的人了,还抢你侄子糖吃?”

虞霜躲回屋里,完全不带怕的。

金孙曾孙都在,还没有碍她眼的孙媳妇,她奶可没空骂她。

看在虞珂今天借试卷这么爽气的份上,她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正好趁他们现在都不在,赶紧把试卷抄了,还回去。

另一边,云珂听着屋外虞霜闹出的动静,勾了勾嘴角,真是个热闹孩子。

她起身下床,环顾西周,屋里虽简陋,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比秘书当初递交给她的资料,要好太多。

至少不见裂口的墙皮和漏风的屋顶。

遗憾的是,那一墙耀眼的奖状也不见了。

云珂猜,应该是这个家这两年日子略微好过了一点儿,家里修整过。

也就能过,并不富裕,不然也不会为一颗糖就练嗓子。

现在她肯定,自己出车祸后,灵魂真到了她资助的那个小姑娘虞珂身体里。

那么小虞珂呢?

是真因为那一撞,没了?

还是去到了她的身体里?

不管哪种情况,她都必须立刻弄清楚。

两分钟后,云珂捏着一张单子坐回了椅子上。

一是头痛。

小虞珂这一下撞的不轻,她就起个身的功夫,就有眩晕和呕吐感,这是轻微脑震荡的症状。

二是手里的单子。

这是一张取证回单,她刚才在小虞珂的书包里找到的,上面写着1998年1月17日,是身份证办理的时间,七个工作日后可凭此单去镇上的公安局取证。

也就是说现在才刚98年,97年的春节都还没过。

那么问题来了,两人的死亡时间严重不匹配。

对云珂来说,今天上午她还是2010年的云总,下午,她就成了1998年的小虞珂。

一下跨度十二年不是问题,问题是,时间错乱,有没有扭曲什么?

改变什么?

比如,小虞珂去了哪?

她若是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现在情况如何?

云珂记得那场交通事故还挺严重,几车相撞,当时她似乎受伤不轻。

小虞珂若是醒来,小小年纪怕是不能应付集团里的那帮刺头。

当然,比起集团,儿子更重要。

98年的世界里,可有她的儿子楼博彦?

想到儿子,云珂的头更疼了。

按98年的时间算,儿子楼博彦现在才十七岁,比小虞珂小了整一岁。

可一年后,儿子刚成年,她就犯了人生中最不可逆的一个错误——轻易答应儿子出国留学。

这一去,十八岁的孩子,被那个女人带的完全偏离了正常轨道。

等到那人押着儿子回来时,云珂到死都没能跟儿子和解。

所以,现在,她要即刻去弄清楚两件事,儿子的现状,以及她的身体里,是谁?

不过眼下,寄居在这具身体里,首先要面对的,是最现实的问题——钱!

大半辈子没为钱困扰过的云珂,现在捏着七块三毛钱,犯了难。

这是她刚才在小虞珂的书包里找到的,还藏在夹层,应该是她存下的私房。

七块三,能做什么?

还没想出头绪,云珂身子一歪,又昏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耳边有些吵,眼皮重得像粘了浆糊,费力掀开一条缝,外面天光大亮,入眼还是醒来时的房间,只是床边多了道陌生的身影,连同之前见过的虞霜,两人正站在床尾拌嘴。

“姓边的,这会儿知道怕了?”

虞霜抱着胳膊,下巴微抬,语气里满是嘲讽,“昨天在院子里那耀武扬威的劲儿呢?

怎么不得瑟了?

是天生不爱得瑟吗?

听说珂儿表哥来了,就缩这儿不敢动?

怎么,怕挨揍啊?”

表哥?

云珂没有小虞珂的记忆,听虞霜话里话外的意思,眼前姑娘应该就是害小虞珂摔没了的罪魁祸首,边颖。

至于她们嘴里的“表哥”,于她而言又是全然陌生的存在。

她捏了捏眉心,头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切,我怕什么?”

边颖梗起脖子,双手叉腰,眼里满是不屑与蛮横,“我爸都跟奶说了,是她自己踩了冰溜子摔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往前凑了两步,“我不过是想让她挪挪,她自己往后躲,摔了也是活该,凭什么赖我?

说我推的,谁看见了?”

“啧,服了。

你怕不是我二爹亲生的,这谎都能替你扯?

当时屋里可就你一个人,就算不是你推的,把人扶到床上去总会吧!

人事儿你是一点儿不干啦!”

虞霜连连摇头,“珂儿头上那么大个包到现在都没消,人也没醒,我看等下二爹怎么跟季家人交代。”

“关你什么事?

你也就会嘴上装好人,不就是想抄她作业?”

“切,说的好像你没抄似得。”

虞霜一把将她推到一边,“而且我不像有些丧良心的,抄人家作业,还小动作不断,不是给她弄丢了,就是弄脏了,你找的那些借口,就跟你这个人一样弱智。”

“你……怎样,吵不过了,要叫你妈啊!

去啊!”

那女人今天可没回来。

“我叫你妈去。”

我去,这就有些狠了。

虞霜不怕边颖跟她妈告状,那女人刚进门,还在装样子,最多说两句,‘都是一家人,不能欺负小颖’之类的废话。

今儿人都不在,虞霜完全不带怕的。

可死丫头若是告诉自家老妈,那她必定被耳提面命,是真会被揪耳朵。

不管怎样,虞霜嘴上半点儿不怂,“去啊!

你也就这点儿出息。”

于是边颖就真去了,隔老远就听她带着哭腔在喊大妈。

虞霜脖子一缩,当即就从小门溜了出去。

虞国富领着季晨暘进来时,门大开着,冷风嗖嗖的往屋里钻。

云珂循声扭头,就看到了一道逆光而来的修长挺拔身影。

男人裹着一件深灰色长款风衣,领口露出半截米白色羊绒围巾,指尖套着质感温润的深棕皮手套,浑身上下透着股干净利落的体面劲儿。

他站在穿厚棉袄、袖口还沾着油污的中年男人身旁,就像冬日里落了雪的松树,清隽得与这满是烟火气的土坯房格格不入。

离得近了,云珂眸光微闪,这孩子她见过,是季家的小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