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被退婚那天，我当场撕毁婚书，退婚的是他！

第一章李阿蛮睁开眼。脑袋嗡嗡的，像有一窝蜂在里面打转。她闻着味儿，

是王家点的那种安神香，闻多了，人发呕。跟前站着个男人，穿一身崭新的绸缎衣裳，

脸刮得干净，就是眼神里带着瞧不起人的劲儿。王进。旁边坐着个妇人，王进的娘，

捏着手帕，嘴角撇着。这是王家客厅。李阿蛮想起来了。上一世，就是今天，

王进当着两家长辈的面，把婚书退了。他说她李阿蛮没福气，配不上他王进。

她爹当场气得捂住胸口，她娘哭得眼都肿了。她自己呢？傻站着，眼泪往下掉，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她爹一病不起，没过半年就走了。她娘也跟着去了。她一个人，

过得那叫一个惨。最后病死在冬天那场大雪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现在，她又回来了。

回到了这一天。王进看她半天不说话，清了清嗓子，那声音跟敲破锣似的。“阿蛮，

我知道这事儿让你难办。”他顿了顿，好像在等她哭。李阿蛮没哭。她看着他，

心里没啥感觉，就跟看个陌生人似的。王进的娘不干了，把手帕往桌上一甩。“难办？

我们王家肯要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也不知道哪来的晦气，克父克母的命，

我们进郎可不能被她毁了前程！”话音刚落，李阿蛮她娘“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他婶子，你这话说的……阿蛮她……”“行了行了，”王进不耐烦地摆摆手，“哭什么哭？

婚书在这里，我王进，今日退婚！”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红纸，“啪”地一下拍在桌上。

那红纸，刺眼睛。李阿蛮的爹气得手都在抖，嘴唇哆嗦着，指着王进，

“你……你……”李阿蛮动了。她走到桌前。所有人都看着她。

王进嘴角那点轻蔑的笑更深了。他想，她就要跪下来求他了。李阿蛮伸出手，

拿起了那张婚书。手指摸着，纸张滑溜溜的，上面还写着她的名字，李阿蛮。

她看着自己的名字，忽然笑了。这一笑，把王家母子都笑愣了。她爹也愣了，忘了生气。

她娘看着她，哭声都停了。只见李阿蛮，双手捏着那张婚书，两边一扯。

“嗤啦——”一声响。那张写着两人名字、盖着红印的婚书，成了两半。她又扯了一下。

成了四半。她把那些碎纸片，随手一扔，就像扔一把瓜子壳。纸片飘飘悠悠，落了一地。

她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直直地看着王进。“婚，我退了。”“王进，”她一字一句地说，

“是你，配不上我。”2整个屋子，死一样地静。王进脸上的笑僵住了，

跟刷了 layer 白浆似的。他那娘，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你……你说什么？

”王进的娘反应过来，声音尖得像被人掐了脖子的鸡，“你个疯丫头！你敢撕婚书？你退婚？

”她扑上来，就想抓李阿蛮的头发。李阿蛮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躲开。“我说的，

”李阿蛮看着她，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笑，“你儿子，王进，配不上我李阿蛮。”“你！

”王进的娘指着她，手指头直哆嗦，“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们王家退婚是看得起你，

你还敢倒打一耙？”王进也回过神来了，脸上挂不住了。他本来想当个潇洒的负心汉，

结果倒成了被甩的那个？“李阿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恶狠狠地说，

“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怎么就配不上你了？”李阿蛮她爹，这时候终于喘匀了气。

他走上来，一把拉住女儿的手，手心全是汗。“阿蛮，别怕，爹在。”他转过身，

看着王家母子，腰杆挺得笔直。“我女儿说得对！是你们王家，配不上我们李家！

”李阿蛮心里一热。上一世，她爹气倒了。这一世，她爹站着她身边。真好。

王进气得脸都绿了。“好，好！你们父女俩，一个德性！”他指着门口，“给我滚！

从今往后，我王家跟你们李家，再没半点关系！”“慢着。”李阿蛮开口了。

她走到王进面前，仰头看着他。“王进，我问你，你家城南那三十亩地，

是不是马上就要被县太爷的小舅子给吞了？”王进愣了一下。“你……你胡说什么！

”李阿蛮没理他，继续说。“你家布庄最大的那笔生意，是不是靠着张管事？

张管事是不是正跟你家后院的那个洗衣丫头好着？”“你……”王进的脸色变了，从绿转白。

“还有你，”李阿蛮看向王进的娘，“你是不是把你男人藏在枕头底下的那五百两私房钱，

偷偷给你娘家兄弟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兄弟，拿着钱，在外头又娶了一房小的？

”每说一句，王家母子的脸就白一分。到了最后，那脸，跟死人一样。这些都是上一世，

她落魄后，从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里听来的。当时只觉得是笑话，现在都成了刀子。

“你……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疯话！”王进的娘嘴硬，可那声音已经在发颤。李阿蛮笑了。

“我是不是疯了，你们心里清楚。”她拉起她的爹。“爹，我们走。”她娘也赶紧跟上，

抹着眼泪，但这次，不是伤心，是解气。一家人，就这么走出了王家大门。身后，

是死一样的寂静，还有王进娘俩那张说不出颜色的脸。走到大门口，太阳照在身上，

暖洋洋的。李阿蛮长出了一口气。真好。这日子，总算不一样了。3走出王家大门，

李阿蛮她爹一句话不说，就是埋头往前走。走得太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李阿蛮赶紧扶住他。“爹，慢点。”她爹停下来，回头看着王家那两扇红漆大门，喘着粗气。

“阿蛮，”他老眼里有光，“你……你说的那些事，是真的？”“真的。”李阿蛮点头。

上一世，这些事都在一年后才发生。但有些种子，早就埋下了。张管事和洗衣丫头那点猫腻，

不是一天两天了。县太爷的小舅子看上王家的地，也早就放出风来了。她娘也凑过来，

小声问：“阿蛮，你咋知道的？”李阿蛮总不能说自己重生了吧。“我猜的。

”她只能这么说。“我听人说，张管事那人，手脚不干净。又看那洗衣丫头，天天往后院跑，

俩人眉来眼去的，能没事？”她爹听完，半信半疑。“就算是，王家倒了，跟我们啥关系？

”“有关系。”李阿蛮拉着她爹，找了个路边石头坐下。“爹，娘，你们想，王家要是倒了，

他们欠我们家的那笔钱，要不要还？”原来，前年，李阿蛮她爹把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

都借给了王进做布料生意。说好了一年还，利息不少。结果到现在，连本钱都没见着。

上一世，王家倒了，这笔钱也就打了水漂。成了她爹心里的一块大病。经女儿这么一提醒，

她爹和她娘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啊！”她一拍大腿，“这钱，可得要回来！

”“现在去要，他们肯定不给。”李阿蛮说，“而且撕了婚书，再去要钱，显得我们小气。

”她爹挠挠头，“那咋整？”“等着。”李阿蛮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和她岁数不符的沉稳。

“用不了三个月，王进就得哭着来求我们。”她爹看着她，好像今天才认识自己这个女儿。

以前的阿蛮，闷葫芦一个，见了生人就脸红。今天的阿蛮，撕婚书，怼王进，条条是道，

像个换了人的。他心里有点犯嘀咕，但又说不出的踏实。“行，闺女说咋办，就咋办！

”他一拍胸脯，“爹听你的！”一家三口，就这么回了家。路上，遇到街坊邻居，

都投来各种眼神。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好奇的。李阿蛮一概不看，挺直了腰杆，

往前走。回到家，她娘赶紧给她倒了碗水。“阿蛮，吓死娘了。你咋敢那么跟他们说话？

”“娘，他们都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为啥不敢？”李阿蛮把水喝干，“越是怕，

别人越是欺负你。”她爹在旁边直点头。“对！我闺女说得对！”看着爹娘的样子，

李阿蛮心里那点因为重生而带来的惶恐，慢慢没了。她知道，她得把这两个人，护好了。

上一世的债，她要一笔一笔地讨回来。王家的，还有……还有那个人的。那个人，

才是真正的恶魔。4李阿蛮心里藏着一个名字。一个她连想一下，都会浑身发冷的名字。

陈风。她把这个名字埋在心底最深处，用石头压着，用土盖着。她以为这一辈子，

都不会再见到他。可老天爷就爱开玩笑。三天后，她去镇上打醋。走在青石板路上，

前面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她个子小，踮着脚也看不见。“咋了咋了？

”“好像是陈家少爷，又在揍人了。”“哪个陈家？”“还能是哪个？

就是那个从京城来的陈家！听说家里可有钱了，就是那个少爷，是个活阎王，

谁惹他谁倒霉……”“陈风”两个字，像一根针，猛地扎进李阿蛮的耳朵里。她手里的醋瓶，

“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褐色的醋流了一地，酸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她的腿一下子软了，站不住。是她认识的那个陈风吗？应该不是吧。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

她想走，可脚像在地上生了根。人群里，忽然分开一条道。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很高，很壮，

穿着一身黑衣服，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有青筋鼓着。

他脸上有一道刚划破的口子，血珠子正往外冒。他也不管，用拇指随便抹了一把，

血糊了一脸，看起来更吓人了。他一边走，一边拿手帕擦着手，手帕上，也沾着血。他身后，

地上躺着个人，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周围的人，都离他远远的，眼神里全是害怕。

李阿-蛮看得清清楚楚。那张脸。那张上一世，让她在噩梦里惊醒无数次的脸。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冷漠，还是那么……好看。好看得像淬了毒的刀。陈风走着，眼神随意一扫，

就落在了李阿蛮身上。他停下了脚步。四目相对。李阿蛮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冻住了。

她想跑，可动不了。陈风看着她，看着她脚下的碎瓶子，和一地的醋。他眉头皱了一下。

然后，他朝她走了过来。一步，两步。越走越近。李阿蛮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还有一种淡淡的皂角香。他走到她跟前，站定。影子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你，

”他开口了，声音很低，有点哑，“把我的路，挡住了。”5李阿蛮脑子一片空白。

挡住路了？她想赶紧让开，可脚不听使唤。陈风看着她，眼神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像是在看一件东西。“怕我？”他又问。李阿蛮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上一世，她也怕他。

怕得要死。可这一世，她心里那点怕，被一股更大的恨压着。她深吸一口气，

把腿从地上拔出来，往旁边挪了一步。“没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陈风“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银锭，往地上一扔。“叮”的一声，

清脆。“赔你的。”说完，他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径直走了。那背影，挺得直直的，

像一杆枪。直到他走远了，消失在街角，人群才又议论起来。“我的天，

陈家少爷居然赔钱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不是向来不讲理的吗？”“那女的是谁啊？

你看他刚刚那眼神……”李阿-蛮没听。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那个小银锭。银子入手，

冰凉。她捏得紧紧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赔钱？他陈风的账，是能用钱算的吗？上一世，

她家就是被陈风给弄没的。她爹死后，娘为了给她爹筹药钱，借了高利贷。放贷的就是陈风。

利滚利，根本还不清。最后，陈风上门，说她娘拿身体抵债。她娘一头撞在桌子上，死了。

她成了孤儿，最后还是死在了陈风人手里。他亲手把她扔进了雪地里。说他“腻了”。现在，

他居然赔她一个醋瓶子的钱？这是多大一个笑话。李阿蛮站起来，攥着那块银子，手还在抖。

她想把它扔回去，扔在他脸上。想告诉他，她李阿蛮，不稀罕他的钱。可她不能。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得忍。她把银子揣进怀里，贴着胸口，那冰凉的银子，

好像把她的心也给冻住了。她转身，回家了。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她知道，从今天起，

她的日子，又要不一样了。不只是为了活下去。是为了报仇。6回到家里，

李阿蛮一句话不说，就钻进自己那间小屋。她把门插上。从怀里掏出那块银子，放在桌上。

就这么看着。看了很久很久。她上一世，没见过这么成色好的银子。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

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现在，银子就在眼前。她却觉得它脏。上面好像还沾着陈风的气味，

和她娘的血。她把银子拿起来，想去洗。走到水缸边，她又停住了。她得用这个钱。没钱，

她什么也干不了。她娘在外面敲门。“阿蛮，阿蛮，你在里面干啥呢？醋打回来了吗？

”“……打翻了。”李阿-蛮应了一声，把银子又重新揣回怀里。她打开门。

她娘看她脸色不对，摸了摸她的额头。“咋了？脸这么白？谁欺负你了？”“没事，娘，

就是路上人太多，挤的。”她爹也从屋里出来了。“醋打翻了就再打去，别在屋里闷着。

”李阿蛮看着爹娘，心里很酸。她强打起精神。“爹，娘，我跟你们说个事。

”“我想做点生意。”她爹和她娘都愣了。“做生意？”她爹第一个反对，“咱家是庄稼人，

哪会做那个？再说了，本钱呢？”李阿蛮从怀里拿出那个小银锭，放在桌上。“本钱，

这个够不够？”她娘眼睛都直了。“这……这是哪来的？”“路上捡的。

”李阿蛮面不改色地撒谎。她爹拿起银子，在嘴里咬了咬。“是银子！”他又看看李阿蛮，

“闺女，这可不是小数目，咱不能要不义之财。”“爹，这不是不义之财。”李阿蛮说，

“这是老天爷看我们过得太苦，给我们的机会。”她脑子转得飞快。“镇东头，有个刘寡妇，

不是会做那种酱萝卜吗？做得特别好，可就是没本钱，只能在自家门口卖一点点。

”“我们去跟她合作，我们出钱，出地方，让她出技术。就在我们家门口，摆个摊子。

赚了钱，咱们分她一半。”刘寡妇的酱萝卜，李阿蛮上一世吃过。那味道，她记了一辈子。

镇上就这么一家手艺，要是做好了，肯定能赚钱。她爹还在犹豫。她娘却被说动了。

“这……这倒是个法子。那刘寡妇，人老实，不会坑咱们。”“爹，你就信我一次吧。

”李阿蛮看着他，“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看着天吃饭。”看着女儿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她爹心里最后那点疑虑，也没了。他一拍桌子。“干！爹跟你一起干！”7说干就干。

第二天一大早，李阿蛮就去了镇东头，找到了刘寡妇家。刘寡妇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人长得周正，就是眉眼间带着愁苦。男人几年前得病死了，她一个人拉扯着个五岁的孩子，

全靠一手做酱萝卜的绝活儿过日子。听说李阿蛮要跟她合作，她吓了一跳。“阿蛮丫头，

你……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们家哪有钱开摊子啊？”“刘婶，我出钱，你出技术。

”李阿蛮把计划又说了一遍，“赚了钱，你四我六。”刘寡妇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我哪能占你那么大的便宜？我出技术，顶多也就是个二成。”李阿蛮知道她性子老实，

也不跟她争。“那就三七分。我七，你三。”刘寡妇还是觉得不妥，但看着李阿蛮坚持，

又想到自己的儿子，咬了咬牙，答应了。“那……那钱……”“钱我来想办法。

”李阿蛮把那个小银锭拿到当铺，换成了十来吊铜钱，和几块碎银子。有了钱，

事情就好办了。她家就在村口，人来人往的，位置不错。

她爹把院子里那棵枯死的石榴树砍了，腾出地方，让她娘用竹子搭了个简单的棚子。

又去镇上买了几个大瓦罐，和一堆粗瓷碗。刘寡妇那边，也开始准备起来。

她把自家地里那些品相不好、卖不掉的萝卜都收了，洗得干干净净。切成条，用盐杀水，

再放到太阳底下晒。晒个半干，就能进酱缸了。李阿蛮没事就往刘寡妇家跑，帮她打下手。

刘寡妇的酱，是祖传的秘方，用十几种豆子和香料磨成粉，加上泉水，放在老缸里，

足足要晒一百天才能成。开缸那天，那香味，飘出半条街。李阿蛮吸了吸鼻子，

口水都流下来了。就是这个味！第一批酱萝卜做出来，李阿蛮先尝了一口。咸，鲜，

还带着点甜味儿，萝卜嚼起来咯吱咯吱的，特别下饭。“成了！”她高兴得一拍大腿。

摊子很快就张罗起来了。牌子是她自己写的，歪歪扭扭几个大字：“刘家酱萝卜，

一文钱一碗。”开张第一天，没几个人买。大家都不认识。到了中午，有个过路的货郎，

天热，口渴，看到有摊子，就坐下来，要了一碗水喝。李阿蛮看他可怜，

又送了他一碗酱萝卜。货郎尝了一口，眼睛就亮了。“这萝卜，好吃啊！”他一口气吃完，

又要了一碗。吃完，付了钱，走了。没想到，半个时辰后，那货郎又领着三个人回来了。

“快来快来，这家的酱萝卜，绝了！”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