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扣锁魂我死后，全家狂欢

我为了给弟弟凑够三十万彩礼，进山挖药，不慎坠崖死了。

我妈领到我三百万的意外赔偿款后，没有一丝悲伤。她只嫌晦气，把我那件没舍得穿的新衣，

连同我的骨灰，一起埋在了老槐树下。然后，她用我的赔償款，给弟弟盖了新房，娶了新娘。

他们不知道，我没死透。我的意识，附在了那件新衣的盘扣上。我看着他们用我的命钱，

庆祝一场盛大的新生，心底的恨意比老槐树的根扎得更深。1我的意识被困在一片黑暗里。

泥土的腥味和腐烂树根的气息，是我死后世界的全部。我叫苏曼，二十八岁，死了。

死的很不体面。为了给我弟苏磊凑三十万彩礼，我去后山采一种据说很值钱的草药，

脚下打滑，摔下了悬崖。公司赔了三百万。我妈李秀兰拿到钱那天，村里的空气都是甜的。

我“听见”她在村口的大榕树下，高声对邻居炫耀。“三百万啊！我那死丫头，

总算是懂事了一回，给我家磊磊换来福气了！”她的嗓门洪亮，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得意。

“这不，立马给磊磊和他媳妇王晴打了套足金的首饰，沉甸甸的，喜庆！

”我被埋在这棵老槐树下。没有坟，没有碑。只有一个小土包，

上面还散落着他们丢弃的垃圾。我的骨灰，

和我那件特意为弟弟婚礼准备、却一次没舍得穿的红色新衣，

被我妈李秀兰一同塞进一个破纸箱。她嘴里骂着：“晦气玩意儿，赶紧埋了，

别挡了我儿子的好运。”我成了一件晦气的东西。我的存在价值，被精确地量化为三百万。

恨意在黑暗中翻涌，几乎要将我的意识撕裂。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是一枚盘扣，

一颗冰冷的、死物。一辆崭新的黑色越野车从土路边呼啸而过，溅起的泥点打在槐树干上。

是苏磊。他开着我用命换来的车，副驾上坐着他马上要过门的媳妇，王晴。王晴摇下车窗，

皱着眉。“磊子，这槐树底下怎么阴森森的，以后我们绕路走吧。”苏磊一脚油门，

车子窜了出去。他不耐烦地吼道：“闭嘴！哪那么多屁话！”车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

淹没了一切。也淹没了我的无声尖叫。我的弟弟，我的妈妈，

我用二十八年生命去爱护的家人。他们踩着我的尸骨，奔向一场盛大的喜宴。而我，

连被记住的资格都没有。绝望。愤怒。最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羞辱。

2苏磊和王晴的婚礼办得极为风光。三层的新楼房贴满了喜字，院子里摆了三十桌流水席，

鞭炮声从早上响到晚上，震得整个村子都在嗡鸣。我妈李秀兰穿着一身崭新的紫红色旗袍，

满面红光地招呼着客人，手腕上那只粗大的金镯子晃得人眼晕。那是我赔偿款的一部分。

我爸苏建国跟在她身后，脸上挂着僵硬的笑，一杯接一杯地给人敬酒。

我以为我会永远被埋在老槐树下，听着泥土里蚯蚓爬动的声音，直到意识彻底消散。

可我迎来了转机。婚礼前一天，李秀兰指挥着人把我的旧东西全扔出去烧掉。

“死人的东西留着干啥？全烧了！免得冲撞了财神爷！

”那件我没舍得穿的红色新衣也被翻了出来。李秀兰一把抓起，就要往火堆里扔。“妈，

等一下。”是王晴。她走过来，从李秀兰手里拿过那件新衣。她盯着领口那枚精致的盘扣，

眼睛亮了一下。“这扣子挺好看的，扔了可惜。”李秀兰一脸嫌弃：“一个死人穿过的衣服，

有什么好看的！晦气！”王晴没理她，手指灵巧地一掰，竟将我这枚承载着意识的盘扣，

从衣服上拆了下来。她随手将盘扣丢进了自己的首饰盒里。“当个小玩意儿吧。

”我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下一秒，黑暗褪去，我“看”到了光。

我进入了苏磊和王晴的新房。大红的喜被，崭新的家具，墙上挂着他们硕大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苏磊笑得一脸得意，王晴则带着一丝精明的审视。

我开始观察这个即将成为我弟媳的女人。她和愚蠢贪婪的李秀兰不一样。她很聪明，

也很现实。我“看”到她偷偷拿出个小本子，记下今天收到的每一笔礼金，

嘴里还小声盘算着酒席和装修的花销。她嫁给苏磊，图的是我那笔赔偿款换来的富足生活。

婚礼的喧嚣持续到深夜。宾客散尽，我爸苏建国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到角落。

那里摆着一张我的黑白小照片，还是我上高中时拍的。他盯着我的照片，

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曼曼……爸对不起你……”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愧疚。

“死老头子！大喜的日子你哭丧给谁看！”李秀兰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夺过照片，

反扣在桌上。她的眼神凶狠，像一头护崽的母狼。苏建国瞬间噤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垂着头被她骂骂咧咧地拖走。软弱。他的愧疚一文不值。愤怒和悲哀交织，

我用尽全部的意念，驱动我所在的这枚盘扣。“咔哒。”一声极其微弱的轻响，

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首饰盒里的王晴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无人察觉。但这已经足够了。

我不再是只能被动接受一切的死物。我能动了。3婚后三个月，王晴怀孕了。

苏家上下喜气洋洋，我妈李秀兰更是把王晴当成了祖宗供起来。每天鸡汤鱼汤地伺候着，

走路都恨不得扶着。她逢人就说：“我马上要抱大孙子了！我们苏家的香火，

终于要传下去了！”苏家的香火。这四个字像一根毒刺，扎在我的意识里。

为了这个所谓的香火，我从小就被教育要为弟弟牺牲一切。我的新衣服要让给弟弟。

我的读书机会要让给弟弟。最后，连我的命，也成了延续他香火的燃料。很快，

第一次孕检报告出来了。医生看着报告，表情有些严肃。“胎儿一切正常，

但我们建议你们做一下进一步的遗传病筛查。数据显示，

有极低概率存在一种罕见的遗传风险。”李秀兰当场就炸了。“你这什么医生！胡说八道！

我们苏家的种怎么可能会有病？肯定是想骗我们多花钱！”她指着医生的鼻子破口大骂，

唾沫星子横飞。王晴的脸色白了白，她拉住李秀兰。“妈，医生也是为了孩子好，查一下吧，

就当买个心安。”“查什么查！我说的就是圣旨！不准查！”李秀兰一把甩开王晴的手，

态度强硬到不容置喙。“我们苏家祖上八代都是贫农，身体好得很！不可能有那些富贵病！

”回到家，两人为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王晴坚持要去查，李秀兰死活不同意，

甚至开始撒泼打滚。“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孙子不好！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进了门，

就没一件好事！”苏磊呢？我的好弟弟，此刻正翘着二郎腿，陷在沙发里打手机游戏。

震天的游戏音效里，夹杂着女人的争吵，他却置若罔闻。王晴气得发抖，求助地看向他。

“苏磊！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孩子也是你的！”苏磊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我妈说不查就不查，你听她的不就完了？烦死了。”王晴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绝望地看着这一家子不可理喻的人。我的盘扣，此刻就放在床头柜上，离苏磊的手机很近。

一股强烈的意念从我这里涌出。我要帮她。不，我是帮我自己。我集中所有的恨意，

对准了苏磊的手机。正沉浸在游戏里的苏磊，手机屏幕突然黑了。几秒后，屏幕又猛地亮起，

自动跳转到了一个新闻页面。上面是一个加粗的黑色标题：《震惊！表兄妹近亲结婚，

生下畸形儿，酿成家庭悲剧！》苏磊“操”了一声，以为是手机中毒了，烦躁地按着返回键。

可王晴看见了。她愣愣地看着那行字，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遗传病……近亲结婚……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生根发芽。我感觉到了一丝惊喜。

我发现，我不仅能发出声音，还能影响附近的电子设备。这是我的新能力。

也是我复仇的武器。4争吵还在继续。李秀兰见王晴不松口，骂得更难听了。

“你就是个不下蛋的鸡！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还想整出点幺蛾子来害我孙子！我告诉你，

这孩子要是有一点问题，我扒了你的皮！”王晴被这些恶毒的咒骂激得浑身发抖。

她看着油盐不进的李秀兰，又看了看事不关己的苏磊，心中的某个弦，彻底断了。突然，

李秀兰冲上前，扬手就给了王晴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反了你了！

还敢跟我顶嘴！你个晦气东西，想害死我们苏家唯一的血脉！”唯一的血脉。

这五个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王晴最后的防线。她捂着脸，笑了。笑得凄厉又疯狂。

“你们的血脉？他根本就不是你们的血脉！”她尖叫着，声音刺破了整个屋子。

李秀兰愣住了。苏建国愣住了。连一直打游戏的苏磊也抬起了头，一脸错愕。

王晴像是豁出去了一样，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狠狠摔在桌上。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她坦白了。在决定嫁给苏磊之前，

她听村里人说苏家老宅这边可能会拆迁。为了确认苏磊是不是苏家的亲儿子，

以后能不能分到拆迁款，生性多疑的她，偷偷拿了苏磊掉的头发和苏建国的烟头，

去市里做了亲子鉴定。这是一个付费才能解锁的秘密。现在，它被免费公之于众。

鉴定报告的最后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根据DNA分析结果，

排除苏建国为苏磊的生物学父亲。空气死一样地寂静。李秀兰的脸瞬间煞白，毫无血色。

苏建国呆呆地看着那张纸，仿佛不认识上面的字。苏磊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站起来，

一把抢过报告，愤怒地嘶吼：“不可能！这是假的！你伪造的！”他冲向王晴，扬手就要打。

就在这一刻，我用尽全力。床头柜上的盘扣猛地一震，从光滑的柜面上滚落。它掉在地上，

弹跳了几下，不偏不倚地卡在床底下探出来的一本旧相册的封皮上。“啊！

”王晴被苏磊的动作吓得尖叫，下意识地后退，却被床脚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她的手正好按在了那本相册上。她颤抖着，想要扶着床站起来。当她拿起那枚碍事的盘扣时，

目光落在了相册里。相册的夹层里，露出了一个泛黄的纸角。一张收据。所有人的核心信仰，

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我感觉到一种复仇的狂喜。这只是开始。5王晴的手抖得厉害。

她慢慢抽出那张泛黄的收据。纸张已经很脆弱了，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年深日久而变得模糊。

但依然可以辨认出几个关键的字眼。“领养补偿费”。下面是一串巨大的金额，

时间是二十五年前。正是苏磊出生的那一年。真相，再无遮掩。“啊——！

”李秀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她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走那张收据。“假的！

都是假的！”王晴死死地护住收据，被她抓挠得手臂上全是血痕。苏建国瘫坐在地上，

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是……不是亲生的……”苏磊则彻底傻了，

他看着疯狂的母亲，又看看崩溃的父亲，整个世界观都被打败了。混乱中，

李秀兰终于失控了。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我有什么办法！我生不出来儿子！我在婆家抬不起头！村里人都在背后戳我脊梁骨！

”她断断续续地，吼出了那个埋藏了二十五年的秘密。苏磊，是她当年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

又借了一大笔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为了这个“香火”，她付出了所有。

也搭上了我的一生。王晴听着这一切，脸上的惊恐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清醒。

她立刻抓住了这个天大的把柄。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秀兰。“现在，

我还要不要去做检查？”李秀兰的哭声戛然而止。王晴冷笑一声，举起手里的收据。“要么，

让我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来，想做什么检查就做什么检查。”“要么，

我现在就拿着这张收据去村委会，去派出所，把你们家买儿子的事公之于众！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苏家引以为傲的‘香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番话，

字字句句都戳在李秀兰的命门上。名誉，面子，比她的命还重要。

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爬过来，抱住王晴的腿，脸上挂着泪和鼻涕，丑陋不堪。

“晴晴，好媳妇，妈错了，妈错了！”“你别说出去，求求你！你要什么妈都给你！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钱！对了，钱！苏曼那笔赔偿款不是还剩下两百多万吗？

都给你！我全都给你！”“只要你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保住我们苏家的脸面！

”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我清楚地“看到”，王晴的眼神动摇了。她看着卑微祈求的李秀兰，

又看了看那张代表着巨款的银行卡。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不行。复仇不能就此停止。

我绝不能让她被金钱收买。我必须，进一步地引导她，让她看到比金钱更可怕的真相。

6王晴最终还是被金钱诱惑了。她收下了李秀兰给的银行卡，答应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