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剖开我丹田时,动作很温柔。他说:“阿芊,忍一忍。青青等这颗金丹救命。
”血溅在他白皙的脸上,像雪地落梅。真讽刺。我的道侣,为救他心上人,亲手取我金丹。
我笑着咽下血:“沈沧,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否则,待我从地狱爬回……今日之痛,
必让你百倍偿还。....................1.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指尖拂过刚炼成的护心镜。镜面光滑,映着我眉眼弯弯的样子。“沈沧见了,定会欢喜。
”我心想。今日是他结丹成功的庆典,我耗费了七七四十九日,寻遍秘境材料,
才为他铸成这面可挡元婴修士一击的宝镜。我想象着他将它贴身佩戴的模样,
心里就像揣了个暖炉。洞府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雀跃地转身,“沈沧!
你快来看……”话,卡在了喉咙里。他进来了,步履匆匆,带着一身清寒。
眉宇间锁着一抹化不开的焦躁,甚至没看一眼我手中捧着的、还带着余温的护心镜。“阿芊。
”他唤我,声音有些干涩。我的心,莫名沉了一下。“你怎么了?是结丹后境界不稳吗?
”我放下镜子,担忧地想去探他的脉门。他避开了。就那么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我的手。
空气瞬间凝滞。我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扯出一个笑,
从袖中取出一枚莹白的丹药。“无妨,只是有些疲累。让你担心了。这是新得的‘凝神丹’,
于修为有益,你且服下,调息片刻。”那丹药灵气氤氲,确非凡品。我心里那点不快,
立刻烟消云散。看,他还是记挂着我的。“你呀,有什么好东西总先想着我。”我接过丹药,
不疑有他,仰头服下。丹药入腹,化作一股暖流。但很快,不对劲了。那暖流不是滋养,
而是……禁锢!我体内的灵力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捂住,迅速沉寂、消散!
我试图运转周天,丹田却空空如也。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沈沧,
这丹药……”他站在那里,依旧是我熟悉的清俊模样,可眼神,却冷得让我发抖。“阿芊,
”他上前一步,将我轻轻拥住,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珍宝。他的唇贴在我耳边,气息温热,
说出的话却如万载寒冰,“忍一忍。”忍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
猛地从丹田处爆开!“呃啊——!”我低头。看见了他的手。
那只曾为我绾发、曾与我十指相扣、曾许诺要护我一世安稳的手,此刻,正并指如刀,
闪烁着冰冷的灵光,插入了我的丹田!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袖袍,
也染红了我素色的衣裙。太痛了。痛得我眼前发黑,浑身痉挛。可比起身体的痛,
更痛的是心。“为……什么?”我死死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他动作不停,
指尖在我丹田内探寻,语气平静得可怕:“青青等这颗金丹救命。”青青。柳青青。
他那青梅竹马、体弱多病、让他一直挂在心尖上的小师妹。原来如此。
原来他近日的心神不宁,是为了她。原来他赠我灵丹,是为了废我修为,方便取我金丹。
原来他温柔的拥抱,是为了让我毫无防备,方便他下手剖丹!哈哈!真可笑啊!沈沧!
我看着他脸上溅到的、属于我的血,那点点猩红,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像极了雪地里凄艳的红梅。真讽刺。我的道侣,我倾心相待、准备托付一生的人,
为了救他另一个心尖上的人,亲手剖开了我的身体,取我修炼百年、视若性命的本命金丹!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我猛地咳出一大口血,却咧开嘴,笑了起来,
笑容狰狞。“沈沧……”我声音嘶哑,如同恶鬼低语,“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
”他取丹的动作一顿,看向我。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复杂,但更多的,是那种令人心寒的决绝,
和……对另一个女人的怜惜。“否则……”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破舌尖,以魂为引,
以血为誓,“待我从地狱爬回……”“今日之痛,必让你……百倍偿还!”血誓既成,
一道无形的烙印沉入我的魂魄。他眉头微蹙,似乎不喜我这诅咒。但他没再说什么,
只是冷漠地抽回了手。手中,托着一颗金光灿灿、还带着我体温和精血的金丹。
那是我的一切。现在,成了他献给别人的礼物。而我,像个被榨干价值的破布娃娃,
被他随手一提,掠出洞府,直往宗门禁地——堕仙崖而去。崖边罡风猎猎,吹得我遍体生寒。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垃圾。然后,松手。“废物利用罢了,安静些。
”身体急速下坠,风声在耳边呼啸,盖不住他最后那句冰冷的话语。堕仙崖,魔气缭绕,
亘古以来,坠者无生。绝望吗?是的。但就在那滔天的魔气如同无数根钢针,
刺入我破碎的丹田,侵蚀我道基的时候,一股暴戾、阴冷,却无比强大的力量,
也顺着那些“伤口”,蛮横地涌入我的四肢百骸!魔气在毁灭我。同时,也在重塑我。
崖底是无尽的黑暗。而我,在那黑暗里,抓住了唯一的一线……生机。2.三个月。
堕仙崖底,没有日月。只有无边无际的魔气,嘶吼着,像是要撕碎一切活物。刚开始,
它们的确在撕碎我。魔气如刀,一遍遍凌迟着我破碎的丹田,侵蚀着我苦修多年的道基。
那痛苦,比沈沧剖我金丹时,更烈千百倍。我蜷缩在黑暗里,无数次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我不能死。沈沧那张冷漠的脸,柳青青那虚弱的、需要我的金丹才能存活的样子,
像烙印一样刻在我魂魄深处。恨意,是比魔气更烈的火。它烧着我的神魂,
护着我最后一点灵识不灭。“忍一忍。”沈沧的话,成了我的箴言。我忍着。
忍着魔气灌体的剧痛,忍着道基尽毁的绝望。我主动张开破碎的经脉,迎接那滔天的魔气。
既然仙道弃我,我便入魔!既然良善换不来真心,我便以杀止杀!不知过了多久,
那原本带来痛苦的魔气,开始在我体内汇聚、奔流、重塑。它们撕碎我旧日的躯壳,
又用最暴戾的力量,为我筑起新的魔身。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已无黑白,
只剩一片血色深渊。元婴期。而且,是远比普通元婴修士更强大的魔元。力量,
从未有过的力量在我四肢百骸涌动,带着毁灭与寂灭的气息。心念一动,
崖底翻涌的魔气便如臂指使。我抬头,望向那高不可攀的崖顶。该上去了。该去……算账了。
就在我准备动身时,一缕极其微弱的修士神识,好死不死地探入了崖底。
似乎是哪个不长眼的弟子在历练。神识里,还夹杂着兴奋的交谈碎片。“快走快走!
晚了就赶不上沈沧师兄和柳师姐的双修大典了!”“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说柳师姐用了那枚珍贵的金丹后,不仅伤势痊愈,修为还大进呢!”“佳偶天成!
实乃我宗门幸事!”……佳偶天成?呵。用我的金丹,成就他们的“佳偶天成”?
好一个佳偶天成!我笑了。无声地,在漆黑一片的魔渊底,咧开一个冰冷至极的笑容。
择日不如撞日。沈沧,柳青青。我给你们准备的“贺礼”,希望你们……喜欢。我抬手,
对着虚空轻轻一划。刺啦——!如同撕裂锦缎。空间被我硬生生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后面是光怪陆离的虚空乱流。元婴魔修的威能,足以让我无视距离。一步踏出。
身后是万丈魔渊,眼前……是张灯结彩,宾客云集,一片喜庆祥和的宗门广场。高台之上,
那对男女,穿着刺目的大红喜服,正接受着万众的祝福。沈沧依旧俊朗,
眉宇间带着志得意满。柳青青依偎在他身边,面色红润,
气息饱满——那本该属于我的金丹气息,在她体内流转,碍眼至极!司仪长老声音洪亮,
传遍四方:“礼成!恭祝沈沧真人、柳青青真人,自此道途相伴,
佳偶天……”“成”字尚未出口。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骤然被无尽的黑云笼罩!
那不是普通的乌云,是翻涌的、粘稠的、带着硫磺与血腥气息的魔云!刺骨的阴风呼啸而起,
吹翻了筵席,刮倒了旌旗。仙乐戛然而止。漫天霞光被魔气吞噬。光明瞬间褪去,
只剩下令人心悸的黑暗。“怎么回事?!”“天怎么黑了?”“好……好可怕的魔气!
”宾客哗然,惊慌失措。台上的长老们霍然起身,如临大敌。沈沧下意识将柳青青护在身后,
警惕地望向天空,厉声喝道:“何方魔祟,敢来我仙门重地撒野!”我立于魔云之巅,
俯瞰着这片虚假的喜庆。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紧张样子。真是,可笑。我缓缓降落。
黑发在魔气中狂舞,血色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周身缠绕的魔威如同实质,
压得在场所有修士喘不过气,骨骼咔咔作响。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惊恐的,
畏惧的,难以置信的,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无视了所有人。目光,直直地盯在沈沧脸上。
看着他脸上的威严寸寸碎裂,看着他瞳孔骤然收缩,看着他血色尽褪,变得一片煞白,
如同见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鬼。“你……你……”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完整。
柳青青更是尖叫一声,死死抓住沈沧的胳膊,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我笑了。轻轻扯动嘴角,
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冰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如同魔音贯耳:“沈沧,别来无恙?”我的视线,
慢悠悠地滑到柳青青那充盈着金丹灵力的丹田处,语气玩味,一字一顿,
敲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我的金丹,用着可还顺手?”3.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魔云翻滚的呜咽声,和我脚下黑气侵蚀地面发出的“滋滋”轻响。
我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恐惧味道。甜腻,又恶心。沈沧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比他那身大红喜服还要扎眼。他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你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倒是他身边那个老不死的执法长老,先反应了过来。“大胆魔祟!”他须发皆张,
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竟敢夺舍我宗门弟子身躯,
来此污秽圣地!众弟子听令!”他一声厉喝,试图唤醒那些被吓破胆的门人。“结阵!
拿下此獠!为阿芊师侄报仇雪恨!”呵。为我报仇?我差点笑出声。真是天大的笑话。
杀我的人站在你们中间,受你们朝拜,而我这苦主归来,倒成了该被诛杀的“魔祟”?
沈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回过神来。对,夺舍!只能是夺舍!那个废物阿芊,
怎么可能从堕仙崖活着回来,还变得……如此可怕!他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强压下惊惧,
恢复了往日那副沉稳大师兄的派头,只是声音依旧有些发紧:“不错!
诸位同门不必被此魔表象所惑!阿芊师妹定然已遭不测,这不过是占据了她躯壳的老魔!
一起上,绝不能让它玷污了青青的双修大典,辱我宗门!”“结阵!”“拿下它!
”有了主心骨,一些弟子强忍着恐惧,纷纷亮出法器,灵光闪烁,试图结成战阵。
一道道或仇恨、或恐惧、或决绝的目光,钉在我身上。柳青青更是躲在沈沧身后,
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沧哥哥,保护好我们的典礼……这魔头,
定是来破坏我们好事的……”好事?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行吧。既然你们喜欢演戏,
那我就……把舞台给你们搭得再结实点。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
放开了对我周身魔压的一丝克制。轰——!如同无形的山岳轰然砸落!空气凝固了。
那些刚刚亮起的法器灵光,噗噗噗地,如同被水浇灭的火苗,瞬间黯淡下去。
试图结阵的弟子们,保持着前冲或施法的姿势,被死死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涨红,
青筋暴起,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修为弱些的,直接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就连那些长老,也都身形剧震,勉强支撑,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骇然。元婴威压!而且是带着纯粹毁灭气息的魔道威压!
在这股力量面前,他们平日里引以为傲的修为,脆弱得像一张纸。全场,
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凝固。只有我,还能动。我抬起脚,靴子踩在碎裂的青石板上,
发出“哒、哒、哒”的轻响。这声音,在死寂的广场上,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我一步步,
走向高台。走向那对穿着大红喜服的“佳偶”。沈沧想动,想拦在我面前。可他发现,
自己的身体重若千钧,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我逼近,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我越过他。直接停在了柳青青面前。她吓得浑身发抖,
那张原本娇媚的脸,此刻惨白如纸,眼泪糊了妆容,看起来狼狈又可笑。我微微俯身,
血色的眸子锁住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晰传入她,
也传入在场每一个被压制得无法动弹的人耳中:“柳、青、青。”我念着她的名字,
如同毒蛇吐信。“你这身金丹修为……”我的目光落在她丹田处,那里,
属于我的金丹正在缓缓运转,提供着与她本身格格不入的精纯灵力。“从、何、而、来?
”“我……我……”柳青青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求助地看向沈沧,又看向周围的长老,
可无人能帮她。她猛地闭上眼,尖声叫道:“是我自己修炼的!是我苦修得来的!你这魔头,
休要污蔑我!”“苦修?”我轻笑出声,“三个月,从筑基中期到金丹初期?你这苦修,
倒是比天材地宝还管用。”台下被压制的众人,虽然身体不能动,但眼神已经变了。疑惑,
猜忌,开始在他们眼中蔓延。柳青青的资质,宗门谁人不知?
若非靠着沈沧大师兄的庇护和资源倾斜,连筑基都难。三个月结丹?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柳青青涕泪横流,状若疯癫。沈沧也急声道:“魔头!
休要蛊惑人心!青青乃天赋异禀……”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吵死了。”我抬手,
一块看似普通的黑色石头,出现在我掌心。留影石。堕仙崖底魔气淬炼后,它记录的画面,
带着一丝地狱般的幽暗色彩,更能触动人心底的恐惧。“既然你们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指尖魔气注入。嗡——!留影石光芒大盛,一道清晰无比的光幕投射在半空之中。
画面里,是那个我无比熟悉的洞府。是那个我曾以为充满温情的角落。“阿芊,忍一忍。
”沈沧那温柔又残忍的声音,再次响彻广场。光幕上,清晰地映出他拥抱着“我”,然后,
那只手,如何并指如刀,闪烁着灵光,毫不留情地插入了“我”的丹田!“呃啊——!
”画面里的“我”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一切。“青青等这颗金丹救命。
”沈沧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发指。画面拉近,特写。他修长的手指,在“我”的丹田内,
抠挖,探寻,然后,猛地掏出了一颗金光灿灿、带着血丝的金丹!而“我”的脸,
因为极致的痛苦和背叛,扭曲着,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刻骨的恨意。
“最好现在就弄死我……”“待我从地狱爬回……”“今日之痛,必让你百倍偿还!
”……画面,定格在我被抛下堕仙崖前,那双泣血的眼眸。留影石的光芒熄灭。整个广场,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只剩下柳青青崩溃的尖叫,和沈沧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
所有被压制的弟子、长老,全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台上那对新人,看着沈沧,
看着柳青青。震惊,鄙夷,愤怒,恶心……种种情绪,在他们眼中交织。哗然?不,
是比哗然更可怕的死寂。那是信仰崩塌的声音。是真相大白后,极致的愤怒与无声的审判。
我收起留影石,看着面如死灰的沈沧,又看了看几乎瘫软在地的柳青青。轻轻笑了。
“现在……”“谁才是,魔?”4.静。太静了。静得能听到柳青青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能听到沈沧粗重混乱的喘息,还能听到台下那些被定住身形的弟子们,
心脏狂跳如擂鼓的闷响。留影石里的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眼底,
烙在了他们的认知里。什么佳偶天成?什么宗门楷模?狗屁!不过是一个为讨好心上人,
残忍剖取道侣金丹的伪君子!一个心安理得享用着他人血肉、装腔作势的白莲花!
我看到那些弟子眼中的崇拜碎裂了,变成了震惊,然后是鄙夷,最后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们被欺骗了,被这两个人模狗样的东西,骗得好苦!沈沧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精心维持的形象,
他引以为傲的地位,在真相面前,轰然倒塌,碎得连渣都不剩。柳青青更是彻底崩溃了。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她瘫软在地,双手死死抓着脑袋,涕泪横流,妆容花成一团,
像个可悲的小丑。“是沧哥哥……是沧哥哥说,
阿芊师姐自愿的……她说她愿意把金丹给我的……”自愿?我差点笑出声。好一个“自愿”!
沈沧猛地回过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不能承认!绝对不能!一旦坐实,
他将永世不得超生!他“噗通”一声,竟直接跪了下来!朝着我的方向。这一跪,
让全场残余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若不是心虚,若不是罪证确凿,他这高高在上的大师兄,
何至于此?“阿芊……阿芊!”他抬起头,眼中强行挤出泪水,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饱含深情的哽咽声音喊道:“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
是我对不起你!”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很快就见了血。“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看在我曾经为你挡过妖兽,为你采摘灵药,
那些美好的过去……饶了我这一次!饶了青青吧!她身子弱,受不住的!”“阿芊,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你恨我,说明你还在意我……”他声泪俱下,
表演得情真意切。若是三个月前那个傻乎乎的阿芊,或许真会被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骗到,
心软那么一瞬。可惜啊。现在的我,心早就和堕仙崖底的石头一样硬,一样冷。“情分?
”我轻声重复,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我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血色的眸子平视着他那双充满算计和乞求的眼睛。“沈沧。”“你跟我提情分?”我伸出手,
指尖缠绕着漆黑的魔气,轻轻点在他的丹田位置。那里,是他苦修多年,凝聚的道基所在。
他浑身剧颤,眼中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填满。“不……阿芊……不要……”我笑了。
“你剖我金丹时,可曾念过一丝情分?”话音未落,指尖魔气如同毒蛇,猛地钻入他的丹田!
“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沈沧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整个人像只被扔进油锅的虾米,剧烈地蜷缩、抽搐。皮肤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