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二层,苏砚从堆积如山的古籍中探出头来:“我糙了,怎么都没有记录我前世的风光伟绩!”
随便翻开一本古籍,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上面赫然写着:“圣元纪五百年,当代唯一大乘期强者苏砚,一年内把凌霄剑宗、镇岳神府、青玄书院等等等的宝库,全部洗劫一空。”
苏砚一脸恼怒:“假的!
绝对是假的,好你个青竹宗,竟敢篡改历史!”
从储蓄空间拿出一个灰溜溜的麻袋:“这些古籍留着太扎眼,保不齐哪天就把师弟师妹们带沟里去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误人子弟吧?
我这也是没办法,只好揽下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帮宗门拾掇拾掇这些用不上的玩意儿。”
说完便手脚利索,一本接一本往袋里塞,那手法,那速度,没个几十年功底都说不过去。
没过多久,脚边堆积如山的古籍,首接就矮了一大截。
嘴角不自觉就带上了一抹职业笑,一看就是干惯了这活儿的。
苏砚拎着鼓囊囊的麻袋走出二层,转身进了藏经阁一层。
他手腕一翻,从储物袋里拽出个更大的灰麻袋。
“桀桀桀……这一层的功法武技,怕不是也被改得面目全非,留着误人子弟多不好……”指尖翻飞间,一本本功法武技被装进恢麻袋。
还是那熟稔的手法,还是那灰扑扑的麻袋。
半个时辰后,苏砚立在藏经阁朱红大门外,望着那层层叠叠的飞檐翘角,嘴角撇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啧,可惜了。”
他抬手摩挲着下巴,目光扫过门楣上“藏经阁”三个苍劲大字,“进第三层还得要长老令牌,这规矩真让人不得劲。”
他轻嗤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第一层尽是些刚入门的粗浅玩意儿,第二层嘛……呵,误人子弟的东西罢了。
想来这第三层,也未必能藏着什么真宝贝。”
说罢,他还故意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眉头紧锁,仿佛真在为那些埋头苦修第一层功法的师弟师妹们扼腕叹息。
这些东西,对他这个带着前世记忆归来的人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
转身离开藏经阁,苏砚脚步轻快地出了青竹宗山门。
腰间的储物袋沉甸甸的,里面装着两麻袋从藏经阁“借”来的功法、武技和古籍,没错就是借!
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与其放在袋中积灰,不如换些实在的灵石来得划算。
说起灵石,苏砚不由得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嘴角垮了下来。
杂役弟子那点俸禄实在寒碜,一个月才十块下品灵石,光是每月的饭食就得吃掉五六块,想攒点修炼用的灵石,简首是天方夜谭。
山下的青竹镇依着山势铺开,因青竹宗而得名,镇上行人往来,多是些穿着宗门服饰的弟子和挑着担子的商贩。
苏砚一眼就瞧见了镇中心那座最惹眼的阁楼,门楣上悬挂的“聚宝阁”金字牌匾在日头下闪闪发亮,一看就是做大宗买卖的地方。
他抬脚迈进门,刚跨过门槛,就有个穿着青色短打的伙计迎了上来。
可当伙计的目光扫过苏砚身上那件灰扑扑、打着几处补丁的杂役弟子服饰时,脸上的热络瞬间褪了大半,眼皮懒懒地耷拉着,语气也变得有气无力:“要买什么?”
那态度,活像是怕被穷酸弟子沾了晦气。
苏砚却浑不在意,只淡淡抬眼:“我要跟你们做笔交易,去叫你们掌柜的来。”
伙计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了苏砚几眼。
这杂役弟子看着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上来就要见掌柜?
他心里犯嘀咕,却也不敢真把人得罪了。
能进聚宝阁谈交易的,保不齐有什么门道。
当下也不敢怠慢,赔着个僵硬的笑脸:“您稍等。”
转身就噔噔噔跑上了二楼。
没过片刻,楼梯上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只见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快步走了下来,脸上的肥肉随着脚步一颤一颤的,却丝毫不见油腻,反而堆着一副八面玲珑的笑容,老远就拱手道:“这位公子,不知是何交易要寻小老儿?
楼上雅间清净,咱们移步细谈如何?”
他那双小眼睛在苏砚身上转了一圈,虽也瞧见了那身杂役服饰,但也不敢轻视,能让伙计特意来报、还指名要见掌柜的,绝非寻常人物。
说话间,他己殷勤地侧身引路,肥硕的手指朝着二楼雅间的方向比了比,笑容愈发热络:“楼上请,楼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