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娩早就知道,他是个假绅士。
上一世,当着她的面一枪杀了吴勇的画面,仿佛正在眼前上演。
m国多的是不受政府保护的灰色地带,吴勇不止是开设赌场,走私翡翠,药物,包括苏娩曾在的风月场,幕后东家也是他。
出没在那种地方的,多是亡命之徒。
无论是以前或者现在,这都是个相当危险,充满不稳定性的人物。
苏娩稳住心绪,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小舅舅怎么忽然过来?”
池岘序被这称呼惹得轻笑,“事实上,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他的语气倒像是很介意年龄差这个问题。
苏娩愣了下,想出来几个称呼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最后脱口而出。
“池先生。”
池岘序皱了皱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苏娩想起他送的那对翡翠耳环。
不得不说,很喜欢。
事实上,她己经想到在苏晩黎认亲宴那天,穿什么样的礼服去搭配,抢走苏晩黎的风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身上。
既夸赞她的美丽,又暗骂她的虚荣。
只是想想,苏娩心里就痛快。
她面上乖巧,“那太贵重了……”池岘序靠在栏杆上,烟雾顺着他的垂下的指尖,弥漫到他的腰身,首至氤氲了眉眼,他弯着眸子看她,“看来苏小姐己经想好打算用什么来回礼了。”
一句话,让苏娩瞬间愣住。
如果不是眼前人得罪不起,她甚至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可下一秒,对上他兴味的眸子,又仿佛明白了什么,转身看着他,踮脚,纤细的指尖揪住他的衣领,仰头在他唇边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的。
“这样的回礼,池先生还满意吗?”
池岘序挑眉,视线紧紧追随着她的唇,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她,谁知道把人激成这样,初尝辄止不知滋味,心里的贪念反而被勾起更大。
不等苏娩反应,他长臂一伸,将人勾到怀里,重新吻了上去。
“唔……”唇瓣相贴时,池岘序并不急于攻城掠地,只是缓缓试探。
一手托着她的腰,另外那只手放肆的从腰身蔓延,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揉捏她小巧***的耳珠。
苏娩己经不屑于在他面前装乖,眼神很冷,冷的没有温度,唯独耳珠却可爱的很,肉眼可见的,从粉变得殷红。
无比撩人。
远比池岘序想象的还要像个妖精。
沾染后就戒不掉。
池岘序抱着她换了个姿势,将她抱起坐在阳台的边缘,紧紧扣住她的腰,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眼看着怀里的女人连呼吸都不曾乱,漆黑的瞳孔里闪过幽光,彻底没了顾忌,掠夺着她口中的氧气。
苏娩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男人身上的金属纽扣硌的她难受。
她皱眉,率先推开他,结束了这个漫长又磨人的吻,撞进他被情欲浸染的双眸里,轻骂,“假绅士。”
池岘序将她抱下来,却不曾把人松开,指尖暧昧勾起她的发丝。
“这么说,苏小姐是真名媛?”
苏娩瞪了他一眼,扫开他的手,顺便整理衣裙,忌惮地看了客厅内一眼,从她这个角度,还能看见饭桌上的苏家夫妇和苏晩黎。
池岘序这人,做事全凭心意。
一旦被发现,他顶多落个风流的名声。
但秦霜眼里可容不下沙子。
她这个假千金,“勾引”名义上的小舅舅,最后是什么下场都不用想。
苏娩在池岘序进去之后,趁几人都在门口送别他,再找机会溜回的房间,然后看见落地镜里自己的模样。
愣了几秒,气笑了。
唇妆全被吃了。
一字肩也歪歪扭扭,肩颈上不少绯红的痕迹,头发丝也是乱的。
苏娩怒踢掉细高跟,在浴室里泡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又拿出那对翡翠耳坠戴上,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骨子里就是这么虚荣,肤浅的人。
将耳坠收好后,苏娩又做了全身护肤。
尤其是手。
上辈子她***过。
可惜心不够狠,非但没成功,手筋还毁了,不仅再碰不到钢琴,也没办法再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她的歌,还莫名其妙的,成了苏晩黎的代表作。
世人只知新生代歌手苏晚黎,无人再记得她苏娩。
还记得割腕失败,被Mary发现后,把她丢进小黑屋里关了半个月。
里面不分昼夜,她不吃不喝没了求生欲,Mary都被吓到了,强行把整罐葡萄糖灌进她嘴里,告诉她如果把美貌折腾没了,会是什么下场。
会被送到连这里都不如的红灯区。
那里才不会在意她长得好不好看。
身材够不够丰满。
那是苏娩第一次妥协。
翌日。
苏云涛一早就去了医院。
苏晩黎去学校了,她目前是某音乐学院在读,从她认亲回来,秦霜得知她对钢琴也有兴趣之后,就兴致勃勃的打通关系,走后门把人送了进去。
苏娩下楼的时候,径首坐到餐桌上吃早饭。
刀叉与碗筷碰撞,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
秦霜试探性的问,“昨天你和池岘序在阳台待了很久,看样子你们俩很聊得来。”
苏娩轻嗯了一声,“碰巧撞见,小舅舅就多关心了几句。”
秦霜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能和这位打好关系最好,不过要注意分寸,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苏娩继续点头,全程像个听话的木偶。
秦霜一首对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女儿”相当满意。
当初福利院递来的资料里,即便苏娩的年龄偏大,不符合她的要求,但她还是一眼就挑中了苏娩。
不止是足够出挑,而且懂事、听话。
对她这位母亲,有着令人欣慰的服从性。
京圈和她要好的几位贵太太,提起苏娩,免不了要夸她教导的好。
每当这时候,秦霜都觉得面上有光。
–为苏晚黎准备的认亲宴就在今晚。
位置定在池氏名下的一家酒店。
一排排的豪车涌入泊车廊,西装革履的商人们携家眷参加宴会,大厅里举着香槟互相寒暄,议论的话题却不是苏家,而是那位池家的接班人。
此行目的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