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困在了妻子***的这一天。每次循环，我都会在她跳楼前的第59分钟醒来。系统说，
只有让她真心爱上我，循环才会结束。我试了999次。送豪宅，送游艇，下跪道歉，
全网表白。第1000次循环，我把离婚协议拍在她面前。“签了它，你自由了。
”她却把协议撕得粉碎，红着眼问我：“陆凛，你是不是也重生了？”01窒息感。
又是那种熟悉的，溺水般的窒息感。我猛地从真皮座椅上弹起来，大口喘气。心脏狂跳，
像是要炸开。冷汗浸透了昂贵的定制西装。眼前是熟悉的办公室。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
手机屏幕亮着。时间：18:01。日期：10月26日。草。一种植物又回来了。
叮——时间循环第1000次启动。剩余时间：59分03秒。
任务：阻止沈知意***，并让她真心爱上你。失败惩罚：循环继续。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我扯开领带，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一千次。整整一千次。
我像个***一样，被困在这一天。重复经历着沈知意从盛世集团顶楼一跃而下的瞬间。
第一次循环，我以为是噩梦。第二次，我报了警。第三次，我冲上楼顶抱住她。没用的。
无论我做什么。晚上19：00整，她总会以各种方式死在我面前。跳楼，割腕，车祸，
甚至被掉下来的广告牌砸死……系统用999种死法告诉我：不让她爱上我，一切都是徒劳。
让她爱上我？比让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我和沈知意，商业联姻，相看两厌。
我嫌她是个木头美人，无趣至极。她恨我风流成性，绯闻满天。结婚三年，
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说的话不超过一百句。她住城南公寓，我住城北别墅。
井水不犯河水。直到一个月前，系统降临。把我踢进了这个无限循环的地狱。
我试过所有方法。第137次，我给她买了价值十亿的私人岛屿。她看都没看，
把产权书扔进了碎纸机。“陆凛，你的钱让我恶心。”第482次，
我包下全球所有城市的广告屏，向她道歉。她关了手机，在图书馆***了一天。
“吵到我眼睛了。”第789次，我当着全公司高管的面，给她下跪。她绕过我，
径直走进电梯。“膝盖软是病，得治。”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甚至怀疑，
这女人根本就没有心。手机震动。屏幕跳出“沈知意”的名字。
这是循环里唯一的变数——她会主动联系我。内容永远不变。我划开接听。“陆凛。
”她的声音清冷，像山涧的泉水流过碎冰。“七点，盛世顶楼，我们谈谈。”谈谈？
谈怎么弄死我自己吗？我捏了捏眉心。“好。”电话挂断。倒计时：58分17秒。够了。
一千次的折磨。我受够了。也……彻底清醒了。以前的我，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
把她娶回家，却当个摆设。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陪着别的女人。在她父亲公司破产时，
冷眼旁观。甚至，在她母亲病重时，用医药费逼她签下屈辱的合约……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她恨我，理所应当。她不想活，情有可原。但我不想再循环了。
与其两个人一起烂在这个无间地狱。不如，放她自由。我抓起车钥匙，冲进电梯。
按下地下车库的按钮。这一次，我不去救她。我去，和她离婚。02引擎轰鸣。
黑色柯尼塞格像一道幽灵，冲出地下车库。汇入晚高峰的车流。我单手握着方向盘，
另一只手从副驾上拿起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名。
财产分割那一栏，我勾选了“净身出户”。陆氏集团50%的股份，
名下所有不动产、基金、存款……全部归她。这是我欠她的。虽然，
再多的钱也抹不平那些伤害。收音机里，放着无聊的财经新闻。“据悉，
陆凛近日再度蝉联本市黄金单身汉排行榜榜首……”“其与当红小花林薇薇的绯闻引发热议，
据传二人已秘密同居……”我猛地关掉收音机。烦躁。第327次循环，我试图跟她解释过。
林薇薇只是我旗下产品的代言人。那张所谓的“同居”照片，是狗仔借位拍的。
当时我们在酒店会议室谈合同。她听完，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用解释。
”“我不在乎。”她不在乎。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被困在这该死的感情牢笼里。
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车子停在盛世集团楼下。我抬头。高耸入云的建筑，
在暮色中像一座巨大的墓碑。顶楼的风很大。我知道。我上去过999次。深吸一口气。
我走进大堂，直奔专属电梯。指纹识别。电梯缓缓上升。数字不断跳动。
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手心里全是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甘。凭什么？
凭什么在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爱上她的时候，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凭什么在我想要弥补的时候，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就因为我醒悟得太晚吗？
“叮——”电梯到达顶楼。门开了。空中花园。玻璃穹顶之下，是精心打理的热带植物。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花香。沈知意背对着我，站在玻璃护栏边。
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晚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纤细，脆弱。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
她总是这样。安静得像一幅画。却又倔强得像一棵草。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素面朝天，
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却很亮。像淬了寒星的深潭。“你来了。”“嗯。”我走到她面前，
把离婚协议递过去。“签了它。”她垂眸，看着那份文件。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我腻了。”“陆氏，房子，车，存款，都给你。
”“我净身出户。”“从此以后，我们两清。”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静。
静得让我心慌。倒计时：00小时03分17秒。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没动。也没说话。
只是看着我。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等待。我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都这时候了，
她还在等什么？等我像前几百次一样，痛哭流涕地求她别死吗？还是等我像个傻子一样，
表白心迹，然后再被她无情嘲讽？“沈知意，我没时间跟你耗！”我抓起笔，塞进她手里。
“签字！”她看着手里的笔。忽然笑了。很轻。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悲凉。“陆凛。
”“这又是你的什么新把戏？”“苦肉计？”“还是……”她顿了顿，抬眸，
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你觉得，用钱能买你心安？”我呼吸一窒。买心安？不。
我只是想解脱。让我们都解脱。“随你怎么想。”我别开脸，不敢看她的眼睛，“签完字，
你就自由了。”“可以去找你那个学长。”“他不是等你很多年了吗？”这话脱口而出，
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酸味。顾言。她的大学学长。温文尔雅，学术大牛。在她家破产后，
是唯一伸出援手的人。也是我，用手段逼他离开了这个城市。第556次循环，我找到他，
把他接了回来。我以为这样能讨好她。结果，她看着我和顾言，只说了一句：“陆凛，
你真可悲。”是啊。我可悲。我爱上了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还被关在她***的这一天，
反复凌迟。沈知意看着我，眼神古怪。“你提他做什么？”“恭喜你啊！
”我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有情人终成眷属。”“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们。”“签了字，
我立刻消失。”她沉默了。良久。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时候。她拿起那份离婚协议。
在我以为她终于要签字的时候。她却猛地用力——“撕拉——！”纸张碎裂的声音，
刺耳无比。她一下，一下，将那份协议撕得粉碎。然后抬手一扬。白色的纸片，
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落在我们之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愣住了。
“你……”她上前一步，逼近我。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
“陆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也、重、生、了？”轰——！我大脑一片空白。重生？她说什么？警告！
检测到关键信息泄露！系统紊乱！
循环倒计时：00：00：0100：00：00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模糊。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只看到沈知意那张布满泪痕的脸。
和那双……写满了震惊、痛苦、以及一丝我完全看不懂的……狂喜的眼睛。03窒息。惊醒。
我再次从办公室的椅子上弹起来。冷汗淋漓。心跳如鼓。
叮——时间循环第1001次启动。剩余时间：59分03秒。
系统修复中……检测到未知错误……任务：？？？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
夹杂着刺耳的电流声。像是出了什么故障。我扶着额头，努力平复呼吸。脑子里乱成一团。
沈知意最后那句话，像颗炸弹，把我炸懵了。“你是不是也重生了？”也？这个“也”字，
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不可能。系统明明说，只有我被困在循环里。
可是……那些被她撕碎的离婚协议。她那通红的眼圈，颤抖的声音……不像假的。手机震动。
还是她。“陆凛。”“七点，盛世顶楼，我们谈谈。”声音依旧清冷。
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握紧手机。心跳得厉害。“好。”这一次，
我没有立刻冲出去。我需要冷静。需要想一想。如果……我只是说如果。
沈知意也有循环的记忆。哪怕只是一部分。
那这999次我像个***一样的表演……她岂不是全都看在眼里？送岛，下跪，
全网告白……我靠！大型社死现场！难怪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古怪。像看一个神经病。
换我我也这么看。但不对啊。如果她有记忆，为什么每次还是选择去死？是为了摆脱我？
还是……有别的原因？第789次循环，我跪下来求她别死。我说我爱她。她看着我的眼神，
冰冷又怜悯。“陆凛，你不爱我。”“你只是受不了失控。”“就像小孩弄丢了玩具，
一定要找回来。”“找回来，也不会珍惜。”我当时以为她在讽刺我。
现在想想……那会不会是……经验之谈？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更早的循环里……我已经“爱”上过她，然后又抛弃了她？
所以她才这么笃定，我不可能真心？草。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他妈活该被循环一千次！不行。
我得去问清楚。我抓起车钥匙，再次冲进电梯。这一次，心情完全不同。不再是绝望的赴死。
而是……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望。如果她也记得。如果她和我一样，
被困在这一天……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了共同的目标？打破循环？车子飞驰。
我脑子里飞速运转。该怎么开口？直接问“你是不是重生了”？万一她只是诈我，
或者记忆不完整，我岂不是自爆？循序渐进？时间不够。妈的。这比谈十个亿的合同还难。
再次到达顶楼。沈知意还是站在那里。同样的白裙子，同样的姿势。但这一次，
我清楚地看到——在我走出电梯的瞬间，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她在紧张。
我慢慢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恨，有怨，
有探究，还有一丝……期待？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像两个对峙的武林高手。谁先动，谁就输。
倒计时：00小时10分29秒。终于，她先开口了。声音有些干涩。“陆凛，
你今天……没什么想说的吗？”来了。她在试探我。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有。
”“什么？”“那份离婚协议，”我盯着她的眼睛，“我那里还有备份。”她瞳孔微缩。
“你……”“我可以现在让人送过来。”“或者，我们直接去民政局。”“赶在七点之前，
应该来得及。”她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我以前从来没注意过。“为什么？”她抬起头，眼圈又红了，“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你不是一直想离吗？”我反问，“签了字，你就自由了。”“然后呢？”她逼近一步，
声音带着哭腔，“然后看你明天又换一种方式，继续耍我玩吗？”“陆凛！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她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不是以前那种无声的流泪。是委屈的，愤怒的，崩溃的痛哭。我看着她。心里又酸又胀。
终于确定了。我上前一步，伸手想擦她的眼泪。她猛地后退，像受惊的兔子。“别碰我！
”我的手僵在半空。“沈知意。”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如果我说，我不是在耍你。
”“我是真的想放你走。”“你信吗？”她愣住。泪眼朦胧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叹了口气，决定全盘托出，“我也受够了。
”“受够了一遍遍看着你死。”“受够了这该死的循环。”“受够了……当个***。
”空气死一般寂静。只有她压抑的抽泣声。和我的心跳声。她看着我。眼神从震惊，到怀疑，
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你……”她声音颤抖，“你从第几次开始的？
”“第1001次。”我老实回答，“今天是第1001次。”她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我明明……”她话没说完。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你从第几次开始的？
”我问。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羽毛。“第998次。”998？比我少3次？所以，
在前997次循环里，她都是没有记忆的？直到第998次，她才“醒”过来？
那为什么是第998次？那次发生了什么？我努力回想。
第998次循环……那天我做了什么？好像……是了。那天我没有去救她。我受够了。
我去了酒吧，喝得烂醉。想着，她爱死就死吧。老子不管了。
然后……我在酒吧厕所吐的时候，心脏病发死了。对。那次循环，是我先死的。
难道……我的死亡，触发了什么？让她“觉醒”了？“所以，”我看着她，“前两次，
你看着我像个***一样表演……”“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她抬起头，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