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七年的儿子，意外车祸后血型对不上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摘下口罩。他说：孩子需要输血，你是父亲，过来备血。

我跟了过去。半小时后，医生看着我的报告。他皱着眉问：你确定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1我叫沈言，我的儿子叫沈诺，今年七岁。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让他躺在了急诊室里。所幸，只是小腿骨折，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失血，需要立刻输血。

我毫不犹豫地卷起袖子。我是O型血，万能血型。可护士抽完血，过了十几分钟，

医生却拿着一份报告，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沈先生，孩子的血型是AB型。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所以呢？有什么问题吗？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谨慎，

医学常识上，O型血的父亲和A型血的母亲，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我的妻子，

顾晚，是A型血。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

整个走廊的嘈杂声仿佛瞬间消失了，我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会不会是医院弄错了？出生时档案登记错了？

我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干涩。医生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复核了两次，结果是一样的。

现在血库调血还需要时间，每一分钟都很关键。他没再多说，转身匆匆离开。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手脚冰凉。顾晚这时提着保温饭盒，快步从电梯里走出来，

看到我脸色不对，焦急地问：老公，诺诺怎么样了？手术还顺利吗？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担忧和关切的脸，那张我爱了十年的脸。一时间，

我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医生说，诺诺是AB型血。顾晚的脚步猛地顿住。她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仅仅两秒，她眼眶就红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老公，是不是医院搞错了？

我们的诺诺……她扑进我怀里，哭得浑身发抖，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肯定是出生的时候抱错了！一定是！我的诺令，我们的孩子……她的反应，激烈，真实，

像一个忽然得知自己孩子可能不是亲生的母亲该有的一切表现。可我抱着她冰冷的身体，

心里却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怪异感。她没有质疑我的血型，也没有质疑她的血型，

而是第一时间，把结论引向了孩子抱错了。这个反应，太快了，也太……标准了。

2沈诺的手术很成功，转入了VIP病房。顾晚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脸上满是憔悴。她握着沈诺的手，一遍遍地低声说：诺诺不怕，妈妈在，不管发生什么，

你都是妈妈最爱的宝宝。我请了最好的护工，让她回去休息。她摇着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老公，我睡不着。一闭上眼，我就害怕，怕我们的诺诺真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和：别胡思乱想，我已经让我的律师秦舒去查了，

查诺诺出生那家医院的记录。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听到秦舒这个名字，

顾晚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这种事……还是不要闹大了吧？万一……

没什么万一的，我打断她，如果是医院的错，他们必须负责。

如果不是……我们也要知道真相。我凝视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但她的眼里，

只有泪水和作为一个母亲的痛苦。我开车离开医院，却没有回家。车子停在江边，

我点燃一支烟，任由江风吹在脸上。秦舒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是我的大学同学，

也是我公司最顶尖的法务顾问，一个极其理智和敏锐的女人。沈言，你让我查的事，

有点眉目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说。沈诺出生的那家私立医院，

妇产科的资料库在三年前因为一次线路故障，硬盘损坏，丢失了一部分数据。很不巧，

那一周出生的婴儿档案，全都没有了电子备份。我的心一沉，纸质的呢？

纸质档案还在，但我找人核对过，上面的血型记录，沈诺那一栏，是空的。空的？

这太不正常了。新生儿血型是必填项。还有，秦舒继续说，

我查了当年的当班护士和医生，大部分都离职了。我尝试联系了其中一个护士长，

她说她不记得了。所有的线索，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精准地抹去了。我吐出一口烟圈，

看着它在风中消散。秦舒，帮我做一件事。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和诺诺做一份亲子鉴定。

不要通过任何公开的机构，找你最信得过的人。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言，

你……有心理准备吗？我只要结果。挂断电话，我在车里坐了很久。手机屏幕亮起，

是顾晚发来的消息。老公，我还是很害怕。你快回来好不好？我一个人撑不住。

我看着这条消息，想起我们从大学相恋到结婚生子，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她温柔、体贴，

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儿子教育得聪明懂事。她是所有人眼里的贤妻良母。

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自己太多心了。也许，真的只是医院的失误，一个荒唐的巧合。

我发动车子，回了医院。推开病房的门，顾晚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沈诺的手。

沈诺麻药还没过，安静地睡着，小脸上没什么血色。我走过去，脱下外套，

轻轻披在顾晚身上。她动了一下，惊醒过来，看到是我，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依赖。老公，

你回来了。嗯，睡吧，我守着。她点了点头，靠在我的胳膊上，又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我看着这对母子。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却像藤蔓一样，疯狂地滋长。

我悄悄拔下沈诺的一根头发，又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了口袋。

3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务，把样本交给了秦舒派来的人。回到公司，

刚走进办公室，我的副总，陆泽川，就敲门进来了。陆泽川是顾晚的大学学长，

比我们高两届。毕业后他出国深造，三年前回国，由顾晚引荐，进入了我的公司。

他能力很强，为人谦和，短短三年，就坐上了副总裁的位置，是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因为顾晚的关系，我们私下也像朋友一样。沈总，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诺诺的情况怎么样了？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我示意他坐下。那就好，

小孩子磕磕碰碰难免，你和嫂子也别太担心了。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问，

医院那边怎么说？查出是什么血型了吗？我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目光锁定他的脸。AB型。我说。陆泽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点点头，

叹了口气。这……真是奇怪了。我记得嫂子是A型，你是……我是O型。

我替他说了下去。唉，那肯定是医院搞错了。他义愤填膺地说，

现在的医院太不负责任了！沈总，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他们给个说法！

他的反应，和顾晚如出一辙。愤怒，为我抱不平，然后把矛头指向医院。

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破绽。可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云就越重。泽川，我看着他，

说起来，你是什么血型？陆泽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是B型。

怎么，你要是缺血，我随时可以去献。B型。一个A型血的母亲，

和一个B型血的男人……可以生出AB型血的孩子。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移开视线，拿起一份文件，这个季度的财报，你再核对一下，

下午开会要用。好的，沈总。陆泽川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了一句。

沈总，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开口，别跟我客气。我点了点头。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脸上的平静瞬间瓦解。我打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相框。

是沈诺五岁生日时我们三口的合影。照片里，顾晚抱着沈诺，笑得温婉。我站在她身后，

搂着她们母子。沈诺的眉眼，很多人都说像我。但现在，我仔细端详着，

却发现他的鼻子和嘴唇，和陆泽川有七八分的相似。以前我从未在意过的细节，

此刻却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眼睛里。我把相框重重地扣在桌面上。

一种被愚弄的羞耻和愤怒，从心底里烧起来。七年。整整七年。我视若珍宝的儿子，

我引以为傲的家庭……难道，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4鉴定结果在两天后出来了。

秦舒没有打电话，而是亲自把密封的文件袋送到了我的办公室。她把文件袋放在桌上，

推到我面前。沈言，结果在这里。她的表情很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同情。

我看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感觉它有千斤重。我的手有些抖，撕了几次才撕开。

里面是一份薄薄的报告，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结论栏里，一行黑色的宋体字，

清晰地印在那里：根据DNA分析结果，排除沈言先生为沈诺小朋友的生物学父亲。

排除。尽管心里早已有了预感，但亲眼看到这两个字时，我的世界还是瞬间崩塌了。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瘫坐在椅子上，眼前阵阵发黑。七年来的父子情深，

那些温馨的画面，他第一次叫我爸爸，我第一次带他去游乐园，

我手把手教他写字……一幕一幕，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子，凌迟着我的心脏。

秦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我倒了一杯温水。过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沙哑得不像话。秦舒，帮我查陆泽川。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特别是三年前他回国前后，

以及七年前到八年前，他和顾晚的所有联系。好。秦舒没有多问一个字。另外，

以我的名义，向诺诺出生的医院发律师函，就说我们怀疑孩子出生时被抱错，

要求医院彻查并赔偿。秦舒有些不解，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片冰冷。我要让他们以为，我相信了他们编造的谎言。

我要让他们放松警惕。我要让他们在我面前，继续表演。我要把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

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5.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我表现出一个被医院失误伤害，为可能失去亲生儿子而痛苦万分的父亲和丈夫的形象。

我对顾晚愈发温柔体贴，告诉她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一起面对。老婆，

就算诺诺真的不是我们的孩子，这七年的感情是真的。我们不能因为医院的错误，

就迁怒于一个无辜的孩子。我抱着她，轻声安慰。顾晚在我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老公，

你真好……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当初坚持要去那家医院……不怪你，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们去找我们的亲生孩子，但诺诺，我们也要继续抚养。

他是我们的儿子，永远都是。我的话，似乎让她彻底放下了心防。她看我的眼神里，

充满了感动、愧疚，还有一丝我当时没看懂的……怜悯。同时，我高调地起诉了医院。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圈子里的人都在议论，有人同情我，有人看我笑话。

陆泽川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痛骂医院，表现得比我还激动。沈总，这事儿太欺负人了！

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律师团队需要什么支持，你尽管说！我看着他那张正义凛然的脸，

心里冷笑。真是个好演员。而秦舒的调查，也在暗中悄无声息地进行着。结果，

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陆泽川回国前，在国外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法人代表，

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名字。但秦舒顺藤摸瓜，查出这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竟然是顾晚。

这几年，顾晚以各种理由，比如娘家人生意周转，或者投资闺蜜的店铺，

陆陆续续从我这里拿走了不下三千万。我从未怀疑过她，因为我们是夫妻，

我的钱就是她的钱。现在看来，这些钱，全都流向了那家海外公司。而陆泽川，

则利用这家公司，暗中收购我们公司的一些小股东的散股。同时，他还利用副总裁的职权，

把他自己的人安插在几个关键部门。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们不只是要欺骗我的感情，

他们还要掏空我的公司，夺走我的一切。秦舒把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我面前。沈言，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婚内出轨了，这是商业欺诈和阴谋。他们两个，

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你的家产来的。我翻看着那些转账记录，股权变更协议，一张张照片。

照片里，顾晚和陆泽川在国外举止亲密，笑得灿烂。拍摄日期，是七年半前。那个时候，

顾晚告诉我，她要去欧洲参加一个设计师培训，为期两个月。原来，那不是什么培训。

那是他们的二人世界。而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算着时差给她打电话，关心她吃得好不好，

睡得香不香。我的心脏，已经麻木了。剩下的，只有彻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恨意。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王队，是我，沈言。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装几个东西。

6.我在我们家的客厅、卧室，甚至书房的台灯里，都装上了最先进的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

做完这一切，我像往常一样回家。顾晚已经准备好了一桌我爱吃的菜。老公，你回来了，

快洗手吃饭。她笑着迎上来，帮我脱下外套。灯光下，她依旧美丽动人。我看着她，

心里却在想，这张美丽的皮囊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吃饭的时候，

我状似疲惫地说：医院那边，还是不肯承认。他们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说档案丢失是意外，他们也没有任何责任。顾晚立刻放下筷子，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他们怎么能这样！太无耻了！是啊，我叹了口气，秦舒建议我，实在不行，

就去做亲子鉴定。只要结果出来，就能证明诺诺不是我亲生的，到时候再起诉他们，

胜算会大很多。顾晚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眼神闪躲，紧张地搅动着手指，

可……可万一鉴定出来，诺诺就是我们的孩子呢？那我们不是白折腾一场，还伤害了孩子？

所以我才犹豫，我看着她，捕捉着她脸上的每一丝细微表情，我怕伤害你，

也怕伤害诺诺。这七年，我早就把他当成我生命的一部分了。说完，我痛苦地按住额头。

我的演技，连我自己都快信了。顾晚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老公，

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我们不要再追究了。不管诺诺是谁的孩子，

他现在就是我们的儿子。我们只要他好好的，就够了，好不好？她靠过来，

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柔弱，带着恳求。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我只有你和诺诺了。我反手抱住她。好，听你的。

我们不查了。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我的眼神，冷得像冰。我知道，鱼儿，快要上钩了。

7.当天晚上，我借口公司有事，在书房待到半夜。通过手机连接的监控，

我看到顾晚在卧室里焦躁地走来走去。终于，她拿起了手机，走到了阳台上。我戴上耳机，

清晰地听到了她压低的声音。泽川，他……他今天说想去做亲子鉴定。电话那头，

传来陆泽川故作镇定的声音：他真的这么说？那你怎么回答的？我把他劝住了。

我说我们只要诺诺好好的，不要再追究了。他……他答应了。陆泽川似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