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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5

我第一次去男友顾言之家里,他娘柳氏便将一百两银票甩在我脸上。“拿着钱,滚!

”她一双三角眼倒竖,满是刻薄,“就你这种没爹没娘的乡下野丫头,

也配得上我那中了秀才的儿子?”顾言之站在一旁,虚虚地拉着他娘,满脸为难:“月儿,

我娘她……就是刀子嘴,你别往心里去。”我弯腰,捡起那张沾染了她体温的滚烫银票。

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爹,是我爹麾下的七品粮草官。只要我一句话,

他贪墨军饷、通敌叛国的证据,就能摆在我爹的书案上。到时候,别说一百两。

他顾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脑袋加起来,都不值这个价。1我叫沈月,

镇国大将军沈唯一的独女。半年前,

我爹执意要我嫁给太尉府那个除了吃喝嫖赌一无是处的草包公子,

我不愿沦为家族联姻的棋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为了不被我爹派的人找到,

我换上最不起眼的粗布麻衣,在城南龙蛇混杂的浣衣坊找了份洗衣的活计,

对外只说自己是家乡遭了灾,逃难来的孤女。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顾言之。那天,

几个地痞照例来浣衣坊收保护费,管事妈妈交了钱他们还不满足,偏偏看见了我,

便动了歪心思,上来就要动手动脚。坊里其他的女工早就吓得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是路过的顾言之,这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文弱书生,提着一个破旧的书箱冲了进来。

他用自己瘦弱的身板挡在我身前,对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地痞大声呵斥。结果可想而知,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都渗出了血。可他依旧死死地护着我,回头看我时,

眼睛里却亮得惊人:“姑娘别怕,有我在。”那一刻,京城里所有王孙公子的甜言蜜语,

都抵不过他这一句“有我在”。我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后来,我们渐渐熟悉。

我知道他是附近书院的寒门学子,家境贫寒,却品学兼优,为人正直。他对我很好,

好到让我觉得,这半年来在浣衣坊吃的苦,都是值得的。他会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

绕远路去城西给我买我随口提过一次的桂花糕。天冷了,他会彻夜不眠,用他那双握笔的手,

笨拙地为我缝补磨破了洞的旧衣裳。他会握着我那双因为长期泡在冷水里而红肿粗糙的手,

眼圈发红,心疼得掉下泪来。他一遍遍地对我说:“月儿,等我,等我考取功名,

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受这份苦。”我沉溺在他编织的温柔里,不可自拔,

甚至生出了与他相守一生的念头。我好几次想向他坦白我的真实身份,可话到嘴边,

都会被他无意中的一句话给堵回去。他会皱着眉说:“月儿,我此生最恨的,

便是那些为了名利权势而处心积虑的欺骗与利用。”我怕了。我怕他知道真相后,

会觉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他,会觉得我也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从而厌弃我。

贴身丫鬟灵儿偷偷跑来看我时,气得直拿手指戳我的额头:“小姐!你傻不傻啊!

万一那顾言之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伪君子呢?你把身份一亮,他图你家的权势,

什么都肯应承,那还怎么看得出真心?”她眼珠一转,给我出了个主意:“不如将计就计,

小姐你就继续当你的孤女,正好用这身份,好好考验他一番!看他是真心爱你这个人,

还是爱一个虚假的身份!”我觉得灵儿说得有理,便将这个秘密继续藏在了心底。

我天真地以为,我考验的是他的人品。却不知道,从一开始,他考验的,就是我的家底。

今天,是顾言之约我见他家人的日子。路上,

他体贴地将早就备好的一盒“福运斋”的点心塞给我,笑着说:“我娘最爱吃这家,

想着你平日里省吃俭用,怕你破费,我就自作主张替你备下了。”我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他又提前给我打预防针:“月儿,我娘她……没什么见识,说话比较直,没什么坏心,

你到了之后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笑着点头,满心欢喜,

以为自己即将拥有一个真正的家。可我没想到,他娘的嘴,不是直,是藏着刀,淬着毒。

刚到顾家那个破旧的小院门口,一个穿着半旧绸缎衣裳的妇人就沉着脸打开了门。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里面的嫌弃和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她没让我进,反而对顾言之说:“言之,你先进来,娘有话跟你说。”说完,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我一个人尴尬地晾在门外,任凭街坊邻居对我指指点点。

过了许久,久到我腿都站麻了,门才再次打开。柳氏斜着眼看我,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进来吧,从后门走。”我愣住了。“我们顾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

但也是清白门第,有规矩的。”她抱着手臂,理所当然地说,

“正门是给有头有脸的亲戚走的,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走后门,已经是抬举你了。

”我心头窜起一股火,但看了一眼旁边满脸歉意的顾言之,还是忍了。进了院子,

柳氏便开始指桑骂槐。“言之啊,不是娘说你,你也是个读书人,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领?我们家是穷,

可脸面不能不要!”她又故意扬高声音,像是故意说给我听:“你舅舅家的表妹,

柳员外家的嫣然小姐,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人长得漂亮不说,

家里还有铺子有良田,那才是我们顾家未来的好媳妇人选!”顾言之连忙打断她:“娘!

你说这些干什么!月儿还在这呢!”“在正好!让她听听,长长见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别一天到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我实在听不下去,

冷冷开口:“伯母,听您的意思,言之哥哥的婚事,是一桩可以用铺子和田产来衡量的买卖?

”柳氏被我噎了一下,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个穷丫头,牙尖嘴利!

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我没再理她,径直走进了堂屋。这一场初见,硝烟弥漫。

我以为这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2进了屋,柳氏的羞辱变本加厉。

到了饭点,她不让我上桌,指着墙角给下人坐的小板凳说:“你就坐那儿吧,

下人有下人的规矩。”然后,她从厨房端出一碗冷掉的剩饭,和一碟蔫了吧唧的咸菜,

“哐当”一声放在我面前的地上。那姿态,仿佛是在喂狗。顾言之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娘,

你怎么能这样?”“我怎样了?她一个逃难来的孤女,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想挑三拣四?

在外面啃树皮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嫌弃?”柳氏尖酸刻薄地说。我看着地上的碗,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将军府,就连我院里最下等的丫鬟,吃的都比这个好。我站起身,

端起那碗饭,在柳氏和顾言之错愕的目光中,平静地走到院子里,

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进了泔水桶。“我不吃嗟来之食。”我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柳氏,

一字一句地说。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你……你反了天了!

”顾言之连忙将她拉住,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少说两句。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滔天的怒火。柳氏见我不再作声,以为我怕了,又开始得意洋洋地炫耀起来。

她指着堂屋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满脸得意地对我说:“看见没?乡下丫头,

这可是前朝大儒王羲之的真迹《兰亭集序》的拓本,价值千金!

是我家老爷托了多少关系才弄到手的宝贝!”我抬头看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王羲之是晋朝人,可这字画上的落款印章却是本朝的。更何况,

我爹与当代书法大家李老是忘年交,我从小耳濡目染,一眼就看出这幅字笔法稚嫩,

毫无风骨,分明就是街边十文钱一张的劣质仿品,挂在这里都嫌污了墙。

柳氏还在那儿唾沫横飞地吹嘘:“这等宝贝,是你这种乡下丫头一辈子都见不到的!

也就是我们言之,将来是要做大官的,家里才配得上挂这种东西!”我没有拆穿她,

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就让她再得意一会儿吧。反正,也得意不了多久了。这出戏,

才刚刚开场。3那天从顾家回来,我一言不发。顾言之跟在我身后,不停地替他娘道歉。

“月儿,你别生气,我娘她就是个没见识的妇道人家,一辈子都生活在乡下,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没什么坏心眼,你多担待。”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真诚和歉意的脸,

心里的火气被强行压下去几分。或许,他娘是恶人,但他……他是真心对我的。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刚回到浣衣坊,丫鬟灵儿就迎了上来。她看我脸色不好,

急得直跺脚:“小姐,您看,我就说吧!这种人家,简直就是个火坑!

那老虔婆就是个势利眼!您干嘛还要忍着?趁早断了干净!”我摇摇头,

心里满是苦涩:“灵儿,你不知道,他对我……真的很好。”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他为我挨打时那瘦弱却坚定的背影,舍不得他为我熬夜缝衣时昏黄灯下的剪影,

更舍不得他看向我时,眼里那化不开的心疼。我对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可这丝幻想,

很快就被柳氏亲手撕得粉碎。第二天,柳氏托人给我带了话,

约我次日去城里最有名的“一品轩”茶楼见面,说有重要的话跟我说,还特意嘱咐,

不许告诉顾言之。我知道,这又是一场鸿门宴。灵儿死活不让我去,“小姐,

她肯定没安好心!您去了不是自取其辱吗?”我却笑了,眼底一片冰冷。“去,为什么不去?

”“有些人,不把她的脸皮彻底撕下来,踩在脚底下,她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疼。

”4赴约那天,我特意换上了平日里最朴素的一件粗布衣裙。一进茶楼雅间,

就看到柳氏和柳嫣然正坐在上首,品着上好的香茗,吃着精致的点心。看到我进来,

柳嫣然立刻发出一声嗤笑,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看着我身上的衣服。“哎哟,

这是哪儿来的小乞丐,走错地方了吧?这布料,给我家擦脚都嫌糙。

”柳氏也跟着帮腔:“嫣然啊,你别这么说,人家穷嘛,有件衣服穿遮住身子就不错了,

哪能跟你比。”我没理会她们一唱一和,自顾自地在下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柳嫣然见我不搭理她,更来劲了,指着自己头上的珠花,刻意炫耀:“看见没?

南海贡上来的东珠,就这么一颗,就值一百两银子!你这辈子,怕是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我抬眼瞥了一眼,淡淡道:“这珠子色泽昏暗,光晕不纯,表面还有细微的瑕疵,

顶多算是三等货色,你被人骗了。”柳嫣然的脸瞬间涨红:“你胡说!你个穷丫头懂什么!

这可是我爹花了大价钱从京城最大的‘老凤祥’买的!

”“那就是‘老凤祥’的掌柜看你爹人傻钱多,好骗。”我轻呷一口茶,不再看她。

柳嫣然气得说不出话来,柳氏见状,终于进入了正题。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重重地拍在桌上,正是昨天甩在我脸上的那张。“一百两,离开我儿子。

”她用施舍的语气说道。我看着那一百两银票,没有动。柳氏以为我嫌少,冷笑道:“怎么?

嫌少?你这种身份,一百两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做人别太贪心。”她顿了顿,

身体前倾,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语气变得无比恶毒:“我告诉你,

你这种没爹没娘的孤女,天生就是克父克母的命!谁沾上你谁倒霉!你要是真为了言之好,

就该自觉地滚远点,别把晦气带到我们顾家来!”“克父克母”四个字,像四根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爹娘尚在,为了我,他们日夜忧心。这个老虔婆,

却用这样恶毒的话来诅咒他们。这一刻,我心底最后一点犹豫和留恋,彻底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