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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6

一建武四年,羯赵,冀州边境。苏瑾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不是实验室空调的冷,

是那种渗进骨髓的、带着血腥气的寒风,刮得脸颊生疼。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

耳边是嘈杂的哭喊、金属碰撞的脆响,还有……男人的狞笑和女人的惨叫,混在一起,

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神经。“还愣着干什么?男的杀了,女的带回去!

老石还等着要新的玩物呢!”粗哑的嗓音贴着耳边炸开,苏瑾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猩红。

枯黄的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体,有老人,有孩子,

还有刚刚惨叫的女人——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弯刀,鲜血染红了破旧的麻布衣裳,

眼睛还圆睁着,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远处,

几个穿着破烂皮甲、满脸横肉的羯人骑兵,正举着刀,追杀剩下的几个流民。

他们的马蹄踏过尸体,溅起的血珠落在苏瑾的手背上,滚烫得吓人。

苏瑾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不是在大学的历史实验室里吗?

为了写关于冉闵“杀胡令”的论文,她熬夜查资料,

刚才还在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十六国春秋》截图发呆,怎么会突然到了这种地方?

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看到自己的手——那不是她那双常年握笔、带着薄茧的手,

而是一双瘦弱、布满伤痕的小手,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和血痂。

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粗麻布做的破烂短打,又薄又脏,根本抵挡不住寒风。“阿瑾!

快躲起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苏瑾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同样破烂、面色蜡黄的妇人,

正朝着她的方向爬过来。妇人的腿上中了一刀,鲜血顺着裤管往下流,

在草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她是……这具身体的母亲?苏瑾还没反应过来,

一个羯人骑兵已经注意到了她们。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拍马冲了过来,

手里的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娘!”不知是身体本能,还是灵魂深处的呐喊,

苏瑾脱口而出。妇人猛地扑过来,将她死死按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把刀。

“噗嗤——”刀刃刺穿皮肉的声音,清晰得可怕。妇人的身体一僵,

然后缓缓软倒在苏瑾身上。她的体温还在,却渐渐变冷。苏瑾抱着她,

能感受到她最后一次呼吸时,胸口的起伏。她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妇人沾满血污的脸上。羯人骑兵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妇人,

又看了看被压在下面、吓得浑身发抖的苏瑾,嗤笑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杀了也没意思,

留着吧,说不定还能换点酒钱。”说完,他调转马头,去追其他流民了。

苏瑾趴在妇人的尸体下,浑身冰凉。她能听到远处的惨叫声渐渐平息,

能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还能感受到身下土地的坚硬和冰冷。她不敢动,也不敢哭,

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无声地流淌。直到太阳西沉,寒风更烈,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苏瑾才敢慢慢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她的母亲已经没有了呼吸,眼睛还睁着,望着天空的方向。

苏瑾伸出颤抖的手,帮她合上眼睛,然后跪在地上,对着她的尸体,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娘,我会活下去的。”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会替你,替所有被杀死的人,活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谁,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刚才羯人骑兵的话,

还有周围的景象,让她想起了自己正在研究的那段历史——五胡乱华,

羯赵政权统治下的北方,***被称为“两脚羊”,随意屠杀、贩卖,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难道……她重生了?重生在了这个最黑暗、最残酷的时代?苏瑾站起身,环顾四周。夕阳下,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只有几只乌鸦落在尸体上,啄食着腐肉,发出“呱呱”的叫声,

让人不寒而栗。她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一旦遇到其他羯人骑兵,或者野兽,她必死无疑。

她想起历史书上说,羯赵建武四年,正是石虎统治时期,他残暴嗜杀,大兴土木,

导致民不聊生。而此时的冉闵,还在石虎麾下,担任游击将军,驻守在冀州邺城附近。

冉闵……那个后来颁布“杀胡令”,让***得以喘息的人。或许,去邺城,去找冉闵,

是她现在唯一的生路。苏瑾咬了咬牙,从母亲的尸体旁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握在手里,

又撕下母亲衣服上相对干净的布条,裹住脚上的伤口——刚才爬出来时,

被尸体上的骨头划伤了。做好这一切,她朝着邺城的方向,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去。

夜色渐浓,寒风刺骨。苏瑾走在荒芜的田野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饿了,

就挖地里的野菜充饥;渴了,就喝路边结冰的河水。她不敢停,也不敢回头,

只能凭着记忆里的方向,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苏瑾实在走不动了,瘫坐在一棵枯树下,大口喘着气。就在这时,

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声。她警惕地握紧手里的石头,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只见不远处的土坡下,躺着一群流民,大约有十几个人,都是老弱妇孺。他们蜷缩在一起,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其中几个人还在发烧,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水……我要水……”“娘,我好冷……”苏瑾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想起了那些被杀死的流民。她不能见死不救。她走到流民中间,蹲下身子,

摸了摸一个发烧小孩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在现代,她学过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

知道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感染了风寒,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容易死人。“大家别慌,

我能救你们。”苏瑾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坚定。流民们抬起头,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眼里满是疑惑和警惕。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咳嗽着说:“小姑娘,我们都快死了,你怎么救我们?

”“我知道一种草药,可以退烧。”苏瑾说,“还有,我们不能喝生水,必须喝煮沸的水,

否则会生病。”她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艾草,说:“那种草叫艾草,煮水喝可以退烧、驱寒。

你们谁能动,跟我一起去采?”流民们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艾草能退烧,

也不知道喝生水会生病。但看着苏瑾真诚的眼神,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个年轻的妇人挣扎着站起来:“我跟你去。”苏瑾和妇人一起,采了很多艾草。然后,

她又找到几块石头,搭了一个简单的灶台,用流民们仅剩的一口破锅,装了一些河水,

生起火来。“大家再忍忍,水烧开了,喝了艾草水,病就会好的。”苏瑾一边添柴,

一边安慰着流民。流民们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里的警惕渐渐消失,多了一丝希望。

水很快烧开了,苏瑾把艾草放进去,煮了大约一刻钟,然后把艾草水倒出来,放凉后,

喂给那些发烧的流民喝。她还教其他流民,把剩下的艾草煮水,用来擦身体,帮助降温。

做完这一切,苏瑾又去附近挖了一些野菜,煮了一锅野菜汤,分给大家吃。

流民们喝着温热的艾草水,吃着野菜汤,身体渐渐暖和起来。那些发烧的流民,

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一些,不再说胡话了。“小姑娘,谢谢你啊。”刚才那个老人感激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后就跟着你吧,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其他流民也纷纷附和:“是啊,小姑娘,你是个好人,我们跟着你,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苏瑾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她点了点头:“我叫阿瑾,你们可以跟着我。

我要去邺城,那里或许有活路。”“邺城?”老人愣了一下,“听说那里有羯人的军队,

很危险啊。”“危险也比在这里等死强。”苏瑾说,“而且,我听说邺城有个叫冉闵的将军,

他是***,或许会帮我们。”流民们沉默了。他们对冉闵一无所知,但现在,

阿瑾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好,我们跟你去邺城。”老人说。就这样,

苏瑾成了这群流民的首领。她带着他们,一边赶路,一边用自己的知识帮助大家。

她教大家识别可食用的野菜,教大家煮水防疫,还教大家用树枝和茅草搭建简单的 屋子,

抵御风寒。流民们越来越信任她,越来越依赖她。他们不再叫她“小姑娘”,

而是恭敬地叫她“阿瑾姑娘”。但苏瑾知道,危险并没有远离。他们走了没几天,

就遇到了麻烦。那天下午,他们正在一片树林里休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苏瑾心里一紧,赶紧让大家躲进树林深处,自己则爬上一棵大树,朝着马蹄声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来了十几个羯人骑兵,他们穿着皮甲,手里拿着刀,正朝着树林的方向过来。

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巡逻。苏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被他们发现,所有人都活不了。

她赶紧从树上爬下来,对流民们说:“羯人的骑兵来了,大家快躲起来,不管听到什么声音,

都不要出来。”流民们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躲进树林深处的灌木丛里,屏住呼吸。

苏瑾也躲了起来,透过树叶的缝隙,紧张地看着外面。羯人骑兵很快来到了树林边。

他们勒住马,四处张望了一下。其中一个骑兵皱了皱眉:“这里怎么有这么多脚印?

好像有人来过。”“说不定是流民。”另一个骑兵说,“不如进去搜搜,

说不定能抓到几个***,换点酒钱。”“好,进去搜!”十几个羯人骑兵翻身下马,拿着刀,

走进了树林。苏瑾的心跳得飞快。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石头,

眼睛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羯人骑兵。她知道,一旦被发现,她必须第一时间冲出去,

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流民们有机会逃跑。就在这时,

一个羯人骑兵走到了苏瑾藏身的灌木丛前。他弯下腰,似乎想拨开树枝。

苏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准备随时冲出去。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还有人喊:“将军有令,立刻回营!”羯人骑兵愣了一下,站起身,骂了一句:“真晦气!

”然后转身,跟着其他骑兵,匆匆离开了树林。苏瑾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流民们也从藏身之处走出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阿瑾姑娘,

刚才好险啊。”老人说,“幸好他们走了。”“是啊,太险了。”苏瑾说,

“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必须尽快离开。”她知道,刚才那些羯人骑兵很可能还会回来。

他们必须加快速度,赶到邺城。就这样,苏瑾带着流民,继续朝着邺城的方向赶路。一路上,

他们又遇到了几次危险,但都凭着苏瑾的智慧和大家的团结,化险为夷。半个月后,

他们终于看到了邺城的城墙。远远望去,邺城的城墙高大坚固,城头上插着羯赵的旗帜。

城门口有羯人的士兵把守,检查着进出的人。苏瑾的心既紧张又激动。她知道,进了邺城,

不一定就能安全,但至少,他们离希望更近了一步。“大家别紧张,跟着我,我有办法进去。

”苏瑾对流民们说。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让流民们把身上最脏的地方擦干净,

然后带着他们,朝着城门口走去。走到城门口,一个羯人士兵拦住了他们,

不耐烦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要进城做什么?”苏瑾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兵爷,我们是流民,从边境来的。听说邺城有粮食,

想进城找点活干,混口饭吃。”羯人士兵上下打量着他们,眼里满是鄙夷:“一群贱民,

进城也是浪费粮食。滚!”说着,他举起手里的鞭子,就要朝着苏瑾抽过来。

苏瑾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说:“兵爷,我们虽然是流民,但也有能用的地方。我会识字,

还会算账,我可以帮城里的商家记账;他们也能干活,能种地,能修路。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我们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羯人士兵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流民小姑娘竟然会识字。

他想了想,觉得苏瑾说的也有道理——城里确实需要一些能干活的人,

而且一个会识字的小姑娘,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好吧,你们可以进去。”羯人士兵说,

“但你们要记住,在城里老实点,别惹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谢谢兵爷!谢谢兵爷!

”苏瑾连忙道谢,带着流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邺城。进了城,苏瑾才发现,

邺城虽然比边境好一些,但也同样混乱。街道两旁的房屋破旧不堪,

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流民。羯人的士兵在街上横行霸道,随意打骂***百姓,

***百姓敢怒不敢言。苏瑾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这里并不是天堂,想要活下去,

甚至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她必须找到冉闵,得到他的信任和支持。可冉闵是羯赵的将军,

驻守在邺城的军营里,她一个流民小姑娘,怎么才能见到他呢?就在苏瑾一筹莫展的时候,

她听到街上的人在议论,说冉闵将军最近正在招募谋士,只要有真才实学,不管出身,

都可以去军营应征。苏瑾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机会!

她对流民们说:“大家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军营试试,看看能不能应征谋士。

如果我成功了,就能带大家过上好日子。”流民们担心地说:“阿瑾姑娘,军营很危险,

你一个女孩子去,会不会有事?”“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苏瑾说,

“你们在这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的消息。”她把流民们安排在一个废弃的破庙里,

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着冉闵的军营方向走去。走到军营门口,

苏瑾看到很多人在排队,都是来应征谋士的。她也跟着排了队,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轮到苏瑾的时候,负责招募的士兵看到她是个小姑娘,皱了皱眉:“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也来应征谋士?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捣乱。”“兵爷,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我有真才实学。

”苏瑾说,“我能分析当前的局势,能为冉闵将军出谋划策。您就让我见将军一面吧,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士兵不耐烦地说:“将军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赶紧走,不然我不客气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铠甲的将领从军营里走出来,

看到门口的争执,问道:“怎么回事?”士兵赶紧上前,恭敬地说:“将军,

这个小丫头片子要来应征谋士,我让她走,她不走。”将领看向苏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应征谋士?”“我叫阿瑾。”苏瑾说,“我来应征谋士,

是因为我看不惯羯人对***的欺压,想帮助冉闵将军,为***谋一条生路。”将领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有这样的志向。他想了想,说:“好吧,我带你去见将军。

但你要记住,如果将军不满意,你就必须立刻离开。”“谢谢将军!”苏瑾连忙道谢。

将领带着苏瑾,走进了军营。军营里戒备森严,士兵们都在刻苦训练,气氛严肃而紧张。

苏瑾跟在将领身后,心里越来越紧张。走到一座大帐前,将领停下脚步,

对帐内喊道:“报告将军,有个叫阿瑾的小姑娘,想来应征谋士,属下已经把她带来了。

”帐内传来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让她进来。”将领掀开帐帘,对苏瑾说:“进去吧。

”苏瑾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大帐。大帐内,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铠甲的男人正坐在案前,

批阅着文书。他的面容刚毅,眼神锐利,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不用问,苏瑾也知道,

他就是冉闵。冉闵抬起头,看向苏瑾,

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你就是那个想来应征谋士的小姑娘?“是的,将军。

”苏瑾恭敬地说,“我叫阿瑾,来自边境。”“边境来的流民?”冉闵皱了皱眉,

“你一个流民小姑娘,懂什么谋略?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当我的谋士?

”二苏瑾迎着冉闵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她知道,此刻的每一句话,

都关乎着自己能否留在邺城,能否有机会实现“救万民”的心愿。“将军,谋略不分出身,

更不分男女。”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虽为流民,却熟知当前天下局势;我虽为女子,

却能为将军预判危机、谋划生路。”冉闵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

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哦?那你倒说说,当前天下局势如何?我又有何危机?

”帐内的空气瞬间紧绷。苏瑾知道,这是冉闵对她的考验,也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定了定神,

缓缓开口:“当前羯赵看似强盛,实则内忧外患。石虎病逝后,

其子石世、石遵、石鉴为争皇位互相残杀,朝堂动荡,人心涣散——这是内忧。

外有慕容鲜卑在辽东崛起,姚弋仲的羌族势力在关中虎视眈眈,

皆有吞并中原之心——这是外患。”她顿了顿,看着冉闵微微变化的神色,

继续说道:“而将军您,虽为石虎养孙,却始终是***。石鉴登基后,忌惮您手握兵权,

早已暗中下令,让羯人将领伺机除掉您——这便是将军您最大的危机。”“放肆!

”冉闵猛地一拍案几,帐内的烛火剧烈摇晃,“你一个流民丫头,

竟敢妄议朝政、挑拨君臣关系!是谁派你来的?”苏瑾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反而向前一步,

直视着他的眼睛:“将军若觉得我是挑拨,大可将我推出帐外斩首。但我敢以性命担保,

不出三日,石鉴的杀手必至军营!”她的眼神太过笃定,语气太过决绝,

让冉闵心中不由得一震。他想起昨日收到的密报,说石鉴近期与羯人将领张沈来往密切,

当时他并未在意,如今听苏瑾一说,才觉得此事蹊跷。冉闵沉默了片刻,压下心中的怒火,

缓缓说道:“你可有证据?若三日之内,石鉴的杀手没来,你当如何?“若杀手没来,

我愿以死谢罪。”苏瑾毫不犹豫地说,“若杀手来了,还请将军信我一次,

让我为您出谋划策,化解此次危机。”冉闵看着苏瑾,良久,才缓缓点头:“好,

我便信你一次。三日之内,若你所言属实,我便留你在军营中;若所言不实,休怪我无情。

”“谢将军!”苏瑾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接下来的两天,

军营里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冉闵的旧部纷纷嘲笑苏瑾“纸上谈兵”,

劝冉闵尽早将她赶走。冉闵虽未表态,但看向苏瑾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怀疑。

苏瑾却并不着急,她知道,历史的走向不会轻易改变。她每天都在军营里观察地形,

了解士兵的布防,默默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第三天夜里,月黑风高。

苏瑾正坐在帐中整理思绪,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心中一动,

立刻吹灭烛火,躲到帐帘后,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弯刀,

正悄悄朝着冉闵的中军大帐摸去。他们脚步轻盈,动作迅捷,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苏瑾立刻冲出帐外,朝着冉闵的大帐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将军!有刺客!

”黑衣人没想到会被发现,顿时加快了速度,朝着冉闵的大帐扑去。

冉闵早已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听到苏瑾的喊声,立刻拔出佩剑,冲出帐外。

他身后的亲兵也迅速集结,与黑衣人展开了厮杀。一时间,军营里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苏瑾躲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她发现,黑衣人虽然勇猛,但人数较少,

而且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死冉闵。只要能拖延时间,等到其他营的士兵赶来支援,

刺客必败无疑。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堆篝火,旁边还堆着一些干草。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她的脑海。她立刻跑过去,拿起一根燃烧的木棍,

朝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木棍落在干草上,瞬间燃起了大火。大火借着风势,

迅速蔓延开来,将黑衣人包围在中间。黑衣人被大火逼得四处逃窜,阵脚大乱。

冉闵抓住机会,率领亲兵发起猛攻,很快就将黑衣人全部斩杀。战斗结束后,

冉闵走到苏瑾面前,看着她脸上的烟灰,眼神里满是敬佩:“阿瑾姑娘,今日多亏了你,

不然我恐怕早已性命难保。你不仅料事如神,还有勇有谋,是我之前小看你了。

”“将军过奖了。”苏瑾微微一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冉闵看着苏瑾,

郑重地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谋士,参与军政议事,可自由出入军营。

我冉闵在此立誓,若有一日我能成就大业,必不忘你今日之功!”苏瑾心中一暖,她知道,

自己终于在这个乱世中,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盟友,也终于有了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瑾开始协助冉闵处理军政事务。她提出的第一个建议,

就是“收拢流民、开垦荒地”。当时,邺城周围有很多无主之地,因为常年战乱,早已荒芜。

而流民却越来越多,不仅没有饭吃,还容易引发瘟疫。苏瑾建议冉闵,

将无主之地划分给流民,让他们开垦耕种,同时制定“***从军免三年赋税”的制度,

鼓励流民参军,既解决了粮草问题,又增强了军队的实力。冉闵采纳了苏瑾的建议,

立刻下令执行。流民们得知消息后,纷纷前来投靠冉闵,邺城周围的荒地很快就被开垦出来,

军队的粮草也渐渐充足起来。苏瑾的建议不仅解决了冉闵的燃眉之急,还让他赢得了民心。

冉闵对苏瑾越来越信任,越来越倚重,甚至在一些重要的决策上,都会首先征求苏瑾的意见。

但苏瑾的崛起,也引起了冉闵旧部的不满。这些旧部大多是武将,出身行伍,

看不起苏瑾一个“女子”,更不服她“纸上谈兵”却能得到冉闵的重用。

他们经常在冉闵面前说苏瑾的坏话,甚至故意刁难她。一次,

羯人将领张沈率领大军攻打邺城,冉闵召集众将商议对策。一个叫李农的武将站起来,

大声说道:“将军,张沈兵力强盛,我们应当正面迎敌,与他决一死战!

”其他武将纷纷附和:“是啊,将军,我们不能退缩,要让羯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苏瑾却摇了摇头,说道:“将军,张沈虽然兵力强盛,但他的军队长途奔袭,粮草不足,

而且士兵疲惫。我们若正面迎敌,必伤亡惨重。不如采用‘诈降诱敌、火烧粮道’的计策,

先假装投降,引诱张沈的军队进入我们的包围圈,然后派人烧毁他的粮道,断了他的后路,

到时候他的军队必不战自溃。”李农立刻反驳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打仗?

诈降乃是兵家大忌,若被张沈识破,我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们!

”其他武将也纷纷指责苏瑾,说她“妇人之仁”“不懂兵法”。冉闵看着苏瑾,

眼神里满是犹豫。他知道苏瑾有谋略,但李农等人说的也有道理,诈降确实太过冒险。

苏瑾看着冉闵,坚定地说:“将军,我愿立下军令状。若此计不成,我愿以死谢罪!

”冉闵看着苏瑾决绝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便信你一次。

此事就交给你去安排。”苏瑾立刻开始部署。她先是写了一封投降信,派人送给张沈,

信中言辞恳切,说冉闵兵力不足,愿意投降,只求张沈能饶过邺城百姓。张沈果然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