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主管：把15点的会改到16点。
我：15点就是下午3点，您确定要改到4点？
主管：对，推迟1小时。
下午3点，老板在会议室暴怒：“人呢？”
主管冲进来就甩锅：“都怪她通知错了！”
我举起手机：“您说15点推迟1小时。”
“15点推迟1小时不就是16点？”
全场死寂。
老板：“张主管，15点是几点？”
“下午15点……”
他脸瞬间白了。
原来这位号称军队转业的主管，连24小时制都不懂。
01
入职半年，我像一颗被丢进深海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沉在市场部的最底层。
办公室里永远飘浮着一种黏腻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而这氛围的中心，就是我的直属上司，张伟，张主管。
他总说自己是军队转业的，言谈举止间也刻意模仿着一种粗犷的军人派头。
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他身上没有半点军人的干练和严谨，只有一种空洞的、狐假虎威的自大。
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
他嘴里的“军队经历”就像一本漏洞百出的盗版书，随便翻翻都能找到错别字。
上周，他大喇喇地在部门群里发号施令：“所有人注意，明天凌晨12点，准时开会复盘项目。”
群里一片死寂。
没人敢问，也没人敢动。
我看着那行字，太阳穴突突地跳。
凌晨12点？到底是今晚的午夜0点，还是明天的中午12点？
这两个时间点，差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我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私聊他：“张主管，您说的凌晨12点，是指0点，还是中午12点呢？”
他的回复几乎是秒回，带着一股子不耐烦的火药味：“林晓！你是名校毕业的，脑子怎么这么死？凌晨就是早上，12点就是中午！这都分不清？”
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张因肥胖而显得油腻的脸，此刻正因为我的“愚蠢”问题而涨红。
我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主管，从时间上说，凌晨12点就是0点，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中午12点才是我们通常说的午饭时间。”
“钻牛角尖！就你懂！就你显摆！”
他甩过来几个字，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第二天，我们部门所有人在办公室从早上九点干坐到中午十二点，才等来施施然的他，宣布开会。
坐在我旁边的李姐，一位在公司待了五年的老员工，压低声音，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对我说：“别跟他较真，他就是个草包，肚子里半点墨水没有，全靠一张嘴吹。”
李姐的眼神里，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麻木和无奈。
这种“知识盲区”的暴露，绝非偶然。
他最爱挂在嘴边的，是他在部队当“排长”的光辉岁月，动不动就说自己当年手底下管着上百号人，一声令下，谁敢不从。
有一次部门聚餐，他喝得有点多，拍着胸脯吹嘘：“想当年，我当排长的时候，那可是少校军衔！威风得很！”
桌上的人都在附和，说着“张主管厉害”、“年少有为”之类的奉承话。
我默默低头吃菜，心里却在发笑。
排长是尉官，少校是校官，这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他这牛皮，吹得也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