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眠眠带着哭腔喊道。
“这是尿吗？哥哥，我好像割到输尿管了。”
我猛地转过身，看到张云峰竟然丢下止血钳，心疼地给她擦脸。
“真晦气，我们眠眠都被溅成小花猫了。”
我气疯了，冲过去一把将徐眠眠扯下手术台。
“滚开！你不配拿手术刀！”
“张云峰！你看看监护仪！妈快不行了！会一尸两命的！你是个医生！救人啊！”
“这真的是你亲妈！”
他却直接走下手术台，稳稳托住了徐眠眠的后腰。
“李钰，你再敢咒我妈，我现在就拔掉呼吸机！”
“该滚的是你，现在立刻离开我的手术室，否则，手术立马暂停！”
监护仪上，血氧正急剧下降。
作为急诊外科的大夫，腹腔止血我能做！与其放任他们胡闹，不如先救命。
我试图拿起手术器械，一旁的张云峰见状厉声呵斥。
“拦住她！”
器械护士和麻醉师立刻上前，我被赶出手术室。
我强迫自己冷静，套上白大褂直奔妇产科医生办公室。
可当我说明情况，几位资深的医生都纷纷面露难意。
“嫂子，不是我们不帮忙，主任的脾气您知道，我们都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而且那是徐眠眠，主任偏爱的实习生......”
一个平时和我交好的副主任刚站起身，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又缓缓坐了回去，对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主任，抱歉，刚刚张主任发了消息，这个手术不准任何人参与。”
我像疯了一样，跑去找医务科主任和值班院长，可他们却让我相信张云峰的专业判断，我突然感受到巨大的绝望，但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婆婆还躺在手术室任人宰割。
我又赶快跑回手术室，生怕我不在，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可当我透过手术室里的小窗望进去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手术床上，一个青紫的死胎躺在一片血泊里。
怎么会这样？刚刚胎儿的情况还很稳定。
这时麻醉护士悄悄给我打开门，变了脸色，在我耳边急声说。
“李主任，您快劝劝吧，胎儿刚刚还好好的，是实习生切***下刀太深了，直接切到了孩子！”
这种低级错误，***了半辈子医生也没有听说过，眼前一阵发黑。
徐眠眠依然在主刀位上，而我的丈夫张云峰正在身后环抱着她，两人在一起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对，眠眠，就是这里，感受一下。”
徐眠眠声音软软的。
“哥哥，我怕。”
“别怕，反正孩子也死了，这个***切掉就好了，一了百了。”
切掉***？为了掩盖实习生操作失误的烂摊子，居然要草率地切掉***？
我血液瞬间涌上头顶，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嘶哑。
“张云峰，徐眠眠，你们在干什么？这是你妈，害死孩子还不够？你还要害死她吗！”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张云峰缓缓转过头，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李钰，我警告过你，别挑战我的专业性，胎儿是在***里缺氧死的，要怪就怪你们急诊送来的太慢！”
“至于现在，你妈羊水栓塞了，必须切***。”
我看着监护仪上，数据确实一塌糊涂，可这分明是他们一次次错误操作，硬生生逼出来的。
我压下心中的愤怒，放低态度求他。
“好，既然如此，至少接下来的手术你主刀。”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监护仪突然响起。
因为多次失血，血压已经降到了极限，手术备血已经用完。
眼看着血压迅速往下掉，张云峰轻蔑地看着我。
“你不是着急吗？献血吧？”
我立刻拒绝。
“不行，我不能献血。”
一旁的徐眠眠趾高气昂。
“李主任，您口口声声说要救您母亲，怎么一点血都不舍得献啊？”
张云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鄙夷。
“要是我和***血型一样，就算是让我献1000ml，我也献。”
我把病人的血型报告拿到他眼前，显示是O型。
“你知道的，我是AB型。”
他怔怔地看着血型报告，额头多了几滴汗。
“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