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
家里空荡荡的。
江素心不在，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
“逾白，妈妈去办点事，很快回来。早餐在冰箱里，记得热了再吃。”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走了最好。
我去了学校。
我能继续读书了，但学校里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林淼和她的那几个朋友，看我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
她们当着我的面大声地嘲笑。
“哟，这不是我们伟大的三好学生吗？你妈可真有本事啊，连校长都能搞定。”
下午，我打开书包，准备拿作业本。
一个避孕套的包装盒从里面掉了出来。
上面用记号笔写着一行字：“像你妈一样，去接客吧。”
全班同学都看到了。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我弯下腰，面无表情地捡起那个盒子。
一声不吭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第三天。
江素心依然没有回来。
那张纸条上的“很快回来”，成了一个笑话。
我开始有点慌了，不是担心她，是担心我自己，我身上的钱快用完了。
第五天，放学后。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我抄近路，从学校后面的一条小巷子穿过。
巷子很窄，很脏。
就在巷子的尽头，我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素心，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没有走。
她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很有钱。
我看到他伸出手，摸了摸江素心的脸。
动作轻佻又熟练，江素心低着头，没有躲开。
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
我下意识地躲在了墙角。
我看到那个男人笑着说了句什么。
然后，他拉起江素心的手，把她拉进了旁边一家小旅馆。
那家旅馆的招牌，霓虹灯闪烁着。
红色的光，暖昧又刺眼。
我的心脏，像是被攥住无法呼吸，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我却感觉不到疼。
她果然还是回去做那一行了，她就是贱，离了男人活不了！
我转身离开，走得越来越快。
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我窒息。
江素心，你真脏。
你最好永远别再回来！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