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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8

1晚八点。“生命矩阵”的巨型商标在夜空中亮起像一只俯瞰城市的冰冷眼睛。

街道上行人安静地移动。

他们的步伐、间距、乃至于脸上那抹微笑的弧度都像是经过精密计算的统一参数。

一架白色的“元食”配送机从空中滑过。嗡鸣声轻微。

它在三单元B座的窗口悬停机械臂探出将一个标准的白色方盒送入室内。完美高效无声无息。

江源的小饭馆里没有这种接口。他用一块发灰的旧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空无一人的吧台。

吧台是油腻的深褐色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一块沉默的琥珀。

店里只有一口用了几十年的黑铁锅。江源看看时间拉下卷帘门把那个微笑的世界隔绝在外。

金属门帘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城市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走进后厨。

保鲜箱里放着他最后的“资产”。两个鸡蛋一把蔫头耷脑的小葱还有一碗中午吃剩的米饭。

开火。蓝色的火苗舔舐着锅底。油入锅升温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这声音让他感到安心。

他磕开鸡蛋蛋液滑入热油瞬间凝固边缘泛起焦香的金黄色。

米饭下锅他握紧锅铲手腕发力颠勺。米粒在锅中跳跃与蛋花、葱末均匀混合。

锅铲与铁锅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这是属于他的交响乐也是这个时代最后的噪音。

酱油沿着锅边淋入香气“轰”的一下炸开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他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

颗粒分明的米饭包裹着金黄的鸡蛋点缀着翠绿的葱花。热气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

这是他今天的晚餐。也是他唯一能吃的食物。他对“元食”过敏。

一种罕见的被医生诊断为“精神排斥性生理紊乱”的怪病。

只要吃下一口他就会呕吐抽搐仿佛身体在激烈地拒绝那份“完美”。

所以他成了这个时代的异类。一个厨子。一个依靠最原始手艺苟延残喘的活人。突然。

门上的风铃响了。叮铃。清脆突兀。江源猛地回头。卷帘门明明已经拉下了。

他只留了一道侧门为了透气但这个时间绝不会有人来。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她浑身湿透黑色的长发紧紧贴在脸颊上雨水顺着她苍白的下巴滴落。她没有笑。

嘴唇紧紧抿着形成一道倔强的直线。一双眼睛里是江源从未在这个时代见过的东西。惊恐。

是的是活生生的、不加掩饰的惊恐。

到绝路的野兽在昏暗的店里快速扫视最后目光锁定在江源和他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蛋炒饭上。

她一步步走过来双手撑在吧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老板”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你这里……还卖‘饭’吗?”2“饭?

”江源重复着这个词。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字此刻从她口中说出却带着一种古老的、几乎被遗忘的重量。

在这个时代“饭”这个词几乎已经和“元食”划上了等号。

人们会说“来一份A套餐”或者“配送一份C7口味的元食”。但她问的是“饭”。

不是套餐不是代号就是饭。

女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那碗炒饭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着什么。

“不是……不是‘元食’的饭。”她补充道声音更低了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见。江源沉默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但此刻已经被雨水和泥泞弄得狼狈不堪。

那张没有标准微笑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生动。但也异常危险。一个情绪失控者。

在这个时代这比携带病毒的病人还要可怕。“我这里已经打烊了。

”江源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他习惯了这样说话这是最安全的伪装。“求你。

”女人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栽倒。她扶着吧台大口喘着气。

我受不了了……到处都是……那种笑……”她的语无伦次眼神涣散“我感觉自己快要消失了。

”快要消失了。江源的心被这句话轻轻刺了一下。他也常常有这种感觉。

篇一律的微笑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幽灵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错误代码。

他的目光落回自己碗里的炒饭。热气依旧在升腾。

这碗饭是他确认自己还“存在”的唯一方式。他沉默地看着她。

几秒钟后他拿起旁边一个干净的空碗从自己的碗里分了一半炒饭过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碗推到了她面前。动作很简单。像是一种本能。

女人愣住了她看着碗里那份朴素到有些简陋的食物眼眶瞬间红了。

她拿起勺子手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无法准确地舀起米饭。最后她终于舀起一勺颤抖着送入口中。

米饭鸡蛋小葱。混合着酱油的咸香和猪油的荤香。温热的触感在她的口腔里蔓延开。

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僵住了。

仿佛有一道尘封已久的大门在她的灵魂深处被“咯吱”一声推开了一道缝。

3女人咀嚼的动作很慢。仿佛不是在吃饭而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告别或是一次艰难的重逢。

江源没有催促她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在这个寂静得令人窒息的城市里他小小的饭馆此刻成了一座孤岛。

而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唯一的漂流者。第一口咽下。女人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不是因为冷而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战栗。

她又舀起第二勺第三勺……吃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急切。

她不像在品尝更像是在确认。确认这种味道是真实的确认自己的舌头还拥有感知的功能。

江源的情绪味觉天赋让他能清晰地“尝”到她此刻的状态。虚无。一片死寂的虚无。

就像他每次尝试去吃“元食”时的感觉一样。

她的味觉她的感知已经被“元食”格式化成了一片空白。

而他这碗最简单的蛋炒饭就像一滴滚烫的油滴进了冰封的湖面。“嘶……”裂痕出现了。

女人吃到一半动作停了下来。她低着头肩膀开始剧烈地耸动。一滴水珠落在炒饭的边缘。

不是雨水。是眼泪。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从她眼中滚落砸进碗里。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流泪。但江源能“听”到。那不是单纯的悲伤。

食”压制、抹平、藏匿在内心最深处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它们汹涌而出冲刷着她几近干涸的灵魂。终于她再也压抑不住。

“呜……”一声极度压抑的呜咽从她的喉咙里挤了出来。然后是低低的抽泣。

抽泣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场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她趴在吧台上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那哭声里没有丝毫的美感充满了狼狈和绝望却又蕴含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生命力。

这是江源很多年来第一次听见如此真实的哭声。它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

也敲在了这个世界的秩序上。4哭声在狭小的饭馆里回荡。

它穿透了门缝穿透了雨夜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名为“宁静”的湖面。江源没有去安慰她。

他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释放。这场迟到了太久的大哭是她为自己举行的复活仪式。

他默默地拿起自己的那半碗饭继续吃着。哭声反而成了最好的下饭菜。

它让他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了一丝真实的连接。然而连接的代价很快就来了。

一阵轻微而独特的嗡鸣声由远及近。江.源的动作一顿。他熟悉这个声音。

是“情绪健康部”执法仪启动的声音。他猛地站起身冲到侧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雨幕中两辆白色的悬浮车无声地停在了街角。

车身上印着“生命矩阵”的商标以及一行更小的字——“情绪健康部”。

几个人影从车上下来。

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制服行动迅速而安静脸上挂着标准化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为首的那人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类似扫描仪的装置。

装置的顶端正闪烁着红光笔直地指向他的饭馆。情绪探测仪。被锁定了。江源的心沉了下去。

他立刻回头压低声音对那个还在哭泣的女人说:“快走!他们来了!

”女人哭得几乎昏厥听到他的话茫然地抬起头。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充满了不解和恐惧。

“谁……谁来了?”“情绪健康部!”江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你被发现了!

从后门走快!”他的后厨连着一条窄小的后巷或许能躲过去。女人似乎终于明白了状况。

她挣扎着站起来身体还在因为哭泣而抽搐但求生的本能让她迈开了脚步。然而已经晚了。

“砰。”一声轻响饭馆的卷帘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外部直接破开向上卷起。

冰冷的雨水和城市的霓虹瞬间涌了进来。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执法人员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

他们没有武器。但他们比任何手持武器的士兵都更令人恐惧。

为首的男人胸口的铭牌上写着:高级执法官白川。

白川的目光扫过店内最后落在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身上。

他脸上的微笑弧度没有丝毫改变仿佛在看一个走失后被找回的宠物。

和而清晰像是在播报天气“检测到你的情绪波动指数严重超标已触发‘情绪流感’三级警报。

请配合我们返回中心接受情绪健康优化。”林薇吓得后退一步绝望地看着江源。

白川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了江-源。他看了一眼江源又看了一眼吧台上那碗吃了一半的炒饭。

他的微笑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变化。那是一种好奇。

就像一个生物学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未被记录的全新物种。5白川没有立刻理会江源。

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林薇身上。“林薇公民请不要紧张。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情绪失控只是暂时的系统紊乱就像电脑中了病毒。

我们会帮你清理干净很快你就能恢复正常的、愉悦的生活。”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两步。

林薇惊恐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不……我不要回去!

”她的声音尖锐而嘶哑“我没病!我只是……我只是想哭而已!

”“哭泣正是情绪紊乱的典型症状。

”白川微笑着像一个耐心的医生在给病人解释病情“你看这个世界多么和平多么美好。

有什么值得哭泣的事情呢?你的悲伤是一种不必要的、对社会资源造成浪费的负面情绪。

”他举起了手中的银色仪器。“情绪稳定仪最新型号。无痛苦无副作用。

只需要三秒钟你就能重新感受到平静和快乐。”“不!别过来!

”林薇尖叫着双手胡乱地挥舞。白川的耐心似乎用尽了。

他脸上的微笑不变只是对身后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两名执法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动作精准而有力地抓住了林薇的胳膊。

林薇疯狂挣扎但她的力气在训练有素的执法人员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白川从容地走到她面前将情绪稳定仪对准了她的额头。

“放开我……放开……”林薇的挣扎戛然而止。

一道柔和的蓝光从仪器中射出笼罩了她的头部。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身体也停止了扭动。

三秒钟后蓝光消失。执法人员松开了手。

林薇静静地站着脸上的惊恐和泪痕还在但她的嘴角却开始缓缓地、机械地向上扬起。

最终定格成一个标准的、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微笑。她眨了眨眼仿佛刚从一个噩梦中醒来。

她看了看白川微笑着说:“长官谢谢你们。我感觉好多了。

”然后她转向江源脸上的微笑完美无瑕。“是你……举报了我吗?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江源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川拍了拍林薇的肩膀示意下属将她带走。

在转身离开前他走到了江源的面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吧台上那两碗几乎一样的蛋炒饭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然后他抬起头对江源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

“公民感谢你帮助我们及时找到了这位情绪失控者。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江源耳边炸响。“你的警惕和对社会秩序的维护值得赞扬。

这次合作将被详细记录在你的公民档案中作为一项正面贡献。

”说完他冲江源微微点头致意然后转身离去。

白色的悬浮车无声地升空融入雨夜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江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合作?正面贡献?

带走前那个空洞的微笑和那句平静的“是你举报了我吗”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不是救世主。他只是一个告密者。一个帮凶。6饭馆的卷帘门大敞着。

冷雨混着风灌进店里吹得那盏孤零零的灯泡微微摇晃。光影在地上拉长又缩短。

江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川那句“感谢你的合作”还在耳边回响像一种恶毒的诅咒。

他低头看着吧台上那半碗已经被泪水浸泡过的炒饭。米粒吸饱了咸涩的液体微微发胀。

这不再是一碗饭。这是一份罪证。他伸出手想要把它倒掉指尖触碰到碗沿却又猛地缩了回来。

那碗还残留着一丝余温。仿佛林薇的体温还留在上面。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他冲进后厨趴在水槽边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吐不出来。

只有酸涩的胃液灼烧着他的食道。他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反复冲刷着自己的脸。

镜子里是一张苍白而陌生的脸。眼神里有他从未见过的愤怒、懊悔和一丝……恐惧。

他恐惧的不是白川不是情绪健康部。他恐惧的是自己。

那个在推给林薇一碗饭时心中升起过一丝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苗的自己。

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他以为自己用一碗饭拯救了一个快要“消失”的灵魂。

结果他只是亲手把她推回了那个微笑的地狱。甚至还为她加固了牢笼。“正面贡献”。

这个词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切割。他回到店里默默地收拾着。

他将林薇吃剩的那碗饭倒进了垃圾桶。

后他拿起那只空碗走到水槽边打开热水用洗洁精和抹布一遍、两遍、三遍……用力地擦洗着。

仿佛要洗掉上面残留的泪痕洗掉那份沉重的绝望。

但无论他怎么洗他总觉得能闻到一股咸涩的味道。那是眼泪的味道。洗完碗他把它放回碗柜。

关上柜门一片黑暗。他靠在冰冷的墙上缓缓滑坐到地上。饭馆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但这一次这寂静不再是安宁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他闭上眼睛。

林薇崩溃大哭的样子和她最后那个标准微笑的表情在他脑海里交替出现。

一个代表着痛苦的“生”。一个代表着快乐的“死”。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一阵无力的疲惫感席卷全身。他只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女人推开门之前。

回到那个只需要考虑自己下一顿饭对这个世界不闻不问的麻木而安全的自己。可是回不去了。

有些东西一旦被唤醒就再也无法假装沉睡。比如良知。比如……愤怒。

7接下来的几天江源没有开店。他把卷帘门拉得死死的整日把自己关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

他没有再做饭。只是靠着保鲜箱里剩下的一些蔬菜和一点米勉强维持着生命。

他吃东西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他害怕。

一旦停止进食自己的身体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慢慢失去对真实食物的感知最终被这个世界同化。

他反复地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情绪健康部的反应太快了。

从林薇开始哭到他们破门而入前后不过十分钟。

这意味着整个城市都处于一种无形的、天罗地网般的监控之下。

任何一丝情绪的涟漪都会立刻触发警报。他的小饭馆根本不是什么孤岛。

它只是一个恰好被风暴眼扫过的稍微延迟了一些的监控区域。

他从抽屉的角落里翻出了一本陈旧的《城市管理综合条例》。

这是“生命矩阵”全面接管城市后颁布的法规。他一页一页地翻看。

条例写得冠冕堂皇充满了“为了全体公民的福祉”和“构建和谐稳定社会”的字眼。

他找到了关于“能源使用”和“食品安全”的章节。

”“……为保障公民营养均衡及绝对食品安全所有食品由生命矩阵公司统一生产、统一配送。

均被视为危害公共安全的违规操作……”每一条都把他的小饭馆钉死在“违规”的十字架上。

他之前能安然无事不是因为他隐藏得好而是因为他太微不足道了。

一个濒临倒闭的小破店一个只给自己做饭的怪人。

在庞大的城市管理系统里他可能只是一个被忽略不计的、无害的错误数据。

但现在因为林薇的事他这个“错误数据”被标记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白川正坐在某个监控中心饶有兴致地调阅着他的所有资料。他该怎么办?

关掉店找个地方躲起来?可这个世界哪里还有地方可躲?

去生命矩阵公司自首承认错误请求“情绪优化”?

一想到那个标准化的微笑和林薇空洞的眼神他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

他把法规手册扔到一边。目光落在了那口黑色的铁锅上。

锅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泽。那是他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东西。

据说祖上曾是御厨这口锅曾为帝王烹饪过佳肴。到了他这一代只能用来给自己炒一碗蛋炒饭。

他走过去用手抚摸着冰冷的锅身。上面布满了岁月的刻痕还有锅铲留下的无数道划痕。

他忽然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口锅要有烟火气养着才不会死。”烟火气。

这个词像一道微弱的电光击中了他。他站了很久。窗外夜色渐深。

一架架“元食”配送机划过夜空像一群群沉默的萤火虫。江源缓缓直起身。

他眼中的迷茫和恐惧渐渐被一种决绝所取代。他不能躲。

躲起来他的店会死他的锅会死他自己也迟早会死。他要重新开火。但不再是只为自己。

他走到门口将那扇紧闭了几天的卷帘门缓缓地向上拉开了一道缝。

一道刚好能让一个人侧身钻进来的缝。然后他回到后厨拧开了煤气灶。

蓝色的火苗再一次在这死寂的城市里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