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沧溟渡劫失败，被迫绑定了功德系统。系统警告：功德为负，立即抹杀。
他看着手下刚抓来的九十九个修士陷入沉思。“放人可以，得加钱。
”从此修真界多了一位“乐于助人”的魔尊。救下落难仙子，收费三千灵石。帮人突破瓶颈，
收费五千灵石。正道修士咬牙切齿：“你这根本不是真心行善！”沧溟悠然回应：“真心？
那得加钱。”---陨魔崖底，万载玄冰凝结的寒意能冻碎神魂。沧溟，
这个名字曾是整个修真界的噩梦，此刻却狼狈地嵌在冰层深处。衣袍破碎，
魔血顺着幽蓝的冰棱滴落，尚未坠地便冻结成暗红的珠串。
他引以为傲、足以掀翻九重天的滔天魔元，此刻死寂得像一潭枯水。最后那道紫霄神雷，
不仅劈散了他的万魔归一法体，更几乎将他打入永眠。意识沉浮，
残存的念头里翻滚着不甘与暴戾。只差一步…只差最后一步！叮！
检测到宿主灵魂能量低于临界值，符合绑定条件。
功德系统强制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他识海炸开。什么东西？沧溟残破的神念猛地一凝。
欢迎使用功德系统，本系统致力于引导宿主积极行善，积累功德，走向光明大道。
宿主当前功德值：-999，999。警告！功德值低于-100万，
处于“天地难容”级别。系统启动紧急净化程序：三日内，
功德值若未能提升至-99万以下，将执行彻底抹杀！抹杀？沧溟几乎要嗤笑出声。
他纵横魔道数千载，屠宗灭门，炼魂夺魄，死在他手上的生灵他自己都记不清，功德这东西，
负到深渊才是常态。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玩意儿，也配抹杀他？他尝试调动一丝魔元，
想要将这侵入识海的异物碾碎。纹丝不动。那系统界面如同最坚固的道痕，
烙印在他神魂核心。新手任务发布：释放被囚禁于魔狱的九十九名正道修士。
任务奖励：功德值+1000。任务失败：扣除功德值100。时限：12个时辰。
沧溟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锋。魔狱…那是他麾下魔将前几日才扫平了几个小门派，
抓回来给他恢复功力用的“血食”。放人？“主上！您醒了？！” 惊喜的声音传来，
忠心耿耿的魔将血煞循着气息波动，撕裂空间赶到崖底，看到沧溟的模样，
又是心痛又是敬畏，“属下已将那九十九名修士投入魔狱，只待主上恢复些许，
便可抽取其生机本源……”沧溟躺在冰里，没动。
他盯着识海里那个倒计时——11:59:47。扣除100功德？他现在负一百万，
扣一百似乎不痛不痒。但那个“抹杀”的警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
让他久违地感到一丝…麻烦。“放人。”他开口，声音因重伤而沙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血煞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主上？
您是说…抽取他们的…”“本座说，放人。”沧溟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却让血煞浑身一颤，不敢再多问。“是！属下遵命！”血煞虽然满心疑惑，
但对沧溟的命令从不质疑，立刻转身要去执行。“等等。”血煞停步。沧溟沉默了一下，
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带着一种极其不熟练的、近乎牙疼的语气补充道：“放人可以。
”血煞屏息听着。“得加钱。”……三个时辰后。血煞带着几个同样一脸懵的魔将，
将那九十九个面无人色、以为必死无疑的正道修士“请”到了陨魔崖外围。
这些修士修为最高的也不过金丹期，在魔将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沧溟已经勉强从冰层里坐起身，靠在一块玄冰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但那双眼睛依旧深不见底，扫过这群待宰羔羊。他抬了抬手指。
一名穿着青云门服饰的年轻修士被推了出来，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你，
”沧溟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青云门外门弟子，
储物袋里有三块下品灵石，三张低阶符箓。本座救你脱离魔狱，免你形神俱灭之苦，
此乃大恩。”那年轻弟子呆住了，救…救命恩人？您不是把我们抓来的那个吗？！“大恩，
需灵石五千，符箈抵一千，还欠四千。”沧溟慢条斯理地算着账，“打欠条，按血手印。
利息…按日一成计算。”年轻弟子：“？？？”在魔将凶狠的注视下，
那弟子哆哆嗦嗦地打好了欠条，按上了血手印。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玉女宗弟子？
嗯，容貌尚可。救命之恩，折算灵石八千。没钱？身上这柄佩剑虽是凡铁，做工尚可，
抵两百。打欠条。”“天机阁的？你们不是最会算账吗？自己算算，救命之恩值多少？
一万灵石？可。法宝罗盘抵三千，打欠条。”……魔将们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
再到隐隐觉得…主上这招，好像比直接抽魂炼魄…还有点意思？九十九张血手印欠条，
很快摞成了一小叠。叮！成功释放九十九名被囚修士，功德值+1000。
当前功德值：-998,999。警告！功德值仍处于“天地难容”级别，
请宿主再接再厉，积极行善！
沧溟感受着体内那丝微不可查、但确实因功德增加而稳固了少许的神魂，
再看着手里那摞厚厚的、散发着微弱灵力波动的欠条，苍白的唇角，
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行善？原来如此。……数月后，
修真界开始流传一些古怪的传闻。西漠荒原，几名修士被沙妖围困，绝望之际，
魔尊沧溟踏空而来，弹指间沙妖灰飞烟灭。幸存者涕泪交零地道谢，却见魔尊伸出手，
面无表情：“救你们，耗本座三成魔元，折合上品灵石五万。结一下。”东海之滨，
一位卡在瓶颈多年的元婴散修，被仇家追杀至绝境，忽得魔尊随手一点，瓶颈豁然开朗，
当场突破。散修狂喜跪拜，却听魔尊道：“点拨之恩，收费八千灵石，看你穷，给六千吧。
现金还是欠条？”最离谱的是，据说一位以美貌闻名修真界的仙子“不慎”落入凶兽巢穴，
恰好路过的魔尊将其救出。仙子芳心暗动，脸颊绯红地刚要开口，
魔尊已经拿出了标准价目表：“救下落难仙子，基础费用三千灵石。
附加服务：护送至安全区域，加一千；清除跟踪尾随者，按人头另算。承惠。”消息传出，
正道哗然。这魔头，又在玩什么花样？！羞辱我等吗？！终于，
几位德高望重的正道魁忍无可忍，
在某次沧溟“救”下一队被魔物并非他手下袭击的弟子并熟练地收费后，
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白须老道气得浑身发抖，拂尘直指沧溟：“沧溟！你欺人太甚！
行善积德，乃发自本心！你这般明码标价，与市井商贾何异？你这根本不是真心行善！
”云淡风轻，正准备查看这次收获多少功德的沧溟闻言，缓缓抬眼。
他今日换了身稍整洁的墨色长袍，依旧掩不住眉宇间的虚弱与病气，但那双眼睛扫过来时，
依旧带着俯瞰众生的漠然。他看着义正辞严的老道，
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满脸愤慨的正道修士，忽然觉得有些…有趣。他微微偏头，
唇角牵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真心？”顿了顿，
在所有人注视下，他慢悠悠地补充道：“那得加钱。”陨魔崖外围，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位白须老道，玄心宗的清风长老，气得胡子都在发抖，手指着沧溟，那句“真心？
那得加钱！”在他脑海里嗡嗡回荡，几乎要道心失守。他身后的几名正道弟子更是目瞪口呆，
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沧溟却只是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会走路的灵石。
他慢条斯理地将刚从被救弟子那里收来的几块中品灵石掂了掂，
收入袖中——实际上是暗中转化给了系统。叮！救助遇险修士五名，获得功德值+50。
当前功德值：-998,949。识海里系统的提示音让他眉梢微不可查地一挑。
虽然杯水车薪，但总比没有强。而且，他发现，只要他“帮助”的对象实力越强，
或者解决的麻烦越大，获得的功德似乎也越多。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魔头！休要猖狂！
”清风长老身后，一个脾气火爆的赤阳门壮汉忍不住了，祭出一柄燃烧着烈焰的巨斧，
“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邪魔！”沧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赤阳门壮汉要扑上来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
魔将血煞面无表情地挡在沧溟身前，只是随意一挥手，那柄烈焰巨斧便寸寸碎裂，
壮汉更是如遭重击，吐血倒飞出去，砸在地上昏死过去。“蝼蚁也敢聒噪。”血煞声音冰冷，
周身散发的魔气让清风长老等人脸色剧变，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他们这才惊觉，
即便沧溟看起来重伤未愈，但他手下的魔将，依旧不是他们能轻易撼动的。
沧溟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病弱的磁性，却字字敲在众人心尖：“本座行事，
何须向你等解释？救人是真，收费亦是真。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若觉不公，下次遇险，
大可不必向本座呼救。”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清风长老那柄灵气盎然的拂尘上，
补充道：“当然，若尔等愿意支付足够的‘诚意’，本座倒也不介意展现些许‘真心’，
比如……帮你们玄心宗打扫一下后山的积年魔瘴，价格嘛，好商量。”清风长老脸都绿了，
打扫魔瘴？这魔头分明是在嘲讽他们玄心宗无力清除自家地盘上的隐患！他胸口剧烈起伏，
最终却只是狠狠一甩袖袍：“我们走！”继续留在这里，除了自取其辱，毫无意义。
这魔头的行为虽然诡异，但似乎……暂时并未再造杀孽。而且，
他展现出的那种将一切明码标价的冷酷，反而让这些习惯了正邪对立思维的正道人士，
感到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看着清风长老一行人灰溜溜离去的背影，沧溟轻轻咳了两声，
脸色似乎更白了一点。“主上，您的伤势……”血煞担忧地低声道。“无妨。”沧溟摆摆手，
内视识海。功德值增加了50，他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暖流融入神魂，
让那仿佛时刻要碎裂的痛楚减轻了亿万分之一。太慢了，照这个速度，
三年都别想摆脱负百万的窘境，更别提三天内达到-99万的目标了。“系统，
”他在心中默问，“除了这种救人性命，还有何法快速获取功德？
”系统提示：积德行善方式多样。
扶危济困、惩奸除恶、教化众生、庇护弱小、维护一方安宁等，皆可获得功德。功德多寡，
视行为影响范围、受益对象、解决难度及宿主付出代价综合判定。惩奸除恶？庇护弱小？
沧溟眼神微动。这倒是有趣，他这位曾经的万魔之首，如今竟要考虑去当正义使者了？
“血煞。”“属下在！”“传令下去，”沧溟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将魔域边缘，
靠近人族城镇的那些不成器、只知道烧杀抢掠、败坏……嗯，影响市容的低阶魔物，
清理一下。尤其是那些手脚不干净，敢跟本座‘抢生意’的，重点关照。
”血煞一愣：“主上，您的意思是……？”“本座最近，想图个清静。”沧溟淡淡道，
“顺便，让下面的人统计一下，哪些地方人族求助无门，怨气冲天，
或许……是本座开展新‘业务’的好去处。”血煞虽然不明白“业务”具体何指，
但主上的命令他从不质疑，立刻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修真界更加混乱了。魔尊沧溟的身影，开始出现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
某个被凶悍妖物占据的灵矿，矿工死伤惨重，当地小宗门束手无策。沧溟路过，
一剑斩了妖物，然后对着闻讯赶来、又惊又怕的矿主伸出手：“清理费，一万灵石，
这妖物的内核，折价五千，归我了。”某个魔修小派仗着几分邪术，欺压凡人村落，
强征血食。沧溟直接降临，将那魔修门派连根拔起，掌门被一巴掌拍成了飞灰。
幸存的村民跪地叩谢，却见魔尊拿出一个账本：“庇护费，按户收取，每户十块下品灵石，
支持打欠条。”他甚至“热心”地调解起了修真世家之间的纷争。
两个家族为了一条小型灵脉归属打得不可开交，沧溟突然出现，
先是“不小心”泄露一丝魔尊气息，吓得两家人差点当场和解，
然后他提出“公正”的解决方案：“此灵脉，依本座看，归属李家。但王家可得灵石补偿，
计五千。本座仲裁费，两家平摊，各出三千。有异议？”面对那看似平静无波，
实则暗藏无尽深渊的眼神，两家家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异议！没异议！
多谢魔尊大人主持公道！”叮！铲除为祸妖物，获得功德值+300。叮！
剿灭作恶魔修，获得功德值+500。叮！调解纠纷，避免大规模伤亡，
获得功德值+150。识海里的提示音不断响起，
,000… -997,500… -996,800…沧溟看着那依旧触目惊心的负数，
眉头微蹙。效率还是太低。这些小事积累的功德，对于百万负债而言，简直是九牛一毛。
而且，他能感觉到，随着他“行善”次数增多，每次获得的功德似乎在边际递减。“系统，
这功德获取，是否有上限或衰减？”系统回答：重复同类低难度善举，
功德收益会逐步降低。宿主需挑战更高难度、影响更广泛的善行，方可获得大量功德。另，
若行善过程中动机不纯，或造成其他恶果，将扣除相应功德。更高难度？影响广泛？
沧溟站在一座荒山之巅，俯瞰着远处一座隐约被黑气笼罩的巨大城池。
那是北境有名的混乱之城“黑煞城”，龙蛇混杂，魔道、邪修、流亡者聚集，城内杀戮不断，
怨气冲天，据说连正道联盟都懒得去管这块硬骨头。“黑煞城……”沧溟低声自语，
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看起来，
很适合做一笔‘大生意’。”就在他准备动身前往黑煞城时，一道传讯玉符破空而来，
落入血煞手中。血煞查看后，脸色微变，快步上前。“主上，刚收到消息。
‘七情魔姬’柳如烟听闻主上近来……行为异常，已离开她的欲仙宫，正朝我们这边而来，
说是……要探望主上。”七情魔姬柳如烟，乃是与沧溟齐名的魔道巨擘之一，修为高深，
尤擅操控人心，喜怒无常。她与沧溟关系复杂，亦敌亦友，曾多次想与沧溟结为道侣，
共掌魔道，但都被沧溟拒绝。沧溟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个女人，麻烦。
他现在可没工夫应付她。尤其是，他这副“病弱”的样子，以及正在进行的“功德事业”，
若是被这女人知道，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告诉她，本座闭关，不见客。”沧溟冷淡道。
血煞面露难色：“主上，柳魔姬的性子……怕是拦不住。而且，她似乎已经快到陨魔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