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你必须忘了她!一个刚被认回来的野丫头,一个死人而已!你为了她要跟我分手?
”我的未婚妻沈月瑶,正跪在地上,死死拽着我的裤腿,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
我没看她,目光死死地钉在灵堂中央那张黑白照片上。照片里的女孩,叫楚汐,
是沈家十八年前走失的真千金,也是我名义上的……小姨子。他们都以为她死了,
在半个月前那场史无前例的台风里,被卷进了海里,尸骨无存。可就在一分钟前,
我那只专门用来接收加密信息的手机,无声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只有一句话,
来自一个未知号码:“我没死,别信他们,等我。”1灵堂里哀乐低回,沈家人哭成一团。
“我的女儿啊!我的小汐!你怎么这么命苦啊!”沈母李婉扑在空棺材上,
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全靠沈父沈建国扶着。“妈,您别太伤心了,
妹妹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您这样。”沈月瑶哽咽着劝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看起来比谁都伤心。沈家大哥沈亭则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一脸沉痛。多么感人至深的一幕,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爱这个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的亲生女儿妹妹。
可我只觉得恶心。我垂下眼,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字,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楚汐被认回沈家,不过短短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亲眼所见,沈家人是怎么对她的。
沈母李婉嫌她上不了台面,说话带着乡下口音,给她报了一堆礼仪班,
逼着她穿不合脚的高跟鞋,在宴会上出尽了洋相。沈父沈建国把她当成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让她去讨好生意上一个有特殊癖好的老总,被楚汐当场泼了一脸酒,搅黄了上亿的合同。
沈家大哥沈亭,更是从没正眼看过她,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说:“陆泽,你离那女人远点,
一身穷酸味,别脏了你的衣服。”而我的未-婚-妻,沈月瑶,
这个鸠占鹊巢十八年的假千金,更是把“温柔刀”玩到了极致。她当着所有人的面,
对楚汐嘘寒问暖,亲热地叫着“妹妹”,背地里却把楚汐的房间搞得一团糟,
撕掉她父母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再栽赃给佣人。台风来临那天,所有人都接到了预警,
待在安全的别墅里。只有楚汐,被沈月瑶用一条“妈妈心脏病犯了,在海边别墅休养,
让我来接你过去”的短信,骗到了风暴中心。然后,她就“失踪”了。救援队找了三天三夜,
只在礁石上找到她被撕碎的一角衣衫。所有人都认定她死了。沈家为她举办了盛大的葬礼,
邀请了全市的名流,沈建国在媒体面前声泪俱下,赚足了同情,公司股价都因此涨了几个点。
多可笑。“陆泽,你发什么呆呢?妹妹都去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月瑶见我迟迟不说话,不满地摇了摇我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怨毒。我收起手机,
终于抬眼看她。“沈月瑶,”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灵堂,
“我们解除婚约吧。”瞬间,哀乐都仿佛停滞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震惊,
不解,愤怒。李婉停止了哭嚎,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陆泽,你……你说什么?
”沈建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陆泽!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胡闹什么!”“我没胡闹。
”我平静地抽出被沈月瑶拽住的裤腿,后退一步,与这一家子人划清界限。“我说,
我要和沈月瑶,解除婚约。”“为什么!”沈月瑶尖叫起来,
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陆泽!你是不是疯了!我妹妹刚死,你就要抛弃我?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她试图用道德绑架我。可惜,我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我忘不了,楚汐刚来沈家时,无措地站在客厅中央,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所有人都用挑剔和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只有我,走过去递给她一杯温水。
我忘不了,她被沈月瑶设计,在宴会上摔倒,所有人都嘲笑她,只有我,
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扶她起来。我更忘不了,台风前一晚,
她偷偷塞给我一个用防水袋包好的小木雕,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
她亮着眼睛对我说:“陆泽,谢谢你。这个送给你,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如果……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就打开它。”现在,我懂了。那不是什么带来好运的护身符,
那是她的求救信号。“因为我要去找她。”我迎上沈家所有人杀人般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找谁?楚汐吗?”沈亭嗤笑一声,像看一个傻子,“她已经死了!被台风卷进海里,
连渣都不剩了!你要去海底捞针吗?”“她没死。”我的话像一颗炸雷,在灵堂里炸开。
沈建国脸色铁青:“陆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我没有证据。
”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但我会找到证据。”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的咆哮和咒骂,
转身就走。经过那口空荡荡的棺材时,我停下脚步,对着那张黑白照片,轻声说了一句。
“等我。”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灵堂。身后,
是沈月瑶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沈建国气急败坏的怒吼。“拦住他!给我拦住他!这个疯子!
”但我知道,他们拦不住我。从我收到那条短信开始,这个局,就已经由我来主宰了。楚汐,
等着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2我刚走出沈家大宅,手机就响了,是我的父亲,
陆振华。“混账东西!你到底在干什么!立刻给我滚回沈家道歉!”电话一接通,
就是劈头盖脸的怒骂。看来沈建国的电话打得比我还快。“爸,这件事你别管。”“我不管?
陆泽,你知不知道我们陆家为了和沈家联姻付出了多少!城南那个项目,
沈家已经答应注资五个亿,你现在悔婚,是想让整个陆家给你陪葬吗!
”陆振华的声音听起来快气炸了。“五个亿?”我冷笑一声,“爸,你信不信,很快,
沈家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是不是被那个楚汐灌了什么迷魂汤!她都已经死了!”“我再说一遍,她没死。
”我懒得再解释,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关机。车子驶出富人区的别墅群,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两辆黑色的轿车跟了上来,是沈家的保镖。想拦我?太天真了。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错综复杂的老城区小巷,七拐八绕,
很快就将他们甩在了身后。停下车,我拿出楚汐送给我的那个小木雕。木雕的底座很厚,
边缘有一条细微的缝隙。我用力一拧,底座“咔哒”一声被旋开。
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纸条或者信物,而是一枚小小的,看起来像内存卡的东西。
不是市面上任何一种型号,接口很特殊。我皱了皱眉,楚汐从哪弄来这种东西?
她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女孩,怎么会接触到这些?疑云在我心中越来越重。她被骗去海边别墅,
真的是沈月瑶一个人的主意吗?还是整个沈家都参与了?他们想让楚汐死的目的,
仅仅是因为她碍眼,还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更可怕的秘密?我将内存卡收好,
驱车来到城西一家不起眼的电子维修店。老板是个戴着深度眼镜的瘦高个,叫阿强,
是我大学时的学弟,一个电脑天才。“泽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阿强看到我,
放下手里的电烙铁,递过来一瓶冰可乐。“帮我看看这个。”我把内存卡放到他面前。
阿强扶了扶眼镜,拿起来端详了半天,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泽哥,
你从哪搞到这玩意儿的?这可是军用级别的加密存储器,外面一层物理防护,
里面还有三道数据密码墙,想破解它,可比登天还难。”军用级别?我的心猛地一沉。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能破解吗?”我沉声问。“难,但不是没办法。
”阿强搓了搓手,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给我三天时间,
我需要写一套专门的程序来暴力破解。不过泽哥,这里面的东西,恐怕不简单啊。
”“我知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尽力就好,注意安全。”从阿强的店里出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没有回家,陆家现在肯定也是龙潭虎穴,陆振华为了那五个亿,
说不定会把我绑起来送回沈家。我找了一家偏僻的旅馆住下。躺在床上,
我一遍遍回想和楚汐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她很聪明,而且观察力敏锐。
有一次沈家的晚宴,她悄悄告诉我,沈建国新来的那个秘书,看沈建国的眼神不对劲,
让他小心点。当时我没在意,可后来,那个秘书果然卷走了公司一笔巨款跑路了。还有一次,
她提醒我,沈亭投资的一个海外矿产项目有问题,合同里有陷阱。我把这话转告给了沈亭,
结果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我跟那个乡巴佬一样,头发长见识短。最后,
那个项目果然爆雷,沈亭亏了将近一个亿,被沈建国禁足了一个月。
她似乎总能轻易看穿人性和事情的本质。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孩能有的能力。
她到底是谁?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沈家,又在这些秘密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旅馆的房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我警惕地从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沈月瑶。她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没有开门。“陆泽!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开门!我们谈谈!”沈月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冷冷地回应。“不!我们有!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楚汐好,
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你的初恋吗!”沈月瑶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的初恋……那是我心中最深的一道疤。她是怎么知道的?“陆泽,你开门,
我什么都告诉你!关于楚汐,关于你的初恋,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门外,
沈月瑶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犹豫了。3我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沈月瑶立刻挤了进来,反手将门锁上。她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陆泽,你太小看我了。”她冷笑一声,环顾着这间简陋的旅馆房间,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为了那个死人,你竟然住这种地方?你以前可是连五星级酒店的床单都要挑剔的。
”“说重点。”我不想和她废话。“重点?”沈月瑶一步步向我逼近,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手臂,“重点就是,你为了一个冒牌货,一个酷似你白月光的赝品,
就要抛弃我?陆泽,你对得起我吗?”“冒牌货?赝品?”我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
心中一动,“你什么意思?”沈月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诡异,她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楚汐是谁?她根本不是什么沈家的千金!
她是我爸从外面找来的一个骗子!一个用来……冲煞的工具!”“冲煞?”我皱起眉,
这两个字让我感到一阵荒谬。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你别不信!
”沈月瑶见我不为所动,急了,“前段时间,沈家生意接连出问题,我哥投资失败,
我爸被人骗钱,连我都差点出车祸!我爸找了个大师算了一卦,说沈家是被人下了咒,
需要找一个八字极阴的女孩,来家里住上百日,替我们挡掉这场灾祸!”“所以,
你们就找到了楚汐?”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对!大师说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被找回来那天,大师还专门做了法事,把我们全家的厄运都转到了她身上!
”沈月瑶的语气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快意,“本来一切都很顺利,
只要等百日一过,她就可以滚蛋了。可谁知道,她命那么硬,竟然没被那些厄运压垮,
反而……反而还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什么东西?”我追问。“我不知道!
”沈月瑶眼神躲闪,“我只知道,我爸和大哥那段时间非常紧张,经常半夜在书房里密谈。
楚汐那个***,肯定是在偷听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所以他们才……”“才设计让她死在台风里?”我替她说完了后半句。
沈月瑶的身体猛地一颤,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答案,已经不言而喻。这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一场蓄意的谋杀!“陆泽,现在你知道了吧?”沈月瑶抓住我的手,放软了语气,
试图再次用温情打动我,“楚汐她就是个骗子,她死有余辜!我们才是一家人,
你忘了她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家人?”我甩开她的手,
只觉得一阵反胃,“沈月瑶,你真的疯了。为了所谓的‘挡灾’,你们就草菅人命,
事后还想若无其事?”“那又怎么样!”沈月瑶被我甩开,尖叫起来,“这个世界上,
人命本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为我们沈家挡灾,是她的福气!
死了也是她活该!”看着她因嫉妒和恶毒而扭曲的脸,我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准备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至于你的初恋……”沈月瑶见我油盐不进,
终于抛出了最后的筹码,“你那个叫‘晚晚’的初恋,你以为她是怎么死的?
真的是因为抑郁症***吗?”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晚晚,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唯一爱过的女孩。她温柔,善良,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高三那年,她却因为重度抑郁症,从天台一跃而下,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这是我心里永远的痛。“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在发抖。
“意思就是……”沈月瑶得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像淬了毒的匕首,“她的死,不是意外。
有人……逼死了她。而那个人,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是谁!”我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
双眼赤红。“你求我啊。”沈月瑶被我掐得脸色涨红,却还在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或者,你跟我回沈家,乖乖当你的女婿,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她以为,
她拿捏住了我的软肋。她以为,我会为了一个陈年的真相,放弃寻找楚汐。她太不了解我了。
也太不了解,楚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缓缓松开手,看着她因为缺氧而剧烈地咳嗽。
“沈月瑶,你错了。”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晚晚的死,我会查清楚。但不是现在。
”“现在,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楚汐。”“你!”沈月瑶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你刚才说,楚汐长得像晚晚?”我突然想起她之前的话,
心里涌起一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她们……到底有多像?”我从没在沈月瑶面前提过晚晚,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像?何止是像!”沈月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泽,
你真是个瞎子!她们的眉眼,鼻子,嘴巴,甚至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你难道就没发现吗?”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我回忆着楚汐的脸,
再和记忆深处晚晚的脸重叠……眉眼,鼻子,嘴巴……确实……很像。但气质完全不同。
晚晚是江南水乡的温柔,而楚汐,是山间野草的坚韧。所以,我从来没有把她们联系在一起。
“不止如此。”沈月瑶看着我震惊的表情,满意地补充道,“楚汐的脖子后面,
是不是也有一颗红色的痣?”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晚晚的脖子后面,
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红色的痣。
4“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晚晚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的墓碑立起来的。楚汐怎么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连那颗极为私密的红痣都一样?难道是巧合?不,天底下没有这么多巧合。“现在你明白,
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了吧?”沈月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充满了怨恨,
“你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陆泽,你根本不爱我,
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影子,一个替代品!”我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楚汐和晚晚,到底是什么关系?晚晚的死,真的另有隐情吗?
沈家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陆泽,你跟我回去吧。”沈月瑶见我失魂落魄,
又开始打温情牌,“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甚至……可以帮你一起查你那个初恋的死因。”“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你说什么?”沈月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让你滚!”我猛地站起来,指着门口,
“带着你那些肮脏的秘密,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此刻,我看着沈月瑶那张漂亮的脸,
只觉得无比恶心。无论是利用楚汐挡灾,还是拿晚晚的死来要挟我,都触碰了我的底线。
“陆泽!你会后悔的!”沈月瑶见我态度坚决,终于撕破了最后一丝伪装,
脸上露出怨毒的神情,“没有我,你什么都查不到!你永远都别想知道真相!”她摔门而去,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渐行渐远。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我却心乱如麻。沈月瑶的出现,
不仅没有动摇我寻找楚汐的决心,反而让我更加坚定了。楚汐身上,
一定藏着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我必须找到她!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阿强的电话。“泽哥!
有进展了!我破解了第一道密码墙!”阿强的声音异常兴奋,
“不过里面的东西被二次加密了,不是文件,像是一段……音频波形?”“音频?”“对,
而且很奇怪,这段音频被人为地切割成了十几段,打乱了顺序。
我正在尝试把它们重新拼接起来,但需要时间。不过,我从其中一段破解出的碎片里,
听到了几个词……”“什么词?”我立刻紧张起来。
“……‘基因’、‘替换’、‘十八年’……”基因?替换?十八年?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
让我瞬间脊背发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楚汐和晚晚,
会不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十八年前,沈家丢失的女儿,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是楚汐,
而是晚晚?有人用晚晚,替换了真正的沈家千金?可晚晚明明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后来被一对普通工薪阶层的夫妇收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强,继续破解,
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放心吧泽哥!”挂了电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我需要证据。而楚汐留给我的那张内存卡,就是最大的证据。
除了内存卡,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我再次拿出那个小木雕,仔细检查。在旋开的底座内侧,
我发现了一行用针尖刻下的,几乎看不清的小字。“海鸥岛,老船长。”海鸥岛!
台风发生时,楚汐被骗去的海边别墅,就在海鸥岛附近!她失踪的海域,也正是在那一片!
这绝不是巧合!她故意把地点留给我,说明她在那里一定还留下了别的线索,
或者……她根本就藏在海鸥岛!我立刻订了去海鸥岛的船票。
海鸥岛是一座半开发的旅游小岛,风景优美,但因为交通不便,平时游客并不多。台风过后,
岛上的设施遭到严重破坏,更是人迹罕至。渡轮在海上航行了两个小时,
终于抵达了海鸥岛的码头。码头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台风刮断的树木和杂物。
我按照木雕上的提示,开始寻找所谓的“老船长”。问了几个在码头修补渔网的渔民,
他们都表示不认识。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男孩跑了过来,
拉了拉我的衣角。“大哥哥,你是要找老船长爷爷吗?”“是,你知道他在哪?
”我心中一喜。小男孩指了指远处海边一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木屋:“那就是老船长爷爷的家。
不过他脾气很怪,不怎么喜欢见生人。”“谢谢你。”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递给他。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栋小木屋走去。木屋的门虚掩着,我敲了敲门。“谁啊?
”屋里传来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老先生您好,我叫陆泽,是楚汐的朋友。
”我报上了姓名。屋里沉默了片刻。“进来吧。”我推门而入,
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和药草味扑面而来。屋子不大,光线昏暗,一个头发花白,
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正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杆旱烟,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他就是老船长?“你说,你是那丫头的朋友?”老船长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是。
”“有什么凭证?”我想了想,拿出了楚汐送我的那个木雕雄鹰。老船长看到木雕,
眼神明显变了。他放下烟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拿过木雕仔细端详。
“是她……果然是她……”他喃喃自语,眼眶竟然有些湿润。“老先生,您认识楚汐?
”“何止是认识。”老船长长叹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那丫头,
她……”他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嚷声。“就是这里!
我看到他进去了!”“给我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能让他飞出去!”是沈亭的声音!
他们竟然也追到这里来了!5老船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又是沈家的走狗!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拉着我迅速走向屋后,“跟我来!快!
”木屋后面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推开门,是一条通往海边礁石群的隐蔽小路。“从这里走,
一直往南,看到一块长得像鲸鱼的礁石,就躲到后面去,天黑之前不要出来!
”老船长把一个用油布包好的包裹塞到我怀里,用力推了我一把,“快走!这里我来应付!
”“老先生,那你……”“别管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老船长眼神坚定,“记住,
一定要找到那丫头!把真相……公之于众!”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多问,只能抓紧包裹,
沿着小路飞快地向南跑去。身后,传来沈亭带着人闯进木屋的叫骂声。“老东西!人呢?
刚才进去那个小子呢?”“什么小子?我老眼昏花,没看见。”“放屁!给我搜!
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我不敢回头,拼命地在崎岖的礁石上奔跑。
沈家的人很快发现了我的踪迹,在后面紧追不舍。“在那边!快追!
”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在礁石上迸出火花。他们竟然带了枪!看来,我离真相越来越近,
他们也越来越不择手段了。我按照老船长的指示,很快找到了那块形似鲸鱼的巨大礁石。
礁石后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洞,洞口被藤蔓遮挡,十分隐蔽。我闪身躲了进去,屏住呼吸。
沈家的人在外面搜索了很久,叫骂声,脚步声,不绝于耳。“妈的!让他给跑了!”“亭哥,
现在怎么办?这岛这么大,跟无头苍蝇一样找也不是办法。”“能有什么办法!继续找!